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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关心，就是一种苦衷（）
可当朱教授来的时候，顾小舒还是睡着了。
是朱教授将顾小舒叫醒，临走前，朱教授面色严肃：“楚秋和、楚素秋，如果你们两个继续这么做的话，就别怪我这个当叔叔的不念旧情了。”
“朱教授，您别生气，他们也是为了照顾我，才把我接到家里。”顾小舒忙说，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而闹翻。
楚秋和干笑：“教授，我们也是为了小舒好。”
朱教授冷哼了一声，便将顾小舒抱起，朝着外面走去。
“谢谢您，朱教授。”
坐在车里后，顾小舒心跳才缓慢降下，之前一直紧张不安。
朱教授皱了皱眉头，说：“以后不要跟他们两个私自单处。”
“为什么？”顾小舒诧异，觉得朱教授不应该为了这么点小事情，而生气，更何况，楚秋和跟楚素秋就会对自己好的稍微过头点。
朱教授沉默中开着车，片刻后，才说：“小舒，快年过年了，你这个样子，好像不方便回去。”
顾小舒低头看了一眼依旧被胶带包扎右腿，怎么都没有想到，去外面散散步，结果被凶手埋藏的捕兽夹给夹住，蹙眉忧愁：“我每年都过年回家陪奶奶，今年要是不回去，她肯定会担心。”
“这样吧，你决定回家后，给我说一声，我送你回去。”朱教授开口。
顾小舒受宠若惊：“不用了，朱教授，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客气什么，我是你们大学教授，而且我也一直将你当女儿看待。”朱教授。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了，也就只有几天，往年，顾小舒已早就回去陪奶奶。就算白天奶奶要去上班，晚上在奶奶回来前，顾小舒都会将饭菜给做好。
现在，顾小舒愁眉苦脸望着受伤的脚踝，不知应该怎么跟奶奶撒这个谎。她本就是不擅长撒谎人，如今又不能让奶奶知道自己做了警察，还在查案上受伤
不知不觉，已到了旧筒子楼下。
快过年了，旧筒子楼本来就没有几户人家，现在更是都被接到儿女家中。
车停了下来，顾小舒打开车门，正好看到莫秋离站在窗户边，望着自己。没有动，也没有下来的意思，顾小舒也僵硬住，一下子，曾经两个人亲密世界，被分开，变成两个陌生人的世界。
“朱教授，我借用一下您手机。”顾小舒开口。
“好。”朱教授没有犹豫，将手机递了个过去。
顾小舒拨通了号码。
“喂，小舒，你还好吗？”电话那边，传来莫秋离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在楼下，在车里，就能看到楼上莫秋离的嘴唇，在动。
顾小舒抿了抿嘴角：“还好。”
“快过年了，你是否要回去看望你奶奶？”莫秋离。
顾小舒：“嗯。”
“注意安全。”莫秋离。
“嗯。”
顾小舒应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受伤了，脚踝被捕兽夹子夹到了。”
“知道。”莫秋离。
“你有没有骗过我？”顾小舒又问。
“有。”没有任何犹豫回答。
“好，我知道了。”
顾小舒挂断了电话，眼角流过一滴眼泪，将手机还给朱教授时：“教授，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回家。”
“这不是你家吗？”朱教授疑惑。
顾小舒摇头：“不是这里，是我跟奶奶住的家。”
“好。”
朱教授没有拒绝，车，朝着郊外开去。
沉默不语中。
顾小舒很难过，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流淌出。
朱教授终于打开话匣子：“小舒，可能你跟莫秋离之间有什么误会，过完年后，你让他好好解释一下。”
“不用了，没有什么误会，就是不爱。”顾小舒微笑，凄凉微笑。
“他很爱你的，我可以保证。”朱教授忙说。
顾小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泪眼婆娑：“朱教授，您不用再为他说话了，如果他真的爱我，就算知道我受伤，赶不过来看我，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发个短信？”
“这”
朱教授眉头紧皱：“可能他有什么苦衷吧。”
“呵呵，对我一点点关心，就是一种苦衷，我宁愿不要让他有这种苦衷。早点分开，也是早一点的解脱。”顾小舒说罢后，便不想再言语。
车，在马路上行驶。
已经在这个城市住了二十多年，风景，就像是过去的回忆，翻过，翻过，不断的翻过，又不断被遗落在身后。
也许，两个人注定不合适，注定是要分开。
朱教授依旧很慈祥，将顾小舒送回到家后，又专门买了一根折叠式拐杖。晚上，朱教授也没有走，从外面买好了饭菜。
奶奶回来后，看到顾小舒脚踝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泪流淌出来：“小舒，你脚怎么了？”
顾小舒忙撒谎：“奶奶，我没事，就是在学校上课时，不小心崴到了脚。”
“是，是，问题不大，正好又过年，我就把小舒给送回来。”朱教授忙搀扶住奶奶，帮顾小舒说话。
奶奶心疼不已：“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去医院看了没，有没有伤到筋骨？”
“没有，没有，只是崴了一下，过几天就会好。”顾小舒心虚又酸涩，酸涩的是感动，是亲情径直攻击到内心最软处，无处可逃。
晚上，朱教授吃过饭才走。
不过，朱教授始终不放心，第二天上午，又开车过来。而奶奶第二天没有去上班，请假了，顾小舒一个人在家里，她也不能安心上班工作。
再次送走朱教授后，奶奶回到屋中，眉头紧皱：“小舒，你给奶奶说实话，你到底跟朱教授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他是我们大学教授，我是她学生。”顾小舒愣住，自己就算再怎么找不到对象，也可能找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多人的老男人吧？
