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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微挑了块最安全,视野最好的地方给陆星寒,“崽崽听话在这儿自己玩,我先去忙。”
陆星寒失笑,“我八岁之前,你总这么跟我说。”
林知微踮起脚戳戳他额头,“那怎么啦,八十岁你也是我崽崽。”
忙是去忙了,可是某道目光越过杂乱人潮紧迫盯她,即使隔着镜片也不影响存在感。
林知微努力不去关注他,跟许黛全心投入工作,她找到状态后效率极高,寻着空才远远地偷偷看一看。
结果发现,现场不少人都在偷看他。
不乐意。
而且仔细瞧瞧,陆星寒正蹲地上,不知道在干嘛。
林知微心里痒,趁着打理好一个模特的短暂两分钟,一路小跑到陆星寒身边,俯身一看,他居然堆了一圈小雪人。
一个长头发小姑娘配一个小兔子,动作表情还都不一样,娇憨可爱得不行。
陆星寒仰脸笑,“小兔子像不像我。”
林知微蹲他身边,小心翼翼碰了下兔子耳朵,“像。”
陆星寒认真点头,委屈巴巴,“宝宝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把自己的小兔子带身边的”
好的,懂了。
林知微安慰地蹭蹭他脸,拍拍雪站起,张望一下进度,“等把这几个模特的衣服配完,那边清净了就喊你过去。”
她说到做到,手上的忙碌刚停,马上要朝陆星寒招手。
但揣在怀中的对讲机却先一步响了。
耳机里沙沙轻响过后,陆星寒的声音清晰传来,干净低柔的声线,字字带着笑意拂过耳朵,“准备好了吗?属于你的小兔子,马上要朝你——飞奔过去了。”
九十八只崽()
林知微敞开怀抱;接住飞奔扑来的巨型小兔子;当随身挂件带身边。
小兔子不甘只做吉祥物;没一会儿就把她的工作套路摸清;眼明手快地直接顶替了助手;配合战打得相当到位。
许黛都忍不住抽空给他竖大拇指;逗林知微;“你这贴身助理身价可太高了。”
陆星寒像小尾巴似的黏在林知微后面,纯良表示,“我很便宜的。”
许黛故意说:“哦——大明星;既然便宜,那边品牌商可垂涎着跟你合作呢。”
“那可贵了,”陆星寒面不改色;眉梢微扬;“他们请不起。”
林知微捂嘴笑,朝他勾手指;“走吧大明星;咱们要换场地了。”
陆星寒勤快地背起工具箱;亦步亦趋贴着她;有点什么沟沟壑壑雪深雪浅;都轻松把她拦腰抱起;看得全组女生眼热得嗷嗷叫。
宣传片的剩余内容用一天半拍完,到隔天午后,导演宣布任务圆满完成;许黛当时就以第三方的身份;整理了几天来的工作日志报给林知微的伏地魔导师,导师那边更快,分分钟回来一个超高分。
林知微盯着分数看两秒,“这个意思是,我毕业了对吗?”
许黛笑着抱她一下,“老顽固说证书会快递给你,要你有空领着星寒多去看他,恭喜,我真正的关门弟子。”
好不容易,总算是跨过了这道坎。
分隔两地的酸楚想念,以后再也不要沾染。
林知微心里涨满,说不上想哭还是想笑,自然地想拉陆星寒的手,扑了空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转头四处找时,陆星寒踩着酒店的木质楼梯上来,下午的阳光和煦融软,越过窗棂拂在他平直有力的肩上。
那么高大,也那么温柔。
他拿出藏在背后的一束假花,“祝贺我家宝宝毕业。”
她惊讶,“花哪来的?”
陆星寒有点小羞涩,“楼下大堂的花瓶里借的”
他低头瞧瞧,“确实有点丑,临时买不到别的。”
林知微笑着退了一小步,“你好看就够了,”她又继续退,歪歪头,“星寒,你撑住啊,我可要过去了——”
哎?
陆星寒本能地张开手臂,林知微已经开始加速,飞着眼泪跳到他怀里,被他一把搂住托起。
许黛赶紧捂眼睛。
她埋进他颈窝里,眼角潮热沾湿他的衣领,哽咽说:“星寒,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陆星寒双臂收紧,侧头连连吻她,喉咙里堵了好半天,最后只鼻音闷重地挤出一个字,“好。”
晚饭的时候,酒店的服务生通知大家晚上八点以后有极光,应该是近段时间以来观赏效果最好的一晚,如果想看,可以去距离酒店不远的露营区里等,有保暖的小帐篷,透明顶,可以躺着看。
陆星寒双眼亮闪闪,在桌子底下勾林知微的手指。
七点刚到,陆星寒要提前去占位,许黛惦念着明天赵导的后续,有些不安地来问:“后面到底是什么安排,让我定定心好不好?”
陆星寒和林知微相视,酒店里的住客在走廊里来往频繁,门板也挡不住嘈杂,林知微突发奇想,“我们不如去帐篷里说吧。”
露营区人还不多,每个帐篷里都亮着暖黄小灯,衬得夜幕更深,星辰遥远。
拉紧帐篷门后,陆星寒干脆把袁孟的电话也拨通,来个全体座谈。
袁孟训练有素地先行汇报目前进展,“姓赵的完全焦头烂额,一起捅出来的问题太多,实锤太硬,而且事发时他身不由己,所有可能挽回的时机都错过了,到现在他的公关团队也没琢磨出什么应对办法,倒是他老婆这次挺勇敢的,站出来添了不少火。”
他说完不禁忧心,“星寒,以他的现状,你确定他明晚还能弄局?”
