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可不觉得秦战这次送到北倾凯手里的折子是一时兴起,他们盘算的不过是青苍国的一亩三分地,是以,秦战和秦玉儿一定猫在汴京的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着皇宫里的一举一动。
起风了,历史的车轮正在缓缓推进。
“姑娘,外头冷,进来喝杯热米酒吧!”一位粗布衣裳的老太太手里抓着一块抹布来到眼前,脸上的慈笑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忧心。
是了,我现在仅着一件青色单衣,北边刮来的风透着寒意,在这个举国穿薄袄褙子的世界里是有那么些不伦不类,甚至是可怜兮兮。
只不过我是练武的,内力的运转能驱散不少寒气,并没有觉着有多冷。
我还没说什么话呢,就被身边的老太太迎进了屋子里。
“姑娘,外头的天气渐冷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的?女孩子家家的,冻坏了可就遭罪了,老婆子我这里有一件新做的夹袄,还未开折,姑娘若是不嫌弃,还是先穿上吧!”
老太太忙活不停,先是进到里屋取来一件暗色的花袄子,不由分说地披盖在我身上,然后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酒汤圆。
“谢谢婆婆。”我开着碗里飘着的桂花末儿,微微一笑。
看得出来,老太太一个人经营着这么一家小摊子,忙活但也满足。这小小的屋子里摆着五张小桌,每一桌都坐得满满当当,有说有笑。
“傻姑娘,你先坐在这里喝着,老婆子忙活完就来跟你唠唠!”老太太拍了拍我的手,立马又奔出屋子招呼客人去了。
没一会儿,那位老太太就进来了,还端着一盘油炸果子。
我捧着手里的米酒汤圆,冰冷的手也被暖得舒服,喝倒是没有喝几口。
“哎哟!傻姑娘啊,你光拿它来暖手怎么中呢,喝了还有,老婆子这里别的没有,吃食还是管够啊!”
老太太飞快地放下手里的油炸果子,上来就夺过我手里的米酒汤圆,试了试碗的温度,急切的样子让人直觉窝心。
我愣愣地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手上还是做着捧碗的动作,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样子。
“唉!也怪我这老婆子说话声音大,姑娘别怕,还没吃饭呢吧?来,吃点东西吧!”
老太太心中哀叹一声,这苦命的姑娘诶,怕是容貌被毁才被家人赶出来的吧?怪可怜的!
“婆婆客气了,我”
话还没说完,院子外头的叫嚣声震天响,老太太原本还笑着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只听得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慌乱的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外面的人却还在叫嚣着。
厚厚的棉布帘子被掀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闯了进来。
这人一进来,屋子里还在吃着的众位忙不迭扔下碗筷就退出去了。
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我,老婆婆还有这个男人了。
“老太婆,钱准备好了吗?”
“吕爷,您,您再宽限些日子吧,最近能赚的钱不多”老太太满是沟壑的脸已经开始抖动了,惧怕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方才的乐观敞亮。
来收保护费的?
我伸手拖过桌上的米酒汤圆,狭小空间里的声音明显刺耳。投射在墙上的暗影魁梧雄壮,进门就自带一股子血腥气,扑在脸上直让人颤栗。
看老太太这害怕的样子,这个大个子来收保护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欺软怕硬的杂碎!
既然喝了老太太的米酒,还是得付一点报酬的。
方才的动静让来人注意到了依旧坐在桌前的青色人影,他大跨步上前,转过身来看着。
“哟!老太婆,你这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娇客啊?”他一点都不见外地一屁股坐下,伸手就要抓上我的手,眼里的淫?邪亮光蠢蠢欲动,好似发情期的蠢狗。
我眼皮都没抬,一筷子插穿木桌,将将擦着他的虎口而过。
“你!”男人粗壮的五指一阵骤缩,看着虎口处的筷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我缓缓抬头,嫣然一笑,即使面上有一块银面具作为遮挡,但也挡不住这千般风情,万种魅惑。
这样的笑容还是轻易地迷了人的眼,男人微微一愣,感叹似的呢喃一句,“姑娘真美!”
啧!看在没有见血,教训还是没有到位啊!
“啪!”
冲着他的脸,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起,这个男人被打得翻倒在地,愣神不已,也吓傻了旁边站着的老太太。
“有多美?”我微微低眸,擦拭着不存在灰尘的五指。
大脸歪向一边的男人这才回过神来,他愤怒地转过头来,爬起来就顺手抄起手边的板凳,“你这个贱人,找死!”
坐在旁边的老太太动了,她慌忙挡在他的身前,“吕爷!您消消气,她只是,只是力气大了些,对您没有恶意的!您就饶了她吧!”
耶?我看起来只是力气很大吗?
这样的误会可不太好!
“哼!你给我闪开!”男人正在气头上,他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不耐烦地甩开老太太,就要把手里的板凳朝着我的脸砸过来。
脚下一个使力,我闪身接住快要倒在地上的老太太,抬脚就踢向那大个子的膝盖,一声脆响,他又大吼着倒在了地上。
“闭嘴!”我柳眉一竖,面上的银面具像一把利刃,缭绕着森森寒意,摄人心魄。
“姑娘是何方神圣?”抱着膝盖痛得龇牙咧嘴的男人这下倒是冷静了下来,望着我的炼精一片清明。
他在汴京混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瞥了他一眼,高冷地不去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被我踢过的地方好像没什么痛感,大咧咧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我叫吕荣,想跟姑娘交个朋友!”