奶奶依旧质疑，手脚都开始颤抖：“真的吗，为什么他接二连三的看你？”
顾小舒也郁闷的很，来之前，朱教授应该给自己打个电话，或发个信息，免得造成奶奶的误解。顾小舒抿了抿嘴：“朱教授说，他一直把我当女儿看待，可能是跟咱们家庭有关。”
“哦，哦。”
奶奶大喘一口气，没有那么紧张，随即又想到顾小舒过世的父母，流着泪，又严肃：“小舒，你别乱想，你爸爸妈妈的死，是他们自找的，跟你没有关系。”
第141章 2018年第一场失落（）
顾小舒父母，是在顾小舒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脑海中，一点父母的印象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奶奶照顾。
突然之间，顾小舒再次想到莫秋离，举目无亲、无父无母，连亲人都没有，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渡过，又受过多少的委屈跟煎熬？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小舒忍不住给莫秋离发了个信息：你还好吗？
手机很快响了，回应：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记得陪奶奶好好过年，她是这个世界，对你最好的人。
顾小舒心里头有些酸涩，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回了一条：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便把手机放到枕头底下，盖好被子，失落的睡着。
过年时，顾小舒特别羡慕别人家，不断的有亲戚走动，热热闹闹的一家。房东也会送一些腊肉、
腊肠过来，很热情。可顾小舒感觉的到，那不是亲情，是同情。
多么希望，过年的时候可以不孤单，可以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自己，陪着奶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一顿年饭。
这个梦想，又似乎太奢侈。
不知道城市另外一个屋中，是否有个人比自己更悲惨，孤零零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好想让莫秋离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又好想，把莫秋离带回来一起过年，如今盯着手机，却连信息都不知道怎么发。也冲动的想给朱教授打个电话，希望他能陪一下莫秋离，终究制止住了这个想法。
朱教授前两天发信息说，他妻子跟女儿回国，要住上几天，如果有什么需要跟帮忙，尽管给他打电话。
是不是心里头有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办法像曾经那么单纯快乐呢？
以往过年的时候，就算没有莫秋离，顾小舒陪着奶奶过年，与奶奶一起做饭，看电视，依旧能感觉到许多幸福，不像现在，脸上笑容，全都是勉强挤出来。
“小舒，在家吗？”韩如冰喊道。
奶奶急匆匆打开门看到他时，有些惊讶：“你是？”
“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韩如冰，是”
还未等韩如冰说完，顾小舒就忙道：“是我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
奶奶诧异，怎么看，都觉得韩如冰不像是大学生的样子，质疑：“刚刚他不是说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吗？”
“是啊，大学没有毕业，他就进公安局当警察了。”顾小舒忙撒谎，不敢告诉奶奶，自己现在也是警察，怕奶奶担心。
奶奶应了一声，微笑着：“请进，快请进。”
“奶奶您好，这是给您的。”韩如冰将手里头的东西递了过去。
奶奶感激说：“以后多过来玩，不用买东西。”
中午，奶奶去买菜。
韩如冰环视这个不大的屋子：“小舒，你怎么住在这里？”
“啊？”
顾小舒脸一红，低垂下头，不敢看韩如冰的目光，尴尬：“我，我们家一直都是租的房子。”
“你父母呢？”韩如冰。
“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韩如冰张了张口，满脸尴尬：“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没事的。”
顾小舒察觉到韩如冰内心的变化，摇头笑了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呢？”
“你报道录档案的时候，都是有资料，我看着资料找过来的。”
韩如冰说到这里时，又道：“对了小舒，我家还有一个空房子，要不你跟奶奶搬过去住吧，这里实在是太”
“不用了，我们住在这里挺好的。”顾小舒忙说，语气特别的快，是下意识的拒绝。
韩如冰皱了皱眉头，干笑：“呵呵，楚素秋经常说我是没脑子的人民警察。”
“呵呵，哪里有，对了，他们还好吗？”顾小舒询问，关心。
“他们两个怎么会不好呢？”
韩如冰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一个医疗箱：“这里面是纱布、消毒液等，我担心你过年，没有时间去医院”
“我没事的，只是崴了脚。”顾小舒说着，就给韩如冰一个眼神。
韩如冰愣住，片刻后，盯着医疗箱，不知道怎么办。
“来，来，先喝点水，我去给你们做饭。”奶奶正好买菜回来，很客气倒了一杯水。
韩如冰忙站起来：“奶奶，您陪小舒，我来做饭，保证我的手艺，不会让你们失望。”
“这怎么能行呢，你是小舒的同学，我哪里能让你做饭。”奶奶忙说。
不一会儿，屋子中就剩下顾小舒孤零零，外面厨房中，传来韩如冰跟奶奶做饭的响声，以及他们聊天的话语。
顾小舒既感觉欣慰，有感觉失落。
或许失落，是因为帮奶奶做饭的人，不是莫秋离吧。
日子如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