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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
昭墨安静的待在位置上,心咚咚直跳。她现在也没有办法自救,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机长。
在这种灾难面前,生与死都显得微不足道。他们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痛苦的。
要是这次幸免于难,一定要提醒盛擎以后别再坐这家公司的航班了。
在离大地还有800米的高空上,机身终于平稳了些。所有人都大喘气,感觉有救了!
但在离大地还有二十多米的高度时,舱里的乘客忽然听到什么零件脱落的声音,飞机再次开始动荡,直直坠向大地。
砰的一声……
世界归于宁静。
第一百章 远客()
“昭墨,醒醒。昭墨,快醒醒。”
耳边似乎有蚊子嗡嗡的叫个不停,吵的昭墨烦不胜烦,不悦的在睡梦中皱紧了双眉。
昭墨是被彻骨的寒意冷醒的。沈桥的手掌露在外面太久,早已被夜里的温度侵袭到冷的掉渣。眼看着昭墨困在梦中丝毫没有醒来的样子,他只好“以毒攻毒”,将爪子覆在了对方的脸上。
冰凉的寒意令昭墨止不住冒冷汗的身体瞬间敏感了起来,悠悠转醒。
病房中的灯猛然被昭墨打开,一睁眼便对上沈桥关切的眼神,昭墨喉咙滚动,喑哑着嗓子。
灯光并不刺眼,可昭墨刚醒,刹那间的不适让她本能的揉了揉眼睛,迷茫问了声,“怎么了?”
他的身体隐在昏黄的灯光与极致的黑夜中。属于床头柜上的台灯独有的暖黄色灯光打在他脸上,也遮掩住了他的神情,昭墨看不真切。她只看到了他张合的唇,微微松了口气,“你醒了就好。看你陷入梦里,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有点着急。”
因为刚醒,昭墨的反应还很迟钝。被沈桥提醒,她的思绪也开始回笼。即使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可梦中的那种恐惧与后怕贯彻在骨子里、如影随形,昭墨的脸色白了白,感觉唇舌干燥。
昭墨失神,小腿屈成一团,单手枕在膝盖上,看起来无助极了。
可怜、落寞,让人心疼。
夜凉如水,怕她着凉,沈桥赶紧将自己的外套拿过来给她披上,坐在床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我在这里,别害怕。”
“梦到什么了?可以跟我讲讲吗?”沈桥温声道。
昭墨哽咽,呜呜出声。“我…梦到我快死了…”
沈桥小心翼翼的拥住了她,“不怕啊,我在你身边呢,会保护你的。”
昭墨眼眶又开始泛红,心里委屈不已。
可那时候她还不认识沈桥啊!
噩梦过后,昭墨再也睡不着了,准备一个人独坐到天明。沈桥不放心,也陪着她一起熬夜。
“你再不睡,明天会很累,很没精神的。”昭墨开口劝说。她劝了好久了,这个男人始终不为所动。昭墨说不清那种感觉,到底是感动多、还是恼怒多一点。
沈先生总有办法让她没辙。
“你睡吧,我陪着你。”怕她再做噩梦,深陷其中,沈桥打算一直守着她。
昭墨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见推辞不过,也就不再坚持了。
“你的手会不会影响你以后码字?”他不睡,昭墨也不睡。寂静的病房里。两人一起坐在病床上,随便聊聊。
“无妨的。”他平时更新量也少,不用担心巨大的工作量会影响手臂。
“你说昭先生这次是真的想要做个好父亲吗?”
沈桥体贴的给她掖好被子,“或许这一次,你可以期待一下。”
昭墨仰头望着天花板,笑了笑,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我留学的那些年里,其实我给他打过很多电话,尤其是我初到伽国的那一年。那时候,我不习惯伽国的气候,也不习惯那边的饮食。平时课很多,经常在教室里通宵赶作业。我那时特别羡慕盛擎,盛阿姨三天两头就给他打电话嘘寒问暖,怕他冷着冻着饿着…
我什么也没有。就算是一句唠叨的没有新意的话,我也想听啊!
我累了时打电话给他,可他总是很忙,有忙不完的事,忙到连接通电话都没时间。后来我就基本没怎么打过了,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就好像是忘记了…我的存在。”昭墨絮絮叨叨说起过去的事,黑暗中他无法捕捉到昭墨黯淡的神情,但他心口像被人用利刃狠狠剜了一刀。痛到他快麻木,想要倒抽冷气。
他的小姑娘啊,明明年纪还那么小,却总是把自己活成了七老八十岁的老者。
“后来感觉奢求亲情不过是在浪费时间,也就不求了。在北亚遇到了太多优秀的人,我要学习的东西也还很多。每天的计划表排的满满当当,精确到了分钟,为的就是不想闲下来,不想想起那些不愿意回忆的事。”
“其实也挺可笑的。我总说放下,追求心境的洒脱。可到底还是没能完全放下,还是会觉得意难平。难道血缘关系真的那么神奇?还是说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你没有错,是他们错了。”沈桥哽咽,心疼的握住昭墨的手。
“我也没想多贪心,就希望他能有明华女士对明清十分之一的耐心就足够了,可他连十分之一的耐心都不肯给我。”多年来堆积在心里的委屈一夕间因为有了倾诉对象而尽数喷薄,被主人刻意遗忘的那些负面情绪此时也争先恐后从心底爬了出来,压的昭墨喉咙干涩、呼吸困难,想要放声痛哭。
“都好起来了。你看,他现在不是在学会补偿了吗?”
