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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名以外去了,轰动了整个办公室。
他们这班也不过才四十多人,基本属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就算是班上发挥的最差的人也没有他这样严重,直接掉到百名以外。
学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昭墨肯定是不能不管的。
南方这几日上课状态非常不好,精神恍惚。好几个科任老师都课下找过他,并且也跟她提过他的问题,让她注意点。高二是关键期,南方这多好的一孩子不要因为某些事而自毁前程了。他们这些当老师的都是把学生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虽然平时严厉了些,但这背后却是一个比一个愁。在办公室里不知道猜了多少南方成绩下降了的原因,比如说谈恋爱了啊、迷恋网络小说啊、还是沉迷游戏了等各种原因,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们觉得南方这孩子像是会胡来的人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办公室的老师们恍然大悟。
他就是稍微皮了点,胡来说不上。
最后,办公室的老师一合计,与其猜来猜去,还不如让昭墨好好去调查一下,最好做个家访。
昭墨“……”你们还真是懂我。
第二章 找你帮个忙()
操着老妈子心情的昭墨按照地址到了南方家门口,按了许久的门铃也不见里面有动静、有人过来开门,不禁心生疑惑。昨天她还专门找过南方,告诉他今天会来家访的事。
她现在是被放鸽子了吗?
昭墨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南方父母打电话,又是忙音无人接听;给南方打电话,仍然没人接。仰头看了下门牌,昭墨确认没有走错地方,看来是真的没人,她有些挫败。
狭窄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昭墨以为是南方回来了,遂凝眸望去,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人向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下一秒,对方颀长的身影便映入她眼中。那人清清瘦瘦,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愣,但身上那种书卷气却让她看的很舒服。
路过转角,沈桥远远的就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那人逆着光,五官模糊在了光里面,让他看不真切,只知道有个人站在他家门口。等走进了些,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脚下踩着的走廊似乎是一条时光隧道,而尽头处是年少到如今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人。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些。只是这条路走着走着,才发现他们都在变化。昔日五官青涩稚嫩的人如今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却依稀可以看到旧时的模样,而眉眼间的冷淡经年不变。
沈桥放在身侧的双手因为看到昭墨的缘故不知何时倏然握紧,他听到心脏兴奋跳动的声音,有句话早已跳到嗓子眼,但理智上头又将它生生压了下去。
即使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这个人表面上还是保持一副波澜不惊的淡定样子。
理智回笼,沈桥收回落在昭墨身上的目光,兀自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准备进去。
发现他住在南方家对面,昭墨有些高兴,连忙问道,“先生,请问你知道他们家今天为什么不在家里吗?”
既然是邻居,那彼此的行踪说不定知道。昭墨心想。
清冽的声音落入耳中,沈桥落在钥匙上的手瞬间僵硬。沈桥用左手悄悄掐了右手一下,痛意瞬间袭来。
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他们家最近出了点问题,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南方早上出去了,等会儿估计就回来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沈桥没有转身,就背对着她解释道。自然的,昭墨也看不到背对着她的人此时此刻握着门把的手有多抖,更不知道他要怎样克制才能让他的声音正常的让她听不出异样。
“我是他班主任,过来家访的。”昭墨老实回道。
家访?
沈桥眯了眯眼,对门邻居家的孩子是隔壁实验高中的,他平时出去的时候经常碰到在一起唠嗑的大妈大婶,也经常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哪家的孩子怎么样。刚巧,他有次听到她们说南方在琅川三中重点班,成绩非常好。
昭墨是他班主任?她不是…
“你要继续等下去吗?要不要先到我家坐会?”沈桥心思百转千回,面上蹙了蹙眉,询问道。
昭墨,“……”大哥,你这样子有点吓人。
进了客厅,昭墨发现屋内宽敞明亮,东西陈设的整整齐齐,看着很舒心。不过这是别人家,她也不好意思多加打量,大致瞥了一眼后便将目光落到那男人身上。
“你随便坐。”沈桥入了屋就去给她倒水去了,弄的昭墨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昭墨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杯,握在手心,并没有喝,只轻声道了句谢。
沈桥目光略过她的手,眸光深邃,“不用。”
他想同她攀谈几句,但是他本就不善言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聊什么。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沈桥自觉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候对面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缓解了这份尴尬。
听到声音,昭墨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沈桥表达了下谢意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沈桥摇头失笑,复又看了眼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杯子,伸手拿了起来,学着她的模样握着它。
这杯子是她握过的,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怎么现在才回来?”昭墨一手撑在南方家的门上,一边侧着身子看着她这学生。
“昭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南方有些惊讶昭墨会在这里。
昭墨思索,看来这孩子是压根忘了她今天过来家访的事了,昨天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担心,现下一看还真不是白担心。
待在门口不好说话,而且南方也不知道昭墨在这等了他多长时间,心里有些愧疚,连忙将老师请到了屋里。
“说吧,最近怎么回事?”
