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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如其来的意外这么一打扰,今天的行程眼看竟是打了水漂,我了无生趣的趴倒在桌上,眼睛盯着对面的迹部景吾,心里一边哀嚎一边惊讶。
说起来…原来真的有这般巧的事…昨儿我还嘲笑自己想多了,今早迎面砸下来的打击真真令人沉痛————非但在投宿的旅馆撞见计划中要寻的人,深夜里来的老板娘的友朋居然是某君的长辈!
囧————此时此刻我才猛然惊悚的察觉,之前在庭院里自己为什么从头到脚被批得体无完肤,话说,换了谁看到自家优秀到完美的孙子跟里里外外一无是处的女孩子搀和都会不愉快的吧?更别说晚上还睡一屋。
我满头黑线,外加后背冷汗直冒————不过话说回来,会在此地遇见,究竟是巧合呢还是早已经被人了如指掌?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越想越觉得此地似乎不宜久留,我直起身,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对面的迹部景吾却抢先一步,“那个人,南泽,是那晚我们看到的那个,对吧?”
迹部景吾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灰紫凤眸瞬也不瞬盯着我,“目击者,他怎么会在这里?!”语气绷得很紧,仿佛一小心就会断裂。
“这该问你祖父才对。”我抬手筢筢头发,百般无奈的安抚他,“可能是老朋友,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
“我能不紧张吗?”迹部景吾瞪大眼睛,“他…”说话声突然消失,他的目光落到我身后,眉宇间的急躁徒然淡开,面沉如水。
不多时,新垣太太的脚步声传来,她端着漆盘走出厨房,笑吟吟的走到我们附近,将手中的物什放置在隔壁更大的那桌子上,而后低声说要去庭院里请南泽和迹部老先生到此处叙旧顺便让我们等下也加入。
待得新垣太太依照她说的往庭院邀请人前来,趁着没人的这段空隙,迹部景吾与我迅速交换意见,两人商定静观其变。
隔了一段时间,南泽和迹部老先生跟着新垣太太到来,一行人围着桌子依次落座,我观察了下在座几人面上的表情,除了不知情的新垣太太,连迹部老先生在内,都是满腹心事。
或许迹部老先生原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依他的阅历与世故,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波澜?理所当然的,此番团团围坐的四人各执一角,面面相觑,仿佛是正无声审视彼此。
………
朱红漆盘,象牙白瓷器,小小茶盏漾着浅浅碧绿波光,袅袅上升的白雾掩去眼底的异样,至少表面上仍是一派风光霁月。
新垣太太手执提梁茶壶为每个人添过三道茶水后,许是从诡谲的沉默中察觉到什么,眼底眉梢显而易见的喜悦渐渐化作惊疑不定,过了一会儿,她手下的动作停顿下来,张了张嘴似乎想问最后还是没开口。
又过一会儿,新垣太太终是起身,嘴里说要去看顾旅馆里别的杂事,说完之后瞟了在座几人一眼,许是没有人挽留,她离去前神色里却带着惘惘的失意。
等新垣太太离开,迹部老先生望着她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对着南泽说了句语意未明的话,迹部老先生问南泽,“你还是…”
对于迹部老先生的别有深意,南泽只是笑着摇摇头,也不回答,沉默片刻开口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你的孙子…”
“啊——我家臭小子…”迹部老先生的兴趣立刻被挑起。
两人兴致勃勃开始闲话家常,时不时眉飞色舞。
因为在场四人里另外两位明显是长辈,因此他们谈话时我和迹部景吾只能保持沉默,耳朵里灌满老人家的孩子经,并且还需要打起精神应付偶尔转到身上的问题,一时竟是无法分心思考别的东西。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两位年纪相隔一个辈分(迹部老先生是祖父辈,南泽的年纪看起来象是父辈)不知怎么居然平辈论交的男人越聊越投契,话题也逐渐引申到更广阔的方向,眼见他们的注意力移开,我绷紧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
悄没声把视线往边上挪了挪,看着身侧的迹部景吾,见他正襟而坐,目光平视,一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模样,我抿抿嘴角,垂下眼睫,盯着手里的茶盏,下意识开始清点之前听到那些言谈中包含的情报。
南泽————前高野山区护林员,现辞职无业中,迹部老先生的朋友,之所以两个毫无关联的人能成为朋友,是因为早年迹部老先生在高野山渡假期间曾遇到山难,是南泽救他一命,两人又一见如故,之后迹部老先生时常前来访友,交情持续了许多年,直到两年多前南泽无缘无故辞职才失去联络。
此番迹部老先生得到消息特地赶来寻访旧友,给他消息的是新垣太太。
新垣太太————民宿经营者,南泽的旧识,每次迹部老先生来访友都是投宿此地,三个人彼此都算朋友…
PS:新垣太太也曾被南泽救过,同样是山林遇险。
再PS:南泽是持证的猎人。
………
“这姑娘…”男子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路。
我抬眼,面上挂出一记笑容,迎着三道投射而至的目光,作温良恭俭的装叉姿态,“三条樱子,迹部君的同学。”
迹部老先生哼了一声,却也不说什么直接转开脸,仿佛多看一眼都有损他的鉴赏水平似的;南泽的脸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眼底眸光深沉,“说起来我们见过面。”说着他的眼睛转到迹部景吾那里,“平安夜那晚…”
“哦~原来你见过老头子的孙子,怎么?他…”迹部老先生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骄纵跋扈蛮不讲理了?”
