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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决定了的事情,咱们劝得动吗?”云墨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无辜。
“那你呢?你不也自告奋勇的要进手术室吗?那个……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杨紫杉担忧的瞅着他。
“我是没什么问题,我们其他人都只是打打副手而已,我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老二,缝针的时候稍不注意就能扎破手,嗨,烦着呢!”云墨烦躁得直抓头,“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备齐病患的资料,这两天就预备动手术了。”
“哦……”
杨紫杉闷头应了一句。
她抱着一踏资料从二号楼出来,恰巧遇见向南去门诊部的一楼拿药。
“向南姐!”
她忙走过去同向南打招呼。
“紫杉。”
向南站住脚,“怎么?刚开完会呢?”
“没,这会议我一实习生还没资格旁听呢!”杨紫杉讪讪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向南姐,咱们景老师一向就听你的话了,你能不能帮忙去劝劝他,让他别动这手术啊?”
向南微愣,不解的看着焦虑的杨紫杉,“什么情况啊?”
“嗨,就刚刚,他们决定给一位艾滋病患者开刀动手术!主刀人就是咱们景老师,而且还是他主张的这场手术。向南姐,你也知道,这艾滋病是个什么概念,开刀又是个什么概念,景老师一旦有个小小的伤口就极容易被感染病毒的,所以,你要能劝他,你就劝劝他吧,这根本就是拿着自己的生命上手术台啊!”
向南愣了好半会,水眸里掠起忧虑的涟漪,秀眉拢了拢,问她,“景医生自己怎么说的?”
“听说是他坚持要做这台手术的。”
“是吗?”
向南抬了抬眉,倏尔,脑海里再次窜出那天夜里他抢救病患时的英姿,向南笑了笑,“那我相信他的坚持一定是最正确的决定!当你见到他上了手术台,专注的抢救那位病患的时候,我相信你到那时也一定会与我的看法一致!另外……”
向南吸了口气,耸肩,讪讪一笑,“我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我说什么话,他都不会听的。”
说完,向南同杨紫杉摆了摆手,“我先不跟你聊了,排队领药去,再见。”
“再见……”
……………………
这日,整个脑外科都充斥着一种紧张的诡异气氛。
上午十一点,艾滋病患被送进了手术台上,到现在已经整整五个小时了,还没有手术结束的消息传出来,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停地在看墙上的石英钟。
而手术室内——
“柳叶刀——”
景孟弦将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探出来,飞快的,手心里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脑棉——”
“医勺。”
手术台边,所有的医生和特护们几乎都屏息以待。
直到从显微镜下显示最后一勺肿瘤被景孟弦挖出来,所有人才长吐了口气,这也就意味着手术已经基本快要完成,只剩下最后一个阶段了,那就是脑部缝合。
云墨自告奋勇的凑了过来,“老二,你累了这么长时间了,先休息会,就剩下最后这一小流程了,还是我来吧!”
“我看还是我来,你们都休息会。”蔡凛也跟着凑了过来。
景孟弦抬眸看了看他们,沾满鲜血的手,举在半空中,沉声道,“都一边去。”
即使,他那张俊颜被蓝色无菌口罩挡住了,却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脸上的那抹肃然。
他从特护手中接过针线,专注的给病患缝合起来。
云墨和蔡凛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这可比给人家动手术开脑颅来得紧张多了。
倏尔,就听得特护喊了一句,“糟了,破了手!”
“该死!!”
云墨骂了一句,面色一白,“赶紧的,赶紧做紧急处理。”
景孟弦一双漆黑的眼潭深陷了几许,他尽可能的让自己情绪平稳一些,将手摊给特护小林,安抚在场的所有人,“慌什么,扎破手又不是才有的事儿,咱们上手术台的,什么事儿没碰过?”
云墨紧张得头冒冷汗,“老二,你赶紧的,一边歇着去,我来。”
“来什么来!你一边呆着,我这手已经扎破了,敢情你还想来扎一针?”
“你这……”云墨不知该说什么好。
“行了,只有几针就完了。”
紧急处理过后,景孟弦又再次投入了手术中去。
手术相当成功。
景孟弦脱了无菌服,出了手术室,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去了血液科抽血化验。
临近下班的时候,景孟弦就被叫进了主任室里去。
“孟弦啊,今儿手术台上的事情,咱们也都听说了,你也知道,艾滋病毒这东西到底不是闹着玩的,我刚刚同几位副主任一同商量了一下,最后一致决定放你些时间的假,你也知道,这化验结果一时半会的也出不来,就算每天把你强留在医院里,恐怕你也没办法专心工作。你说是吧?”
