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我睁开眼看他,公仪珩那双水晶般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我不懂他这副中了六合彩的惊喜表情究竟是为何。
“娘子,你刚才没事吧?”
“没事啊,你快回去睡觉。”
“娘子,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不可以。”
“娘子”
我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小表情,有种想抽他的冲动。半夜不睡觉就是跑来耍流氓的吗?
“公仪珩,你快别闹了,就回去睡吧,我明天再陪你玩儿啊!”叹了口气,我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脸儿。
公仪珩索性攥住我的手,耍赖皮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娘子,我不想回去,我就想跟娘子睡!”
“乖,别闹!”
“娘子,我没有闹!”公仪珩蹭蹭我的手掌,撒娇纯熟,就是想软磨硬泡留在这里。
蓦地,公仪珩身子一僵,鼻尖嗅到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儿。
“娘子,你受伤了?”公仪珩一把拉下我的手,凝眉看向我手背上那一条细长的伤口,还在沁着血,白皙的手背已经糊了一层红艳的颜色。
他怔怔地看着,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晦暗。
我无所谓地摇摇头,抽出枕头底下的白绢擦掉手背上的血迹,“没事,不过是给碎瓷片划伤了而已,结了痂就好了。”
肯定把毛细血管割裂了,不然也不会流出这么多的血。
公仪珩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那不断冒出血来的伤口,薄唇微动,双眸如同染了墨汁,黑得无暇。
我一抬头就看到公仪珩的这副德性,虽是吓了一大跳,但是心中也更加认定了这家伙就墨昀无疑了。
什么都不说,就凭他这双野兽般的眼睛。
“公仪珩,你怎么了?”我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公仪珩迟钝地眨了眨眼,有一瞬间的清明,不过视线猛一触到那鲜艳的红色,眼中又是一片混沌。
他强硬地抓过我受了伤的右手,力气亦是大得惊人,幽深的黑瞳闪着令人胆寒的光,像是饿极的灰狼见到了垂死挣扎的猎物,随时准备一口咬掉它的脖子。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我对他现在这神志不清的境况感到有些心惊。
抿了抿唇,我深知他是对我的血十分渴望,但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像是吸血鬼
心中犹豫半晌,我还是咬了咬牙,直接把手背凑到他的嘴边,轻声道;“公仪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你就随便,赶紧给我变回正常的样子!”
不就是被吸点血嘛,我每年还献血八百呢,大不了今年的指标就贡献给他了。更何况,这身体也不是我的啊!
公仪珩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女子,嘴上吮吸的动作不停,腥甜的味道滑过喉间,心中的燥热减轻不少,迷离的理智也渐渐有些回笼。
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能对娘子做这种事情?
公仪珩脸色一白,黑眸闪过一丝懊恼,艰难地甩掉抱着啃的柔荑,踉跄地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衣摆,用力往回拉,只听噗通一声,他便倒在床上。
公仪珩只觉眼前一片灰暗,寂静可怕,忽然被一道外力拉扯,摔在了绵软的床褥之上,脑袋发晕,全身撕裂般地疼痛。
他忍不住蜷成一团,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些许噬咬骨髓的痛苦。
“喂,公仪珩,你到底怎么了?”
我拨开他脸上的头发,发现他脸色苍白,还冒着冷冷汗,肌肉紧绷,浑身痉挛,连体温也低得吓人。
“娘,娘子,别,碰我”公仪珩双眼紧闭,牙齿打着颤,身体却不自觉往后退,想要缩进墙角。
“公仪珩,别怕,别怕!”
我继续靠近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流不出血来了,干了。
“不要过来”公仪珩仍然扭动着身体,抗拒着我的靠近。
我紧咬下唇,是想不过去来着,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吧?
算了,不就是放血吗?就当是养了一条巨型金祁蛇了!