第182章 haper 181 人美话不多()
大个子突然变了一副嘴脸,诚意相交的态度看得一旁的老太太愣愣的。
“吕爷,人家姑娘不愿意说话,咱就别强求人家回应!”大抵是见有人撑腰了,老太太也不再害怕,壮着胆子沉沉开口。
“王老太,我只是想跟这位姑娘交个朋友,没有恶意的!”吕荣冲老太太安慰性地笑了笑。
他倒是想有恶意,那也得打得过人家啊!大丈夫能屈能伸,遇到比自己强的那就得装孙子,他没有什么想不通的。
是呢,他们这些局外人一个劲儿地热乎着,可当事人倒安安静静地像个透明的。
我暗暗打量了吕荣一眼,粗犷的相貌隐隐透着股子正气,流里流气的举止将这一星半点儿很好地掩盖了过去,看上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瘪三。
然而,此人并没有这么简单。
“诶,妹子,你这武功哪里学的?挺厉害啊!”吕荣扯着嗓子感叹一声。
妹子?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哥了?
懒得去计较他嘴上占得便宜,耳膜传来的刺痛惹得我不禁皱了皱眉,屈指敲了敲桌面,嗓音慵懒,“想学?”
“想学啊!”吕荣的大嗓门儿又是拔高几个度,摩拳擦掌,虽是准备出拳头。
“我教你。”指间迅速弹出一丝劲气,点住了他的哑穴,满意地看到他张嘴半天发不出声音的窘迫样子,我这才悠悠开口道:“前提是,你得拉着我和婆婆绕城一圈,边跑便喊你错了,向那些被你欺负的老弱妇孺道歉。”
又是轻飘飘地一挥袖子,吕荣如蒙大赦般咳嗽两声,道:“没问题!就是让我吕荣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吭哧一声!”
我默默点了点头。
这人果然是个圆滑的,是个可造之材。
没过多时,吕荣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了一辆马车,只是前头绑上的不是马,而是吕荣本人。
刚开始,老太太还是不愿意的。她告诉我说,虽然吕荣会来收租子,但是这条街都是这样,一月一次。尽管是给了钱,但是钱并不是白给,一旦有人寻衅滋事,吕荣就会闪亮登场,摆平一切。
另外,吕荣还会时不时碰巧出现一下,帮老太太搬一搬米,挪一挪油之类的,是以老太太对他一直都又敬又怕。
明白了,吕荣不就是收保护费的社团老大嘛!
老太太还说了,吕荣之前是从军营回来的,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状态。
是打算给他说亲的意思吗?
呵呵!
天空灰压压的,云层厚重,仿佛触手可及。
是要下雨了吧?
拉着车跑得青筋暴出的吕荣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打湿透了,勒着马绳的双肩已经磨破了,露出的古铜色肌肉,是个汉子!
“我吕荣错了!我吕荣对不起大家!”
“我吕荣错了!我吕荣对不起大家!”
“我吕荣错了!我吕荣对不起大家!”
“”
吕荣一边跑着,一边大力地咆哮着,在这个安静的背景音里就是一匹行走的疯马。
我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老太太倒是不落忍在我耳边念念叨叨,说是意思意思就得了,不要给人家难堪。
我自是装睡没有搭理。
外头围了一圈子看热闹的百姓们,算是茶余饭后的小小即兴节目。
吕荣在汴京城里还算小有名气,这冷不丁看他被人整了,人群里既有说风凉话的,也有感叹可怜的。
拖着马车的吕荣渐渐靠近装修奢华的万林楼,凭栏而立的白衣女子已经注意楼下动静很久了。
她捻弄着腰间的玉佩穗子,灵动有神的眸子忽然瞥到人群中那一抹玄墨,忽而一亮。
下一瞬,白衣女子腾空而起,朦胧的白纱划过长空,沁鼻的茉莉香气拂过鼻尖。如同凭空出现般,立在吕荣前头,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阵香风悠悠吹来,辐辏的百褶裙摆如雍容的牡丹花般层叠铺开,黑亮的长发迷离了佳人美眸,靛蓝的簪花坠云雾中。金线勾勒的腰封掐得不盈一握的纤腰,脚下踩着荷花锦绣缎面布鞋,不施粉黛的模样如画中走出来的月宫仙子
月宫仙子?
是玉兔才对!
这人一出现,我就闻到了她身上的人渣味儿!
“大哥,你可是受人胁迫才做这违心的事?古语有云,人孰能无过,何不给这位大哥一个改过的机会,何苦这样羞辱与人呢?!”
一见马车忽然停下了,有听见车外的议论声渐渐响亮,老太太这才激动地掀开车窗帘布往外看去,最厉害不断嘟囔着,“这女娃长得还不错,就是太招摇了,还是吕家妹子讨人喜欢,人美话不多!”
呃,老太太口里的这个吕家妹子指的就是我。
都怪吕荣这个口没遮拦的,一口一个妹子,害得老太太都误会了,连我都习惯了这么一个叫法儿!
听得这么一句悲天悯人的话,真是男默女泪,哪怕是打算开热闹不吱声的人也为了能与美人产生共鸣,纷纷出声附和。
啧啧,真是一朵不折不扣的白莲花!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秦战那厮一起来的?秦战在哪里?躲在暗处偷看?
麻痹!
“吕家妹子,外头来的这姑娘和你有仇?”盖上车帘的老太太凑到跟前,皱眉看向我。
有仇!大大地有仇!只是我不能说。
“我不认识她。”冷淡的声音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