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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她一眼,才问:“五姨娘的火炉子,是你负责的?”
雪婵登时吓得脸色苍白,背脊一股冷汗划过。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的磕了好几个响头,舌头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奴、奴婢奴奴婢、奴婢”
“是夏枫。”五娘突然带着抽噎声横出来一句。
众人不禁都看向她,就见她垂下眼帘,眉色忧愁的说:“前夜我做了噩梦,昨晚就央着雪婵陪我睡。所以,就吩咐了让夏枫去东稍间为五姨娘照料。”
雪婵一脸震惊,战战兢兢的抬了抬眸,偷偷看了五娘一眼,就见五娘低眉顺受,一脸的哀伤模样,却不像在说谎话。
五娘昨晚并没有要她陪着睡。雪婵知道,现在五娘这么说只是为了帮自己洗脱罪名。她的心里顿时划过一丝暖意,对五娘更是大大的感激。
早上五娘说的那句“她是自杀的”,至今还留在她心里。
五姨娘为什么要自杀这是一个谜,是不是真得自杀也是一个谜。可不管是不是,五姨娘真的是“受了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而她,这个负责添材加火的奴婢,无疑问的,肯定就是第一个要被牵责的人。
可如今五娘却一句话将她撇的干干净净,那可是保住了她的命啊。
只是就将事情推卸到无辜的夏枫身上,会不会太过分了?
三姨娘深深的看了五娘一眼,她当然也能看出她恰时的一句话,明显是在搭救雪婵。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眯着眼睛往后又扫了那群丫头们一圈,冷声才问:“谁是夏枫?”
夏枫刚才突然听到主子曝出她,心就瞬间悬了一块,这会儿又听三姨娘点名,更是恍惚得都忘记了反应。
夏枫虽然进府不久,却经常喜欢到底巴结各路丫鬟姐儿,所以当中有些人倒是对她有印象,只听不知谁喊了一声:“夏枫在这。”
所有人的目光都冷不防的横射过去。
夏枫整个人就像掉了魂似的,愣愣的看着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顾盼左右,回神了半晌,才惊叫起来,连忙跪下,大声哭饶着:“太太饶命,昨晚奴婢睡得早,五娘根本没命令奴婢去照料五姨娘。奴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太太”
第15章 夏枫()
夏枫张嘴就是反驳,三姨娘就看了五娘一眼,想知道她要如何反应。却见她竟然浑然冷静,脸上一如刚才的表情,并没有半分的失常。
她的眼神不禁暗了几分,转过头对夏枫喝道:“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先把事儿说清了。”
夏枫一边打着哆嗦,一边仔细回忆着:“昨晚奴婢不当值,早早的就睡下了根本不知道什么照料一事。何况何况,平日这类添材加火的事一直都是雪婵在做,奴婢是碰也没碰过的”
“这话倒是真的。”五娘突然出声,然后整个人就站了起来。
众人的脸色当下就狐疑了,刚才不是五娘自己承认昨夜是夏枫负责照料五姨娘的吗?怎么一回头,又说不是了?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就连大太太的脸上都多了一分不解,她狐疑的看着五娘,弄不清她到底要说什么?
三姨娘能跟大太太斗这么多年,也不是没理由的,就看现在,所有人都面露疑色,她却还是这般冷静自若。就连大太太恐怕都学不来她的这股定力。
五娘扫了夏枫一眼,偏头才对三姨娘说:“平日里照料我,照料五姨娘的事儿,的确都是由雪婵在做。因为这个夏枫,打从分过来元序厅开始,就没正经的做过一天的事。”
夏枫的脸瞬间白了三分。旁边很多认得夏枫的人,脸上也都露出几分了然。她们知道夏枫的脾性,仗着五姨娘与五娘好说话,在元序厅里,成日偷摸打浑,完全是做不到一个丫鬟该有的本分的。
不免的,旁边有的人就开始议论了:“我倒是知道这个夏枫偷懒是能爬上主子头上了人。”
“好几次我都见到雪婵冒着冷在院门口等着小厨房的人送药来,夏枫自个儿却拉着千叶园的姐妹们扯胭脂水粉的议论。”
“”
一瞬间,夏枫可谓千夫所指。
五娘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她却仍旧咬着唇,隐忍着又将夺眶而出的泪,委屈的对夏枫说:“平日里你要偷懒,要躲事,我都不拦你。你将事儿都推给雪婵,我也不说你。只是昨夜我是有事要找雪婵,她一时腾不开手也是意外,让你帮衬着照料五姨娘一晚,你却也要耍懒子。你可知道就是你一时的躲懒,就断了一个人的命了。”说到此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又是如滚滚黄水一般滑落了出来。
六娘一脸的动容,站起身来搂过五娘的肩头。五娘就整个趴在六娘肩上,嘤嘤大哭起来。
夏枫这下更是浑身抖如筛糠,这可是关乎人命的指责啊,她怎么能任之听之?被逼急了,她竟然霍然从地上站起来,颤抖的指着五娘,怨问道:“你为何要这么说?为何要冤枉我?我没有接到你的指令,根本没人让我昨夜照料五姨娘,你在说谎,你根本是存心在冤枉我”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眼看都快冲到五娘身上了。
五娘与六娘吓得连连后退,挤在了大太太身边。
“放肆,还要动手不成?”大太太威赫的喊了一声,旁边长得粗壮的婆子连忙扑上来,三下两绑的就要将已经失控的夏枫抓起来。
三姨娘一双好似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睛却一直锁在五娘身上,像是希望能从她平稳的脸上,看出一丝纰漏。
第16章 解决()
四娘闲淡的看着这出戏,嘴角一直挂着冷冷的笑,七娘的表情还是与最初一样死板。大姨娘与六姨娘则挡在大太太及两位小娘子身前,深怕这夏枫疯了,当真动起手来伤了人。
待婆子们终于将夏枫给扣押了,才看大太太一脸的怒气,寒声吩咐道:“都敢动手在主子头上了,来人,禀报了老爷,将这刁奴送官究治。”
此话一处,原本来不停挣扎的夏枫霎时愣住了,她浑身僵硬,脸上早已没有半分血色。
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媳妇就将夏枫强行带走了,房间里这才终于又恢复了平静。三姨娘没再说话,大太太看了她一眼,嘴角荡起一丝鄙笑,对仍旧跪在地上,伏头不动的雪婵轻声喊了句:“起来吧。”
雪婵领了命,应了声“谢”,就乖乖站到一边。
大太太又问三姨娘:“看来事儿,就是夏枫那个刁奴怠忽职守造成的,你觉得呢?”
