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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彤原以为梅朵当时替自个挡那碗汤,自然是倒向自个这边的,这会儿见她这般沉得住气,还以为当真是自个想错了:难道梅朵当时的行为,不过是为了讨好而已?
但李云彤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试炼梅朵,自然不容她逃脱,她伸手指了指立在远处的兰朵,低声道:“瞧见没有?你姐姐手上那串佛珠,就是因为她说了真话,本宫奖赏给她的,你若是说了,本宫也赏你好东西。”
梅朵远远地看了兰朵手腕上那串碧青色的佛珠,神色间浮现了一丝疑惑,但片刻之后,她便狡黠地说:“先前赞蒙说要给臣女的赏赐,还不曾给呢。”
李云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眼前这个比自个小三岁的女孩子有了新的看法。
她伸了伸手。
冬晴抱上来一个小匣子,打开放在梅朵面前。
“这里面的首饰,都是本宫今天带来换的,你可以任意选两样,一样算做你为本宫挡那碗汤的答谢,一样奖励你说出实情。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个脚下的船要沉的时候,要怎么选择。”
李云彤看了看梅朵,淡淡地说:“把那三枚铜钱摇六回丢在桌上,或者说出真相,两个你总要选一个来做。就算你们帕加家里做了万全准备,本宫若是在这儿要了你,或者你们俩个的性命,相信他们不会舍不得。”
梅朵没有说话,她抬眼看向那匣首饰,璀璨瑰丽,每一样都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灿艳。
大唐公主的首饰啊,随便一样,都够她炫耀一辈子了。
她咽了咽口水,抬眼看了看四周。
明明是她家准备给贵客休息的大帐,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可这会儿看上去,却有些不同了。
帷幕、水晶帘轻轻晃动;地毯上摆了香炉,配着金丝织成的弹墨迎枕。
奢靡里多了几分日常的随意。
几案前香烟袅袅,李云彤端了杯茶在那里轻抿。
在她们的家里,这位文成公主却神态轻松,坐姿懒懒洋洋,似乎根本不害怕有什么危险。
可她话里的意思,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赞蒙,臣女若是对您说了真相”想通了之后,什么委婉、暗示啥的,梅朵通通不用,直接单刀直入。
她伸手拿起了匣子里的一枝牡丹富贵金步摇,眼中露出贪婪、羡慕之色,“要这个东西,您肯给吗?”
冬晴低喝,“那枝步摇是天子所赐,价值何止千金,你也敢——”
李云彤做了个手势制止了冬晴,看都不看那枝金步摇,笑着对梅朵道:“当然,本宫一诺千金。”
“之前,我听到大姐吩咐人,在今天要上的几种汤里都加上一样东西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她又不会做菜,有什么东西需要她在哪儿专门盯嘱?臣女寻思着,只怕那些东西另有用途,因为担心她的所做所为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才拦下了。”
梅朵回答的干净利落,却与李云彤所想颇有出入。
照梅朵这个说法,纵然那汤有问题,也只是兰朵的个人行为,和帕加那位大孜巴一点关系没有。
哪怕他们真在后头有什么动作,也无法拿这件事要说法了。
想了想,李云彤招手叫了兰朵过来,让拉姆将梅朵选前所言学了一遍,看着兰朵冷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兰朵朝李云彤行礼,“尊贵的赞蒙,臣女不知道二妹她胡言乱语这些是为了什么,但她所说纯属无中生有,还望赞蒙明查。”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梅朵,“二妹你中了什么邪祟,要如此诬陷于我?那汤里有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奉给赞蒙喝。再说了,害了赞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难道是嫌命长了不曾,竟然去暗害赞蒙?”
“呵呵,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该信谁呢?”李云彤轻轻一笑,眼睛在兰朵和梅朵间来回扫视。
初时,兰朵和梅朵还挺直后背与李云彤对视,以示自个清白无辜,后来便慢慢低下头去,但那姿势并不是心虚,倒像是畏惧于她身份的威压。
唯有拉姆一头雾水,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见秀美的拉姆一脸懵懂,李云彤心情好了许多,她招招手,待拉姆过来,示意她坐在自个身边,抚了抚她长长的秀发,如同待自个的妹妹一般亲切地问,“你想不想知道之前那事,是不是和她们有关?”
拉姆点点头,想了想又娇怯地问,“她们会说吗?”
“不用她们说,这三枚铜钱就会告诉咱们你这样每掷出三枚铜钱一次,即得到一爻,掷六次,得到六爻,排成卦象,便可以用来占卜你心中所想所问之事。”李云彤教拉姆学自个的样子,心头想着某事,再将铜钱摇六次。
拉姆好奇地学着她的样子,六爻起卦。
梅朵和兰朵既有些忐忑不安,又觉得李云彤是在装神弄鬼,她们在一旁瞧着拉姆把那三枚铜钱抛起又合掌盖在几案上心也跟着上上下下,飘忽不定。
默算着拉姆摇出的卦相,李云彤神色越来越冷。
“赞蒙,可是有什么不对?”拉姆急切地问。
“你会说大唐话,你父母中有一个原是我唐人,从卦相上看,是你母亲?”李云彤用汉话反问拉姆。
拉姆连连点头,欣喜地说:“连这都能从卦相上看出?”
李云彤问拉姆,只是证实自个所测的真假,听到她的回答后,便轻叹一声,“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和你的母亲,都是因美色动人,引来了无妄之灾!”
