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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开口道,“其实我是想来找日吉学弟。”
“他不在吗?”边说边伸长脖子往敞开的门扉里望去。
“日吉学长不在。”月森瞳笑得很柔弱,嘴里说着话目光却慢慢转到道明寺司身上,“我和美咲…说起来之前还没来得及谢谢道明寺君…”
………
说话间她象是想起方才极恐怖的那一幕,脸颊血色褪尽,双唇轻轻张合却没有发出声音,微微颤抖着,未语先怯。
道明寺司仿佛置若罔闻,犹自板着脸,一副阴沉沉的模样;我厚着脸皮凑到月森瞳身侧,抬手碰碰她的胳膊,又飞快缩回。
待得对方一双水汽弥漫的眼睛转过来,我弯起嘴角,极力露出安抚的神情,“没事了,很快会过去的。”
“啊?”她的眸光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内里神采意味不明,半晌,嘴唇动了动,露出虚弱的笑容,“谢谢三条学姐。”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正当四个人之间象是陷入冷场状态,原本安静的走廊里有脚步声纷沓而来,我抬眼和道明寺司对视一眼,两人俱是一震。
有人来了!
道明寺司一把攥住我的胳膊,飞也似的拔腿往来时方向跑,身后传来月森瞳的低声挽留,只是我来不及做出回应,踉踉跄跄的落荒而逃。
道明寺司的动作极快,几息间已经揪着我逃到相对安全的地方,随即他松开手,一脸埋怨的怒气,“结果还是什么也没问,你这女人慢得乌龟似的。”
不,该知道的我已经有个大概了————当然,这句话我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揉了揉被鹰爪蹂躏过的部位,我四下看了看环境,复又甩了个死鱼眼给道明寺司,没好气说道,“她们的谈话泄露的还不够多么?你到底要迟钝到什么程度?”
道明寺司神情一顿,眼睛里透出少许茫然,站在原地他抬手揉了揉头发,半晌泄气似的冷哼一声,“是月森瞳?”
“应该不是。”我摇摇头,飞快否定他的结论,“至少有一部分不是。”
“什么意思?”道明寺司抿紧嘴角,紧紧跟着我迈开的脚步,喋喋不休追问,“什么叫部分不是?这还有分吗?”
“字面上的意思。”我拿出十万分耐心回答,一面转出最后一个拐角再次回到摄影棚,然后停下来,抬头盯着舞台。
“呐——”我收回视线,回过头对上道明寺司莫名的视线,“你是言出必行的人吧?”
“哈?”他的表情有片刻空白,几秒钟后眸光微沉,“那是当然,只不过前提条件是你的要求不能太过分。”
“放心,我所做的只是履行诺言。”我眯起眼睛,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我帮你找清水晶子,你对任何人都保密,如何?”
“现在?”道明寺司蓦然睁大眼睛,看了看我又转头看看四周,回过头来的神情明显是不太相信,“马上能找到?”
他反复打量着我,半晌,收敛脸上略显讥诮的神色,原本一目了然的眼底渐渐蕴氲别样情绪,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得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怪不得…”
语毕他复又沉默片刻,眼神微微涣散,压低的声线仿佛喃喃自语,“岛川深介那家伙一直强调你是唯一有能力在游戏里大获全胜的人选。”
“你果然对我有所隐瞒。”我挑了挑眉,趁着对方心神不属意图诱使他透露更多,“你也是参与者吗?或者知情?”
“不——我不知道。”道明寺司很快清醒过来,象是要极力掩饰自己的失误,开口时语气变得疏离而冰冷,“我答应你。”
“那么成交。”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过头,视线抬高几分,“去找人检查舞台高处钢架,就说你之前觉得不对劲。”
………
不管他是参与者也好,知情者也罢,如果岛川深介才是操控一切的人,那么其它都无关紧要。
我站在原地静静目送道明寺司跑向舞台附近工作人员的背影,深深的吸一口血腥味尚未完全消散的浑浊空气。
如果你有本事身处死亡国度仍能翻云覆雨,那么,我也无所谓站在尸骨堆砌的泥泞里,胜利亦或者失败,最坏不过一起沉沦地狱。
呐——你说是吧?岛川深介。
☆、不要盗文!
