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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胭脂水粉云云,她反倒掩面而逃,直呼刺鼻难闻。
而扶柳虽然话不多,但跟扶风的喜好也相差无几,她看待冷兵器时的炽热眼神,以及看待女儿家的小玩意儿时不耐烦的小动作,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救了!没救了!
这姐妹俩注定孤独终老了。
实在是走累了,便随意寻了个甜汤小摊坐下。
淡淡的酒香和着缓缓上浮的白气,出乎意料地好闻,浅抿一口,便连心口都温暖了。
扶风可是一点都不客气,一口气连着喝了五碗,饶是扶柳刻意拿捏着女儿家的娇态,也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比狼吞虎咽好那么一丢丢,喝了四碗。
也不怪她们,都是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的,吃饭靠抢,动作稍微慢了些就会什么都不剩了。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下汤勺,竟是才刚刚喝完一碗。
见我放下汤勺,扶风扶柳仿佛触电般,一同放下汤勺,快准狠地擦掉嘴边的痕迹。
扶风伸手掏出一片金叶子,而扶柳则掏出一块洁白的雪缎锦帕。
周围不禁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抽气声。
我有些后悔把这俩货带出来了,失策啊!失策!
接过扶柳手中的锦帕,我白了扶风一眼,“没有散碎银两吗?”
“主子,我们不差钱!”扶风可是抱着挥霍的态度带的钱,怎么在主子面前就讨不着好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扶风跟人打交道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呢?
“是扶风疏忽了。”扶风瞥了一眼周围那些眼热的百姓,默默将金叶子塞回口袋,重新拿出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一两银子,也够平头小老百姓潇洒快活个把月了。
主要是扶风手里再也没有更小的银两了。
喝碗甜汤之后,主仆三人可算是胃口大开,就连扶柳也禁不住美食的诱惑,抱了一袋子糖炒栗子吃得爽快。
我吃着红豆糕,挂着温和有礼的淡笑,这一路上倒也是吸引了不少的倾慕视线,还有些许大胆的女子上前送手帕。
要不是扶风扶柳凶神恶煞地为我挡灾,哪怕是就要被百姓的热情分而食之了。
刚刚从玉器店出来,手上拿着一根雕着茉莉花的羊脂玉发簪,便听到前头一阵慌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准备打发了扶风前去看看,便看到那个踉跄着倒在脚边的藏蓝身影,微微怔忡。
有知情的人在一旁唏嘘,对地上那个如同烂泥一般的醉鬼指指点点。
“这个酒鬼啊,一到晚上就撒酒疯,这都好几天了!”
“肯定是遇到了伤心事,不然也不会喝成这样!”
“我听到他喝醉的时候一直喊着什么,什么香叶?估计是喜欢的姑娘要嫁人了,伤心所致啊!”
“可怜人呐!”
渐渐地,看热闹的人群散去,而地上的那一坨还是那一坨,安安分分,是真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
香叶?是相爷吧
难不成他是想我想得喝醉了酒?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这废物,简直就是垃圾。知道喝酒买醉,难道就不知道来宰相府找我?
一只大掌突然握上我的脚,我吓了一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眸雾气迷蒙,一点杀手的样子都没有。
水子衿微微惊讶地张开了嘴,然后又痴痴地笑开,迷糊地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
相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相爷又怎么会穿这么朴素的衣服呢?
自己大概是喝酒喝得太多,做梦罢了,做梦罢了。
不过
他梦里的相爷,好像是被自己吓到了,是那样的真实,活生生的
第397章 haper 396 谁都无所谓()
弯月如钩,星空璀璨,这样的浪漫情景最是能让人神情恍惚。
特别是对一个喝酒喝多了的醉鬼。
明明是面如冠玉,现今确实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看起来是受尽了苦楚,但是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眸子却盈满了笑意,瞧着我,更是没出息地傻笑出声。
这没皮没脸的样子看得我心下一阵憋闷,实在是难受得紧。
“水子衿,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怎么不泡在酒罐子里,喝死算求。
咦?这梦竟然如此真实,连声音都是这样的相像。
水子衿眼中的迷惑更加浓沈了,蒙着水雾的蓝眸又覆上一层雾霭,忍不住抬手相触。
扶风扶柳本想出手阻拦,但是见主子都没有射出银骨弦,又乖乖地守在原地,警惕地看着过往眼神不善的人。
水子衿看着我,眼神纯真如稚儿,炙热的指尖从我的额头往下滑,流连眉心,然后又失落地收回手,垂在身侧。
脑袋也是无力地耷拉着,如霜打的茄子。
“你怎么会来找我呢,怎么会呢”
他的声音沙哑,酒气斑驳,心伤地低叹一声,便想离开这里。
胆小鬼!
哪怕是在梦里也胆小鬼!
我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背影,看看他到底能把我气到什么样的地步。
“水子衿,从今往后,你与本相,陌路人而已!”
声音低沉浅淡,若是不仔细听,便是极易淹没于这喧闹的大街之中。
但水子衿不是一般人,他武器高强,哪怕是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也不影响他发达的听觉。
果然,水子衿脚步一顿,倏然回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瑰丽的蓝眸里写满了委屈。
委屈?他还有脸委屈?
