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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群众有点窒息。
袁孟暗骂一声,矮胖身躯格外灵活,窜上去要把这惹事的抓紧领走,可他太高估了陆星寒的耐性。
在秦思思第三次把杯子拿近,人也靠过来,甚至不小心没端稳,差一点洒在陆星寒手背上时,他直接扯出四五张纸巾,像怕接触到什么病毒似的,垫在手上,把要戳到胸口的杯子朝化妆台一把打落。
“啪”一声大响。
酸梅汤扬了一地,玻璃杯四分五裂。
汤汁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唯独林知微脚边干干净净,半点也没有被波及。
三十八只崽()
秦思思尖叫;脸色由白到红;气得直抖;一脚踢开落到跟前的大块玻璃;上面残留的液体飞到她的绸缎鞋面上;凝成深色的星星点点。
袁孟捂住眼睛;脑袋里就一个念头;幸亏屋里没外人,幸亏关了门!
林知微攥着粉扑,胸前急促起伏;他这样随便发火未免过分了!
陆星寒看她一眼,确定她没有被溅到,紧接着转向随时要失控发飙的秦思思;只问她一句话:“秦然是你什么人。”
秦思思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表情一下子凝固。
林知微到了嘴边的话也震惊卡住。
满室死寂。
没有回答,只有紧张加重的呼吸声。
陆星寒唇角不屑地勾了下;“算了;说不说无所谓;我只想警告你;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收起那些不干净的心思;别再试图用任何方式针对她,否则——
他站起身,淡淡冷笑一声;“碎的可不仅仅是这个杯子。”
秦思思满腹愤怒屈辱被这两句话轰得一干二净;就剩下被识破的慌,嘴上还硬撑着,“你,你管我和他什么关系!”
她不自觉往后退,摸到门,快步冲出去,把门板“砰”一声甩上。
这时候在化妆室里的,都是星火娱乐和造型小分队的自家人,一时间全蒙了。
大家手中掌握的信息并不完整,星火娱乐知道新来的赞助商姓秦,貌似叫秦然,造型小分队则清楚秦然是知微的忠实追求者,现在就在拍摄现场。
两方人马悄悄地小声交流几句,把秦然的双重身份一重叠,再结合陆星寒刚才那句话,加上秦思思进组以来对林知微各种莫名其妙的针对和敌意。
很快捋出大概。
秦然突然出现成为今夜无眠的赞助商,本意搞不好就是为了接近知微,这秦思思同姓,多半是秦然身边的近人,看不上知微,才特意进了她们工作室三番五次搞事情,肯定是故意为难她出气。
看秦思思的反应,秦然以前并不知情,但这一闹后,她要么偃旗息鼓夹起尾巴,要么干脆去找秦然告状。
陆星寒这杯子摔的,看似普通发脾气,实际上,根本就是在给林知微换清净,顺便摔给秦思思背后的秦然看。
何晚比别人更多了解情况一点,想通以后,不禁啧啧两声,小狼崽子守护意识够强的,无论是对知微本身,还是对他自己的所有权。
而且聪明啊,早早就串起了那些有关联的节点,简单一句话让秦思思措手不及。
陆星寒垂眸望着林知微,低低问:“妆化好了吗?”
林知微想得不比何晚少,心里鼓胀得厉害,喉咙滚动两下,轻声回答:“好了。”
陆星寒点点头,走到化妆室角落里,拿起两块临时堆放在那的废弃包装硬纸板,回到座位旁,蹲下身把玻璃碎片收到一起,一点残渣也不剩,托着纸板扔进垃圾箱,又返身把四溅的酸梅汤也擦干净。
袁孟看不下去,拉他起来,“星寒,你别管了,我收拾。”
陆星寒动作快,已经整理好了,视线默默滑过林知微,“从小就有人教我,自己弄乱的东西,必须要自己收拾才行。”
他把椅子推回原位,眉眼蒙着黯沉,哑声说:“我先去现场了。”
人走出去,门没有关,林知微看着他背影逐渐变小,混进人群,偶尔露出些许边角,模模糊糊的,不太真切。
她摸着刚买的那个牛皮编织小挎包,感觉到其中凸出的首饰盒形状,这东西,是陆星寒别扭的根源,她想起他乌乌暗暗的眼睛,心口拧了起来。
先拍的是游戏环节,只有一段,夜景效果好,所以放在晚上拍。
进行游戏之前,十位嘉宾肯定要先来插科打诨笑闹一下,节目组和嘉宾组对好台本,摄像机打开,正式走起流程,拍了几分钟后,关注全场的导演发现陆星寒不大对头。
具体也说不上来,他没有任何冷脸或者不愉快,反倒挺积极配合,要换别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异样。
导演摸着下巴,很快懂了问题出在哪,今天的陆星寒,似乎有些游离。
果然,等到游戏正式开始时,更反常了。
他不在状态,导演了解他,看出这孩子明显是在憋着什么劲儿,心事重重,却还要勉强自己专注,难以发泄的样子。
苗寨外有条河,河道宽度恰到好处,而且不深,节目组在河边搭起大型连续障碍,挑战者需要接连过关,通过各种小型滑索、攀岩、高低台间跳跃、爬不规则楼梯,最后到河边,在河中竖起的七八个木桩间跳过,抵达对岸撞响铃铛才算完成。
陆星寒一言不发,摄像机跟过来,他也只是露出一个如常软萌的微笑,转过头后收得干干净净,他踏上第一道障碍,套好护腕,身上蓄足全力,脚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
林知微在场外仰头看他,何晚站她旁边念叨,“陆星寒看样子有点累。”
简单几个动作要把体力都耗尽似的。
她又说:“而且心情很糟,刚才镜头一走他表情就变了。”
林知微暗暗捂胸口,戳心。
这次的游戏难度高,陆星寒精神不太能集中,全程险象环生,林知微跟着提心吊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望着他身影高高低低,终于跳上河里的最后一根木桩,只要爬到岸边梯子上撞响铃铛,就胜利了。
梯子有一层楼那么高。
陆星寒上到顶,汗湿的手成功扯动铃铛,清透声音顿时响彻,其他嘉宾开始欢呼,林知微刚要缓口气,他却在下到一半时忽然脚下一滑,手上来不及抓住,直直跌进小河里。
现场瞬间惊叫。
林知微心脏骤停,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的,意识恢复时,她已经抢在了所有人前面,冲进河里去拉他。
陆星寒全身湿透,自己咬着牙站起来,林知微脸色惨白地狠狠抓住他,声音完全变了调,“你怎么样?!”
