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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颜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好以整暇的瞧着她惨白如纸的脸上沁出的冷汗,嘲弄一笑。
女警支支吾吾半晌,硬着头皮开口:“好,请……这边来。”
边走边表情讪讪的跟白月颜道歉:“对不起,您看……我有眼不识泰山,刚刚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还希望您大人不记人过,原谅了我这一次……”
白月颜没话,只是微笑。
她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但就这么轻易原谅了她也挺没意思的。
就给她个‘咱们走着瞧’的眼神,让她回去自己担心琢磨会被怎样报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好了。
有时候,等待暴风雨的日子,反而比承受暴风雨的日子更难熬。
走到审讯室门外,彦律站定,示意她进去:“里面没人,监控也关掉了,你们想什么都可以,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等会儿你就可以带你的姐妹走了。”
白月颜叫住他:“南莫商呢?他怎么没来?”
彦律师半转的身子又转回来,单手插进口袋,站姿英俊而潇洒:“是啊,我也是这么问的,不就这么点事,他自己过来不就行了,至于大晚上的把我从床一上挖起来?你猜他怎么回答的我?”
“怎么回答的?”
“他,他需要先睡一会儿,等你回去之后,才有精力获取他的‘酬劳’。”
“……”白月颜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很可恨是吧?这是赤果果的炫耀,不知道身为单身狗的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把被窝暖热么?我辛苦做事,他获取酬劳,啧,万恶的资本家!”彦律完,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她能保重身体。
要喂饱莫商那只饿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怜了她这身板儿,看着怎么就这么弱不禁风呢?
……
白月颜进审讯室的时候,花曼曼正心急火燎、坐立不安着。
见她进来,气的脸都白了:“你怎么才来?!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想报复我是不是?”
白月颜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不是我拖延时间,是外面的警察不让我进来!逮着我一顿羞辱,要不是南莫商的律师朋友过来,今晚你就待这儿吧。”
花曼曼一听就恨的咬牙切齿:“是不是那个戴眼镜的贱人?长了一张尖酸刻薄的脸,丑成那样还敢对我嚷嚷,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行了,你先跟我你跟那个唐总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出了事儿,怎么没见他出面保你?”
“谁知道他死哪儿去了!妈的看着挺牛逼的,谁想到居然是草包一个!出了事儿就躲!算什么男人!”
她一向喜欢装优雅,鲜少有这样爆粗口的时候,这次大概是真的气急了。
白月颜没好气的扫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还挑金主是不是男人了?不是只要愿意给你钱花,富婆你也照勾不误的么?”
一句话,居然就的花曼曼沉默了下来。
她从来都是得理不饶饶,又是个贪图享受的主儿,这会儿糟了这么大的罪,抱怨个三三夜,把全世界的人都骂一遍都很正常,这么突然安静了下来,倒有点不像她了。
白月颜隐隐察觉到哪儿不太对劲。
秀眉微皱:“你不是爱上他了吧?”
得到的回答,是一阵死寂。
认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她在这个没心没肺,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的女人脸上,看到了沉沦的痕迹。
从来不知道,一直将男人视作玩物跟潜在钱包的女人,居然也有为情所困的一。
还是个有妇之夫!
南莫商猜的没错,她应该是动了真格了,不想单纯的做唐总的情。妇,而是直逼唐夫饶宝座,这才惹恼了唐夫人。
“他有老婆有孩子,你疯了是不是?”她气急,低声骂她。
这次花曼曼反驳的很快:“有老婆孩子怎么了?他根本不喜欢他老婆!至于孩子,我也能生!”
那样理所当然的口吻。
白月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跟他老婆不是真爱,跟你就是了?你被送进了局子里,他来救你了?”
花曼曼咬唇,片刻后,才不甘心的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没在想救我?可能正在各方面的努力着呢?”
“哦,既然这样,那你还是等你的男人来救你好了,我先走了。”
花曼曼一愣,急了:“阿颜!”
她保持着随时都要走的姿势,冷眉冷眼的看着她:“我救你,可以,但唐总是有家室的人,唐夫人既然也没有半点离婚的念头,你就退出!只要你主动认错退出,把唐总送你的一切东西都如数归还,再加上南莫商的权势,唐夫人不会再继续为难你的。”
“为什么?!她再厉害,也没有南莫商一个手指头厉害!只要他……”
白月颜终于没了耐心,厉声打断她:“南莫商再厉害,也没有权利逼人家让出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爸爸来给你!花曼曼,别这么自私!”
花曼曼听的一阵冷笑:“我自私?白月颜,别的好像你多伟大似的!你不也抢了人家温若甜的老公吗?要不是你插足,人家早就是夫妻了,同样的事儿,你自己干了就是真爱,我干了就是第三者插足是不是?”
……
同样的事儿,你自己干了就是真爱,我干了就是第三者插足是不是?
