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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人的沉稳稳重。反正这是昭墨的男友,他这做大伯的护短。既如此,也将沈桥当做了自己人,亲近了起来,这话也就多了。“她那时候年纪还小,父亲想与她多说些话,可这孩子性格冷淡了些。时间一长,父亲看她对下棋确实没兴趣后便不再念了。”
被点到名的昭墨摇了摇头,清冷的眉峰中溢出微微暖意,“下棋这事有惊爷爷陪他就行了,我就不掺和了。”
“无妨,以后我陪爷爷下棋便是。”沈桥谦逊有礼的点了点头,回复道。
倒是非凡看他这乖巧的样子,起了调侃之心。“若是昭墨要你陪她,我父亲又让你赔他下棋,你选谁?”
昭墨眨了眨眼,一双眼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沈桥。非凡看热闹不嫌事大,亦是如此。
沈桥头皮发麻,这问题就是个坑吧!
“事有轻重缓急。昭墨的事重过其他,所以我定然是选择她的。”
非凡啧了一声,戏谑道,“你这孩子还真实在。”这两难的选择,大多人都是选择长辈。沈桥还挺有意思,一点儿也没犹豫的选择了昭墨。
也好。他最担心的就是昭墨这孩子所遇的人并非良人。作为长辈,他对昭墨伴侣所期待的类型便是凡事以昭墨为先。这孩子以前太苦了,总该要有人对她好一些。不然心底蔓出来的都是苦涩,一点甜的感觉都没有,该多难受。
没多久,吴妈激动的进来同非凡他们通报,昭先生回来了。紧接着,一名高挑的、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便入了房中。利落的脱下身上的风衣,挂在衣架上。
非凡是背对着昭严谨的,但昭墨与沈桥是坐在一处的,正好与他视线对视。
昭墨的眉眼更多的是继承于昭严谨。沈桥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心底生出一种熟悉感。只是,他的气质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严肃,刻印在一言一行里的内敛。而昭墨,她更多的是偏向于散漫与慵懒。
昭墨象征性的微笑着点了点头,代表已经招呼过了。那情景像极了陌路相识的过路人,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温情。这根本不像是一位父亲与女儿之间的相处方式,比陌生人还不如。
昭严谨目光轻移,落在沈桥身上,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沈桥也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不露怯色。
“二弟,回来了啊!”气氛很僵硬,打破这僵局的还是非凡。
外面朔风凛冽,屋内暖气升腾,四季如春。饶是沈桥都能感觉到现场这诡异又尴尬的局面,更遑论昭墨与非凡。
昭严谨,寡言少语。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他是个优秀的政客。除了工作,他对其他人基本都很冷淡。非凡曾经以为,他该不会就是天生为工作而生的人吧!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从年轻到中年,非凡都见证了这个弟弟工作狂的一面。
工作是老婆,其他人都可以不上心。
他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与昭墨长达十年的漠视,他心中升腾起的愧疚如山洪爆发,将他尽数淹没。所有想要关心的话语像是被卡壳了一般,统统卡在心里,吐不出来。
明明回来之前在脑海里脑补过许多想要对这个女儿说的话,可到了她的面前,对上她那双能够穿透人心的眼睛,他心里莫名发憷。
他知道,是他的愧疚开始在心上作妖了。
“除夕快乐,欢迎回家。昭先生。”场面一度很尴尬,但昭墨不能让它就这样一直冷下去。昭墨站了起来,对着他的方向礼貌又恭敬的说道。
昭严谨看着她瘦削的身材,微微叹了口气。昭墨瘦了…
可又忽然想起,瘦不瘦这个问题很可笑。他从来没关注过这个孩子,又是凭什么来判断她瘦了还是胖了的?
但昭墨确实是变了。
幼年时那个看着他时吝啬给一个微笑,只会冷笑,冷着一张脸出言讽刺他的小女孩长大了。那些在外漂泊的岁月里,她已经学会了温和的待忍,收敛掉自己身上的刺。纵然现在的态度更多的是一种人际关系中虚伪的待人方式,她也能掌握的炉火纯青。而这技巧,被他的女儿用在了他的身上。
一时间,昭严谨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觉得难过。
“除夕快乐。”他哑着嗓子,皱巴巴的吐出一句话来。明明屋内温和的让人身上都觉懒洋洋的,可昭严谨就是觉得寒风刺骨,如芒在背。
昭先生,多生分的名称。那明明是有着他血缘的、该是他最亲近的亲人的人,结果叫出口的竟然只是简单的、什么重量都没承载的昭先生。
忽觉悲哀。
“除夕快乐,昭先生。”沈桥体贴的附和道。“我是昭墨的未婚夫,沈桥。”
非凡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好小子,很上道啊!昭墨已经对她时不时多了一个未婚夫的事很淡定了。
昭严谨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后觉不够,又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他才艰涩的开口道了一句,“好好照顾昭墨。”
不要像他一样,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父亲与他说过,这沈桥是景家的孩子。这孩子是个好的,对昭墨很上心。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人中,对昭墨最上心的人了。
如此,他也放心了不少。
“我会的。”沈桥得体的笑了笑,不见丝毫怯懦与退意,坦坦荡荡的对上昭严谨严肃的脸。
——
隔阂了多年的父亲突然悔悟,想要与女儿修复关系。这种新闻,昭墨只是一笑而过。等到了昭严谨有这意图的时候,也不见她有丝毫动容。
除夕,昭严谨难得回来,找了昭墨单独聊聊。来来回回不过是表达这些年对昭墨的人生造成缺憾表示抱歉,以后会学着如何去做一个好父亲的。在昭墨的印象里,父亲是严肃的一丝不苟的人,是高官,让很多人忌惮的人。可在她所有记忆里,他说过的话寥寥无几。今日说的,怕是顶了她过去二十多年听到的全部了。
只是这又如何?她不是阿猫阿狗,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
他想要修复关系了,她就该谄媚的答应吗?已经造成的隔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抹掉了的。
一顿团圆饭,大家都吃的很难受。倒是昭墨与沈桥丝毫不受影响,沈桥在饭桌上还特别贴心的时不时给昭墨夹菜。
很遗憾。昭家其他人想要给昭墨夹菜,但夹的都不是她爱吃的。这就很可笑了,他们这些二十多年的亲人还不如沈桥这个与昭墨认识还不到两年的人。
他们心里又惊又凉。一顿饭食不知味,没什么胃口。也就沈桥对昭墨好这一件事让他们紧压的神经可以松懈下了。
非良在一旁默默翻着白眼,对着自家老爹毫不客气的吐槽道,“你说说他们,年三十的时候跟昭墨说这些,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嘛?”