身后一大群工作人员迅速迎上,把陆星寒团团围在中间。
陆星寒盯着她,喘息很重,被她遮掩不住的在乎蒸得眼眶有些热,“没事,是我不小心。”
下梯子的时候,他余光刚好瞥到了出现在场外的秦然,秦然正在到处看,来找谁,一目了然。
导演吓坏了,赶紧指挥医务组把陆星寒送回房,苗寨里也有当地医生,全叫到一起给他检查,反复看了几个来回,确定只有几块不大的擦伤,筋骨没有问题,导演这才放下心,转头忙着去封锁消息。
房间里的人跟着离开大半,还留几个自家人。
容瑞挠挠头,觉得自己挺多余的,“那个,我也出去了啊。”
他说着拽拽梁忱,梁忱神情复杂,眉头拧着,被容瑞一碰才醒过神,随他一起走了。
何晚更不会傻兮兮做电灯泡,袁孟则忧心忡忡嘱咐一大堆,出去时还非常贴心地带上了门。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等了一小会儿,林知微依然不和他主动说话,陆星寒靠在床边,慢吞吞曲起腿抱紧,默不作声把自己缩成一团。
林知微去检查门锁,一回头就看见他这个状态,满身的委屈快化成实体,恨不得填满屋子冲破天际。
一米八几的人能蜷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林知微本来想再帮他看看伤口的,可见着他这幅模样,反而忍住了,停在门口,就是不走过去,“陆星寒,你在跟我闹脾气是不是?”
陆星寒头埋在膝盖上,把脸转个方向,不肯说话。
林知微看他换着花样别扭,头发还半湿着,好气又好笑,渐渐还是担心占据了上风,“伤疼不疼?”
陆星寒咬牙不吭声,抿紧唇,又把脸换个方向。
好哇,来这套,气势哪去了?
想让她哄是吧?偏不。
林知微手在门锁上摆弄,故意弄出很大动静,“好,你不想跟我沟通,那我也出去了,你早睡吧。”
她假装要开锁,手刚动一下,身后猛地传来扑通扑通的乱响,他跳下床,带着潮气的身体迅速扑过来,灼热体温透过衣服不管不顾地罩下,占有欲极强地环扣住她的肩和腰,用力箍进怀里。
林知微毫无准备,被他扑得一晃,她以为他顶多撒撒娇示示弱,没想到小崽子胆越来越大,就这么拼命地往上缠!
“你松开,松开!好好说话!”
“不松!”陆星寒闷声抗拒,嗓子里压着细细黏黏的哽咽,滚烫的唇沿着她的头发滑到耳廓,一路紧贴着蹭下去,鼻息混乱,满腔难受化成渴望,浸在她的香甜里要命地往下沉沦。
想亲近,想据为己有。
他眼角发烫,酸涩横冲直撞,忍无可忍地低下头,惩罚似的小小一口咬住她的颈侧。
他力气很轻,完全不疼,反而麻麻痒痒,电击似的直达心脏。
林知微一下子手脚发软,腿撑不住,完全跌靠在他的胸膛上。
心跳震耳欲聋,在喉咙口剧烈颤动,眼前都在微微发黑。
林知微按捺着变奏的呼吸,厉声说:“你真把自己当狼了!”
“我没有”他咬完,一寸寸放开,却用湿润的舌尖刮过自己留下的淡淡齿痕,唇流连不去,腻在那里轻轻浅浅地吮吻。
林知微神经被他挑拨得极度敏感,有那么短短一瞬,全身彻底僵住不能动弹,他每吻一下,她皮肤上都要燃起火星,又凉又烫地蔓延到身体各个隐秘的角落。
要疯了。
三十九只崽()
被他撩起的反应绝对不能泄露。
林知微顾不上心疼他受伤;抓着潮湿的头发把他拉开;转过身要狠狠揍他一顿;手才抬到肩;再次被他从正面牢牢抱紧;接着朝后压;她本能倒退;背贴在门上。
身体之间密不透风。
“陆星寒!你别逼我——”
陆星寒受不了她这么凶的语气,“是你别欺负我才对知微,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林知微推他的手一顿;还有没有天理了?他在这里体力压制为所欲为,反过来说被她欺负?!
陆星寒手掌垫在她脑后,把她的头略微抬起;让他痴迷到入了魔的人纤纤软软就在怀里;怎么才能忍耐住不去掠夺。
他强迫自己越过她湿湿红红的嘴唇,吻在眼帘和眉心;迫切想要确定她不会让人抢走。
林知微手被按住;去踢他小腿。
力气把不住分寸;肯定会疼。
陆星寒不止腿疼;哪里都疼;心越来越脆;被她推一下都要受重伤,吻无法继续,他喘着抬起脸;定定看她几秒;眼睛黑浓得要滴出墨,还混着丝丝缕缕的红。
他扛不住了,头忽的往她颈窝里一埋,“你打我!”
“我受伤了,疼,你还踢我。”
“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