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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天晴,宜出行,时值周末。
昏暗的包厢里,沈桥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双手撑着下颌,正陷入沉思。摇晃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与昏暗交迭,晦暗不明,更让人看不真切他脸上的神情。
高黎手持着高脚杯,脸上挂着她那招牌笑面虎的表情,将酒杯递到他身前。“不来一杯吗?二少。”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景家二少向来独行低调,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更不喜与他们产生交集。今儿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黎面上笑意不减,这心里想的早已九曲十八弯。
高黎生得美艳,身材高挑。他一抬眸,便捕捉到她那脸上戏谑的神情,微微皱了皱眉。
而高黎将这细微的动作收入眼底。
高黎的手纤长、指节分明,握着酒杯的模样更添了份美感。沈桥望了一眼后便兀自收回了目光,歉意道“等会要开车,谢过高小姐的好意了。”
哦?
高黎将那酒杯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沈桥本是同非良一起来这会馆的,但他这刚到包厢门口便遇到了认识的人,两人瞬间勾肩搭背开始了敷衍的回忆下往昔根本不存在的兄弟情,而他见状就先进来了。
他与高黎有几面之缘,这微小的交集来源于他待在景家的那段短暂的时间。她与景烨熟识,有时候会到景家来看望景老爷子。但他们之间也就仅限于遇见了会打声招呼的点头之交罢了,说不上热络,更说不上关系好。
她今日无事,来的比较早,也就自然的瞧见了非良是同他一起来的,倒是比较惊讶。
沈桥回景家后一直低调,后来更是搬了出去,根本不了解这个圈子。而非良也就前段时间才回国,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产生交集了的。
比起这个,高黎更不明白非良的作为。今天这个日子带景二少过来,这死狐狸又在算计什么?
她这刚琢磨非良,主人公就飘飘然的过来了。
“哟,小黎子你来的很早嘛。”甫一进门,非良便大步流星的向着高黎与沈桥的方向走了过来。“多年不见,见到我有没有想哭的冲动?”
“哭丧吗?”
非良,“……”算了,和这女人较真是要吃亏的。
论如何一句话噎死一个人,高黎深得其精髓。
“刚才你碰见睡谁了,叙旧这么久才过来。”高黎双手环抱于胸前,随口一问。
说到这,非良的面色扭曲了下,一脸嫌弃。“以为我好忽悠,过来跟我攀关系的人。”
“哦。”
昭墨还有段时间才能过来,他们三个来的太早了,无聊。沈桥不怎么会说话,非良虽然是个话痨,可高黎随便一句话都可以噎死他,打击他说话的积极性。在不知道第几次冷场以后,非良绝望的瘫倒在沙发上,怨念的盯着坐在对面的罪魁祸首,“沈桥,你说她过不过分!”
沈桥本是阖眼小睡,突然被点到名字,缓缓睁开双眼,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来回了一圈,最后慢悠悠的、一本正经的回道,“怪你太吵了。”
高黎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回头望着非良,无辜的摊了摊手,“你看,你的吵是公认的。”
非良,“……”
“兄弟,积点德吧!你这嘴贱的毛病,还嫌仇恨拉的不够多吗?”
高黎嫌弃的瞄了他一眼,“你这话痨的毛病,还嫌不够吵吗?”
“附议。”沈桥默默在一旁补刀。
高黎非常欣赏的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满写着“干得漂亮”的意思,非良懒得再看这女人那小人得逞的模样。
“你们俩是这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高黎指了指沈桥,示意非良解释一下。
“这历史可就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了。”非良啧了两声,“那是个天光尚好的日子,我背着书包…”
沈桥一脸冷漠,不想说认识这个智障。
高黎头皮发麻,伸手做了个停下的姿势,语带嫌弃,“讲重点。我没兴趣知道你那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加工的描述。”
非良,“……”
你这样真的会失去我的。
昭墨到的时候看到包厢里的几人一直僵持着,不禁来了兴趣。
高黎眼尖发现她来了,手肘放在扶手上,撑着头慵懒的看向来人,“正主来了。”
“你和我哥两个人是疯了吗?一人给我十多通电话,是想干嘛?”昭墨寻了个空着的地方坐着,等着这两个罪魁祸首能给她个交代。
这都多少年没见了,突然来十几通电话,想吓死人吗?还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一阵担心。
这下好了,连好久不见都不用说了。
沈桥隐在角落里垂了垂眸,她没看到他。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今天什么日子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高黎默默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什么日子?昭墨把目光投到非良身上,示意他给个提示,结果那人眼神飘忽,别开了脸。昭墨内心呵呵。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她还真的没关注过这些。除却国家法定节日,剩下的节日和她都没有关系吧!昭墨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沈桥看着她努力思考的样子,眸中的光彩再次黯淡了些,心中像被针扎了一般疼。
非良痛心的扶额,他果然是高看昭墨了。
高黎转身走到非良身前,脸上挂着温和的招牌笑容,拍了拍他的肩,嘚瑟道“我都说了她记不得的,你还不信。”
非良,“……”你不要再强调了,我已经知道了。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指望她能记得这种事啊!”一句不够,高黎又再补了一句。“说好的啊,你输了就来我公司做我助理的。”
非良,“……”不是很想面对这个现实。
“你们俩是闲的无聊吗?”昭墨唇角抽搐。
回眸间突然瞥到角落里的沈桥,昭墨挑了挑眉,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怎么待角落里?”
