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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让人免不了猜疑。
翁督查难不成是用上半…身办…事儿的?
然,众人只管瞎猜,却没一个敢瞎说。
他们算比较走运的,走运的原因皆因翁玉阳昨天晚上睡了一个好觉,梦里头他又是一朝翻身做了主人,指挥着他旗下的士兵们将伍韶川和温老爷等人通通倒挂着点了天灯,点灯之处火光大起,几乎燃尽了他梦里每一个角落,美的异常,残忍的也异常。
此梦一出,直接就让翁督查变得相当高兴,因为梦里头连人肉受了火烤之后的油脂味都极其真实,真实到翁玉阳早上醒过来后,又间接被勾地食欲大开,吃了足足四大块回锅肉,外加一整碗的猪油饭配手撕包菜,整个人都完全处于身心疲倦又充实的状态。
而他一旦身心都充实了,就懒得计较那些副官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种种因素堆积,进而促使翁玉阳在面对自己心上人的冷嘲热讽和咒骂时,也可以做到言不入耳,保持着上等人的风度,既然说不管用,那就说点别的,把人给刺激一下;还有吃的不管用吗,那以后就不送饭了,每天灌点清粥,干躺着不耗力气就行。
而他呢?
他只顾着看就行了。
故而翁玉阳还真就只是看,兼偶尔动动手给人家妆办妆办,主要目的是哄自己开心,让自己看着高兴,至于三太太有多讨厌他把她折腾成小蕙仙的样子,翁玉阳是看在眼里丢到三千里,一概没在意。
可是接连几日都这样,纵使翁玉阳不在意,也照样有人替他在意,翁督查底下的人虽不是什么虎狼之辈,可是个个五大三粗,自从离开天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女人,他们见翁玉阳把一个女人关在一个进得去出不来的屋子里,还好吃好喝地养着,养的跟个西太后似的。
结果这么短的时间,这人就出来了?
副官们的眼神不敢明目张胆,只是暗暗地游移不定,皆怀疑翁督查是不是哪里不太行。
怀疑的同时又看看天,私心里觉得大概太阳再大也没用,只要站在翁玉阳身边,他们就永远不能过上春天,永远都得哆哆嗦嗦地如数九寒冬,揣着脑袋过日子。
往常的时候,督查大人总得在那间房间里磨蹭到下午才出来,而不是像今天一样,在正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一脸麻木地就从门里出来了。
况且,翁玉阳的脸看着一直都很好说话,偶尔才会有特殊情况发生,比如说前些日子踏平了一家驿馆,从老到小,从男到女通通没留一个活口,一枪爆头,一刀毙命,大开膛都能开的极具美感。
那时候的翁督查还是顶着一张很好说话的脸,干着丧心病狂的事。
但通常他的脸上麻木了,甚至于把他那股生来的老实劲给盖住了,那就是心情不太好,大大的不好。
跟着翁玉阳同一批来杭县里头的一众亲随不敢出声,但是该汇报工作还是得汇报工作,他们都有嘴巴有舌头,该省的东西不能省,只能把话给尽量压缩的少一点,提炼出里头最最有用的东西,不然对着这么一样麻木的脸,他们很怀疑就算此刻有一窝人当场横死在翁督查面前,死人的肠子在翁督查的眼里绕成了一座小山,他也是该麻木就麻木,大概眼皮子都不会动一下。
如果真要动的话,那大概是他眼睛睁的有点酸。
一般来说,见过翁玉阳的人,第一眼就会觉得这人是个厚道的主,而他自个儿也是不负众望,生来就脾气好,好的叫人毛骨悚然的好,毕竟见过他脾气不好的人都死了,尤其在当上督查之后,翁玉阳的好脾气又因为长期受到好菜好饭的滋补,日益往极端里走,对待他看重的副官,他可以一下就把人提拔到秘书处里头,可一旦不看重了,那人也就彻底的,宣告玩完。
翁玉阳认为昨晚的那个梦不是空穴来疯,而是他有感而发,毕竟他现在终于过的不再是跟着伍韶川时每顿都得留着三分饥的倒霉日子,又当司机又当跑腿,感觉一点都不像个副官,倒像是伍韶川自己划拉回来的家奴。可偏偏翁玉阳从前再不济,也是个庶出的少爷,他可以干苦力,可以不怕苦,但就是不能低声下气地叫伍韶川把他当仆人来使唤。
想想小蕙仙从前往他身上扎针的时候,好歹喊得也是‘儿子’,而不是什么狗崽子小贱…种。
平心而论,她还是把翁玉阳当儿子的,不然就等于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如今不光是梦里,在现实里翁玉阳都可谓是一朝咸鱼大翻身,想翻都翻不回去,只能是一鼓作气地干下去。
既然翻了身,那么伍韶川跟个打不死的臭虫一样,现在又重新蹦跶起来,除了像个跳蚤似的上蹿下跳,刺挠地人头皮发痒以外,似乎也不足为惧。
翁玉阳坚信,他早晚会在现实里,也把伍韶川从头到脚地给浇上油,再从头给烧一遍。
可伍韶川在他手里先是从南宁一路窜到了杭县,又从杭县再一路蹦跶回了天津,这不又扯到南宁去了,翁玉阳虽然很想亲眼看一看点天灯,顺便闻一闻那股油脂发散出的焦香味是否和他梦境中的一致,然而伍韶川其人滑不留手,还很聪明的看清了天津的局势,帮着涂承基这么个奇人干奇事,从前怎么巴结老元帅的如今照样来一遍,简直是个有奶便是娘的态度,是个人就看不起。
伍韶川此人原先在翁玉阳心里只是两面三刀,脾气暴躁,可现在的伍韶川却叫他从心里就有点鄙夷,更不明白为什么伍参谋长除了脸皮之外千百样都不好,唯独就那么招女人喜欢。
这种人到底哪里值得喜欢了?
