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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徒府中,翟让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他房彦藻之前攻破汝南之时,没有向翟让贡献财物的事情。万一这件事情被翟让日后翻出来,他的下场可想而知,估计会比邢义期的更为凄惨。
“邢大人横遭无妄之灾,还请主公为其做主呀!”左司马郑昉惊恐道。
在邢义期府上宴饮的也有他,看到挚友横遭如此的惨事,郑昉心中惶恐,更让他担忧的是。如果下一次翟让让他去赌博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司徒大人,乃是密的恩人,本公也不好说呀!”李密苦恼道。
瓦岗乃是翟让建立的,翟让又是拥立李密的功臣,主动让李密上位。如果李密现在要对付翟让,恐怕会让众将士心寒,而且还会被人当作忘恩负义。
“主公!此事恶劣至极,现在百官可是人心惶惶呀!”房彦藻道。
的确,听说了邢义期的惨状。谁人不心惊胆战,唯恐自己将步入后尘。
“自从主公下令禁止抢掠百姓钱财。我瓦岗这才收复民心,发展壮大,可是翟让等人贪婪成性,为了聚敛钱财,竟然曲解主公法令,公然拉人赌博,稍有不从,就横遭横祸,长此以往,我瓦岗将再无宁日,主公的法令之威严,将荡然无存。”郑昉愤然道。
李密脸色阴沉。
房彦藻上前悄声道:“主公,如今翟让已经尾大不掉了,据下官探查所知,右司马王儒信曾经和翟让密会,蛊惑翟让自任大冢宰,总管政务,以此来夺取主公之权。”
“当真?”李密豁然而惊。
作为一个枭雄,李密别的地方可以容忍翟让,就算翟让将邢义期杀了,李密也许打个哈哈过去了,但是唯独对自己的权力不能容忍,翟让的手下竟然胆敢蛊惑翟让分权,李密心中狂怒。
房彦藻和郑昉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点头,他们作为李密的心腹,当然知道李密对翟让是何等的忌惮。
如果在瓦岗谁能威胁道翟让的位置,那非翟让莫属,毕竟这瓦岗原本就属于翟让。
“卑职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假,卑职甘愿受罚。”房彦藻只差对天发誓了。
李密脸色阴云密布。
房彦藻对郑昉使了个眼色,郑昉会意低声道:“翟让贪婪而刚愎自用,不行仁义,有目无君长之心,主公要提前有所防备呀!”
李密迟疑道:“现在瓦岗的安危还未确定,就相互诛杀,让别的地方的人怎么看呢?”
郑昉厉声道:“毒蛇螫手,壮士断腕,如果除了翟让,瓦岗的根本还保全着,若翟让先得了手,主公你后悔就晚了。”
李密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如果真的让翟让先动手了,他李密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他为了掌权,不知道暗中打压了多少瓦岗老人,到时候就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李密脸上杀机浮现。
房彦藻和郑昉对视一眼,心中暗喜,他们知道李密心动了。
房彦藻和郑昉离去之后,李密坐在软榻上深思。
对于翟让,李密心思复杂,在李密最落魄的时刻,翟让收留了他。
那时候翟让对李密言听计从,信任有加,甚至让李密自己统率一军,就是在瓦岗的根基上,他李密才有翻身的机会。
再后来,李密屡战屡胜,声望大增,整个瓦岗谁人不服,翟让识趣的让出瓦岗的主位,让李密顺利的接管整个瓦岗基业,翟让对于李密可以说恩重如山也不为过。
可久而久之,随着瓦岗的不断壮大,一众小人的不断蛊惑,翟让心中早已经起了后悔之心,不过在李密的严防死守下,再加上李密桃李子的隆隆声望,和瓦岗的不断胜利,翟让没有丝毫的机会。
长期的压抑之下,翟让越来越残暴了,甚至有些心理扭曲。
李密枯坐一夜,脸上时而浮现温情,时而浮现冷酷,两种情绪相互纠结,最后还是冷酷的表情占了上风。
“主公!”
天刚刚亮的时候,尹先生满眼通红回来,原本潇洒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鏖战一夜的赌徒模样十足。
“情况怎样?”李密没有在意这些,平静的问道。
“百官人心惶惶,时机已经成熟!”尹先生沉思一会道。
李密点头道:“明日中午请司徒大人前来赴宴。”
尹先生点头。、
其实,翟让能够今日骄狂的之局面,又何尝不是李密纵容而来,当百官看到翟让丑恶的面目之时,谁还会跟随与他。
这个时候,你翟让死掉是大快人心的好事,谁还会想到给你复仇。
只是击杀翟让,绝对不能是李密来提起,他只能迫不得已做出此决定。
斗米恩,升米仇,翟让对李密的恩情实在是太大了,李密无以为报,只能杀死翟让了。
ps:ps:斗米恩升米仇的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翟让只是其中的苦逼之一。
历史上,还有关于著名杀人借口:杀其身,用其言。著名的事例就是:秦始皇诛杀韩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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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翟让之死()
“启禀司徒大人!魏公请司徒大人、荥阳公、右长史大人前去赴宴!”一个身穿绯衣的传令官恭声道。
翟让坐在主位,醉眼朦胧,昨夜他大醉一场,今早刚刚醒来。
“都有哪些人前往?”翟让问道。
“卑职前来邀请司徒大人,还有徐将军、单将军等人都会前来赴宴。”传令官恭声道。
“好了,本司徒知道了!”翟让听到所有人都去,放下心来。
“李密这么这个时候请我们赴宴?”传令官离去,翟摩侯疑惑道。
“就是二弟,我们刚刚杖责了李密的记室参军,现在李密就请我们赴宴,恐怕会借此事为难二弟吧!”翟弘说道。
他想到可能是李密会借机刁难翟让,却没有想到李密已经起了杀心。
“不过一个小小的记室参军而已,瓦岗的江山就是本司徒让给他的,他还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记室参军为难与我。”翟让嗤笑道。
“二叔,李密此人表面上看谦恭仁厚,实际上背后阴险,不可不防呀!”翟摩侯道。
翟让沉思,这一段时间的确形势,比较紧张,他也已经感觉到了和李密的隔阂。
“既然所有的兄弟都在,李密是不敢怎样与我的。”翟让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不相信李密敢当着瓦岗众兄弟的面为难他,一旦李密这么做,他就会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
中午。
翟让、翟弘、翟摩侯一行人在亲卫的护送下,来到元帅府。
为了保险起见。翟摩侯特意加派了亲卫,对此。翟让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样做也是多了一份保障。
“司徒大人。”
“大当家!”
