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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眉宇间一时显得有些萧索。
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唯一错的,就是让我……爱上了你。
爱?莲突然为自己下的这个定义而震颤,什么时候,竟然是这样没有犹疑地用上了这个字眼,对于她,对于一个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的小女生……自己是太过寂寞了吗,寂寞到要靠这唯一的快乐回忆来弥补多年麻痹后的缺失。
她只是仍旧活在自己的回忆里罢了,除却回忆……莲静静看着她,却惊愕地发现——除却回忆,她的形象还是越发明晰。他爱的,不仅仅是回忆里那个爱拿石头做汉堡扒的小天使,更是那个即使失去了爱人之心却坚强地去学会爱人的最上京子。
为这样的想法,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无可救药,那笑意就无可遏制地弥散开唇角……
逃不掉了。
看到他的笑,京子舒了口气,敦贺已经不再反常了吧,她疲惫地趴上吧台,要应对这个大魔王还真是很耗费精力呢,刚刚其实在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好可怕啊好可怕……不过被她拍回去了。她小小声的嘀咕:“每次在我遇到不破尚后就这样生气……很容易让我误会阿……”比如说,吃醋。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啦,从最早以前身体中存在着“抗拒最上京子”因子,到现在对她倍加温和,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误会一次?”莲忽然靠近她,调侃地对着她的耳朵补上一句。
咦?!为耳边突然喷洒来的热意,心跳慢了一拍,京子觑向那双由冰冷逐渐温润的眸子。
“敦贺先生……刚刚你什么都没有说吧?”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依旧是以手托颔的姿势,莲目光飘忽地瞥向吧台那端来来往往的人群:“是啊,我什么都没说。”这个丫头,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即使失去了爱人之心,可是不至于迟钝到这种脱离人类的地步吧?
“啊!你喝酒!”京子突然指着莲手中的杯子惊叫了一声。
忍不住要在心里翻白眼,莲再次头痛地揉揉额角:“我喝酒,有什么不对吗?”
敦贺是成年人,喝酒的确没有什么不对……可是,以往一副艺能界终极好男人形象并以和蔼亲切出名的敦贺莲居然喝酒啊!难道这世界要变天了?!
“人想要忘记什么的时候才会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敦贺先生你……有想要忘记的东西么?”
莲讶异地望着她,随即难解的情绪一闪而逝,然后柔和。
“我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会迫使自己去遗忘……所以,敦贺先生也有你想要隐瞒的过去吧?”她仰首,仿佛自言自语,又转而看着他。
“那都不重要了。”莲淡淡说着,嗓音沉稳却清澈:“从前的我怎样都无所谓,现在的敦贺莲只是敦贺莲而已。”
她不禁怔怔地看着眼前用落寞神色述说这样句子的敦贺莲,这个他,背负太多,连语气都这样疲倦。
突然觉得,敦贺和自己好像。京子伸出手,拨弄着纤长的指尖:“越是相信,越是感觉受到背叛,所以我不再相信它……敦贺先生的过去,一定也有似曾相识的际遇。”或者友情,或者亲情,或者……爱情,不知为什么,这是她不想听到的。
他的眼中,染上阴霾的色彩。
啊!她怎么跟敦贺说这些,如果又让他想起不破尚那个家伙怎么办?!京子赶忙住了嘴,偷偷打量他。
“我们回去吧。”莲忽然站起身,拉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
“还是要我抱你走吗?”莲向她伸出修长的手臂,“虽然我也不介意。”
“我自己走!”京子跳下酒吧椅,急急忙忙率先走出了音乐酒吧。
莲低笑,尾随了上去,脸红的女孩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出口,让他莞尔。
“啪。”岔道拐角的一处,他与一人擦肩。
“抱歉。”两个彬彬有礼的男子同时道歉,却也同时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僵住了身形。
对方先回过神来,轻笑道:“好久不见,敦贺莲。”
那一刻,是宿命中注定的再次相逢。
“好久不见,四枫院刹夜。”
14☆ ACT。13 雨夜(上)
“敦贺——敦贺——”
到底到哪里去了?京子皱着眉头向四周张望着,天色已然墨黑,还隐隐有了点下雨的迹象,抬腕看了下表——9:00……居然这么晚了,回到不倒翁一定会被老板夫妇数落的。
可是现在更着急的是,敦贺先生分明是跟在她身后的,怎么不见了呢?
没有vip卡也没有熟人,现在回不去。
她在夜晚的寒风中身影显得单薄,只是穿了一件及膝休闲裙又怎么挡住夜风的侵袭,何况刚刚从温暖的酒吧里出来,凉意就越发明显。
抱着手臂,她蹲□子蜷成一团。
快点出现阿,敦贺……
远处,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欧吉桑肩搭肩地晃了过来。
“呀呀呀~~~~”原本哼着不成调的歌的男人先用淫邪的目光扫过她,随后低□用充满了酒气的口向她身上呵气:“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要不要陪叔叔去……”男人的话没有说完,先被一股恶寒的气施以“绞刑”。
{找死的男人找死的男人找死的男人找死的男人……}不断有类似的声音在那个男人的耳边徘徊,殊不知已经有数十只怨京把他缠绕得有如地缚灵一般。
但是醉酒的男人通常是没有理智的,其它几个欧吉桑没有理会同伴的异样,全都围了上来,粗厚的大手捉起京子纤细的手腕,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啧啧,好白嫩的小手……”
“嘿嘿嘿……”
“混……”“蛋”字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顷刻间,一个欧吉桑飞向数尺之外!