景孟弦从未觉得心头有像此刻这般沉重过。
在此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艾滋病毒的可怕性,但一旦这东西即将要与他扯上关系的时候,说真的,那种恐慌……就像细菌一样,疯狂的侵蚀着他所有的勇气和镇定。
他知道主任给他假期的缘故,这就等同于把他同所有的员工和病患隔离起来了,这样的决定倒也无可厚非。
“主任,我听从你们的安排。”
他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喑哑。
“好。”主任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孟弦啊,我们做这项决定也是考虑大局为重,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主任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去忙了。”
“嗯嗯,去吧。”主任点头,示意他离开。
……………………
周末,向南在医院里陪阳阳。
去开水房打水的时候,路径护士站,就听得小美和一群护士们在八卦。
“你们知不知道,景医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啦?怎么啦?”一听小美这么一说,所有的护士都探着脑袋凑了过去,连向南也忍不住停住了脚步,耳朵下意识的就竖了起来。
“还不就前几天艾滋病患者那场手术闹的,听说他在手术台上被针扎破了手,结果被科室主任要求停休一段时间,说是要等他的化验结果出来以后,再对他的后续工作做安排呢!”
“天……”小护士们惊叹出声,“景医生该不会真的就被感染了艾滋病毒吧?这东西可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哼!医院领导也未免太狠心了些,如果景医生真的是被感染了艾滋病毒呢?他们打算怎么办?难道直接把景医生革职?可别忘了,人家还是为了医院里的病人才这样的呢!”
“嗨,咱们要不要找时间去看看他呀?”有护士开始提议。
“怎么看呀?咱们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再说了,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跑人家家里去,多不好意思,人家认都不认识咱。”
小护士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向南已经完全听不入耳了。
她慌里慌张的打了水,折身进了病房,小向阳还在睡午觉,向南匆忙收拾了手提包,就出了病房往护士站走去。
“小美,麻烦你下午帮我照顾一下阳阳,我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好的,向南姐,你就放心去忙吧。”
“谢谢。”向南行色匆匆的就进了电梯去。
站在景孟弦的楼下,向南犹豫了很久都不知该不该按那个门铃。
她来来回回的在楼道里走着,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行动,要知道就在前几天她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跟他说,没什么事儿,私底下就不要再碰面了,可现在……
向南一拳打在自己的脑门上,“尹向南,你没那本事,就别瞎逞强!”
现在好了吧!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担心人家也只能杵在这里干着急。
“小姐,来找景医生的吧?”
小叔的保安大叔问向南。
“是啊。”向南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大叔,景医生在家吗?”
“在呢!一直都在,都好些天没见他出门了。”
“这样啊。”
向南一听他好些天没出门,就更着急了,容不得她想太多,就按响了2003号屋的门铃。
但,回应她的却一直只是沉默。
无人理会。
向南挫败的锤了肩头,“大叔,景医生真的在家吗?家里好像没人呢!”
“在呢!我看他车还停在停车场了,肯定在的。”
向南有些郁闷了,难道他看到是自己,所以故意不开门的?
向南再次按响了他们家的门铃,而且,大有同他卯上了劲的意思,他不开门,她就不停地按。
十来分钟以后,向南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一看,竟然是景孟弦打过来的。
向南愣了半秒,按着门铃的手,也扼然停止。
下一瞬,急忙将电话接了起来。
“景孟弦,你在哪?”
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劈头就问电话那头的人。
或许是她语气里溢满着太浓重的担忧之味,以至于让电话里头的景孟弦足足愣了十几秒。
“尹向南,你再敢按一下那个门铃试试!吵死了!”
“……”
靠!他居然还好意思在电话里冲她咆哮,冲她抱怨?她按门铃的手也很累,好不好?!
“你给我开门,我就不按了。”向南平和的语气里似还带着些祈求。
“那你继续吧。”景孟弦的声线沉了些分,说完,他就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喂!喂喂!!!”向南不甘心的冲电话里喊着,但回答她的只剩下那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向南有些挫败,还有些不甘心,伸手又去按门铃,却发现……
他竟然把门铃的电池给拆了?!
向南回拨他的电话,回应她的却是,已关机。
“景孟弦,你到底搞什么鬼!!”
向南急了,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为了躲着她才这样的,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担心他真的有艾滋病毒的话,离她远一些会安全一些。
向南急的眼眶都红了,焦躁的在原地不停地跺脚,“混蛋,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啊?!”
向南彻底联系不上楼上的他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奔到外面,站在他们这栋楼的楼下冲着他二楼的落地窗大声喊着他,“景孟弦!!景孟弦——开门!!你不开门,开个窗也行啊!景孟弦——”
向南扯着嗓子,失声力竭的喊着,一张脸憋得通红了,却也不见二楼的人给任何的回应,倒是其他楼的,频频有人探头出来观望。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而向南就那么偏执的站在楼底下喊着,即使声音已然嘶哑,而她却依旧不肯罢休。
终于,其他楼的人忍不住了,开始冒出头来对她频频指责。
“嘿,在这吵什么呢!你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居民啊?”
“对不起,对不起……”向南哑着声音不停地同他们鞠躬道歉,“但我还是得喊,喊到他听到为止。”
她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更不能让他觉得他生病了就孤独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