还没有走到元帅府,一众瓦岗的将领也联袂而至,看到翟让纷纷行礼。
裴仁基刚加入瓦岗不久,他称呼翟让为司徒大人,而徐世绩、单雄信等人直接称呼旧时瓦岗的称谓:大当家。
“众位兄弟好。”看到所有的将领对自己如此尊敬,翟让心中大为高兴。
翟让兴奋的上前和瓦岗众兄弟叙旧,这些人都驻守在各方。相聚一次也不容易。
看到这一幕,翟弘、翟摩侯和王儒信心中暗自点头,翟让在瓦岗众将的心中,依然威望盛隆,日后大事可期。
翟让一马当先,瓦岗众将众星捧月,众人一齐进入元帅府。
李密看到翟让赫赫声势。心中不爽,脸上杀机浮现,随即又隐了下去,一副真挚的笑容立即浮上脸庞。
“司徒大人!”李密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魏公!”翟让上前。
“魏公!”瓦岗众将行礼。
“各位兄弟请起!如今瓦岗雄霸中原,全赖各位兄弟的鼎力支持,今日李密特意摆下宴席。特意宴请众位兄弟。”李密爽朗的笑道,声音真挚动听。
“魏公客气了!”众将谦虚。
“司徒大人请!”李密伸手邀请道。
“魏公请!”翟让客气道。
翟让和李密一起并肩走在前面,瓦岗众将在后面相随。
大殿之中,所有的宴席已经摆好。
李密和翟让、裴仁基、郝孝德等坐在主殿,单雄信等人一旁侍立。
房彦藻和郑昉在主殿之中。一直来来往往,查看形势。
直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递给李密一个准备好了的暗号。
李密接到暗号之后,看着两旁侍立的侍卫,眉头一皱挥挥手道:“今日我和众位兄弟饮酒,不需要很多人,左右人等只留服侍的就行!”
“是!”
大殿之中,立即所有的内卫都退下了。
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侍卫静静地的站立在李密身后纹丝不动,他就是李密的带刀侍卫蔡建德。
对此所有人都没有疑义,因为李密作为瓦岗之主,留下一个带刀侍卫并不为过。
就是在朝仪之时,蔡建德都是静静的站在李密的身后,众将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李密的内卫退去之后,整个大殿之中,翟让的亲卫依然还在。
这些侍卫没有得到翟让的命令,根本一丝不动,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氛霎时间凝重起来。
徐世绩眼神微缩,一股不妙的气息油然而生,身体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
房彦藻见状,灵机一动道:“今天正好饮宴作乐,天气很冷,不如请司徒身边的人去吃些酒食。”
李密笑呵呵的看向翟让道:“听司徒大人的意思吧!”
翟让看到李密已经将侍卫撤下去,自己这边再僵持就落了下风,当即道:“好!你们退下吧!”
“是!”翟让的亲卫应道。
“众位兄弟这边请!”房彦藻带着翟让侍卫离开。
翟摩侯看着亲卫退去,虽然不爽,却也无话可说。
李密见到翟让的侍卫离去,心中大定,哈哈一笑道:“密可是知道司徒大人乃是有名的神箭手,今日密特意搜寻一把绝世好弓,特请司徒大人品鉴。”
“哦!”翟让闻言一动。
他除了喜爱赌博之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良弓。
李密一挥手,程咬金上前,手捧一个长弓。
李密接过长弓,用手一崩弓弦,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弓!”翟让也是施工之人,一定弦响就知道这是一个好弓。
“此乃杨素将军的蟠龙弓,此弓伴随杨将军征战一生,可谓是战功赫赫。”李密将手中良弓递给翟让。
“蟠龙弓!”
翟让大吃一惊,不由的接过长弓。欣喜不已。
“酒宴还没有开始,不如司徒大人露一手。以祝雅兴。”李密起身指着殿外的早已经树立的靶子道。
“不如让和魏公比试一回,输了可要罚酒!”翟让抚摸良弓,兴致大起道。
“好!”李密满口答应道。
二人起身,来到殿门口。
“司徒大人先请!”李密示意翟让先来。
“那让就却之不恭了。”翟让上前。
李密退后,而蔡建德却没有退后,依然抱刀而立。
众人在意,翟让接过程咬金递过来的箭支,手持蟠龙弓。用力拉起。
翟让一生征战,一身武艺并没有落下,蟠龙弓乃是三石强弓,竟然被翟让拉成满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