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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五娘竟然不自觉的有些期待见到这个七姨娘了,只是如今大太太利用五姨娘的丧事,有了晦气的说法,大老爷要想平安的让七姨娘年关时候进门,想怕是不太可能了吧。
五娘突然有些激动,真想看看大老爷还要使出什么招数来抵对大太太?她嘴角扬起一抹窃笑,回过头见雪婵正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她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盯着我做什么?笑一笑,还犯了王法?”
被她这么揶揄,雪婵就红了脸。
五娘走到床边,择了两三套五姨娘身前已经完工的绣品,放到雪婵手上:“这些明天则个时辰就带出去卖了,要不咱们就真的一穷二白了。”
雪婵有些不忍心的垂下头,咬着唇半晌才说:“这些都是五姨娘的念想,给卖了是不是有点”
五娘叹了一口气:“要是五姨娘看到咱们日子都要过不去了,还谈什么念想?何况,真正的念想,有一副就够了。”说着,眼睛看向了那个已经被自己阖上的独立柜子,那副未绣完的百花齐放,就是她们的念想了。
雪婵点点头,嗯了一声。
打发了雪婵到隔壁的耳房收拾睡去,她就爬上了床榻,软软的触感比西偏门的确好上太多倍,但是那股平实的感觉,如今却一分不剩。
好吧,明日开始,就是她正正经经的正院儿生活了,一切,终于要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雪婵就打了水收拾五娘梳洗装扮,折腾了没一会儿,换上衣裳,两人就往堂屋去了,本说五娘就在彩幽氽住,大可像三娘、长哥儿一般,去东正间陪伴着大太太一同再出现。可自己也才刚来,突然间犯这种风头也怕别房说闲话。
规矩的到了堂屋,里头六娘、七娘这对一模一样的双生姐妹早到了。昨日上午几人离了别,昨晚上五娘又收拾行李获了恩准不用去请安,所以这倒是三人第二次见面。
“五姐姐昨日睡得可好?”六娘还是这么热情,眉宇间始终带着浅笑。
五娘点点头:“全赖母亲照料,昨夜睡得安稳极了。”
六娘就调笑道:“五姐姐才来彩幽氽一天,心里念的说的就已经是母亲了,可看是个与母亲亲厚的性子。”
五娘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哼道:“就你揶揄我。”
仅第二次见面,两人竟好似有了多久的情分般自然。这就是六娘的魅力之处,让人情不自禁的只要与她在一块儿,就浑身亲近。
五娘与六娘笑得火热时,七娘则冷冰冰的独自坐在一边,也不言语,静悄悄的让人好似发觉不到她的存在。
五娘就拉着六娘到边上去问:“为何七妹妹都不太爱说话?”这话里放满了好奇与小孩子该有的天真,倒也不显得五娘是故意在问。
六娘偏头看了七娘一眼,正巧这时,四娘来了,七娘一见四娘进屋,小步子不禁的就挪到了四娘身边,四娘却直接看着五娘,笑眯眯的问:“五妹妹刚移居,还习惯吗?”
五娘笑着行了个半礼,才说:“见过四姐姐,我倒是习惯得很,母亲对我是极好的。”
四娘又看了六娘一眼,也客套的说:“听说昨晚,六姨娘亲手做了醋溜鱼片,听得我馋液都出来了,六妹妹真是好福气,有个懂烹调的姨娘带着。”
六娘听到这儿,眼睛悄悄的扫了七娘一眼,七娘却没看她。“谁说不是,六姨娘别的不拿手,就是厨艺还真不是我口头上说的。”这话里五娘却听出了半分苦涩。
谁不知道六姨娘是太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精通的就是膳食,张罗着太夫人的吃食方面可是一等的好手,抬给了大老爷当姨娘后,每年太夫人回府,她也没断过亲自去服侍太夫人用膳,府里常常有人说,六姨娘就不该当姨娘,当个厨娘倒是一绝,正好可以与五姨娘这个绣娘拼成一对儿。
这一大早的,四娘就故意来挑茬。虽说这府里除了大太太,别房的人都说是没有太大颜面的背景,可却唯有三姨娘,多少也算得上是个官宦之女。当年大老爷还是黔州盐运使从七品经历时,迎娶了黔州盐运总使的嫡女儿,也就是大太太冯氏过门。
有了老丈人的帮衬,过了不到四年,大老爷就从从七品的小经历,升成了楠州五品盐运副使,而那时,黔州知县为了祝贺大老爷升迁,临行前就送上自家的庶女,也就是三姨娘容氏进门做小。
那时府里本才纳了二姨娘,加上整府人又要迁居楠州,大太太就有些不愿意大老爷收这个礼,可奈何黔州是袁家的祖籍,老太爷生前与黔州各处官员也相交着不少,太夫人自小就见过容氏,这会儿大了,也觉得人看着顺眼,出面就压过了大太太,准了三姨娘进门。
上头的二姨娘是大老爷的表妹,家里只能算书香世家。后头的四姨娘是大太太的陪嫁丫头,五姨娘是贫苦绣娘出身,六姨娘也充其量不过是太夫人的心腹丫头。所以算来算去,除了大太太,整个府里背景最好的,可就是三姨娘了。
如今四娘一句话诋毁了六姨娘的身份,六娘纵然心里有气,也无从发泄。只得可恨的看着七娘,想着自家的亲娘被说闲话,你个当女儿的还认贼作父,切切是太过分了些。
况且,她们小禅院吃的什么膳食,又怎么会流传到紫苇滩去呢?想来还不是七娘告的谜,生女儿,生女儿,六姨娘却好好的生了个白眼狼。
第24章 挑衅()
六娘心里结了郁气,脸上也就没有之前的欢快了。五娘不禁抬眼看向四娘,却见四娘也正看着自己,眼中深深的警告,好像在说——若是与我作对,别管你是不是放在正院儿养活,你的下场,也顶多与六娘一样。
好狠的挑衅。五娘细细审视着四娘今日的装扮,突然眼眸一闪,就不怒反笑的走到四娘,看着她手上的紫玉玲珑透亮的镯子,赞叹道:“四姐姐的镯子真好看。”
四娘弄不懂她的意思,但女儿家爱美的心思肯定是有的,就笑眯眯的回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也就这么回事,前些日子三姨娘随父亲出街看到了,觉得与我匹配,顺手就给买回来送了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嘴上谦虚,心里却仿佛要冒泡泡般的窃喜着。
五娘也笑了笑,跟着却说:“我倒是看岔眼了,竟觉得玉上好像有些杂质。”
四娘一愣,连忙抬起手,左右翻转看看,并没有一丝不妥。就冷下脸,虞笑着:“我怎么眼睛就有问题了?倒是一点不对也看不出来,是不是五妹妹看不过姐姐有这好东西?存心说酸话呢?”