“救你小子话多。”非凡不满的一个爆炒栗子就招呼在非良身上了。
“爸。”非良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星星点点的灯光,惆怅道,“昭墨是人,她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他们什么时候一时兴起了逗弄下就可以不计前嫌的宠物。年三十呢,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日子,我不想说这些不高兴的事。算了吧,昭墨的事她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
非良对自己父亲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他不需要费心去猜,随便想想就能明白自家老爹想要单独去找昭墨谈谈父女感情修复的事情。在他父亲的心里,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和和美美。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他年纪大了,对于家人之间的亲情比起其他人更是看重。
可问题是,昭墨并不想要。
被伤过的心,要如何做才能让人完全将它当做没发生过?
第八十四章 难受()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昭父希望除夕这一天是他与昭墨关系的破冰,是他们之间新的开始。他将一切都想的太理所当然了,自信到昭墨一定会答应,却惹恼了沈桥。
昭墨兀自沉默,没有正面回答昭父的问题。
沈桥冷笑出声,目光灼灼的看着昭父。“伯父,很明显,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凭什么以为你缺席的那些年对昭墨所造成的伤害是你如今用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可以抚平她心上伤口的?打碎了的瓷碗再怎么修复,都与原来不一样,总会有人记得它曾经有裂痕。泼出去落在地上的水,也收不回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同理。”
“再沸的水,也会有冷却的那一天。”
他悠悠的说着,不疾不徐。明明是质问的话语,被他说出来去却像极了老友在告诫身旁之人的良苦用心,包含着深切的诚恳。
昭严谨目光闪烁,有片刻的失神,空洞无光。十指交握的手被他倏然放开,他轻声笑了出来,悲凉不已。“想我这一生家境优渥,仕途坦荡顺遂。唯一的挫折大概就是婚姻与子女的教育上了。昭墨,我很抱歉,我并不是一个好父亲。我也并非是在求你原谅,只是想表达为父迟到二十多年的父爱。”
昭墨呼了一口气,散尽了胸口中的沉闷与浑浊。那一瞬间,她身上的力气好像被什么尽数抽去,留下她疲惫的身影。“随你吧。”到最后,她只轻声的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
到底是迟来的父爱,还是备受良心啃噬的愧疚,谁知道呢?无所谓了,她早就不在意了。
院中飘起了雪花,但年三十的夜晚最不缺热闹。院子里的灯开启,亮堂堂的。昭墨坐在一旁搭建了数年已显老旧的秋千上,眼眸弯弯。夜空静谧,一颗繁星也没有。这边的别墅区靠海蛮近的,这个时辰海边倒是有不少人放起了烟花。
绚烂的、灿烂的、耀眼的晃花了昭墨的眼。沈桥贴心的给她轻轻摇着秋千,还要注意她会不会掉下来,好护着她。
“你会不会也像大伯一样,觉得我没同意他的请求,太过凉薄了?”她总觉得原谅与宽容这两个字,要做到实在是太难了。
将她的希望生生摧毁打碎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们自身。有些话、有些事,是早已刻在骨子里的,是她想忘都忘不掉的。
“不会。”沈桥安慰道。他的底线与原则就是以昭墨为先,其他人怎样,看情况定夺。“要听歌吗?我给你唱。”
昭墨歪着脑袋想了想,“会唱一闪一闪亮晶晶吗?我想听这个。”
“好。”
盛家与昭家只一墙之隔。盛家长辈因为年关也都回了家,不继续在外面忙了,便统统回来了。今日刚到,家里也是热闹的紧。除夕嘛,自然是要人多才好玩。故此,盛家的人便来昭家串门来了。
盛擎还没进昭宅的时候便听到院子里响起了童谣,有些不解。等到了之后便看到昭墨坐在秋千架上,沈桥温柔的给她摇秋千的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盛夫人眼神怪异的看了眼自家儿子,很是不解。
“我看你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还一直以为你们俩该是一对呢!现在怎么回事啊?”盛夫人戳了戳盛擎,小声问道。
“妈,那只是你以为。”大年三十的苦涩,真是比以往的任意时期的都要浓烈,还熏眼睛。
上次一别,他想了很久,始终没想出来昭墨冷待他的理由。明明上次回国时,她还他还存着一份特殊的。
盛擎想了一下。他们都是被常人冠以天才之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