翁玉阳望着还很热烈太阳,有心想学涂承基那样,以极度凶残的的杀人手法来换取片刻内心的安宁,以便在安宁之余思考伍韶川究竟哪里比得上自己这个颇为深刻的问题。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仔细回想一下,开活人的脑壳和折磨小姑娘这些手段到底还是太恶毒了,翁玉阳不是很想做一个凶残的人,就算他要杀人,也是一枪毙命,不留余地。
至于点天灯,那是好奇心作祟,根本算不得凶残的。
翁玉阳宁愿揣着天生的一张脸,做他的老实人。
那么,翁玉阳眯起眼睛望向天空,在饱腹感和空…虚感的作祟下对着一望无垠的天发出了诘问,
伍韶川这个渣滓,到底是哪里比自己好呢?
第148章 时机()
翁督察抬头望天,结果看了半天,还是看天不是天,看地不是地,简直看什么都觉得不顺心——对于三太太,他已经从开始的知足渐渐地变成了不知足,总觉得人在身边本该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高兴了没几天,自己的心里就开始有点不舒服,好像哪里都不顺畅,总是缺了点什么。
而翁玉阳的心里缺了点什么,这就不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了,必须就得想尽法子去解决,不解决的话,倒霉的不是他一个,是周围的一堆人。
就像他从前为了彻底解决自己身体和精神上所受的痛苦,于是筹划了两天就把自己的亲娘给弄死了,最后收益的是翁玉阳,至于死的糊涂的那个倒霉蛋,自然就是小蕙仙。
所以说啊,不管多大多小的问题,不管手段有多么偏激,终归都是需要解决的。
思及三太太的不配合以及连日的漠视,翁督查虽然面上并无波澜,然则他的心情却又从满腹充实变成了满腹惆怅,甚至偶尔还会摆出一副老实人为情所困的模样,叫人看了十分的忧心;并且他的惆怅导致了周围的一圈人都一并跟着他一起惆怅,为了表示自己与督查大人心连心,是一根绳子上的人,那些个副官更是一个比一个情绪饱满,就怕自己面上不够苦,不够显得感同身受。
于是此刻放眼望去,宅子里愁云惨雾一大片,人人都锁眉抿唇,没一个人敢出来说句话暖个场,真真是愁上眉头愁更愁,愁的都快不行了。
明明还是个大晴天,然而伍家大宅仿佛却是时刻被阴云笼罩,好像只要翁玉阳打一个喷嚏,这天上就能落下雨来,浇的人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翁玉阳置身于众人酝酿出的愁云惨雾之间,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倒是对着天空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姿态,可谓厚道中透着疏离,老实中透着诡异,总之和伍韶川那副嘴脸压根不是一路的,看着就不是个正常人。
其实听语气就知道了,他现在不算是志得意满,但也算是差不离,钱和人都有了,人也一步登天做上了督查,从前想要有的不想要有的,几乎现在都有了。
他还有什么好惆怅的呢?
这么一想,似乎上海的温老爷和天津的老元帅死不死,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但督查不是好当的,人没点上进心和危机意识,那也是万万不行的。翁玉阳想,自己若是不劳心经营,很快就能被人从这个位子上推下去,听老程私底下说,顾大老板那个大胖子前些日子就偷偷摸摸地从日…本人那里购置了新式的三批军火,还都是时新货,真是花了大价钱了。
翁玉阳哪怕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那批货是要给谁的。
涂承基和老元帅,新政…府和北平线。。。。。。。。。。、
还有那个打不死的伍韶川。。。。。。。。。。。
他实在无法不担心自己目前的地位和处境啊。。。。。。。。。。。。
翁玉阳过了过惆怅的瘾,下意识地就想往前走,可惜前方有石子路,石子路上头还有不高不低的三节台阶,他惆怅的有点忘我,于是差点崴了个趔趄,姿势简直是有点滑稽了。
等到回过神来时,翁玉阳已经全然恢复了理性,他冲着身边的还站着的几个副官和小勤务兵挥了挥手,说下午安排个会议,然后笔直的就沿着石子路走了,看样子是要去先去买香饼,然后再回来开会。
伍韶川在当初打杭县和乌城的时候,就打的很有风格,打出了明确性和积极主动性,他在战场上有个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不喜欢跟人玩阴的,专门就明着来,尤其是喜欢就着武力强攻,哪怕强攻不下也没有关系,往后撤一阵,等补给来了,再继续攻。
这么一看,伍参谋长仿佛是很光明磊落,雷厉风行,可这雷厉风行的背后沾了多少条人命,别人也是全然不知道,除了南宁死了半座城的人算得上是伍韶川留在明面上的黑历史之外,他身上也没有别的‘光辉事迹’可以叫人诟病的了。
如此不要…脸的行径,真是叫人气的牙根发痒,然而又无可奈何。怪不得伍韶川先是拿了老元帅的军饷,之后又转头去了涂师座的麾下,也照样没人骂他做人不地道,顶多说他是棵墙头草而已。
翁玉阳总结了伍韶川打仗的优势和劣势,伍参谋长为人很精明,打得过和打不过的概率通常都是分四六开,即打十场,顶多六场打赢,其他时候,能做到不亏不减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他是强攻,不靠智取,到了关键时候还要以自己的性命优先,打起来全靠底下士兵那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实在是气势上的压倒,实战上的劣势啊。。。。。。。。。
要是实在打不过,那就更好办了,伍参谋长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打不过就跑”,他跑起来能有多快,翁玉阳多少也是心里有数的,这人真要是撒丫子跑起来,那翁玉阳骑马找驴赶火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