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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外面三三两两的丫头才急忙从西苑赶回来,元娘登时愤声训斥:“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将小姐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要是小姐出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丫头委屈的垂着脑袋,奶娘见状,一脸为难的道:“少夫人,奴婢们本也是好好伺候着小姐的,可可茹姨娘说廷少爷爱吃奴婢的奶,要奴婢过去给廷少爷喂奶,茹姨娘还说,东苑的丫头们都是训练好了的,索性就全都到西苑去照顾廷少爷得了,也免得再训练一批,也花时间”
元娘拧着眉头,喝道:“那又如何?她有病你们也跟着犯糊涂?我巧儿是长女,你们都是我东苑的人,东苑是什么,就是嫡苑,她茹姨娘不过是个姬妾,念头都打到我头上来了,你们几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再去西苑,少爷问起,让他直接来找我,现在立刻带小姐去梳洗,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怠忽本职,不好好服侍小姐,一个个都给我滚出汤府去。”
奶娘与丫头们一听,哪里还敢辩驳,当即抱过巧儿,匆匆出去房间。
待一溜烟的人都走完了,元娘才跌坐在凳子上,脸色难看,唇瓣紧咬的瞪着西苑的方向,面露冰冷的哼着:“这是你逼我的,茹姨娘,我会让你知道,这汤府到底是谁做主。”
葶儿做事手脚倒是一贯都快,只是第二日,她便疏通了刑部大牢的牢头。
午时刚过,汤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刑部衙门外,元娘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有些不虞的蹙着眉头:“真是晦气,怎么好好的下雨了?”
葶儿打起纸伞,扶着元娘下了马车,门外牢头早已静候,看到元娘来了,牢头立刻面露讨好,口上阿谀奉承道:“汤少夫人真是仁慈宽厚,那犯妇人本是不许人探望了,可汤少夫人念及姐妹之情竟然还肯来看她,我们这些做小的看了也是感动得紧,汤少夫人小心脚下,刑部路乱,您别惊着了”
元娘烦躁的拧了拧眉,顺眼看了葶儿一眼。葶儿接收到主子的命令,当即从怀里掏出锭银子,塞到牢头手里,笑呵呵的道:“难为哥哥这么大冬天的给咱们引路了,小意思,给您买点暖身的酒喝。”
牢头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更家卖力的为她们开路
刑部的大牢,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前头牢头刚打开牢门,下一秒,凄厉的尖叫声便从里面飘了出来。
元娘登时吓得倒退一步,那牢头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惊了少夫人您了,您别怕,那人是用锁链扣着锁骨的,跑不出来,您往边上移移步子,别被那污秽的东西碍了眼。”
元娘松了口气,余光瞟了木栅栏围着的水牢房,看着里头炉盆熊熊烈火,她心不禁咯噔一下,到底是女人,就算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些折磨人的工具,还是让人心有余悸的。
加快步伐,在葶儿的搀扶下,元娘极快的越过重重牢门,最后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牢门外。
“就是这儿了。”牢头殷勤的打开牢门,元娘缓步走进,只见稻草满地的牢房里,月娘穿着破旧的狱衣,脸色蜡黄,发丝凌乱,浑身还发出阵阵恶臭的跌坐在稻草堆中。
进来这里八九天,最开始月娘还会拼命求救,希望有人可以救她,可是过了这么多天,再多的心性也被磨光了,她整个人就像水沟里的老鼠,湿湿嗒嗒,骨瘦如柴,浑身充满了让人厌恶的气息。
月娘没有抬头,那种绝望而痛苦的感觉让她撑不起半分力气,元娘看在眼里,眼眸微眯,看了葶儿一眼,葶儿立刻又塞了锭银子给牢头,牢头也识趣,转而就出了牢房,将这狭小阴沉的空间,留给了三个女人。
“你还好吧。”元娘蹲下身子,一双美眸满是怜悯的看着月娘。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月娘就想被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惊醒,她脑袋豁然抬起,看着近在咫尺的元娘,嘴唇颤抖,继而大哭起来:“大堂姐、大堂姐你终于来了我还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还以为你我”
“好了好了。”元娘不顾恶臭的一把搂住她,任她的眼泪蹭在自己身上,一脸怜惜的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叮嘱过你不要冲动吗?你怎么不听我的,看吧,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就是再喜欢那个尚言清,也要选选时候,非要在这个当今的关口做这等事,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月娘哭了一阵,迷茫的抬起头,脏污恶心的脸庞皱得紧紧的,突然,她一把推开元娘,不服气的喊着:“你什么时候叮嘱过我?我进晏府后,天天过着要死不活的日子,我找人给你送信,你却不来,我到你府里找你,你府中守卫还将我拦住,若不是你对我如此狠心,我会自己动手,我会做这件事吗?我会把自己害成这个德行吗?这都怪你,都怪你”月娘越说越激动,最后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她眼中的泪似乎也流干了,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愤怒。
元娘蹙眉,疑惑的看着她:“我不是叫了人给你送信,让你先等等,等我找到了时机,就去救你。”
月娘咬着牙冷哼一声:“救我?我根本没收到你什么信,现在你说什么都行了,反正我也坐牢了,衙差说,过了三月,河水解冻了,就要把我送去浸河,你满意了,这下你满意了?”
元娘一把抓住她的肩头,想让她冷静点,可月娘此刻已经疯狂了,哪里还有理智,她挥开元娘的手,豁然起身,发狂一样朝她扑来,想要掐死她似的。
元娘大惊失色,葶儿急忙冲过去拦住,可月娘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挥开葶儿,铁一般的手指直直的掐住元娘的脖子,眼睛发红,恶狠狠的喊着:“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元娘只觉得呼吸困难,她挣扎了两下,眼珠子一转,几乎是用挤的,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来:“你你现在不是还没死吗?”