怎么回事?她不记得怨京已经学会了这种新的必杀奥义。京子猛然转过头,只见到莲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双手悠然插在裤袋中,保持优雅的微笑。
“敦贺……先生?”蹲着身子看莲的她,忽然觉得背光的莲隐然散发出黑暗的气息。
“你、你这小……”同样把“子”硬生生吞进口里,中年男人们睁睁瞪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他的表情好像很谦和,但是却毫不掩饰从自己身上透露出的王者之气,不怒而威,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而更可怕的是,莲的嘴角,慢慢地,慢慢地,敛起了笑意,让人打哆嗦的冰寒眼神一瞬也不瞬盯着抓住京子手腕的男人,他的眼再次眯了起来,这一次,如同附骨之蛆,一点点折磨男人的心志……随后,眼神竟如利刃,一寸寸割心剜肉!
啊啊啊啊啊啊——发出这种悲惨叫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京子……这、这种眼神比及之前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三秒钟内,从我视线里消失。”他不容分说地下了命令,稍抬的下颚意指不远处在地上几近昏厥的男人(小孩子不要学哦),顿然间一群不轨份子连滚带爬地拖着同伴逃之夭夭。
夜晚的风,果然还有着浓重的凉意。
他低首,目光瞟向蹲在地上维持不动的她:“为什么你就这么笨。”一个女孩子夜间穿着单薄的衣服蹲在马路边,不让那些男人遐思也难。
她依然保持原姿势,怔怔回不了神。
唉唉,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样子。莲对她伸出手,恢复绅士温文的微笑:“你还好么?”
“那个……男人……怎么飞出去的?”好半晌,京子木讷地指着刚刚还倒着一个男人的地方问。
偏头,莲一耸肩:“应该借着外力。”
废话,当然借着外力,不然你以为他单凭自己可以飞那么远??他又不是咸蛋超人!
放大的瞳孔里映出男人仿佛无赖的笑脸。
不过如果真是敦贺先生,怎么他能在那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优雅地站在她身后?
敦贺先生……你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人?
一滴水珠,落到她的鼻尖。
“阿,下雨了。”莲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遮着额,抬头看向墨色浮云攒动的天空。即便四周是繁华的高楼林立,还是给人空虚感。
一件外套披在沉思的京子身上。
她抬头,莲的目光似笑非笑。
雨突然地就大了起来,洋洋洒洒一片水幕漾漾在天际,间或惆怅的残风意兴阑珊地掠过雨帘,孩子般把雨推过来拂过去。一切缄默,除雨声默默。
她看到莲被雨泼得浑身湿透,不禁“噗”地笑出了声:“哈哈……”
同样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莲抑制不住的笑意让他和京子一同开怀大笑。
“快走吧,笨蛋,你打算洗完澡才回去?”莲拉起她,把外套拢紧。
京子哪里肯轻易就范,硬是把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衬衫,你以为你不会感冒吗?明天还有很多通告吧?”反正她从小就不容易生病,偶尔淋淋雨也没有关系,可是敦贺先生就不一样了,再怎么说都是日本数一数二的艺人,每天的工作都拍得满满。
明白她不肯就范的眼神,莲把外套披回了身上,然后拉开了一个空隙——
她不解,“做什么?”
“就是这样。”莲轻易把她揽进外套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等、等一下啊……”京子的脸刷地红透:“我真的不需要……”
“你想看到我再次生气?”莲低下头,一个明丽绝伦的微笑。
气息好近,京子决定封口,因为一旦说些什么话换得敦贺的回应,他的气息就会再度侵袭自己。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啤酒的味道,虽然如此,却完全不像刚刚那些男人的味道那么令人作呕,相反的,那种香味……很成熟。
就连闻到味道,心跳都加快起来,好奇怪。
但她肯定不知道,奇怪的,不只是她一人。
莲,不自然地,捂住了薄唇。
几分钟后,站在路边躲雨的京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出来会不开车子的?”京子垂头丧气地说,看来今晚要早点回不倒翁是不可能的了。
“车子出了问题,交给社了开去修理。”雨珠从莲的发丝上滴落,莲靠着墙悠悠解释着。
这时候为什么会没有车子啊啊啊,京子继续在心里哀嚎。就连想要拦车都碰不上一辆,她的命运真是多灾多难。
“衣服都湿成这样……”京子拉扯自己湿漉漉贴上身的衣服,轻声抱怨。
莲不由得看去,随后立刻撇过头。
察觉他不对劲的举动,京子皱了下眉:“怎么了?”
“没有。”他仍旧没有转过头,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还是把外套披上吧。”
绝对·必须·披上!
京子没有理会他的异样,“这个样子,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明天一早还要上课……”
雨哗哗的下着,倾盆。
“那么……”他清远的声音飘起:“要不要,回我家?”
京子愣了愣,她记得敦贺先生的家是在这附近没错。现在雨这么大,没有见到可以搭的车,时间又这么晚了,如果回去,说不定还会打扰到老板他们的休息……
思索了一会儿,京子点点头:“嗯,好。”
你真是……莲为这意外的答复哀叹……无可救药地没有防备啊……
不自在地拉过她,两个人重新步进雨帘。
******
相较于电话那一头的碎碎念,京子的表情却不自觉温暖起来。
因为自己在外过夜而被人担心地责备,这样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了呢……虽然因为怕老板娘过于担心而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让自己的良心有点小不安。
她瞥了眼旁边,莲正靠在沙发上望着她,噙着笑的唇角没来由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