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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蓝莲花开得极好,临近中午的蓝莲花香气馥郁,你是该出来走走。”奈菲尔塔利在我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说的是,只可惜季米亚饿了,我还是先回去喂饱它,下次再一起赏花了!”
实在是不会刻意的寒暄,我只好拉下披肩,将怀里餍足地小憩的季米亚推出来当挡箭牌。
“那好好休息吧。”
看到我怀里的季米亚,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嘴唇抖了抖,没有多做挽留。
“费萨尔,你每天喝一杯咖啡吧,这样的话胸闷的感觉会有缓解。”
离花园的凉亭远了些,我不放心地嘱咐道。
毕竟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熟悉的人有了什么病痛不是什么好事。
“王妃,你变化好大,费萨尔都快不认识王妃了!”她疑惑地皱眉。
“伊姆贺特普神赐予我新生,赐予了我一颗感恩的心。”我越发觉得,编瞎话是会上瘾的。
“王妃好厉害,费萨尔也想见到伊姆贺特普神!”费萨尔一脸艳羡。
“傻丫头,只有濒临死亡,人才能见到神灵,你啊,开开心心地活着就好了!”不要伤害,也不要痛苦。
如是想着,我淡淡地勾起唇角。
第506章 haper 505 王拉美西斯()
“伊姆贺特普神吗?”回廊转角处走出一位华服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玛特妮斐鲁丽消失的背影,低声呢喃。
“索维奇大人,您再看什么?”随行的侍女娇声问道。
“看到一只起死回生的蝴蝶,迷人的翅膀令我心醉神往,如痴如迷”
天空被地面蒸腾的热浪模糊,太阳似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空气的闷热让人喘不上气,偶尔飘来的风都带着火,卷起的黄沙滚滚,织成一张恶毒的网,扑打过往的人。
彼时回廊尽头的匆匆一瞥,谁知道会与之发生正面交锋。
不过也是了,在人家地盘儿上见不到面才是诡谈呢!
自视为天神的拉美西斯二世在众人面前永远都是俯瞰众生的冷漠孤傲。
英俊挺拔的完美身材是力量的象征,泛着黑玉般光泽的卷发是蒙神的昭示,漆黑无垠的星眸如尼罗河般沉静。
但又时刻酝酿着风暴,一举手一投足都牵动着众人的心跳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尽管如此,我对他却没有多余的情感。毕竟好看的女人都带毒,这话放在男人身上同样适用。
负手而立的拉美斯同样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从容不迫的玛特妮斐鲁丽,不过是昏迷了两天,前后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
“王。”我低下头,避开对方打量的目光,状似虚弱地晃了晃。
“王妃怎么出来了?”拉美斯转过头望向费萨尔,对我的举动视而不见,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问。
“请王念我大病初愈,不要责怪费萨尔”我假装虚弱地看了拉美斯一眼。
“都说生病的时候最想家,这几日我心情低迷困顿,每夜都梦到赫梯,听说这花园与赫梯相像,才会命令费萨尔随我出来走走”
我确实是想家了,想念乌利尔杂货铺,想念枫泾,想念铃子,就连欧阳萌心里的萧文,以及想念置欧阳萌于死地的裴青榆
这么想着,顿时眼眶一红却又死死咬牙不让眼泪溃堤。
只见拉美斯眼中的疑惑更甚,复杂盘绕。
我心里也清楚,这身体的主人不是话多的人。
从赫梯嫁过来也是不愿意的,所以从来都不屑于搭理拉美斯。
但是如果拉美斯抽风了要因为我迁怒于费萨尔,那我才会愧疚不已。
更何况,我想我以后的变化会越来越大吧,从现在开始的话也算是给他一个慢慢习惯的过程了。
“嗯,王妃的伤的确要多出来走走。”拉美斯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然而却也没有怪罪她擅自出门。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掉以轻心,上位者的情感倾向总是说变就变的。
“谢谢王饶恕我。”我下意识地挡在费萨尔面前,这是本能的防御。
直到这个男人出现,我的心里忽然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希望这醒悟不算晚。
像是和我作对一样,拉美斯上前一步,一双布满薄茧的手掌扶住我的双肩,稍微用力。
“王妃,你瘦了。”瘦到,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这纤细的臂膀。
冷厉如冰渣的声音敲打耳膜,恍若受到惊吓般,我倏然抬起头,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双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眸子。
“多、多谢王关心!”我怔忡一瞬,待清醒过来连忙使力挣脱桎梏。
低头紧盯着这张倔强又惊慌的苍白脸庞,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拉美斯暗暗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我强忍着手臂传来的不适,低下头说:“王,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送你。”
拉美斯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巨大的拉力让我猝不及防。
整张脸硬生生地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还未痊愈的伤口像是又是又被撕开,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一片灰黑。
“疼”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一声娇吟自红唇间吐出。
“玛特妮斐鲁丽!”眼睁睁地看着怀中的少女无力地瘫在自己怀里,拉美斯眼里闪过一丝惶然,也只是一瞬,立即大吼道:“快去找索维奇!”
焦急地撂下一句,拉美斯将怀里面色惨白的人儿拦腰抱起,飞快地朝着寝殿跑去。
“是!”费萨尔瞬间从惊惶无措中回过神来,慌忙跑向宫门外。
“喵!”
