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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突然,还偏偏就在今日?南熏之死,莫非是慕容熙的手笔?在今日弄这么一出,为的只怕就是让加封之礼没有办法进行吧。只不过,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慕容熙也真是黔驴技穷了。只是,慕容熙不是一直以为南无疆和沐弦月手中有一座金矿吗?如此说来,又怎么会动南熏?这样一来,定然会逼急了南无疆。慕容熙就算是再技穷,也不至于走这么一步路吧。这件事,说不通,只怕是其中另有蹊跷。
反正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加封之礼暂时只怕要搁置了。沅天洛随即下令,改变原来的行程,朝着南熏的宫院走去。
与此同时,百官已经齐聚在金銮殿内。殿外,已被重兵把手。大将军苏逸尘站在金銮殿门口,手握佩剑,眼神凛冽。身旁的众人都不敢直视他,这位杀人如麻的大将军,周身的凌厉之气今日似乎又加重了些。仿佛这位大将军身处的,不是气势恢宏的金銮殿,而是即将血流成河的战场。
莫名地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从他身旁经过的官员都有点不敢看他,瑟缩着脖子进了金銮殿。
南熏的寝殿内,四岁的三皇子慕天玉趴在南熏的床前哭得死去活来。他本就体弱,大悲之下更是几度晕厥过去。身旁,站着他的舅舅,刑部尚书南无疆。南无疆红着一双眼睛,缓缓地将慕天玉按进自己的怀里,抚着他的背,轻声地抚慰着。
沅天洛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而坐在一旁的慕容熙,冷眼相待,内心却是欢喜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今日的加封之礼,断然是无法进行了。
在这里待了这许久,终于等来了正主儿。慕容熙轻咳一声,道:“你来了?”
沅天洛点了点头,不再搭理慕容熙,倒是看向了南熏的侍女,问道:“贤妃娘娘因何而死?”
侍立一旁的正是南熏的侍女,听到沅天洛的话,她的头埋得更低了,嗫嚅道:“最近娘娘的身子一直不爽利,昨晚梦魇不断,没有睡好。今晨早起梳洗,娘娘刚刚站起身就摔倒了。奴婢慌忙去请太医,太医来的时候,娘娘已经没有鼻息了。”
沅天洛看了看,贤妃肤色如常,除了胸口没有起伏之外,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这模样倒不像是中毒而死,若不然,真的是暴毙而亡?会有这么巧吗,偏偏就在今日,她要被加封皇太女的日子?
恰在此时,沅天洛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她不是中毒,却也不是暴毙而亡。”
是百里奚和,他怎么敢出现在这里?毕竟,慕容熙就在一旁啊。沅天洛心里一惊,回过身,身后却没有百里奚和的身影。她这个突然的举动倒是惹得慕容熙微微蹙眉,也朝着沅天洛的身后望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沅天洛回过身,不再寻找说话的百里奚和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要回头,这是传音入密之法,我离你不远。在南熏脐下三寸处,握拳猛扣一下,啊”
至于后面说什么,沅天洛侧着耳朵去听,却是声响全无,什么也听不到了。有慕容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也不能做得太大。只是为何要在南熏脐下三寸的地方猛扣一下?
一时之间,弄不清楚原因的沅天洛有些犹豫。若是不照百里奚和所说的去做,于她而言,也不过就是加封之礼不能进行,别的倒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是照着百里奚和的话去做,只怕就是对逝去者不敬。慕容熙她倒是不惧,只是南无疆在场,她这样做的话多少有几分不妥。
可是百里奚和素日里虽然口无遮拦,可遇到正经事儿从来是谨言慎行,他在这个当口儿说了这样的话,定然是有所发现。保不准,南薰只是假死,猛扣一下就活过来了。
抱定了这样的心思,沅天洛抬步上前,在南薰的床前停了下来。尔后,猛地攥紧拳头就要往南熏的肚子上扣去。拳头挥至半途,手腕却被人牢牢扣住。
沅天洛转脸一看,是南无疆。
南无疆浓黑的眉毛皱作了一团,死死地盯着沅天洛的眼睛,道:“你要干什么?”
沅天洛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圆满解释自己方才的举动,一下子怔住了,并未开口说话。
倒是南无疆,慌忙松开了沅天洛的手腕,手足无措,低下了头,道:“公主殿下,恕微臣鲁莽。薰儿是我胞妹,情意深厚,可惜天妒红颜,不能长久。若是薰儿之前触怒过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允薰儿一个身后的安宁。”
沅天洛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挑衅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南无疆忽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沅天洛,似乎眼前的这个人,他从未见过一般。从最初的花朝节上,到最近的淮南之行,在南无疆的印象里,沅天洛从未像今日这般不通情理,咄咄逼人。
南无疆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公主殿下此举,有何深意?”
沅天洛勾唇一笑,道:“不过是觉得好玩,别无他意。”她自己都料定不了的事,自然不能事先把话说在前面。
一旁的慕容熙眯着眼睛,不断地猜测沅天洛的意图,想了半天却是毫无头绪,索性就安坐在一旁,静观其变,以期能找出沅天洛的错处,给她以致命的一击。
沅天洛冷哼一声,冲着南无疆道:“南大人,今日这件事本公主做定了。”
说完,沅天洛举起拳头,猛地扣向南薰脐下三寸的地方。
身份尊卑摆在那里,南无疆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最终只好扭过了脸,咬紧牙关不忍去看。
尔后,沅天洛“咦”了一声,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再去看南薰,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沅天洛原本以为这是百里奚和的妙计,南薰不过是假死,猛扣一下之后南薰就会醒过来。可照眼下的情形来看,并不是这样。
随即,沅天洛的脸上隐隐露出失望之色。
慕容熙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他快步上前,看着沅天洛道:“天洛,今日你实在是过分了些。再怎么说,贤妃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和她再有什么过节,也不应该对她的遗体不敬。如此说来,朕倒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是否将你立为皇太女了!”
