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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好意思?!!
尹向南,你怎么做得出来!!
想让她这个废人坐在轮椅上仰高头看着他们的幸福吗?做梦去吧!!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幸福的!你们没资格,没资格————”
尹若水失声力竭的哭喊着,那双阴冷的眸子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向南杵在病房门口,听着妹妹所有的嘶喊,她驻足在那里,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胸口,压抑得快要窒息了一般,连呼吸都是一种疼痛。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地往外涌……
收不住,也止不了。
她靠着墙壁,蹲在地上,下意识的将手指放入嘴里,狠狠地咬着,试图用手指间的疼痛来缓解她此时此刻心里的那份痛楚。
而恰好领队过来查房的景孟弦,偏偏就见到了这一幕……
就见他爱着的那个女人,无助的蹲在墙角边上,那么发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痛苦的,无声的哭泣着。
他的心,狠狠地凛着疼。
眼眶有些酸涩,唇-瓣发干得厉害,心口更像被人用一把又一把的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一般,让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疾步朝向南走了过去。
靠近她,弯下-身来,却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抽开她咬着的手,下一瞬,捧起她的脸颊,一记痛心缠-绵的吻,就不顾一切的朝她迎了上来,将她冰凉的唇-瓣紧紧覆住。
就听得他迷离着嗓音同向南道,“真的很疼,就咬我!”
“呜呜呜……”
向南一感觉到他湿热的吻,就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来。
她无助的揪着景孟弦白色大褂的衣领,哭得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哭声很快被他隐没在了深吻当中……
他们就蹲在那里,吻得那么浓烈,那么炙热,那感觉仿佛是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吻,就恨不得将对方生生的嵌入身体中去。
尹向南,如果可以,我多想把你放进自己的身体里,心脏里,那样不管是谁,也再没办法把你从我身边剥夺开去……
滚烫的眼泪,融合在四唇相交之间,那么苦,那么涩……
却没人知道,这眼泪,到底是她的,还是他的!!
同来查房的杨紫杉和云墨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看着这痛苦缠-绵的一幕,却再也抑制不住的,双双红了眼去。
我们只是想爱一场(4)——因为爱,把她当孩子一般宠着()
景孟弦将向南打横抱起,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向南的手一直紧抓他白大褂的衣领,就像抓着一块救命浮木一般。
脸埋进他温热的勃项间,低声呜咽着,纤瘦的身子因哭泣而颤抖得厉害。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所有的医生都忙着查房去了。
景孟弦将向南安置在自己的工作椅上坐好,向南才刚一从他的怀里出来,整个人就像失了安全感一般,可怜兮兮的缩做一团,双_腿蜷着,小脑袋搁在膝盖上,泪眸怔怔的望着自己的脚趾发呆。
脑海里全都是刚刚妹妹在病房里喊的那些话……
那么决绝,也那么让人心痛。
泪,在向南的眼眶中打转,她吸了口气,强逼着自己不要哭出来。
景孟弦给向南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又去自己的更衣室里拿了风衣出来,给向南裹上。
感觉到身上一暖,向南拾起头来看他。
景孟弦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转动了一下她的座椅,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好,伸手替他将身上的风衣外套裹紧。
“其实我不冷,这里面暖气打得很足。”
向南眨着泪眸,娇嗔道。
“穿上,你的手凉得厉害。”
景孟弦说着握住她的手,夹在自己两只手的手掌心里戳了戳,试图给她取暖。
向南看着他细心的动作,刚刚难受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一丝慰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只是噙着泪的眼眸越发模糊了些分。
“这几天就天天看着你掉眼泪……”
景孟弦伸手替她拭泪,而后干脆捧起她的脸蛋又在她的唇上贪婪的印了一记吻,“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好过一些些?”
他的喉咙,沙哑得有些厉害。
那里仿佛被人用刀生生的割破了一般。
他捧着她的脸蛋,深重的视线紧紧凝住她的泪眸,眉峰微微一颤,“如果放你离开,你会不会过得好一点点?”
向南一听这话,猛地喘了口气,眼泪扑簌扑簌就往外掉,“你也不想要我了吗?你也不要我了?”
她的手下意识的扣紧景孟弦的大手,手心里的冰凉,有些骇人。
双眸看着景孟弦,全然都是慌乱和不安。
“别哭。”
景孟弦的声音已经完全喑哑,他不停地替向南擦眼泪,“我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你!让我放了你,就等同于把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开来,那种痛,我想一点也不会比死来得好过的,对不对?”
向南哭得嘶声力竭,整个人缠着就往他的怀里钻,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头埋进他的颈项间,再也不舍得放手了,“别放开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别再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好怕,好怕……”
向南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对不起……”景孟弦心疼的亲吻着她的发心,“好,我不说,以后再也不说了!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放手,我决不做先放手的那个人……”
那时候的景孟弦认定只要她坚持,他定不会做那个先放手的人,却不想,到最后……先放手的人,竟然还是他!