“惧光。”
沈桥近视,且职业又是全职作者。平时更新的时候就喜欢待在光线暗的房间里,时间一长就有些畏惧强光。而这包厢里的灯光闪来闪去,他的眼睛就不是很适应。
被忽视的二人组:“……”
“下次你们约个没这种灯光的地方吧!这灯光晃得我眼睛也不舒服。”
非良,“……”
高黎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试探的想要再次确认一遍,“你确定不再垂死挣扎一下?再想想今天什么日子?”
“想不出来就懒得想。”昭墨坐在沈桥身边,又道,“况且,我都不记得的事,肯定也不重要。”
高黎感觉心上似乎被人扎了一刀,难受。眼眶莫名的有些酸,想要落泪。非良站在一旁尴尬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沈桥…
他还沉浸在昭墨那句话中,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额,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昭墨歪了歪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们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意思?
沈桥感觉口舌干燥,喉间有点哑,竟说不出半句话。
第二十一章 不记得了()
“今天,是你生日。”许久以后,非良站在一旁,低着头,将这皱巴巴的字句吐露出来。灯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这角落里的光线只有几许,不足以让昭墨看清他的神情,更不能看到他眸中掩盖的情绪。
沈桥闻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偏头注意着昭墨的动作。
高黎呼了一口气,不知何时已到了昭墨肩膀,拥住了她,试图让她安心一点。
“所以呢?”昭墨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冷淡,语气也不再如进来时那般欢快。“其实,我都不记得的日子你们也没必要为我记着的。”她的语气很平淡,可正是因为这平淡才显得更加残忍。
沈桥心上一窒,他有点明白了昭老爷子当日与他说的那些。
非良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泛成一圈圈的苦涩,说不出来。
昭墨三岁开始记事。那时候她的父母已经离婚了,各过各的。无论是她记事前还是记事后,二叔和二姨都从来都没有为她过过生日。
每年生日的时候,他们甚至于连一个电话都没有。非良小时候很调皮,也没有要照顾妹妹的意识,自然而然的也不怎么知道昭墨生日。老爷子那时候还没退休,也忙工作,无暇顾及家庭。
而林与是记得的,但他不在了。
至于昭墨本人,呵呵。
早慧虽然可以带来一定的好处,但也会有一些旁人难以理解的痛苦。
昭墨太早慧了,以至于在很小的年纪里就已经深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了,并且想的很开。
生日于她而言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慢慢的就忘了。
非良记得前世的时候,他无意间提起给她过生日。结果她想了半天都没说对自己生日日期,还是差的十万八千里那种。她连自己是几月出生的都忘了,只记得出生那一年,然后拿来算自己多少岁。
那时候他就明白了——昭墨与父母的关系,再也不可能修复了。
不是所有父母都有资格做父母,能够当好父母。
譬如昭墨的双亲。
虽是如此,但他还是抱了希望,以为她能记得。
结果显而易见,她并没有这种觉悟。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高黎在她肩膀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似有些报复的意思。“我这推了工作来给你庆祝,你不感动就算了。说这种话,对得起我牺牲的时间吗?”
“黎姐,你说谎还是打下草稿吧!”这拙劣的谎言,她都懒得拆穿了。
高黎从小就有个习惯,只要是周末,那一定是她的自由时间,不允许有任何事出现在周末来打扰她。
高黎某些方面的偏执会让人非常费解,完全理解不了。比如读书时代,如果周末有考试,她宁愿缺考也不去。周末有补课,更不会去。
因为这个习惯,高黎不知道有多少次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准备政治教育这刺头,然而每次都是失败告终。班主任没被她说服就是大团圆结局了。后来的老师因为前车之鉴,决定能动手坚决不废话,直接请家长。
高家家长:没事啊老师,你不用担心。高黎有分寸的。
众老师,“……”内心有句不雅的话,太特么想说了。
她高考那年的时间刚好处于周末,好在她保送了,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血案。
综上所述,为了她推掉工作?可拉倒吧!
“墨啊,你就不能可爱一次吗?”
昭墨横眉冷对,“不能。”
非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今天玩嗨一点,我开钱。妹妹,你不用客气。”
“你最近不是很穷吗?”昭墨狐疑的看向他。怕是故意输了赌局,故意跑她公司来哦。
“钱找你黎姐要。反正我现在被卖身到她公司了,先预支下薪水。”
“哟,你这还没来就开始开这么大口了。你脸搁哪儿了?”高黎挥了挥拳头,假装要捶在他胸前的样子。
昭墨淡定开口,补刀“他不要脸的。”
沈桥噗嗤一声笑了笑。
“你看,沈哥都看不下去了。”昭墨继续淡定补刀。
沈桥看其他人与看昭墨的目光是不同的,甚至于连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