月娘手劲嘎然一松,像是突然恢复了理性,她后退两步,愣愣的看着急喘粗气的元娘,迷茫的摆摆头,迟疑的问:“你你会救我出去?”
元娘咳了两下,点点头:“当然会,我们是姐妹。”
“姐妹?”月娘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她突然仰天大笑,继而笑中带泪紧接着,她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睛布满血丝,她吞了口唾沫,淡淡的说:“好,我再信你一次,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否则否则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元娘眯起眼眸,冷眸看着她:“什么意思?”
月娘斜勾唇角,淡哼一声:“现在你还不用知道,如果你救不出我,你就会知道了,全大崇国的人,都会知道了。”
元娘心中泛冷,她深吸一口气,面上荡出薄薄的笑意,她上前一步,拍着月娘的肩膀,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月娘看她一眼,继而别过身去,蹲进了墙角:“我累了,你走吧,不过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元娘目露狠戾,继而微微一笑:“你就安心等着我吧。”说完,她便转身出了牢房。
外头,见钱眼开的牢头正规矩的守着,看到她们出来了,他立刻锁上牢门,再一路迎着她们出去。
可到了牢门处,元娘却突然脚下一停,眼睛看向水牢房的方向,轻声询问:“这里面,都有什么刑法?”
衙差愣了一下,却还是当即回道:“法子是不少,比如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插针,活埋,鸩毒,灌铅,刷洗多了去了,但是普通的犯人一般都用不上。”
元娘阴森的勾起唇瓣,看着牢头,笑得美如梦幻:“鸠毒不错。”
葶儿深知主子秉性的,她先愣了一下,后才犹豫着又从怀里掏一锭金子递给牢头,云声说:“就鸠毒吧,大哥聪明,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第181章 名册1()
牢头拿着金子眼睛早已冒出精光,他回头看了眼通道下最后一扇牢门,脸上露出嗜血的阴笑,连忙点头,一脸了然:“少夫人放心好了,小的知道怎么做了。”
元娘冷淡一笑,这才旋身离开着充满哀嚎幽魂的刑部大牢。
外面的雨又大了不少,看着那半空中晶亮光泽的雨滴,元娘面露阴狠:“红缎那个丫头果然骗我,这么说她还是袁心蕊的人,哼,我会让她知道当卧底的下场。”
葶儿心里猛一咯噔,虽知道不该问,可她还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您与月小姐不是同伴吗?为什么要”
元娘瞪她一眼,虽然不悦她的僭越,却还是冷冷的回道:“以前是同伴,可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我不管她手上捏着什么把柄,但只要她死了,什么把柄也就长埋地下了。”
葶儿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背脊一阵阴测,主子,就是这么一个凶狠残暴的人,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最近,她好像变本加厉了。
刚出了刑部,两人还没来得及上马车,远处疾奔的快马突然驰过来,汤府的家丁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元娘,淡声转达:“少夫人,少爷请你即可回府。”
元娘眼睛一眯,有些傲骄的仰头看着那家丁,冷哼一声:“狗奴才,见了主子不下跪就算了,连马也不下。”
那家丁淡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少夫人还是赶快回去吧,完了,只怕巧儿小姐的命都要没了。”
“什么?”元娘眉心一皱,盯着家丁的脸色阴沉不定,她捏紧拳头,快速攀上马车,命令车夫疾驰而行。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停在了汤府家门外,元娘不顾大雨,伞也不打就跳下马车,极快的冲进府中,后面葶儿也紧脚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跑到嘤园,可东苑却没有人,元娘心里一紧,眼睛看着西苑的方向,心中闪过一丝谨慎。
这时,奶娘小心翼翼的从旁边溜出来,一脸胆怯的唤道:“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巧儿小姐她,她”
元娘心里一急,抓着她的肩膀厉问:“巧儿怎么了?”
奶娘吓得话都说出来了,她颤抖着手指指向西苑的方向,喉头一阵酸涩,却是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元娘烦躁的推开她,急忙跑向西苑,嘤园是专供汤府的嫡子、嫡女五岁之前居住,以前嘤园是专门给巧儿住的,可自从茹姨娘进了门,汤家二老便主动提议将嘤园分成东西二苑,意思就是,她们要将茹姨娘的孩子当嫡子的养因此两苑隔得并不远,元娘拐了几角,便到了西苑正厅。
可还没进门,她便听到巧儿惊天动地的哭声,那声音凄厉无比,惹得她心尖一跳
厅堂内,茹姨娘的贴身妈妈,李妈妈正抱着巧儿,她嘴里柔声哄道:“小姐您别哭了”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伸出拇指食指,同时一拧,两指揪着巧儿屁股上的肉,令巧儿登时哭得更大声了。
“还哭?就会哭?除了哭还会什么?你娘是怎么教你的?”汤少爷怒火中烧,偏头见巧儿在妈妈的哄抱下竟然越哭越凶,他脸色当即沉黑下来。
元娘绣拳一握,愤然冲向李妈妈,当着众目睽睽,先给了她一巴掌,再抢过巧儿,一脸痛心疾首的瞪着汤少爷叱喝:“她怎么能不哭?你的女儿被这恶毒的婆子拧得腿都青了,你要她一个孩子不哭还能做什么?”
李妈妈捂着半边脸,一脸冤枉的跪在地上,拼命摇头:“少爷明鉴,老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