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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他们还说,下午的训练强度会更加变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送走了他们,我彻底支持不住了,脱力般地仰躺在地上,太阳照得我眼晕。
我果然还是对自己太过有信心了,逞强就是得不到好下场,大概是有病,还病的不轻。
汗水浸湿了我的头发,衣服,微风吹过时,有草屑飘到我的脸上,但是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将它拂去。
算了,也别吃饭了,就这么睡着吧。
我这么想着
这时,耳边想起了脚步声,不用想,我也知道,是闫千南和李副官。
眼睛微微睁开一道小缝,我看到面无表情的闫千南,还有想上前扶我又不敢的李副官。
下一秒,闫千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脸隐没在太阳的背面,声音冷淡而轻蔑。
“熬不下去了吗?熬不下去了,就趁早认输,还有两个小时,送你走的邮轮便会到达”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皮抖了抖,额头上的汗珠落下。
之所以我瘫在这里,那是因为我没有动用超自然的力量,我的意志支撑着这些高强度的训练。
所以,我早应该不那么认真才对。
第474章 haper 473 手术一整天()
我咳嗽两声,手轻轻地撑在地上,快速地跳了起来。
像没事人一般,仿佛刚才躺在地上的那滩废肉不是自己一般。
我看着闫千南,笑嘻嘻地说道:“看来我演技不错啊,连闫司令都被我骗过了。啧啧!说起来,你们这训练有点小儿科啊”
闫千南听了我的话,眉心微凛,眼底的惊讶来不及收回。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李副官身边,“松子,我饿了,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李副官的嘴巴从我站起身开始就没有合上,他又是为难地看了看闫千南的后脑勺,又奇怪地看了看我,最终还是拗不过情感上的偏向。
他追上了我。
“时间还很长,希望你能熬过去”
闫千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仔细听,那夹杂的笑意并不难发现。
笑?
这人八成是被我气疯了,还能笑出来。
草草地吃过午饭,下午的训练又开始了。
就像是那些老兵们说的,下午的训练强度更加变态了。
先是徒手格斗技巧。
我从小到大打架的经历在这些格斗技巧前面,完全是小打小闹,他们的实战经验更为可贵有效。
我是真的有认真地学习。
但是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两个小时的抗暴晒形体训练。
每个人端着一把冲锋枪,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立正站好不能动。
对于那些老兵来说,他们饶是训练了这么久,也不见得有习惯这炼狱般享受的一天。
所以,他们时刻都注意着我。
作为一个细皮嫩肉的柔弱姑娘,我成了他们口中的赌注,支撑着难捱的一分一秒。
他们猜测着,我会在何时倒下。
但,我不仅不会倒,还会比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到愉快、舒服。
炎筠的冰系灵力让我在这毒辣的太阳下,有了一片独辟出来的清凉。
不过为避免我的怪异表现太过突出,在外表上,我依旧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打湿衣衫,狼狈不堪。
闫千南就站在那间指挥室里,拿着望远镜观望着训练上发生的一切。
从头至尾,他便是站在窗口,那么看着。
这样的训练连续地过了有一个星期。
这个从法租界调来的战地记者,在泊松岛彻底出名了。
除去没有住在营地之外,她与老兵们进行同等强度的魔鬼训练。
不过,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却能完成得十分出色,强过其中的每一个人。
这样系统而先进的训练方式在闫千南出任泊松岛司令一职之后,才由闫千南根据自身的留学经验制定而成。
初始时,他们这些老兵们叫苦不迭,鲜少有人可以一整套坚持下来。
可是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却做到了。
他们对这个小姑娘打心眼儿里敬佩,不矫揉造作,能吃得了苦,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是以,李副官趁机向闫千南提了,让我免除训练的要求。
对啊,当初我加入训练不过是为了证明我有不拖累整个军队的资本,现在也确实证明了,闫千南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于是,我开始了光明正大的跑业务,每天就背着照相机这里拍两张,那里拍两张,领导视察的小日子过得可舒坦了。
可是当战火真的烧来了,担架担回来一具又一具伤重或死亡的尸体,我才领略到了战争的残酷。
一大早,我便背着相机赶到了战地医院。
不怎么宽敞的地方已经连站的地方都不够了,可是担架还是一架一架往这里送,医院外头也排满了痛苦哀叫的伤兵。
血腥味儿不停地窜进鼻腔,鲜红色到处都是,鲜艳无比。
从各大医院前来支援的卫生员和医生已经不够了,许多许多的伤员都在急切地等待着救援。
我拍下了这令人心酸又震撼的一幕,然后便自己带了一件白大褂穿上,口罩手套,手术工具一应俱全。
反正现在这么乱,想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我走到一个左腿被炸飞的伤员旁边,查看了他身上的伤,“肩部中弹,大腿根部截断,失血过多,需要尽早止血,取出子弹。”
真是没有想到,韩冰的外科技术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当然,并没有卫生员来配合我,我这样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安抚伤员的心情,也是一种职业习惯。
“医生,我,我会死吗?”已经是疼得嘴唇发白的伤员听了我的话,颤颤地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睡一觉,能醒过来就活,醒不过来就死。”
这子弹打得有点深,从胸前取弹,手术不好做,从背后取弹,不利于恢复。
所以我决定从胸前取弹。
那伤员皱眉,“医生,那请拜托你先救其他兄弟吧,我”
“少废话,睡觉记得醒来。”
说完,一针麻药全数推进了这伤员的体内,没一会儿他就老实地闭上了眼睛。
我二话没说,开始动起了手术,自己抓取剪刀,钳子,忙得不可开交。
四十多分钟过后,我终于放下了手术刀,有过来的卫生员自然而然地便接应走了手术完毕的伤员。
然而手术还并没有结束,给手术工具消完毒之后,我继续进行下一场,下下一场,下下下一场的手术。
这一天下来,我已经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台手术了,反正是从日出,到了日落。
看人都是发虚的,重影又模糊,只好瘫坐在地上休息会儿。
“谢谢。”
“不客气。”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诶?