沅天洛冲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就算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儿,慕容熙也不会让她顺利地坐上皇太女的位置的。只是被南薰之事这么一搅和,她倒是不知道,慕容熙原本用来对付她的计划是什么了。
看着沅天洛离开的身影,慕容熙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沅天洛,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今天这果子是你自己种下的,你就自己好好尝尝这苦果吧。
半刻钟后,慕容熙的帝辇稳稳地停在金銮殿的外面。看到守在殿门口严阵以待的苏逸尘,慕容熙的手微微扬起,又轻轻放下。
读懂了这个事先预定的暗号之后,苏逸尘唤过身旁的随从,附耳吩咐着什么。尔后,那随从匆匆离去,不知去向。
看到这些,慕容熙脸上笑意弥漫,从容地踏进金銮殿,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向群臣时,慕容熙隐去脸上的笑意,带上了几许哀伤,道:“众位爱卿久等了。今晨贤妃骤然病逝,朕心甚哀。贤妃入宫多年,更为朕诞下皇儿,劳苦功高。自从得到贤妃仙去的消息,朕算是做什么事的心思也没有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胆敢对贤妃的遗体不敬。依众卿看来,此人该如何处置?”
金玉麒闻言,忙躬身上前,道:“此乃后宫之事,自然由陛下做主。臣等岂敢妄加评论。”
慕容熙轻咳一声,道:“金爱卿此言差矣,无论后宫还是前朝,所有的事都须符合法度。若不然,岂不是乱了套?张爱卿,你以为呢?”
被慕容熙点到名字的人,正是礼部尚书张春阳。听到这话,张春阳忙躬下身子,说道:“陛下所言,正是微臣心中所想。不知胆敢对贤妃娘娘不敬的,是何人?”
慕容熙脸上怒容毕现,道:“此人正是恭顺公主,今日本是她加封皇太女的日子,她却做下这等事,真是让朕齿寒!”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字字狠厉。
恰在此时,有一人走出朝臣的队伍,朝着慕容熙躬了躬身子,道:“陛下,可否将公主殿下唤来,问问原因。如此一来,也可免去诸多非议。”
这句话点醒了慕容熙,若是他单方面认定了沅天洛的错处,自然难以服众。不若将沅天洛唤来,当众质问。他就不信,如今这沅天洛还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想到此处,慕容熙朗声道:“即刻宣公主殿下前来。”
不多时,沅天洛款步而来。
一时间,殿内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沅天洛身上。
只见沅天洛不慌不忙,信步上前,道:“陛下唤天洛前来,可是有事?”
慕容熙冷声道:“那是自然,今日之事你必须要当着群臣的面说清楚,给众位大人一个交代!”
第87章 沅天洛受罚()
沅天洛看着气急败坏的慕容熙,微微一笑,道:“不知天洛做了何事,让陛下如此动怒?”
饶是慕容熙心中如何激动,仍是稳下心神,与沅天洛周旋,道:“贤妃已逝,你对逝者不敬。我月彻以礼治天下,断然容不得你如此胡作非为!”
原本以为沅天洛会狡辩,孰料沅天洛朱唇轻启,道:“没错,这件事是我做的,不过是想试一试贤妃娘娘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知陛下想要如何惩罚我?”
慕容熙大喝一声,道:“即刻传程元景前来!”
众臣心中一阵胆寒,此刻传禁卫军统领,公主殿下只怕是凶多吉少。
恰在此时,大殿内响起一声疾呼:“陛下,不可!不可啊!”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礼部尚书张春阳。
慕容熙眉头紧皱,甚为不满,道:“张爱卿,你出声惊叫,这是为哪般?”
张春阳躬身施礼,道:“陛下方才所言,‘月彻以礼治天下,’微臣深以为然。公主殿下对逝者不敬,自当受罚。只是眼下贤妃娘娘尚未入土为安,若是再平添杀戮,只怕是会折损了贤妃娘娘的威仪。还望陛下三思。”
慕容熙心中一阵懊悔,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说这句话了,也免得这个总是循经据典的礼部尚书插了这么一句话。眼下若是再反驳,反倒折损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信。左右贤妃下葬也不过是在三日后,这三日把沅天洛软禁在月华宫,多派人手好生看管也就是了。三日后,自让她沅天洛没有命在。他就不信,就这三日,这沅天洛还能飞了不成!
慕容熙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道:“张爱卿所言甚是,那便先将沅天洛收押在月华宫,三日后贤妃下葬后另行处置。”
听到这话,群臣惊讶地发现,公主殿下的脸上竟是惧色全无,仿佛陛下方才所言,不过是闲话家常。今日原本是公主殿下加封皇太女的日子,眼下却要被软禁,大起大落间,公主殿下竟能神色如常,倒真是让这些见惯风雨的朝臣有点看不懂了。公主尚未及笄,怎么就有了这般的气度和风姿?
转眼已是三日后,殡宫之中,装着贤妃的金棺摆放在灵堂的正中间。三皇子慕天玉哭坐在灵前,眼中的泪水一刻都没有停过。
按月彻朝的礼制,金棺被送入陵园之前,身为人子的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