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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一楞,眼睛看向旁边还在洒扫的丫头们,脸上一阵发白,他压低声音,又靠近了些,眉宇间却满是寒意:“你发什么疯?我问你怎么了?”
念汝却看也不看他,只冷笑一声,旋身进了屋子。
紫琅自然也跟着进去,却不料一进屋,竟见念汝往他的耳房走去,他眉心深蹙,上前拉住她,又问:“你到底怎么了?去一趟你外祖母那儿,人就疯了?”
念汝想挣脱他的钳制,可他手劲大,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她心里一急,眼眶又红了,最后索性张嘴一口咬下他的手腕
紫琅手上吃痛,却不动分毫,就是不放。
念汝忍着心酸,更加大力的咬,直咬到嘴里都含了血腥味,他的手才慢慢松开,他怒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念汝从他手中逃脱,再一把推开他,继续朝耳房走去,她吸吸鼻子,直接在他房里翻箱倒柜的搬腾着东西,紫琅捂着流血的手,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她移动不停的小身影,眉宇深黑。
过了一会儿,念汝已经收拾出了一个包袱,她将包袱一把递给门口的某人,脸色不善,眉宇清冷的道:“晚上我会带你出府,出了府,你永远也别回来了。”
紫琅一楞,扔开包袱,一双寒目瞪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惊讶:“你要赶我走?”
念汝笑了一下,偏过头去:“你不走,莫非跟我一同嫁过去?我的夫君可没有断袖之癖。”
“你”紫琅目光寒了几分,盯着眼前的小人儿,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你再说一遍。”
念汝深吸一口气,她心底对这人是有惯性的恐惧的,可一想到奄奄一息的太夫人,她又狠了心,咬着牙道:“说几遍都一样,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做了什么事都说无心之失,可若你还念在我对尚算不错的份上,就不要连累我了,若让夫家的人知道我未婚之前便于男子同床共寝,你要我怎么办?被人浸河处死吗?”
紫琅眸色微动,一脸认真的突然道:“那你跟我一起走,你也说你与我已经同床共寝了,按照规矩,你也该是我的”
“少做白日梦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目露轻蔑,斜睨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嫁的可是太子太傅家的二公子,你是哪根葱?跟你走?走哪儿去?过清苦贫瘠的日子去?我可是千金小姐,怎能过那样贫困的生活?若是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如今就去拾到拾到你自个儿的东西,今晚子时后庭门见。”说完,她推开他就往门外走去。
他却一把拦住她,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青筋暴跳的道:“死丫头,我的容忍可是有限度的。”
念汝知道他怒了,虽然心痛,可她也只能强忍着酸楚,故意哼了一声:“你百般不想走,莫非是想从我这儿得什么好处?这也对,你千方百计的混到我身边,也该是有所图谋的,那你说吧,想要多少银子,若是合理,我给你便是了,权当打发叫花子。”
见他不出声,念汝微微侧目,迎视的便是他那双红得如血洗过的眼珠子,她心底颤了一下,不再吭声,急忙出了屋子,到了外面,寒风彻骨,她的心也跟着冷了个彻底。眼角忍不住划出了泪珠,一颗一颗,跟断了线的珠子滑落个不停。
屋里的人如今心情如何,她不用猜也知道了,可还能怎么办呢?若是再纠缠下去,她怕自己会更加舍不得,她不能重蹈她娘的覆辙,她不能让外祖母伤心,所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再咽下剩下的眼泪,冷静的出了南稍院儿,再直往东正间而去,她会在有限的时间好好服侍在外祖母身边,至少让老人家日日都能看到她,直到她上轿出嫁的那日。
屋内,紫琅虽是气得发狂,可他却没半点动作,只不知在门边站了多久,听着外头一丁点声音都没了,他才撩开帘子,看着寂静清冷的庭院,他心底发寒,那丫头当真如此看他?觉得他是别有目的?觉得他是个叫花子?
可恶——
心里说不出是酸还是苦,只是,他从未尝过这种感觉,这种心脏像是别人重重打了一拳的感觉,痛得他想杀人。
夜晚,子时。
紫琅很准时的到了后庭门,他想再对她解释一下,虽然有些没有尊严,可他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只是站在夜晚的寒风中,他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眼看离约定时间都过了半个时辰,他回过神来,想着她今日如此反常,莫非是有人逼她?这么想着,他像是看到希望的曙光,转身就想往回走。
可一转头,却见迎面而来一个小厮,那小厮低着头,加之天黑,紫琅不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那小厮见了他,便匆匆跑过来,塞了封信给他,便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紫琅想叫他,可一回头,那小厮已经跑没影儿,紫琅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后庭门卫已疏通,尽快离开,永远别让我见到你。”
永远不相见?
紫琅一把捏紧纸条,眸色一厉,心中的怒气让他刚才升出的解释之心全部作废,他一赌气,步履沉重的转身步出拱门,往前走几步就是后庭了,再过去一点点就是袁府后门了,而两道最后防线,如今果然是没有半人守卫。
他冷哼一声,打开后门,满脸寒气的走出去。出了后门,看着眼前狭窄的巷道,他却没有重获自由的满足感,心底的怒气更甚,哼,那个臭丫头,要嫁人是吧?没了新郎官,看她嫁给谁
寂静的黑夜里,念汝躲在后庭拱门旁的大石下,一身小厮的衣裳让她好像变了个人。她盯着被打开的后门,鼻头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
第196章 番外念汝VS紫琅9()
太夫人的病来得太过迅速,又加上天气不佳,终究还是撑不过这个冬,而最讽刺的是,太夫人闭眼睛的时候,正是念汝出嫁的前一天的时候,她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也撑不到亲眼看着念汝出门了。
念汝哭得肝肠寸断,也是唐妈妈想到第二日还要出门子,再是心头难受,也是硬拉着念汝出了东正间,可一出门两人就看到大老爷与几位姨娘正急冲冲的赶来,念汝心里一急,忙喊道:“大舅,我不要嫁了,外祖母出了事,我要为她守孝,我不要嫁了。”
大老爷心头一颤,恍惚的看向唐妈妈,颤声问:“母亲真的真的?”