拉姆惊讶地看着李云彤,急切地问道:“赞蒙算出来什么?我一直也觉得父母之事有些古怪,可始终找不到证据,若赞蒙您看出些什么,还望告知。”
李云彤轻声道:“从卦象上看,你父母并非正常亡故,而是受人陷害,而且害他们的还是他们信任之人包括你自个,也是如此。”
她的神色里充满了同情,“显然,你和你的父母一样,善良而真诚,却没有什么防人之心,这样的性子遇到了豺狼,怎么能够逃脱?今个若不是你聪明,知道跑来向本宫求助,只怕,你已经遭了毒手”
拉姆想到先前之事,一阵后怕,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李云彤,咬唇道:“赞蒙的意思,害我父母和我的人,是我们最信任的人?”
李云彤轻轻点头,“此卦下坤上艮相叠。五阴在下,一阳在上,意味着阴盛而阳孤,高山附于地喻小人得势,君子困顿,如同过薄冰,一步错就会落入水中。也可以解释为害你的是女子”
拉姆想到先前梅朵所说,自个之所以会那样,都是达娃递的酒所致,不由道:“这样说也没错,的确是女子,可她也算不得是我信任之人,我信她乃是因为梅朵姐姐”
她想到了什么,杏眼圆睁看向梅朵,怒不可遏地扑向梅朵,“你骗我?分明是你勾了你那猪头表哥来害我”
梅朵听她俩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名堂来,转眼之间,就见拉姆朝扑向自个痛骂,有些心慌又有些莫名其妙地护着头脸,“拉姆你干什么?好端端地说什么我勾着表哥害你?先前我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
“是了,原来害她的人竟是你,这就解释的通了。拉姆一家对你们帕加家里信任有加,可是,你们却辜负了他们的这份信任,而且,还生出害人之心若是把这事宣扬出去,谁敢与你们帕加家里交好?你们还想欺瞒本宫吗?冬晴,把她们两个一齐拿下。”李云彤越说声音越冷。
听着李云彤流利的吐蕃语,兰朵一阵心慌,一边挣扎一边辩解道:“赞蒙莫要听了拉姆的片面之词,冤枉好人。”
“你们以为是拉姆朝本宫告状,本宫才会迁怒于你们?”李云彤似笑非笑道,“你们可知,本宫不仅是大唐的公主,还是一位相士,能够占卜生死,窥破隐私?”
看见兰朵和梅朵神情中的不置信,李云彤淡淡地说:“不信?来,随便说个字问件事,本宫免费帮你们测一测。”
梅朵一边闪躲着拉姆的扑打,一边大声道:“拉姆,你住手,我就不信她凭着几枚铜钱就能瞧出什么来,她分明是离间咱们的感情,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但这一定有阴谋,兴许,兴许”
“她兴许是怕咱们帮着末蒙,对,一定是这样,我们帕加家里,一向是奉泥泊罗那位公主为尊的”兰朵在旁边补了一句,“文成公主,你不能仗势欺人,若是让赞普知道,他绝不会高兴的。”
听见兰朵无意间透露出的信息,李云彤如同猫看老鼠,“噢,原来你们是为了末蒙出气?可惜,本宫一个字也不信。你们休要以为胡说八道就能搅浑这池水,要知道,你们刚才说出的字里,已经告诉了本宫一切。”
“啊?”兰朵和梅朵齐声问,“我说了什么?”
第143章 倚靠()
兰朵、梅朵离开之后,脑子里还一片昏昏沉沉,她们怎么也想不通,李云彤究竟是如何看出她俩合谋对拉姆下手的。
就凭兴许两个字?
说什么兴有同利共举,会意协同的意思,表明陷害拉姆对她两个都有好处,什么将兴字首尾分解为小八,意思就是小人和八婆,验证了害拉姆的是女人,正好和她俩相符
许,则意味着允诺、答应、许婚、许配,说明她们陷害拉姆这件事与她们的婚事相关,同时她们想借此事将拉姆许配他人,所以用那个人来败坏拉姆的名声
虽然不能说全部猜中,但仅凭测字就能够猜个七七八八,这也令兰朵和梅朵震惊不已。
再加上李云彤说如果她们肯配合自己将功赎罪,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就消弭于无形,不管事情如何,她们都不会受到惩罚,还会成为帕加家的功臣正是因为这番话,兰朵和梅朵再也扛不住,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全部都讲了出来。
帕加家反叛是真的,倒是没打算在这一场宴会上动手,只是计划宴会之后将松赞干布和李云彤软禁起来,然后威胁赞干布传位于他的三叔吉利格朗。
汤里头下的东西不会致人性命,就是让人手脚酥软,没什么力气,这样他们才好借口李云彤身体不适,将他们留下。
出门之后,梅朵有些担忧地对兰朵说:“我们真的能够劝转爸拉和阿妈拉他们吗?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赞蒙这般厉害,赞普的确是天命所归之人,才能够娶到这样的妻子?”
兰朵看了她一眼,“难道我们不是应该担心事成之后,赞蒙能不能够兑现她的诺言吗?你看拉姆当时恨恨的神情,你觉得将来她会放过你吗?”
梅朵拉著兰朵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她又没真出什么事,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就算她不放过我,也不会放过姐姐你啊,当时可是说咱俩是协同合作,其实也没错了,那事你的确没有挡着我,还从中推波助澜来着。”
“至于赞蒙那边,她是贵人,一诺千金,若是说话不算话,谁以后还会信她?”
“你个小无赖,”兰朵恨恨地戳了梅朵的额头一下,“你就算想拖我下水,也得先保着自己。我瞧赞蒙不是个简单的人,话里头指不定给咱们下了什么套呢!之前她说的话里头,口口声声可只说咱家的这件事不会追究,并没有说拉姆的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