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清瘦不已。本该是朝气蓬勃的样子,但他眼角下那一团的青黑证明他现在状态很不好,面容憔悴的可怕。昭墨丝毫不怀疑下一刻他都能站着睡着了。
少年嗫嚅着嘴唇,纠结的看着昭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什么事说出来也是挺好的,一个人压在心里多难受?”昭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的东西,她尊重别人的隐私。只是有时候还是觉得,说出来会好受一些。一直压在心里,那种感觉太苦了。
南方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作为他的老师却不知道他身后发生了什么,这是她的失职。
委屈、压抑、恐惧等一系列负面情绪袭来,少年没忍住红了眼眶,迷茫无助的看着昭墨,“老师,我害怕。”
十六岁的少年在她的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像一只困兽,最好的发泄方式便是呜咽。
昭墨隐约从他脸上看到些许眼泪,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大抵能够感受到他明明不想哭,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无助与纠结。这样纠结的样子让昭墨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很早以前她也曾经这样对人说过“我害怕”这句话。昭墨伸手轻轻拍在少年的背上,温柔的说道,“有什么事给老师说啊!”
许是他太需要一个可以倾听他心中所焦躁所无助的心情了,少年明知告诉昭墨什么实质性的帮助都没有,却仍然将心中的苦闷告知于她。
昭墨到高二三班的时间不长,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三个月。但她身上莫名的有一种可以让人安心的感觉,可以暂时抚平他身上的不安。
接下来的时间,昭墨听南方讲述了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
南方的父亲暑假去医院被检查出得了胃癌晚期。这个消息一出来就炸的家里人久久不能回神。医生说就算动了手术,术后反应也不乐观。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癌症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疾病,还是金钱与精力的消耗,更是恐惧与压力肆虐的温床。
南方家的经济并不乐观,光是父亲治疗的保守费用便是一大笔费用了,现阶段的他们承受不起这样高昂的代价。加上她的母亲还担心他以后读书的费用,家里的重担一下子更重了,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他肩上的压力。
南太太也想过贷款,可南先生觉得即使花了那么多钱,他也没几年可活了,不值当。不如就生死由命,不再挣扎。省得以后自家孩子年纪轻轻不止要还房贷的贷款,还要他看病的费用。
少年断断续续的说着,哭腔明显。家逢巨变,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家中的压力,他没处说,只能一个人兜着,压的他快喘不过气了。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再怎么故作成熟,还是个孩子。如今看到有一个可以说话的长辈,他心中的委屈似乎找到了一个闸口,瞬间倾泻而出。
昭墨摸了摸下颌,这事还真不好办。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父母为了不影响孩子高考而隐瞒自己的病情那些了。
她母亲让他安心去上课,可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人子女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去上课?
“我们家前年才刚刚贷款买了房子,家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给我爸治病。我妈去向亲戚们借,那些人生怕钱打水漂了,都找借口不借。我爸一直说不治了,就这样。让我们不用担心,都听老天爷的。我和我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就算砸锅卖铁我也想救我爸。”少年忍着哭腔,哽咽着说。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因为生存连即将逝去的生命都没有办法去争取一二,连病都不敢生。他们身上承受的悲哀是那些一生平安顺遂,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心酸的连提起都要落泪。
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人生,所以不管南方家里做什么决定,她都没有资格去指指点点他们的行为是否合理。
昭墨吐了一口气,眼眶湿润,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少年压抑的心情可以放松些。
到最后也只能无力的说一声,“老师给你想办法。”
她其实并不擅长安慰人,也不能生死人肉白骨。所做的不过是多一个人为这出不幸而感到悲伤。
出门的时候,昭墨正巧碰到手里提着一袋垃圾的沈桥,有些不好意思。沈桥看她眼眶红红的,轻声问了句,“还好吗?”
对门那家的情况他也了解一点。只是了解又如何,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也不能做什么。也就背后暗自唏嘘两声,这人啊,真的不好当。
“还好。”昭墨礼貌的回道。
“正好我要下去倒垃圾,一起吧!”
昭墨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挺好,便一起同他下了楼。
垃圾桶就在小区门口附近,沈桥将垃圾扔了之后也没立刻就回去了,就跟着昭墨走。
昭墨,“……”这人怎么回事?
他有些欲言又止,昭墨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你不必因为帮不到某一个人而感到愧疚。”沈桥心横了横,最后还是将心中考量的事告诉了她。
昭墨有些迷茫,他告诉她这个干什么?而当事人只给昭墨留了一个潇洒背影,就这样离去了。
非良见昭墨回来后脸色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