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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璃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即便是玩女人,怎么也都不会玩弄她。
十几分钟后许仁川也回了房,项璃在床上趴着,他就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
之后他也上了床,关灯,准备睡觉。
明天要去档案局办点事,早点睡比较好,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可是项璃在哭。
其实她已经算是不矫情的了,之前明明就那么疼,还一声不吭的,许仁川知道她太爱他,心甘情愿把自己最珍贵的童真给了他,说实话,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时候他是兴奋的,是不知餍足的……他也可以跟她花前月下,跟她海誓山盟,但不是现在。
“不是不肯娶你,也不是不想和你结婚。我这个人很少轻易给谁承诺,一旦承诺,那就是务必要做到的事。现在的情况你以为你了解,其实你了解的那些也只是凤毛麟角……在我心里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我也不打算和你说太多,项璃,等等吧,等这阵儿过去,我们再来商量什么时候结婚的事。”
许仁川说完就抱住了她,从后面搂着,俯身亲吻她的后颈。
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她害怕,怕自己的付出到最后只是笑话一场,怕驾驭不了许仁川这样的男人,怕过完了今天,就再也没有明天……
“爱我吗?”项璃问。
“我不理解你所想象的爱是什么程度,但是我在乎你,在乎你的感受,我想看着你以为而快乐,而不是痛苦,我也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幸福的,那你说,这算是爱吗?”
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对方,在许仁川说了这句话后,项璃笃定的说,“你爱我。”
许仁川点头,大概,那就是爱吧。
……
早上七点闹钟响了,许仁川起床。
回头看了看倦极紧闭着双眼的女孩,唇角扯出一抹弧度。
穿好了衣服,俯身吻她的脸颊,然后才转身出去。
昨晚后来禁不住她的撩拨,又要了她一次,女生的体力哪能跟男人相比?项璃差点死在这张床上。
许仁川走了不知道多久,项璃在窗外阳光洒落进屋时才醒来。
他已经离开了,只给她留了纸条,说是有事,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来,或许这边办完事立马又要去北京。
项璃起床清洗了一遍,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
得先回趟家了,不管许仁川今晚走不走,她也都得回去。昨晚一直关机,估计妈妈都担心坏了。
项璃在心里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打车回去,一路上都在回忆昨晚的事。项璃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怎么在事后就跟许仁川讨论结婚的事呢?明明就知道很多男人都忌讳在完事儿之后说这个,她怎么就忘了?
不知道许仁川现在是不是心里还有根刺,至少昨晚跟他说这些的时候,项璃确定他心里是不舒服的。
而在她想许仁川的时候,家里自有暴风骤雨在等待着她。
心里突然就慌乱起来,这慌乱来得莫名其妙()
项璃在门外观望了很久,见客厅里没有动静,这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
没有人。
她呼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来。
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是陈姐在厨房里准备午餐了。
换了拖鞋把脚步放轻,一步一步的打算往楼梯口去溲。
谁知道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心里咚的一声,项璃停脚都来不及,小脸儿都吓白了,微微一转头,就看见父亲在那宽大的皮沙发上正襟危坐。
很明显,是在等她恧。
今天项显城和以往不同,没有张嘴就暴跳如雷,他只是定定的望着女儿,不时的眨一下眼,也没先开腔,在等项璃自己先说。
项璃很不自在的望着父亲笑了笑,又要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朝客厅里走。
“咦,爸您怎么今天没有去公司呀?”
项璃拉着双肩包的带子,笑着朝父亲走近,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站住,“是我记错了吗,今天明明不是周末……”
项显城不吱声,示意她再走过去一些。
项璃脸上僵了僵,忐忑不已的走过去,“爸爸……”
“昨晚去哪儿了?”项显城问。
“我去倩倩家了,”
项璃撒谎的时候可以做到目不斜视,换了外人,一定看不出有什么蹊跷,“倩倩打电话来说她爸妈去了亲戚家,她一个人害怕,所以就让我过去陪她。”
项璃以为,以她和沈倩的默契,就算是爸妈打电话过去,沈倩也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得游刃有余。
“是吗?”
项显城冷笑了下,眼中目光晦暗不明,他叠在一起的双腿换了换,又问,“那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也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
“都那么晚了,我想着大家都睡了,也就没有打扰,反正今天也都回来得早,回来了再告诉你们也一样啊。”
项璃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鼓动落地钟,“才十一点多呢,没过中午,也是很早嘛。”
“兰姨,拿家法!”
项显城突然朝着楼上大喊一声,在项璃心脏一阵瑟缩的同时,楼上房间的门打开了,兰姨、母亲,以及一脸惊慌的恬恬从那屋里出来。
项璃浑身开始发抖,“爸爸……”
“你这个不学好的东西,今天要是不给老子说实话,看老子不打死你!”
兰姨犹豫着不愿意把家法递给老爷,项显城猛地拽过去,狠狠在茶几上敲了敲,“你们给我退一边去!”
恬恬吓得眼泪直流,怕爸爸真的揍姐姐,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爸……”
项璃被父亲踹了一脚,噗通就跪下去,疼得她咬紧了牙关,吭都不吭一声。
“爸……不要打姐姐……姐姐她知道错了……”
恬恬上前去拉父亲袖子,项显城朝着汪绮玥大喝一声,“站在那干什么,把她给我拖走!”