“到底是怎么回事?”站在我面前的道明寺司用生怕别人听见的音量低吼;惊悚合着无比诧异的表情生生扭曲了一张俊脸。
我淡定的白了他一眼,随手将遮挡视线的庞大身躯往边上推了推,好让自己看得更明白些。
伸长脖子,定定看了舞台那里正在忙碌的人群半晌,收回视线,我抿抿嘴角;“啊——果然,我就知道高处不对劲。”同样压低声音;内容却是故意为之,是要给边上的人自己其实不甚明了的错觉。
可惜;对方似乎不太愿意相信,我明明很努力摆出诚恳表情了。
道明寺司身体动了动,再一次遮去我的视线同时挡掉别处可能投射而来的目光;凑近的脸庞,表情与眼神俱是狞厉,“别告诉我当时你站的距离能看到那玩意!”
“嘛——这种小事你何必在意?”我挥了挥手,好声好气的安抚道,“拜托你冷静点,接下来要对付很多询问啊~”
闻言他的眸光微微一沉,脸上霎时间阴云密布,虽然不再开口,看样子却是恨不得一掌拍死我的愤怒。
不知怎地,他越纠结我的心情就愈发舒畅起来。
目光越过堵在面前的道明寺司,在后方转过一圈,我抬手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对着不远处抬抬下巴,“放轻松,有人来找你了。”
说话间脚下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我故意将头偏到一边,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耳畔,道明寺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似是按捺不住忿恨顷刻间要暴起,恰在此时,一道沉稳而陌生的男声响起,“抱歉——就是你首先发现钢架上的…”
“请随我去做一份笔录。”陌生男子的语气谦和有礼,随即我察觉到道明寺司的呼吸明显一滞,然而他并未开口反驳什么,反倒是低低的答应下来。
“等一下。”从眼角余光中我看到走出几步的道明寺司忽的又返身,待得我抬起头就见他绷着一张脸,神色不明站在面前。
怎么?我挑了挑眉,无声的询问。
道明寺司一言不发定定看着我,就在我以为他暴躁脾气发作要当场撂挑子走人的时候他抬起一手,五指微张朝着我逼近,然后…
“嘶——!”我微微吸一口气,任由他攥着散乱发梢乱扯泄愤一番,几秒钟后,许是满足了的道明寺司收回手,仍是满脸煞气的转身走向
等在几米开外的警员。
………
等到那两人渐行渐远,我狠狠抽了抽眼角,追随的视线不着痕迹偏移,落到舞台那里。
说起来,骚乱发生在道明寺司把此地工作人员找来的十几分钟以后。
道明寺司按照我编织的借口让人检查舞台高处钢架,做足安全工作的人员上去之后循着线路一点点细细搜寻,没过多久我意料中的惊呼划破寂静。
那几乎算是惨叫了,我想若不是前期安全工作做得万无一失,跌跌撞撞从高台阴影处窜出来的检修人员可能会失足摔下来,给本来就意外频发的今天再添一笔血色。
发现异样的位置是舞台高空,先前跌落的灯架是其中一部分,属于视野屏蔽死角,钢架结构的顶棚线路错综复杂,光线又不好,如果不是意外发生,相信我也不太容易发现。
好吧好吧——我承认占了外挂的便宜。
说起来谁也想不到的对不对?