五娘突然讶异的捂住嘴,咬着唇差点要笑出来了。
四娘脸色一白:“五妹妹笑什么?”
五娘当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一脸无奈的说:“昨日我见三姐姐随手套的,都不止这样的分量,原来四姐姐心头掂量的好,就只是这样的程度。”
“扑哧”旁边的六娘这下是解了气了,登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七娘横看了五娘一眼,一直没说半句话。
四娘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顺手脱下镯子,憋着一脸的羞怒回头将镯子塞到七娘手中,愤愤的说:“妹妹说得不错,这样的分量的确算不了尚好,前些日子七妹妹提过喜欢,七妹妹,姐姐就借花献佛,送你了。”
七娘仍未言语,默默的点头致谢了,就将镯子收进袖子里。
正巧这时帘子外郑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太,可小心的看着脚下的栏子。”
这一声提醒,让四位小姐都停下了不快,规矩的按辈分站好了位置,恰好大太太也进门了。扶着大太太左手边的是三娘,右手边的是二娘,后头就是郑妈妈,再后头就是一行的丫鬟们。
五娘好奇的望了望,倒是来了一日,都没见着长哥儿。
二娘、三娘将大太太扶上正座后,也走到下面,规矩的站好,然后一同朝大太太行了全礼:“给母亲见安了。”
听着这整整齐齐的声音,大太太也是一脸的和气。别家的主母若是没这么有规矩的,也有就在寝间儿见人的,哪个小姐来了,直接进去道了安就过了。可大太太是个重礼仪的,觉得女儿家就应该有规有矩的,所以她定的是,集合了全部人一同行安,这样也免去了她三三两两的打发人这么劳累。
“都起来,坐吧。”说着又看向四娘:“多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说什么这么高兴呢?”
其他几个小姐就分位置,按长幼坐了。四娘则微微上前一步,福了个身才说:“母亲不知道,五妹妹嘴刁得很,揶揄了我,让她说得我不好意思,连镯子都脱了,正与七妹妹调笑呢。”
看她说得一派轻松自然的,好像真只是姐妹间的玩笑般?
三娘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从自个儿的位置上下来,走到大太太身边,轻手轻脚的为大太太锤起肩头来。
四娘看她的举动这般自然,大太太也像是应允了,心里更有些不舒服。都是请安的人,也都是请安的时候,就算要显摆你们亲生母女的好情分,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锤肩捶腿的,这给被人看了?大太太偏心也偏得太直接了吧?
大太太好似并未注意到四娘看三娘的眼神,笑着点点头说:“姐妹间好脾气的玩笑开了也就开了,若是动了真格,可是不允的。”又回头对五娘说:“昨晚商讨了一下,你往后就跟着我在正院儿常住了,你那头走了个丫头,我也就派一个给你。粉憧,进来。”
朝外头喊了一声,一身蓝裳的粉憧就走了进来。
大太太看着她,吩咐道:“往后你就留了五娘屋子,也好尽心服侍主子,切切不要步了夏枫的后尘。”提到夏枫时,她脸上划过一丝严厉来。
粉憧福了个礼,规矩的应承道:“是,奴婢知道了。”
“好了,出去吧。”堂屋里,通常是不会有各家小姐的丫鬟,就连大太太的一等丫鬟,也不是个个都能进来的,除了晨如、湘亭,黛绒和粉憧都是差了人的时候才能进来候。
大太太又对二娘问说:“喜事要用的东西都备份好了吗?绣品也都织上心了吗?年前后的时候是最忙的,太夫人也要回府过年,到时候,你指定是没有多少时间做这些的。”
二娘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点点头,一一的应禀道:“嫁衣是早早的就绣好的,盖头也差不了多少了,里里外外的算上去一个多月也就能成了,废不了多少事了。”
大太太刚笑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什么,回头又对三娘问:“你的字呢?说是给我交一百个大字,丫头们说也没见着你真心的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真东西?”
三娘脸颊一红,抓着大太太的衣袖就开始撒娇:“前几天本是要写的,长哥儿却来扰我,嚷着要我陪着玩,我拧不过他,陪了一天,耽搁了多少时候。”
“保不是天天都来找你吧?”大太太就点了点三娘的鼻尖:“就属你爱找借口,这几天老爷抽长哥儿功课抽得紧,他还能有空来烦你?下个月太夫人回来,他若是背不出去年应承太夫人的整篇孝经,可是要挨手心的。”
说到这里,四娘就笑着接口:“我怪说长哥儿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合着在忙着临时抱佛脚了。”
大太太脸上就生出些慈祥:“就这一个宝贝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