最委屈的人是我好吗?这种你跑我追的鬼把戏引得人无端烦躁,偏生还是越追越远,真是想想就火大。
心中的恐慌无限蔓延,水子衿的酒意消弭不少,却认定了眼前人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聊以慰藉罢了。
“回府。”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我一甩衣袖,毫不留恋地大踏步离去。
扶风扶柳狠狠瞪了水子衿一眼,也小跑着跟上。
生怕主子气出了个好歹。
她们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个水子衿是主子的良人。
水子衿立在原地,怔愣半晌,眼看着那抹单薄瘦削的身影被人流淹没,一双蓝眸被灰色填满,风轻轻吹,这苦涩滋味便涌进了鼻腔,酸涩不已。
忽然又如梦初醒般快步跟上,只是单纯地希望能有一次说出心里话的机会。
脚步只快不慢,甚至还隐隐用了些法力,我知道水子衿一定会跟上来,可是大街上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每一次的任务,我都希望可以做到最好,不给委托人留下遗憾。所以水子衿这个被动的性格必须要改。
姜雨本就是可以为了在乎的人付出一切的人,但若是得不到与自己的付出相称的回应,她就会否定这段感情,甚至是否定自己。
到头来,这又会是一段悲剧,重蹈覆辙。
弦月隐于层云之后,深邃的天空是浓得化不开的墨浆,群星闪耀,不适时的喧闹却只会被砖瓦拦在门外。
水子衿站在庭院中间,屋里亮着一豆烛火,在风中飘摇,像极了他此时的心境。
惊惶无奈至不可说。
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依旧不敢推开这扇门。
水子衿终于明白,什么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庭院中的龙血树簌簌扑落一片浅羽,他目光虚空地看着屋内,烛台边的人影垂首,亦是没有睡。
两个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一个在犹豫,一个在生气。
好似都在等谁先低下头来。
不知过了多久,水子衿终于踏出了艰难的一步,终于离他又近了一步。
“相爷”
一室微光收于眼底,他的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为这两个分量极重的字。
静谧的黑夜,虫鸣声在这附近也只是零星散落,好不孤寂。
我勾起嘴角,手中的狼毫一顿,洁白的宣纸上赫然出现一块半大的墨迹,突兀地扰乱了隽秀工整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将面前地的宣纸揉成一团,随意地砸向窗台,顺便连烛火也一并吹灭。
“哐!”
窗台上的花瓶应声而碎,下一秒,水子衿便提着刀冲了进来,在黑暗中搜索着。
“相爷,你怎么了?”
刚说完,他便看到桌案之后的人影,在淡淡的月辉之下,茕茕孑立。
还是那身青色长衫,发丝稍稍有些凌乱,想来是方才疾步回府时所致。
恍然间,思绪又回到了那日在毡包之中
唇瓣,似乎还留有那股温凉的药香。
我从木格中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桌上,只是瞟了一眼水子衿锁在的方向,并没有说话。
知道他没有事,自己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可,他就是不想离开。
“相爷今日怎么想起来上街了,身子可还好?”水子衿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他自己听了都想抽自己一巴掌,已经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应的。
“本相的身子好不好你不知道吗?”我敛下神色,关上了房间的木门,然后走到圆桌前坐下。
水子衿黯然,“相爷放心,你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这块蓝玉还是交由相爷吧,也算是算是恭贺相爷大婚。”
他慢慢从怀里掏出那块透明的蓝玉,放在桌上,却怎么都不敢抬头看我。
“谢谢。”我敷衍地笑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过不需要。”
水子衿呼吸一窒,终于抬起头,喃喃道:“为什么?”
我无所谓地笑笑:“这场婚姻不需要祝福,本相要成亲,是谁都可以。”
“难道在相爷眼里,婚姻大事都能是儿戏吗?”水子衿不禁一时气闷。
“说是儿戏也未免太严重了,只是是谁都没有所谓。”
“那如果是我呢?相爷也能如此无所谓吗?”
水子衿瞪着我,十分激动地吐露心声。
我浑身一僵。
“相爷,子衿对你,不只是想保护而已,还有”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而是做了出来,闪身来到我面前,粗鲁却又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颤抖着印下一吻
第398章 haper 397 没法回头了()
青丝垂落,肤若凝脂,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水子衿放肆地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温度。
他多么希望,怀中之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子,哪怕是男子,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在认清了自己的情感之后,要面对的却是彻底的失去,这难道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
惩罚他的胆小,惩罚他的怯懦,惩罚他的自欺欺人
族中长者常常教诲,人鱼族的感情来之不易,需要珍惜。他当时便想,这种要生要死的感情缥缈无用,不要就罢,这才会有夜探宰相府,取回蓝玉一事。
也因此,碰上了会让自己义无反顾陷入魔障的姻缘。
但是他并不后悔
即便要永远离开,也要留下些深刻的回忆,也好留给下半生去回味
一吻悬停,水子衿面无表情地抽离,可他的双手,确实紧紧地,紧紧地抓在我的肩头。
真看不出来,这个胆小鬼竟然也有爆发的时候。
我刚想说些什么,只是嘴才刚刚张开,就又被捧住了脸,下颌骨回缩,差点咬了舌头。
这样一来,两个人便是目光相对,相顾两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