是谁在跟我说话?
一睁开眼,我就看到了闫千南站在我面前,风尘仆仆。
看得出来,他是从战场上赶回来的,被硝烟熏灰了面庞。
闫千南静静地站在这轮圆硕的夕阳下,我亦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我没有那么多力气,现下只能是养精蓄锐。
本以为他会自觉尴尬,故而转身离开,没想又想到
“诶,你干什么啊?”
我突然觉得胳膊被架了起来,然后甩在背上,结结实实地驮起我就走。
闫千南将我架在肩膀上,“我送你回去休息。”
第475章 haper 474 汪芙的进步()
回去的路上。
“唐舒尔,你医术不错。”闫千南斟酌了一会儿开口道。
我趴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的。
“嗯,我在日本学的便是医,活学活用罢了。”
“为什么会来做战地记者?”
“嘿嘿,因为我想跟喜欢的人多些时间待在一起。”我痴痴一笑,神志不清。
“喜欢的人?”闫千南轻声疑惑。
“嗯,喜欢的人。”
“哦。”闫千南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她,指的应该就是李松那家伙吧?
不多时,闫千南便听得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地背着麻烦前行。
就算一路上遇到了些神情暧昧的士兵,他也没有发火,都冷着脸当是什么都没看到,径直往唐舒尔的屋子走着。
等我一觉睡醒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人却不是闫千南,而是汪芙。
这段时间的战争,汪芙与唐舒尔同为医学生,她也帮上了不少的忙。
只不过她不像我一样开了挂,所以没能在战地医院做手术,而是作为卫生员给医生递工具,帮伤员包扎止血。
正因如此,汪芙是第一个发现我在战地医院给那些伤兵做手术的人。
我和她本就在这段时间里相处还算融洽,因为汪芙本身就不是一个心肠阴损的人,只不过她生活的环境将她熏陶如此,说到底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醒了?那就起来喝口水吧。”
汪芙熟门熟路地拿起炉子上的茶壶,给我倒了一杯。
这段时间里,她的收获也算不少,简单地掌握了在这里的生活技能,烧水做饭洗衣,没她不会的。
她甚至还不嫌这里的水难喝,饭难吃了,现在就是给她一坨泥巴,她都会说好吃。
我自然也没有矫情,坐起身来便接过了那杯热茶。
“唐舒尔,你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汪芙环胸跳上床,跟这群士兵相处久了,她身上也多了些痞气。
“这次在战地医院你可是出尽了风头,连千南哥哥都是把你背着送回来,走的时候还嘱咐我,说你累了一天,唐尼多睡一会儿,不要吵醒你。”
“我还纳闷儿呢,我难道就不是累了一天了吗?怎么就不见千南哥哥嘱咐我多睡一会儿呢?”
我打了一个哈欠,咂咂嘴道:“怎么,你嫉妒我啊?那你也去做一天的手术试试?”
汪芙的语气有点酸,但我可以理解,毕竟是人家的心上人,没趁我睡着的时候杀我灭口已经是够意思了。
“我倒是想,不过谁让我的专业知识没有你强呢,要是让千南哥哥知道你还未毕业就擅自给伤员做手术,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你。”
“擅自?我擅自一天了,已经尝到了苦头,不会再逞强了。”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不再管那些伤员了?胆小鬼!”
看着唐舒尔敷衍的模样,汪芙地声调瞬间就高了起来,一脸不赞同。
“我管,你说我擅自,我不管,你说我胆小鬼,做人还真的很难呐大小姐!”我生无可恋地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你要我怎么样?”
“唐舒尔,你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个无赖!”
我歪着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现在征询你的意见啊大小姐,你说我像一个无赖,我看你是无理取闹才对。”
汪芙笑了笑,“喂,唐舒尔,你讲不讲道理?你可是抢了我的千南哥哥,倒还不准我发牢骚了?”
“你要发牢骚也别对我,找你的千南哥哥去!”我捧着茶杯,头也不抬。
“也是,找你没用,既然你抢走了我的千南哥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