昭墨仰了仰头,试图把眼泪逼回去。
迟来的终究是迟来的。被空缺过的年华里所受到的伤害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被抹平的。
如果是,那未免太廉价。
关于父亲,她有太多的意难平与不可说。
她对昭严谨,是有怨的,也有恨。
“如果以后我们有孩子了,你一定要对TA好一些。别像他那样…”
黑暗中,沈桥摸索着,揉了揉昭墨的发。而后扣住她的后脑勺,小心翼翼的将人带进怀里,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好字。
窗外不知何时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寂静的夜里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沈桥忽然想起那日,在狭窄的车厢里,有一人望着车窗外的雨幕问他的那个问题。
——和人一起听雨的感觉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问他有没有和谁一起听过雨的人是她,现在陪她一起夜半听泠泠雨声的人还是她。
让人想起来时倍感欣慰。
后来两人聊了什么,大概是他捡了些大学时代的趣事讲给她听。时间一长,开始睡意全无的人也终于再次染上了困意,不知何时倒在一旁睡着了。
沈桥无奈的笑了笑,可算是让小姑娘睡下了。他下了床,安置好了昭墨的睡姿,再为她掖好被子后满足的伸了伸懒腰。
他快累死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昭墨住院期间,艾米莉也来医院看望过昭墨。对于她飞来横祸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看艾米莉一无所知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昭墨叹气叹的越来越频繁了。
“难得看你叹气,遇到什么难事了?”
昭墨一脸关爱傻子的眼神,若不是你,她何至于这么愁。
“纪陈安拿什么东西威胁你了?”昭墨懒得和她兜圈子,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问出口。
艾米莉瞳孔蓦然睁大,惊愕的看向昭墨,惊讶的嘴都合不拢,懵懵的问,“你怎么知道的啊?”
昭墨手痒,蹭了蹭她那头金发。啧,摸起来的手感真不错。
艾米莉,“……”正经一点不行吗?
“就说你什么时候成功的骗过我了?”昭墨没好气道,而后语重心长的告诫她,“这次过后,别再和纪陈安有牵扯了。你玩不过他的。”
艾米莉眼神黯了黯,“我也不想和他有瓜葛,但我父亲说他有证据在纪师兄手上。我没办法,只能去找他。”
“东西等我出院了就给你,你带着它回去交差,纪陈安也不会为难你的。”以后就远离那些不适合相处的人吧!
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艾米莉喜出望外,不敢置信。“这…这是真的吗?”
昭墨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不过纪陈安到底想从你手中拿到什么东西啊?你们以前不是相处的很和睦吗,怎么现在感觉…emmm有点争锋相对的意思在里面。”
当时接到接近昭墨拿到文件的指示时,艾米莉还很奇怪。这两人的关系,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僵啊!
“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昭墨略过这茬,不打算告诉她。
诶?艾米莉失望的叹了口气,还以为能知道点什么八卦嘞。】
次日,天气一反常态的晴朗了起来。非良看昭墨与沈桥两人双双进医院,非常痛心。为此,他大手一挥专门请了一个人过来帮忙跑腿。
理由是医院里的饭菜太难吃了,怕他们俩出院后就瘦的不成人形。想吃什么了就吩咐这个人去买,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哦,被叫过来的人就是游淼。当事人苦大仇深,在昭墨面前将非良这卖兄弟的行为非常鄙视。
昭墨,“……”
外面天气难得的好了起来,昭墨的心也蠢蠢欲动,想去外面晒晒太阳。
昨夜熬夜到很晚,沈桥醒了后精神还是很颓靡。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整一大龄颓废阴郁男青年。昭墨看他的模样过于颓丧,拿起手机就随手一拍。咔嚓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沈桥也终于回过了神。
“偷拍啊!”沈?颓废青年?桥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
“你是要继续躺一会儿还是和我出去晒会儿太阳?”
“还是出去吧,祛下这懒散的气息。”沈桥拿床前的镜子看了看本尊现在的尊容,苦笑道。
两人一拍即合。
病房里是有独卫的,沈桥去倒腾自己去了,昭墨闲的无聊,拿起平板准备看看最近的消息。
她最近住院,没碰电脑,更没打游戏。高二三班的学生们非常怀念昭老师带他们在竞技场耀武扬威的日子,嗷嗷直叫昭墨什么时候能够忙完,可以陪他们打游戏。
昭墨,“……”这马上就要开学了,寒假作业写完了吗,还好意思说打游戏!
赶作业都够让人呛,还想玩其他的?很棒棒喔。
她与沈桥受伤的消息被保护了起来,当时行人拍下的关于受害者的视频也是被一张看不见的手把当事人的脸打了码才能上传到公众平台上去。所以这些孩子还真不知道他们的昭老师现在在医院里养老、混吃等死。
他们不知道也挺好,省的他们还要过来叽叽喳喳扰她清静。昭墨勾了勾唇,这群孩子啊特别闹腾。蛮可爱的,真是让人欢喜的人啊!
沈桥处理的差不多了,换了一身病号服出来。昭墨满意的点了点头,含笑说道,“走吧!”
昭墨伸出去开门的手还没触及到门把,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两人面面相觑,这个点还会有谁过来看他们?
虽然疑惑,但昭墨手上的动作不慢,下意识的就开了门。
而后,看到笔直站在门外的男人,昭墨僵在了原地。
“是谁啊,这么惊讶?”沈桥开口问道。
门外的男人薄凉的眼俯视着愣在了原地的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