一道黑影掠过,躲在树上的季米亚跳下树杈,几个起落之间,也消失在石路尽头。
很快,费萨尔召回了正准备出宫的索维奇,并带到了拉美斯面前。
“王!”索维奇恭敬地弯腰行礼,身为祭司的他,是神最亲近的使者,面见法老王自是有免跪的权利。
“索维奇,快看看她!”
平素的冷静自持在拉美斯脸上裂开,点点有迹可循的害怕让索维奇惊诧地挑眉,他撩开衣袍,走到床边,拉美斯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躺在床上的少女面无血色,昏迷中依旧紧锁眉头,头部围裹的白布已经沁出了红色。
这只小蝴蝶惹怒了王吗?索维奇不禁皱眉。
“说,她怎么样了?”拉美斯动了动,阻隔索维奇大胆的视线,冷冷地说道。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索维奇,深邃中暗藏不悦。
像是没有感受到来自对面的恶意,索维奇镇定从容地挺了挺胸膛,缓缓说道:“王妃只是伤口裂开了,索维奇已经让洛米斯去拿药了,换了药之后,再好安静修养就没事了。”
“嗯。”深深地看了索维奇一眼,拉美斯的视线又落回到昏迷的人儿身上。
二人良久无话。
“王,索维奇大人,药取回来了。”洛米斯谦卑地跪下,生生咽下喉咙里的喘息,手中的药箱举过头顶。
“起来吧。”拉美斯抬手示意,转头又对索维奇吩咐道:“换药。”说完,就自动地在床边安放的木椅上坐下。
“是,王。”
洛维思手脚麻利地在床边趴下,索维奇优雅地坐在他身上,一点一点轻柔地解开少女头上的纱布。
脑袋上的头发已经被剃的干净,一个碗大的刀疤赫然暴露在空气中,沿着发际线蔓延到前额。
因为外力崩开,已经结痂的伤口变得血肉模糊,新长出来的粉嫩白肉又夹杂着状似腐烂的黑色膏体,看起来十分可怖。
第507章 haper 506 被王亲近死()
拉美斯一怔,这样狰狞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他不自禁抿紧薄唇,视线紧紧地盯着索维奇的动作。
地板上堆积的染血纱布印在眼底,眼神也愈加沉郁。
若是有士兵路过,相信一定会握紧手中的兵器。
因为这是战场上决一死战的信号,年轻的法老王如临大敌的状态给空旷的房间罩上了一层无形的低气压。
“王,王妃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如果再一次撕裂伤口,那么这条疤就会永远存在。”索维奇不卑不亢地说道。
看着拉美斯明显冷下来的表情,心中不禁暗叹一声,除却奈菲尔塔利王妃,这位年轻的法老王是有了新的狩猎目标,但是,这条路也不会很顺利了!
“嗯。”拉美斯嘴角抽了抽,对于索维奇话里的弦外之音并没有反驳。
“那索维奇告退。”索维奇起身。
趴在地上的洛米斯也随之起身,良久保持相同的动作让他的四肢有些麻痹,踉跄额一下,就提起医药箱跟在索维奇离开了。
房间里终于又只剩下两个人,拉美斯坐回床边。
床上的人儿头上缠绕的纱布好像又厚了一圈,了无生气的模样是从未有过的魅惑摄人。
拉美斯只觉得胸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感受佳人的温度。
突然意识到自己唐突的动作,他心头涌上一股后知后觉的惶然无措,猛然起身,收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窒息的房间。
仔细看,这背影是罕见的落荒而逃。
房间是归于了彻底的平静。
窗外,一阵风吹过,厚重的窗帘动了动。
忽然,露台的栏杆上落下一只黑色的绒团,嘴里好像咬着什么东西。
抖了抖身上的黄沙,可爱的小家伙这才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轻轻一跃,在她颈窝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成一团,乖乖躺下。
而它嘴里叼着的东西竟然是
黑枸杞!
早晨的阳光灿烂地洒在垂地的床窗帘上,温熹的拂过身侧,我愉快地从睡梦中醒来。
“季米亚!”我迷迷糊糊地抱住了颈间的肉团子,舒服地喟叹出声。
可是回应我的却不是那只肉呼呼的爪子,而是一颗一颗冰凉的珠子,还有一点点扎脸。
我皱着眉睁开眼,果然就看到季米亚咬着一株黑枸杞往我脸上蹭。
“敬爱的伊姆贺特普神呐,感谢你让王妃醒来!”
费萨尔和奈非丽默契地跪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一人一猫,虔诚得额头贴地,激动祷告。
额头不自觉地挂下一排黑线,我这算是给她们两个洗脑成功了吗?
撑着坐起身来,我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只有一个感觉——疼!
不过,我昨天会晕倒应该不会是脑袋的问题,外伤而已,再疼也不至于会晕倒,赫梯的公主并不会那什么弱。
说得通的解释就是,玛特妮斐鲁丽身上还有内伤。
再看看季米亚带过来的黑枸杞,我虽然不太懂,但是欧阳萌懂。
作为被先天性心脏病几十年的倒霉蛋,她不熟悉,谁熟悉?
“费萨尔。”我拿着黑枸杞,坐起身来,赤脚踩在地上。
费萨尔闻声立马跑过来扶着我,而奈非丽则是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王妃,你的伤还疼吗?”费萨尔小声地问道。
“如果拉美斯不撞我的话,我还没那么疼。”我抚摸着季米亚的小脑袋,蹙着眉抱怨。
“王妃!”费萨尔恐怖地尖叫出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怎么可以直呼王的名字?”
我毫不在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受伤了,一时有些不正常。”
费萨尔眼中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