“怎么可能?”南泽的眼睛盯着迹部景吾,人却笑了起来,“是正巧碰到一些事。”接着三言两语将那晚发生的事叙述一遍,内容和彼时给警方的笔录相同。
静静听完南泽的叙说,迹部老先生皱了皱眉,“说到这个,你去东京做什么?”顿了顿,象是想起什么待要开口复又停下来,眼神莫明的看了我和迹部景吾一眼,虽然不说,面上逐客的意思却很明显。
见状,我和迹部景吾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起身,“祖父,很抱歉,樱子不舒服,我先带她去休息。”迹部景吾面不改色的说道。
也不等其他人对他的当面撒谎做出反应,迹部景吾一把扯过我,掉头就走,两人方才走出几米,身后就听得迹部老先生略带叹息的问道,“这么多年了还没消息?你也该…”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南泽疾声打断,“没什么,我相信她总会回来。”略略拔高的声线显得有些嘶哑,更多的却是情绪不稳的沉痛。
许是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刺激朋友,迹部老先生连声叹气,却也不再继续追问。
身后就此安静下来。
………………分割线………………
我和迹部景吾迅速走出餐厅,直到确定不会被人察觉异样,两人才双双长吁一口气,不约而同缓下脚步。
“累死了!”
“真麻烦!”
两人同时开口迸出一句,随即又都闭上嘴。
“喂!”迹部景吾凶神恶煞的把脸凑到我眼前,眼神无比阴沉,“你老实交代,那个男人是不是…”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把他剩下的疑问压回去,眼角飞快斜了某个角落一眼,挑了挑眉,“有不速之客,还是等回房间慢慢说。”
那个方向此刻正有脚步声纷沓而来。
迹部景吾扯掉捂在他嘴上的手,狠狠翻个白眼送给我这才直起身,冷冷的斜睨过去;不多时,领着投宿客人经过的新垣太太出现在视野里,看清楚她身后的人,我和迹部景吾同时冷哼一声,纷纷表示出不耐烦。
跟在新垣太太后面的人…领头的是对于我和迹部景吾来说阴魂不散的北井燎,三个人一照面,下一秒,北井燎立刻越过新垣太太,一阵风似的卷过来,双眼发亮竟是看到救星似的感激涕零。
北井燎身影让开之后跟着他的人的脸暴露出来,那三张神色各异的脸庞令得我眼角狠狠一抽,顿时不知该先惊讶还是先头疼。
加上北井燎,道明寺椿、道明寺司、美作玲,这四个分坐两派并且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凑一起,今天是会天崩地裂呢还是会天崩地裂呢?
“我就知道…”迹部景吾喃喃低语,口气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
“三条,我把人交给你了!”北井燎露出‘饱受折磨的底层人民终于盼到救星与希望’的解脱神情,一双手掐着我的手上下摇晃,“你居然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啊啊啊——”
“你吃错药了?”我死命挣扎想抽出被箍住的手,一边把视线放到紧随而来的那三人身上,滴溜溜打量一圈过去,满头雾水,“你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迹部景吾的身体斜插进来,挡掉盯在我身上怒气满满的视线,压低的声线带着刻意的专横,“还有,放开本大爷的女朋友,小心投诉你性骚扰!”
“我可是很正直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北井燎一脸正气。
“本大爷到哪里关你什么事?”道明寺司一脸找碴的冲动。
“啊——真是巧遇。”美作玲笑容满脸,神情纯良。
场面顿时鸡飞狗跳。
“闪边!你挡着我了!”御姐样的道明寺椿一掌拍在自己弟弟的后脑勺上,气势如虹将人拍到边上歇着,然后,她施施然走到近前,顺势推开眼前障碍物迹部景吾,对着我笑得温柔似水,“我是来道谢的,别管阿司那蠢材。”
“啊…哦——”我愣愣的点点头,眼睛仍是黏在一不小心被打飞扶着腰满脸懊恼又无可奈何的迹部景吾身上,“那什么,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嗯~原本想登门致谢,接电话的女士告诉我你的行程,然后就赶来了。”道明寺椿一掌重重落在我的肩头,来回我的注意力,“离开之前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你一面。”
“诶?”我猛地一愣,把盯着迹部景吾的目光转回来,看了笑容满脸的道明寺椿一会儿,确认她眼底没有阴影之后,挑了挑眉,“离开?”
实在抱歉,能给我点时间吗?”北井燎斜地里插进来问道,望着我的眼神里有明显的焦急,“有点事还是先和你说一下。”
见他似乎真的心急火燎,道明寺椿毫无异议的耸耸肩,随即她转身去到眼看着要开始互掐的迹部景吾和道明寺司那里,不知是火上浇油还是暴力制裁去了。
………
“说吧我听着。”我对着北井燎说道,一边听他叙说一边密切注意旁边强强碰撞所产生的火花四溅,唯恐一不小心让把人带过来发现情景不妙就往餐厅走似乎去搬救兵的新垣太太财产出现损失。
北井燎所说的内容如下:
因为各种关系,北井燎的人手顺便负责道明寺椿三人前来此地一路上的安全。
北井燎来高野山区是为查访三浦的下落,最紧要的目的是确认三浦的生死情况以及能否营救成功,万一三浦已经死亡,则巡线抓捕凶嫌。
于是…问题就来了。
凶嫌是谁?
北井燎称警方通过不眠不休的严密排查,目前嫌疑人暂定为秋元舞子的男友和她的异母兄弟;证据是第一位受害者小仓遇袭地点依照弹道痕迹推算出的狙击地点附近,摄像镜头拍摄到那两人出现。
平安夜被狙杀津川的闹市巷角,那个时间段内在周围也有人曾目击过那两人。
警方怀疑秋元舞子的男友和她的异母兄弟为了复仇联手,失踪的三浦如今也落在他们手中。
至于为什么追到高野山,因为这里是对秋元舞子来说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而究竟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