许久,向南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才从景孟弦的怀里退了出来。
景孟弦抬手看了看手腕的表,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又转而给向南开了电脑,“待会我有个小手术要开,时间大概两个钟头,你哪儿也不许去,乖乖在这里呆着,要么在躺椅上睡会,要么就上会网,看看电影,等我下手术台,一起吃晚饭。”
向南皱起秀眉,抬头看着他,抗议道,“我哪儿都不许去,岂不无聊死。”
“待会紫杉就回来了,有她陪着你,你不会无聊到哪里去。如果你非觉得只有我陪着,你才不无聊的话,我也可以申请带你一起进手术室,但你知道,那种严谨的地方到底不是给我们医生谈恋爱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乖乖在这等我回来就好。”
“我才不跟你一起进手术室呢!那样更无聊。”
向南转了一下椅子,小手握在无线鼠标上,无聊的在电脑屏幕上随意的点了点,歪着脑袋问他道,“景医生的电脑我可以随便动吗?”
“可以!但你得给我保证,不窃取我F盘里的任何东西。”
景孟弦说得一本正经。
向南忍不住勾着嘴角笑起来,顺手就将F盘点开来,毫无顾忌的开始欣赏起自己的美照来。
她歪着头,一边看,一边咧着嘴笑。
景孟弦好笑的觑着她,“看自己的照片也能美成这样?”
向南托着腮帮子,认真的评价道,“我发现原来我长得挺美的,你看,没经过PS处理吧,素颜吧,还是美得跟平面模特似的!诶,你说当年读书那会怎么就没个男人正儿八经的追我呢?”
景孟弦撅起向南的脸蛋,从上至下的将她扫视了一遍,这才幽幽道,“那只能说明你对自己的认知度还不够清楚。”
“……”
向南哼鼻,故作不快的挥开他的手,“哼!你在质疑你自己的审美观吗?”
景孟弦凑近她,捉弄的在她的唇_瓣上轻轻啃了一口,“嗯,我自认为自己的审美水平是很一般,因为……我居然会觉得你这个女人,就是我景孟弦这辈子见过的女人里最美的一个,而且,还没有之一!”
向南的嘴角漾开一抹浓浓的幸福……
呵!算你会说话!
她跳起来,抱住景孟弦的脖颈,而后,朝着他的唇上,就报复性的咬了一口。
听得他一声吃疼的低呼,向南这才满意的收了牙齿,将这一记啃咬渐渐转换为柔情的深吻。
她整个人被景孟弦圈着,悬挂在身上,两个人热情而又深沉的激吻着,一时间,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俩。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云墨和杨紫杉从外面推开来,“老二……咳咳咳——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向南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此刻就恨不能直接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进来吧。”
景孟弦倒是一脸坦然。
云墨和杨紫杉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老二,没耽误你们俩做正事吧?”
“你觉得这是做正事的场所吗?”
景孟弦拿过云墨手里的资料,没好气的砸在他的头上,“想看活春/宫,门儿都没有!”
“……”
向南窘得一张脸爆红,“那……那个,你们聊吧,我去看看我妹。”
“嫂子,你就别去了!”
云墨倒抢先景孟弦一步将向南扯了过来,“我们刚去看过她了,她现在心情不好,你还过去不是自找罪受吗?”
“可她是我妹,我总不能放任着不管吧?”
向南一听自己妹妹心情不好,就更急了。
景孟弦牵起她的手,置于手心里,习惯性的捏了捏,安抚她,“听话,先别在这当口上过去。等她心情缓和了一些,我陪你一起去。”
景孟弦磁沉的声音如若透着魔力一般,一出声便能让向南再焦灼的心都能安抚下来。
他说着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下午五点,我约了几位国际骨科教授以及整形教授们,到时候我会带他们去给若水做一次全面检查,如果情况理想的话,可能会让若水出国治疗。”
“出国治疗?”
向南错愕的看着他。
“是。”景孟弦点头,“因为对于人体与义肢的磨合这一块来说,国外相对而言拥有更先进的水平,我想若水过去的话,应该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义肢。这样对她,对我们而言都会是一件好事,还有她脸上的烧伤,我想这对于整形科的医生来说,应当不会是一件难事。另外,钱的问题,不需要操心,有我在,于情于理,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可是……”
向南咬了咬唇,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要他的钱吗?不要他的钱,妹妹的病又如何能得到好的治疗呢?
可是,要他的钱,向南心里却又总觉得过意不去。
所以,这时候她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
最后,她只能说出这句简单,却又最真实的话。
景孟弦知道她心里的意思,只是拍了拍她的脸颊,哄她道,“乖乖在这休息,有什么事等我从手术台上下来再说。”
他偏头看向杨紫杉,吩咐道,“没事的时候陪她说说话,别让她太无聊。”
他担心她太无趣,会一个人胡思乱想。
“景老师,你就放心去吧!我一定会把向南姐照顾得好好的。”
杨紫杉保证着。
云墨拍了拍杨紫杉的小脑颅,“好好照顾着你师娘,这可关乎到你的学分问题。”
“真的?”
杨紫杉眼珠儿一转,看向景孟弦。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