唐妈妈垂下头去,眼角却是噙满了泪。几位姨娘也忍不住湿了眼睫,念汝抽抽噎噎的又说:“大舅,我不要嫁人,我要为外祖母守孝,大舅”
大老爷心里烦乱,屋也没进,只沉下了脸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就将七姨娘拉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七姨娘先听着还是满脸的犹豫,可听到后面,她脸上的难色就慢慢缓和,最后她叹了口气,淡淡点头。
见她应了,大老爷忙将唐妈妈拽进屋,而七姨娘则拉着念汝,细声细气的边引着她回南稍,边道:“太夫人是你的外祖母,可按规矩,说了是外,就是外的身份了,就是守孝也要嫡孙女,外孙女可不能够的。乖孩子,咱们长辈虽说都是看着你们祖孙俩的亲厚的,可你外祖母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着你出嫁,明日就是出门子的日子了,若是这个节骨眼弄出点事儿来,别说尚家觉得不吉利,就是你外祖母也指定以为是她的死拖累了你,老人家都这把岁数了,你还要她死不瞑目吗?念汝,姨娘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但按照你大舅的看法,明日你还是乖乖的出门子吧,你外祖母逝世的事儿,咱们晚些再说,到底也要你去了尚家,圆了你外祖母遗愿了,再说也行不是。”
念汝吸着鼻子,困惑的看了看七姨娘,而后像突然想到什么,眸光一闪,甩开她的手,退了一步哼道:“什么圆了外祖母的遗愿?姨娘,你老实说,是不是大舅不想停职守孝,所以故意隐瞒?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瞒过了今天,往后呢?硕大的院子,莫非一句风声都漏不出去?”
七姨娘笑了一下,再次拉住念汝的手,亲热的道:“这事儿你放心好了,都是你大舅该操心的了,你就乖乖的等着做你的新嫁娘就好了,你大舅这么做说是为了他的仕途,可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未嫁头一天就遇到这等晦气事,男方知道了,可是有权以克夫为名,退你亲事的,就算你执意要为你外祖母守孝,可你外祖母就乐意看到你为了她嫁也嫁不好吗?姨娘知道你乖,可念汝,凡事大局为重的好,到底你外祖母疼了你半辈子,你也该为她做点事了。”
念汝闭上眼睛,任由眼泪划出眼角,她咬着唇,想到自己之前已经千方百计将紫儿赶走了,如今就算不嫁又能怎么样呢?违背了她对外祖母的誓言不说,紫儿也不会回来了,这就是注定的,什么都是注定的。
犹豫了片刻,她才凄苦的笑了一下,颓然的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七姨娘见状总算松了口气,虽说她也觉得隐瞒长辈死讯有些不孝,可这事儿关系到朝堂,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小女人,管好了后院儿,却无资格管前院儿的事儿。哎,大老爷吩咐的,她又怎么能不照做呢。
一晚上,念汝都没阖眼,以致第二天早上丫鬟给她上妆时,她脸色青黑的如同鬼魅,青竹一边细细的为她扑粉,一边唠叨:“那紫儿也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孙管家已经到衙门报案了,私跑的奴役被抓到可是一顿好打的,不过打死了她也不够气的,明明知道表小姐要嫁人了,却偏偏跑,如今倒好,只得临时抽调莺儿和雀儿跟着您去金隽了,就指望这两个丫头真能乖乖的伺候好您才是到底只是小丫头而已。”
青竹喋喋不休的说着,念汝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脸上面无表情,一双往日灵动活泼的大眼睛今日也犹如一滩死水,青竹见了又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表小姐,您是为了太夫人的事伤心吧?哎,这事儿您就别管了,安安心心的嫁过去就是了,这老爷已经下令了,对外只宣称是太夫人身子不好,需要静养,送去别院了,这事儿,可没转圜的余地了。”
念汝眼睛动了一下,嘴边勾起一丝苦笑,却未说话。
妆点好了,外头的喜娘也来了,一番喜事头儿过后,喜娘就迎着念汝往大门外走,头上的红盖头盖着,念汝一路都看不清人,不过看不清又如何?看清了又如何?这个袁府,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走与不走,嫁与不嫁,又有什么区别?
上了喜车,车队慢慢前行,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喜车内的念汝却是心里凉得透彻,前头最疼爱自己的长辈才出了白事,后头她立刻敲锣打鼓的办起红事,前后也才一天,她真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啊。
三月的天气不错,空气温度都适宜,加上渝州与金隽自从官道重新修葺后路程也快了,一行人只行了十二三天便到了金隽,到了金隽车队就直到袁府,下喜车的时候,念汝并没看到三太太,她听说以前几位表姐嫁到金隽时都是三太太亲自相迎的不过上次七娘回府时也说了,三太太因为月娘的事,对大房屋里的人算是恨之入骨了,今日不见她倒是也不奇怪。
进入府门,就有婆子上前,规矩的行了礼,道:“给表小姐安,表小姐,咱们太太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