说干就干,我从空间里拿出匕首,闭着眼划破手腕,顿时血流如注,疼得我直骂脏话。
血,浸染了床褥,还未等我把手腕移到公仪珩的嘴边,他自己就无意识地闻着味儿过来了,浓郁的黑眸已经染上了微芒的血色,抓住我的手腕就开始了激烈的吸食。
我微微蹙眉,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一阵酥麻,有些痒,又有些疼。
也不知道这些血够不够
公仪珩无意识地重复吞咽的动作,面色狰狞,到了最后,手腕处的伤口也吸不出血来了,他依旧还在舔。
“公仪珩,你够了没?”我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
看起来,我才是更像是病入膏肓。
他给我吸的血不能用毫升算,得用千克来算。起码两千克
第298章 haper 297 夹尾巴做人()
果真,比起喝血喝得够本儿的公仪珩,我的下场才更加凄惨。
昏睡一天一夜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尚轻的惩处。
被手腕处的刺痛唤醒,我也苏醒了。
又是沉凉如水的夜晚,自窗外流泻的银白月光朦胧。
身上的锦被已经换上了新的,公仪珩也不在这里,我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喝水。
只是刚刚坐起来,床幔就被人掀开。
是白竹。
他递给我一杯热水,眼中的担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不赞同。
“公仪珩呢?他怎么样了?”我接过那杯茶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醒来之后竟然没有见到牛皮糖公仪珩,我想,这全都要归功于镇国公了。
闻言,白竹看都没看我,拿下我手上的水杯,重新递给我一碗温热的清粥,闻着还有股淡淡的药味儿。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不想提公仪珩。
白竹点亮了房间的烛台,才又回到我床边坐着。
我扁扁嘴,受了伤的手托着碗,没受伤的手拿着勺子。喝粥。
见了鬼,我想我昨天肯定是疯了,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现在虽然不疼,但却使不上力。而且伤口不疼,应该是白竹给我用了什么牛叉的药。
果不其然,等我慢吞吞喝完一碗粥,白竹便递给我一颗红色的药丸。
我没什么表情地接过来就吞了,我想这药丸大概是给我补血的,看看这艳红的颜色就知道。
“公仪珩的毛病你能治吗?”我立起软枕,往后一靠。
白竹先是纯良地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又缓缓地摇头。
我愣了愣。
得,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能治,但是他不愿意出手。
“他这是中了毒吧?”我问。
白竹点了点头,眼中却没有任何意外,他觉得我就应该知道公仪珩吸血的这毛病是因为中了毒。
说起来,镇国公府里荀梅汐假死的那一幕,公仪珩就是嘴角带血,这其中,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
“白竹,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出声送客。
白竹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方绣着竹叶纹的绢帕,捡了碗便起身离开了。
房间里灯火通明,我也已经睡了许久,此刻意识十分清醒,闭眼在大脑里搜索着北倾无念的记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关于公仪珩这毛病的治疗办法。
荀初云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找到眉目,只是他那一脸便秘的表情是在闹哪样?
被他那怜悯的眼神看得直发毛,我索性睁开眼,光明正大地承受他的可怜。
荀初云低头,视线落在我手腕上的纱布上。洁白的布面上隐隐有沁出些许红色。
“恒王爷还活着吧?”
“爹说,王爷需要冷静。”荀初云抬眸,眼底有点怜惜,又有点愤怒。
当然了,怜惜是给我的,愤怒是给公仪珩的。
“恒王爷现在怎么样了?”喝了我那么多血,应该活蹦乱跳才对。
荀初云抿了抿唇,斜了我一眼,冷冷道:“王爷很好,晚膳还喝了两碗粥,漪儿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我不过就是想问问公仪珩怎么样了嘛,至于得到一大段思想教育吗?
荀初云将女子脸上那不耐烦的表情,凉凉道:“你手上的伤口如果再深一点就废了。”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是说了,‘再深一点’啊,这不还没有废嘛!”
“哼,等你的手废了,怕是哭都来不及!”
我无语地望天,翻了个白眼,“我会哭?荀梅汐变着法儿要取我性命我都没哭!”
“大哥在和你说你的伤势。”
“嗯,我在跟大哥证明我不会哭。”
“你明明是强词夺理。”
“对,没错,我就是。”我扬起下巴看他。他得明白,对病人进行思政教育是多么的没人性。
荀初云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
“大哥,再过几天就是皇上的寿辰了吧?你和爹不要对公仪珩做得太过分啊,打人不打脸,我们还是要做人的。”
“你把我和爹当什么了,土匪吗?”
“差不多。”不是土匪会做出绑架我夫君的事?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王爷。只是不怎么有实权就对了。
荀初云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皇上的寿辰就在后天,我和爹自然不会对恒王爷做什么,也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恒王爷到现在都在睡。”
我摸了摸下巴,公仪珩喝了我的血睡到现在?我的血是有毒还是怎么的?还是说,白竹就没有管公仪珩的死活
“嗯,我明天会带着恒王爷回去。”
荀初云愣了愣,“明天?”
“两天也够他睡了。”我想,我都醒了,他还能睡到天荒地老不成?
大不了,让白竹扎他一针,总要撑过后天的皇帝寿辰。
“汐儿她”
“她死了吗?”没死就不要跟我提她。
“漪儿,你别这么说。”
“我应该怎么说?”莞尔一笑,我发现自己的忍耐程度有所提高。
“汐儿如今成了淑贵人,不管漪儿对她有多少不满,都不应该表现出来,毕竟汐儿代表的是皇上的威严。”
我弯了弯唇,瞥了他一眼。心中冷哼,皇上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个狐假虎威的代表?
但这话我没有明说。
“大哥的意思,我以后见了淑贵人,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荀初云皱了皱眉,对于自己的好意被曲解十分无奈,却仍旧不怕死地点了点头,将错就错。
“那,漪儿会吗?”
这个问题就很有意思了,我这人的很活泛的,我的行为方式取决于别人对我的行为方式。
只要荀梅汐夹着尾巴做人,我顶多就是让她得不到所爱维持现状,但是她如果不安分,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让她变成真正的众叛亲离,孤立无援,爱谁谁。
所以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不过我也不介意给荀初云一个肯定的答案。毕竟我一直相信血缘关系一直都是很强大磁场,又岂会因为我这个半桶水产生嫌隙。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藏好尾巴。”必要的时候,这条尾巴也一定会剁了喂狗,我是来复仇的,不是来做有求必应的圣母。
第2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