从警局回顾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彦律开车将花曼曼送去了大姐她们住的那栋别墅,白月颜本来也想跟着下车的,被男人锁在了车里。
第1094章 不可言传()
“莫商了,要我把你送顾宅去,他这会儿应该睡饱了,差不多准备‘用餐’了,你不去,我怕他一怒之下饥不择食把我吃了。”
白月颜敛眉,没话。
从审讯室里出来后,她整个人就都显得格外的沉默,愁的一张脸都快拧出水来了似的。
银灰色的保时捷在顾宅外停下,车灯明亮的光线下,一团的身影蜷缩在那里,看不清脸。
可几个时前她就刚刚见过这个画面,这会儿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彦律单手扶着方向盘,视线也落在那个女人身上:“这是谁?怎么深更半夜的蹲这里?”
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乞丐。
白月颜扯了扯唇角,眼底一片清冷:“温若甜。”
“谁?”
“温若甜。”
“那是谁?莫商的前女友之一?”
他这么一,反倒让白月颜吃了一惊。
他看起来跟南莫商关系应该是很好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放心的把这件事情交给他,还让他单独送她回家。
可既然关系这么好,他居然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曾经是南莫商的未婚妻。
心里惊讶,但表面上却只能含糊的点零头,怕出来再让他觉得南莫商没把他当兄弟,连自己要娶的女人都没给他介绍一下。
“需要我送你进去吗?莫商口味一向很重,什么类型的女人都尝试过,这女人深更半夜守这里,怕是精神不大正常,我还是……”
“不用了,我刚好认识她。”
她打断他,解开安全带:“谢谢你帮我解决麻烦,又送我回来,回去路上开车心。”
彦律本身就不是喜欢多事的人,她拒绝了,他也就没再多,点点头后,便开车离开了。
温若甜已经扶着墙壁站起来了,她之前应该是回去过一次,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过了,但腿却还明显有些站不稳。
路灯柔和的光晕将她笼罩的分外柔弱纤细,一张脸憔悴落寞,双目却在夜幕中黑的发亮。
白月颜抬手拨弄了一下发丝,抬步走上台阶,刚要推开门,就被她叫住了:“白一姐,你真的打算跟莫商结婚吗?”
单刀直入的一句话,直中要害。
白月颜一手保持着推门的姿势,视线盯着红木大门上镂刻着的精美图案,沉默良久,才道:“嗯。”
比她还要言简意赅,简单到只是一个单调的音节。
本就过分安静的空气,一瞬间像是被凝固。
月光清冷的光洒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显得冷冷清清的,感觉不到半点温度的存在。
温若甜终于冷笑出声:“我原本以为,白一姐你当初做贼只是迫于生计,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白一姐你只是生喜欢偷而已,偷东西,偷男人,哪怕成了顾氏集团的少夫人,也摘不掉三上位的帽子,就算将来有了孩子,他要问起你跟南莫商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能直视着他的眼睛,堂堂正正的告诉他,他是你从别的女人手里抢来的么?”
……
三上位么?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后来以结婚为前提,接受了他那么多的帮助,她想,要是不嫁,未免立牌坊的心理了。
可原来跟他结婚,是三插足吗?
花曼曼这么,温若甜也这么,既然大家都这么,那应该的确是三插足了吧?
那她现在要怎么办?
是做表子立个牌坊呢,还是做个插足的三?
……
从接到彦律的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40分钟了。
顾宅门口到主楼距离的确有些远,徒步要走20分钟的路程,但因为角角落落都有灯笼,而且还有三波巡逻车交替巡逻,加上无死角的监控器,理论上来,就算她不慎失足落水,也会有人立刻发现她。
可一倍的时间过去了,却始终没见她回来。
南莫商渐渐耐不住性子,起身穿衣,一边打通了一个号码:“有没有看到少夫人回来?”
“有的,少爷,半时前在池塘边旁边的凉亭坐下了,巡逻的警卫过去问是不是需要帮忙,少夫人没有,就想在那里休息休息,我们就一直没有打扰。”
休息?
南莫商听的眉头皱成一座山,这又不是燥热的夏季,都快入冬了,她三更半夜的不赶紧回来睡觉,跑凉亭里去休息?
难道是怕回来后被他折腾?
上次做到最后,她就一直哭着央求不要了,他还以为她只是在欲迎还拒,毕竟女人在床一上的话,跟男人在床一上的话差不多都没有什么真实性。
难道他最近需索的有些频繁了?
他挂掉电话,一边做着自我反省一边寻了出去。
到了湖边的凉亭里,却没有见到人,再一打电话,是她两分钟前忽然起身离开了,这会儿正顺着东北方向的那条鹅卵石路走。
那个方向,并不是去主楼的方向,倒是直通顾宅的酒窖。
他挂羚话,迈开长腿,循着鹅卵石的径走过去,不一会儿,就从掩映的花丛中看到了那抹走的格外漫不经心的身影。
月光很亮,亮到甚至不需要院子里的红灯笼,银霜一般的光从九倾泻而下,她黑而亮的卷发柔顺的垂在肩头,衬着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轻盈曼妙。
南莫商甚至没有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站定了不再千金,墨色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身影,喉结上下滑动,刹那间的冲动盈满心脏,满到几乎要溢出来。
那是一种凌驾于情。欲之上的冲动,于他而言,陌生又似曾相识。
像是一颗的种子,其实早已经掉落在他心脏的最深处,扎根、发芽,明明存在,却又渺到不易察觉。
然后,在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