手上使劲一甩,力气太大,恬恬被甩到了茶几边缘,刚好撞到了脑袋,哇的就哭出来了。
汪绮玥吓坏了,赶紧过去抱住孩子,埋怨丈夫,“你说你教训谁就教训谁,在恬恬身上撒什么气?撞了后脑勺怎么办?!”
项显城懒得搭理,只怒视着项璃,“给老子说!”
项璃埋着头流泪,却是没有一言半语,项显城见她倔强得很,狠狠一下砸在她的背上,项璃除了咬唇落泪,就是不吱声。
眼见老爷那家法一下一下落在女儿背上,项璃的衣服外面都浸出血迹了,汪绮玥心疼得不行,忍不了了朝丈夫喊,带着哭腔,“你就这么狠心?项璃她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吗?”
项显城不停手,狠狠地打在项璃的背上,肩头,脸上也都挨了两下,留下触目惊心的血印子。
“你今天要是打死了她,我也不活了,项显城你好狠的心!”
汪绮玥哭着把恬恬交给兰姨,兰姨也是哭得两眼绯红,这时候陈姐已经没心思做饭了,早就从厨房里出来,又不敢上前制止老爷,就咬牙望着项璃身上的血渍,心疼得直哭。
客厅里没有其他佣人赶过来,但都在外面听着,里头怎么回事,人人心知肚明。
小璃小姐是不对,不该在外留宿,可是,谁也没见过哪个亲爹这么教训女儿的呀。那么漂亮的小璃小姐,身娇肉贵,哪里经受得了这个?
佣人在门外小声议论,叹气,心地好的都商量着一会儿小璃小姐回房了,上去看看她的伤口,严重了就是要送医院的呀。
“项璃,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屋子里,老爷愤怒的声音蔓延在上空,屋外的窃窃私语渐渐停止,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项璃除了哭,一个字都不说,这无疑更让老爷火大,若是她给句话儿,说了实话,可能也不至于让老爷这般生气。
这孩子太固执,太执拗,一身的伤,跪在那里都快要倒下去了,不出声就是不出声。
汪绮玥心里疼啊,可是再疼也没有办法,老爷要教训孩子,谁能阻止?
起先项璃回来的时候,汪绮玥怕事情闹大了,在从房间出来之前已经给项默森打了电话,这都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到。
眼见项璃背上浸出的血越来越多,而老爷又没有要罢手的意思,汪绮玥哭得就要断气了。
不知是谁给项景枫通风报信,这个时候已经赶过来了,一进门就看见项璃被父亲打得浑身是血,她眼睛一红,走过去求父亲,“爸,算了,先算了,您看小璃伤成这样……”
“就是欠收拾!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外头过夜,要是哪天出了什么事我再教训她就晚了!”
老爷气得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家法也扔在了地上。
兰姨眼尖,趁着老爷不注意,赶紧上前把家法捡起来藏好,和陈姐对视一眼,陈姐借着抱恬恬上楼的时候把家法也带走了。
“小璃,你快告诉爸,昨晚你去哪儿了?”
项景枫也是急得不行,小姑娘不受大人管制这是不行的,现在外面的坏人实在太多了,她也怕项璃吃亏。
项璃缓缓抬眼看大姐,干涩的唇张了张,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项家里里外外,项景枫和兰姨赶紧叫人把项璃弄回了房间,不敢抱她,怕碰到了她背上、手臂上的伤口,也只敢背着她上楼。
汪绮玥差点跟丈夫拼命,拉着他又哭又闹,她说,“今天小璃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项显城瞪着妻子,一言不发。
他是这样的男人,虽然在外有小的,可是一旦回家,也还是能明确什么叫做妻子。不管他是不是花心,不管他怎么乱来,对待自己的女人他态度从来都还算好。
此时汪绮玥跟疯子似的对他又打又骂,他抽了最后一口烟,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吵什么吵,打两下就死了我白养她十八年——陈姐!”
陈姐突突突的从楼上跑下来,“老爷,我在呢。”
其实刚才兰姨和陈姐把家法拿走时,项显城不是没看到,只是他打也打累了,也就懒得搭理了。
他对陈姐说,“把夫人扶回房,打电话给医生,让她过来瞧瞧项璃到底死不死得了!”说完他袖子一甩就出门了。
……
项璃趴在床上,人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兰姨、陈姐、汪绮玥、项景枫全都在屋里守着,等医生过来。
已经把衣服给她脱了,天气这么热,就怕她感染了,白皙的悲伤一道一道的血痕简直看不下去,也没让项恬进来,孩子太小,怕吓着她。
项默森来的时候,在山脚下和家庭医生遇上了,两人一同到的老宅。
项家的家庭医生是人民医院郭院长,她已经给项家当家庭医生很多年了,已经不是雇主和医生的关系,早就是关系紧密的朋友。
在电话里听陈姐说小璃被老爷打了,打得浑身是伤,她不难猜到估计是小璃犯了什么大错,自己家里也有个女儿,孩子到了叛逆期,确实是很容易犯错。犯了小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怕就怕有错不认,最后走了歪路。
两人一起上楼,彼此心照不宣,也没有再提项璃的事。
进了屋,屋里许多人守着项璃,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