陆星寒冷笑,“越是风口浪尖,他越需要保持核心小圈子的关系,别人也就越想拿他寻寻乐子,局不但不会散,还会更准时,铺得更大。”
“说到底,是第一波对他的威胁只卡在了男女关系上,我们故意空了一两天没动作,他会断定要曝的是私生活而已,”陆星寒眉目森森,“他精神放了松,反而容易放纵。”
许黛听得着急,实在忍不住问:“到底什么局?”
陆星寒抓着林知微的手扣紧,回忆着两年来的所见所知,沉默片刻,拧眉说:“姓赵的有一个近身小圈子,左边是陈令仪那群跟他关系亲密的幕后团队领导者,右边是大投资商和某些圈内人,他像个皮条客一样在中间,拿造型服化那些新入行、容易摆平的新人女孩做交换,换取关系和大额投资。”
许黛目瞪口呆。
林知微虽然大致清楚,但陆星寒一直不忍和她细说,到现在才算彻底明白。
要不是陈令仪怀着“工作室做大,以后能红”的梦,需要她的工作能力去打拼,她或许也难逃厄运。
陆星寒不敢深想,后怕得心口颤栗,艰涩说:“听话配合的都想要名利,不听话的更容不下,姓赵的一一掌握她们弱点,没有弱点的,就去制造,假学历、毁名声、被逐出圈混不下去,是最常用的办法。”
他闭了闭眼,把林知微揽得更近,“他造学历轻车熟路,还怕忘记分别留了底,有次他喝得太醉,怕我不相信,忘乎所以跟我炫耀,亮出来一部分,随手翻的时候,我看到知微的就在里面,当时真的——”
想杀人。
想把那个渣滓挫骨扬灰。
手心硬生生硌出血口才勉强忍住。
林知微连忙环住他的腰,安抚地反复轻揉,心里酸得软烂。
星寒这条路走得多艰难,她知道的或许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许黛脸色苍白地喃喃,“你太不容易了,如果我能早点帮你们,唉,”她叹气,“时间有限,我找到的那段赵导和陈令仪私下传递学|历证书的照片,只拍到封皮,远没有真正带有知微名字的底版内页效果好。”
陆星寒调整呼吸,摇了下头,“非常有用,他们经手的过程我一直没找到,现在能补足,万无一失。”
他抬头望了望透明棚顶外的夜空,“他们小圈子每个月初一十五大聚,人齐全,群魔乱舞,明天正好是十五,铺垫全部做完了,等聚会开场,证据一起抛出去,警方会及时去敲门。”
袁孟在电话里沉声保证,“放心,我这边都妥当,后顾之忧也没了,许老师的先生跟我联系过,警方那边的行动绝对迅速,一视同仁,不会出纰漏,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牵连。”
八点到了。
露营区的人逐渐多起来。
跟袁孟的通话结束。
许黛深吸口气,“你们小情侣再聊聊悄悄话,我心里有谱了,换个帐篷去看。”
陆星寒却搂着林知微先行站起,“许老师,您在这吧,我带微微去个特别的地方。”
这一望无际大雪原,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林知微不在意,去哪都好,反正跟着他。
露营区斜前方有间管理员用的斜顶小屋,外形像童话故事里的一样,不算太高,侧面还有梯子,以便平常上屋顶除雪用的。
陆星寒给她把围巾裹好,拉链拉到最高,指指上面,“宝宝,怕不怕冷?”
林知微眼睛闪闪,“不怕,我们上去。”
她穿得圆滚滚,慢腾腾顺着梯子爬高,就看到深红屋顶坡度不大,有一小块平台,上面连超厚的棉垫子都摆好了。
陆星寒骄傲地指指自己,“我准备的,这地方是不是比帐篷好多了?”
林知微踮脚亲亲他冻红的鼻尖,“你最厉害了。”
两个人在垫子上紧挨着坐下,忽然又不说话,偷眼瞧着对方,各自有点小心思。
夜幕依然是黑的。
三秒还没到,陆星寒先受不了了,拽拽她,“宝宝,你想什么呢。”
林知微把手伸进宽大衣兜里,攥住一个玻璃盒,轻声说:“有个小东西想送你。”
陆星寒睁大眼,“我也有个小东西想送你!”
怔怔对视一下,一起傻笑。
林知微摩挲着焐热的东西,朝他眨眼,“我的在兜里。”
“我的也是!”
她笑弯了眼,“那我数三二一啊,同时拿出来。”
三个数字数完,两只手分别捧出来的东西在半空中小小一碰,同样质地的玻璃罩发出悦耳轻响。
林知微和陆星寒的目光黏住。
玻璃罩里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雪人,一个高大些,一个娇小些,圆圆肚子上分别刻着“崽”和“微”,连表情和头上戴的帽子都如出一辙。
就是酒店后院里,被暴风雪吹坏的那一对。
可明明是特殊定制的东西,居然相像得如同复刻。
陆星寒好一会儿没眨眼,“宝宝你没见过我堆的那个。”
林知微笑出声,“可是听都听了几百次,不看也知道长什么样子。”
她脸颊上洒着星光,眼瞳如水,“怎么办,撞礼物了。”
“我做主了,”他低笑,“让它们俩赶紧成婚。”
说话时,后方的露营区里蓦地传来连续的大声惊呼。
天地在不知不觉时全然变色。
软绸般轻扬的巨大光缎铺满天幕,碎钻似的繁星随之黯然,世界停止呼吸,仅为此刻的昳丽夺目。
从前存在于传说里的景致,近得仿佛伸手可触。
陆星寒转过头,目光回到林知微的侧脸。
怎么办,连极光也吸引不了他,什么都及不上微微任何一点的好看。
他动作轻柔地把她围巾拨开一些,露出血色充盈的唇。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