谁能想得到人来人往光影绰绰的舞台高空竟然藏着那种东西?!我眯了眯眼睛,不自觉把目光移开些,胸口有些翻腾。
我不太敢直面此刻舞台中央放置的那卷黑色圆筒状的物体,相信此时守在那附近的众人与我是一样心理;他们是因为几分钟前解开那卷包裹厚塑料的不明物看清楚其中内容,而我却是早有预感。
那里面不必亲眼目睹也会令得我毛骨悚然。
远远的,站在舞台上的几个人肢体语言都表达着一种惶惶不安,现场安静得接近凝固,气压更是低到接近临界点,至于原因,想当然的是等着警方处理的那物。
随着时间流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的异味似乎又浓腻了几分。
动了动太久没有换过站姿而有些酸涩的双腿,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道明寺司消失的方向,热切的希望他能快点出现。
我承认自己多少有点后悔,早知道我该厚着脸皮跟着道明寺司离开,而不是为置身事外特意留在此处,被警方盘问也好过呆在这里被无形之物激得浑身寒毛直竖。
激灵灵抖了抖,我吸吸鼻子,双手抱着胳膊,上下搓了搓手臂,试图抚平被空气中蕴含的静电带起的鸡皮疙瘩。
等了又等,又过了好一会儿,在我几乎忍不住惊颤要脚底抹油的时候,道明寺司伴随着一记巨大的
摔门声,怒气冲冲的出现。
………
道明寺司挟着一身肉眼可见的怒火迎面而来,走到距离我几米开外他又猛地回转身,一把攥住紧紧跟在他身后的警员,顾不得同行的另一名西装革履男子插手劝慰,嘶声吼道,“警告你!不要再反复盘问我有的没有的事!”
语气连同动作都恶劣到极点。
边上身着西装的男子则手忙脚乱要拉开纠缠的两人,嘴里不断劝着,“少爷请冷静!这是例行盘问,请不要做出会引起纠纷的动作。”
“滚开!”道明寺司厉喝一声,挣开架着自己的男子,随即又把警员推搡到一旁,手指着对方象是要说什么,眼角余光却蓦然对上我的,下一秒,他豁然回过脸来,眼睛微微睁大复又眯了眯。
“让他快滚!”道明寺司急匆匆丢下一句话就拔腿跑到我近前,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黑到不能再黑。
目光绕过杵在跟前的这人往后瞟了一下飞快收回,我半低下头,作无辜状,方才电光火石间三方俱是打过照面,虽然仅仅是转瞬即过,那位警员神情隐忍的怒气和当看到我他眼底的异样却是清清楚楚。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打定主意,我后退半步复又顿住,半抬了头,拿眼睛瞅着道明寺司,他也同样瞪着我,眼底晦暗莫名。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道明寺司象是回过神来,眸光微闪也不说话探手扯着我就走,脚下步伐迈得很大,方向却是一开始去私会月森瞳和佐井美咲的线路。
手腕象是被铁钳箍住似的,力道大得骨头都隐隐生疼,我踉踉跄跄跟着道明寺司,百忙中回头偷看留下来的人,那警员张了张嘴脚下一动却在瞬间被西装革履的男子堵截,两人低声争辩却没有跟上来,脚下一拐弯就看不见。
同样是人迹罕至的那条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大敞着,道明寺司几乎是把我拖着扔进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目测似是艺员临时休息室,许是先前骚乱的缘故室内显得有些杂乱。
我被甩到挨着门边的墙上,还来不及喘息领口就猛地一紧,眼前落下一道阴影,抬头就见道明寺司的脸庞近在咫尺。
他用手攥住我的领口,眼睛里盈满要把人大卸八块的愤怒,“你他妈怎么回事?!你从哪里知道舞台上面藏了具尸体?!”
“我说是乱猜的你信吗?”我挣扎
着撕扯他的手腕,力图替自己多争取一些空气,被绞紧的脖颈呼吸变得困难,“放手…”
“乱猜的?”他喃喃的重复一遍,眼神却又倏的暗了下来,沉默片刻,神情更加狞恶,“说谎!乱猜会这么准?其实是你做的吧?”
………
顾不得肺部因为缺氧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