三姨娘垂头颔首:“太太说得是,依我看也是这么个事儿。”眼角却又撇向了五娘。
五娘只觉得背脊发凉,她怎么觉得,这个三姨娘好像什么都看透了似的?
大太太点点头,回头也看了五娘一眼,见她一脸的余惊未消,就放柔了脸色,宽声道:“五娘看着也累了,这元序厅这会儿沾着晦气,是断然不能让你住的,回头禀明了老爷,再为你安排别的住处,现在先随我到彩幽氽歇息吧。”
五娘福了半个身,感激的说:“小五给母亲添麻烦了。”
大太太笑笑,揽过她的小身子,慈祥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都叫我一声母亲了,哪有当娘的还嫌女儿烦的?”
看大太太此刻对五娘的态度,再看刚才五娘的表现,丫头婆子们心底都有了底,看来这五娘还是讨大太太欢心的,或许,人就跟随大太太住了彩幽氽也不一定了。
四娘也看出了这个意思,暗自咬牙,看了三姨娘一眼。三姨娘却好像并未看到女儿眼中的急切,只是笑得一派和睦,后又突然恍然大悟,对大太太说:“既然事儿都解决了,那容太太恩准,我就先回去了。老爷那头过了晌午还有事找我呢。”
在五姨娘的事儿上三姨娘讨不到便宜,杵不了大太太的脊梁骨,临走了却都要拿出大老爷的恩宠来显摆显摆,这个三姨娘,是万事都要与大太太相斗的啊。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大太太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五娘离她近,竟能感觉到她身上都透露出了寒气。
“既然你这么忙,就去吧。我也不留你。”这句话,大太太几乎是咬牙切齿着说的。
三姨娘就得意一笑,回头拉着四娘、七娘往外走了。
六姨娘见七娘也要走,心里不免有些焦急,眉头紧皱,想上前去喊住她。旁边的六娘却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制止了她的动作。
过了这一早上,就算没有特意宣扬,可五姨娘过世的事儿,还是成了府中的大新闻。并且还宣发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当然,只要大太太不要这事儿收拾,这事儿也收拾不下来。
五娘跟着大太太出了西偏门。她从没进过千叶园,今日一进千叶园,她的眼顿时就看直了,大太太看在眼里,唇角勾出一丝得意的笑。
第17章 土气()
郑妈妈在一旁看着,就笑着解释:“千叶园里的各处景致,都是太太亲自吩咐的,一手一脚都是太太亲眼料理的。”
五娘忙点点头,语中不免的赞叹:“比雪婵说在嘴里的更好看。”
这一句话,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雪婵跟在后面却一脸尴尬,五娘根本不是这么不通世面人,往日里她大咧咧的叙说千叶园的华贵时,五娘还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还常说“再靓丽的景致,也没有自由的天空美”。
既然五娘这么想得开,如今却为何要露出如同乡下人进城,这土里土气的赞美表情呢?再听听旁边人的笑声,要说是觉得好笑,还不如说是在嘲笑,在讽笑。一个当小姐的,却连自己家的园子都没见过,不是很值得发笑吗?
“好了,往后你有的是多的机会逛这大园子。”郑妈妈边说,就边推拒着五娘,让她走快些。
一路上,她们一队人仍是招摇过市。好像恨不得让全世界都要知道,五姨娘死了,大太太施展恩典,将五娘接到正院儿去了。
回到了彩幽氽,刚进门就见丫鬟佰乔迎出来,对大太太禀报说:“二娘、三娘、四姨娘都来了,侯了大半晌,太太终于回来了。”
大太太就转过头对郑妈妈吩咐:“将五娘带到东客房去换套衣服,一会儿再带出来。”
郑妈妈面露难色:“这五娘的衣服都”五娘的衣服可是没一件上得了台面的,那些货色穿在西偏门也就算了,穿在彩幽氽,就是一个四等丫头也比她好,那能穿得出门吗?就算不得宠的庶出小姐,也容不得被丫鬟比下去吧。
大太太沉吟半晌,也上下打量五娘一圈,才说:“那就拿些往年三娘的衣服给她先换上。三娘屋里的人问了,你说是我吩咐的。”
“是。”领了命,郑妈妈才带着五娘转进了东客房。
东客房一片景致,桌子,摆设,就连那不常睡人的厢设客榻都刻了花,雕了事儿。五娘仰着头将整个屋子看了一圈,脸上仍旧露出惊叹之色,可心底却泛着冷然。
彩幽氽里随便一间客房都这么好,这么大,这么雅致。可元序厅里,恐怕两间屋子加一块儿都没这一间屋子的宽敞。
郑妈妈交代了雪婵先照看着五娘,就亲自去三娘屋里要衣服了。三娘向来不喜欢借东西给别人,虽说现在三娘不在屋里,可回头若三娘询问起来,说是郑妈妈亲自去的,也算一个说法。若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