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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没说,夫人心地仁慈,要是再对我宽厚些就更好了。”
赵一萍端着桂花递上来的茶水,小心翼翼的呷一口,热热的茶水瞬间温暖了身体。今天出来她没带伞,身上的钱也用光了,赵一萍完全是从城里面走过来的。雨水淋湿了身体,想着今天的遭遇,她的心比身体更冷。父亲的事情出来,她已经领略了人间冷暖,没想到接二连三的打击不断的向着他们家飞过来,欧阳于坚忽然被抓走了。赵一涵对着丈夫被抓,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赵一萍站在饭店大厅,一直到腿都疼了,赵一涵才姗姗来迟。
见着妹妹,她略微有点诧异,但是很快的恢复了正常:“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做的事情么?”
赵一萍顾不上姐姐嘲讽的语气,把欧阳于坚的事情说了:“姐姐,你认识的人多,就不能把姐夫救出来么?他犯了什么罪,怎么会被人抓起来?不是金总理是他的——”“你知道什么,下令把你姐夫抓起来的便是国务总理。好了你回家吧,我和他早就预备离婚了。你也不用在叫他姐夫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只要好好地上学,剩下的事情不用操心了。我这样做都是为你了。你以后不要再提他了。”赵一涵心里十分懊恼,欧阳于坚惹恼了金铨,被亲生的老子送进去坐牢,赵一涵可不会傻傻的跟着欧阳于坚一起沉没。她早就决定踢开毫无价值的欧阳于坚,开始新的生活了。
一阵脚步声,赵一萍回过神看见张妈进来了,她身后跟着白绍仪。见着白绍仪赵一萍忽然不会说话了,她支支吾吾的拧着手指生,半晌也没蹦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张妈有点着急的说:“赵家二小姐,我们少爷忙得很,要不是我们少奶奶看你一个女孩子,害怕你孤身一人出事,特别请少爷和你说话。我们少爷这会就出门了。你有什么话,赶紧说清楚啊。”
被张妈一催,赵一萍更结巴了。白绍仪坐下来对着张妈摆摆手:“你拿些点心来。我想你大概是为了欧阳于坚你姐夫的事情来得吧。”赵一萍诧异的看着白绍仪,她咬着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得:“我姐夫是冤枉的,今天我出去四处求人,他们都说没办法,后来有个人悄悄地和我说摊上官司最好请个不错的律师帮着辩护。我在京城谁也不认识,想来想去只能求到白先生跟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姐夫的官司是没法按着平常的程序走的,他牵扯的是政治案,就是辩护也要法庭指定律师,我想你该明白你姐夫和金家的关系,你要想救你姐夫出来不如去求金家。或者你去和姐夫的母亲说一声。剩下的事情你也不要搀和了,这件事远比你想的复杂,你是个姑娘家到处乱闯只能添乱。你还小,现在好好学习不要随便乱走了。我知道你们家的事情,你姐姐事情多,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如等着你哥哥回来和他去南边。”白绍仪看着赵一萍单纯的眼神暗想着,要是还叫她跟着赵一涵在一起,这个女孩子就真的毁了。
赵一萍脸上一红,点点头低声的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不打搅了。”白绍仪叫张妈叫车子吧赵一萍送走不提。
绣珠和燕西的订婚仪式很低调,金太太担心委屈了绣珠,虽然不能大肆庆祝,可是她把家里的管事全叫来,认真的吩咐道:“你们要用心办事,虽然不要大场面,可是一切都要好的。”几个管事答应了,各自分头去办。
第七十七章
白雄起和太太看着绣珠这几天一天比一天沉默;也都暗自担心,晚上,白太太看着换上睡衣进来的丈夫,微微蹙眉:“妹妹是不是有心事?我今天问了她;她什么也没说?是不是燕西惹她不高兴了?”
“燕西惹她了?我巴不得绣珠一生气和燕西掰了算了。金家的几个儿子就数燕西不成样子,可是不对啊;我早上还见着燕西和绣珠在一起嘀咕呢?她大小姐性子;别是为了嫁妆吧?”绣珠娇生惯养;手上散漫的很,白雄起对着妹妹特别宠爱,预备着给绣珠一份厚厚的嫁妆。但是白雄起很清楚,绣珠的嫁妆再多也不如丈夫有前途靠得住。燕西自己还不能自立拿什么养绣珠啊。
那就奇怪了,绣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变得有点奇怪。莫非是担心嫁妆菲薄了,以后进门被妯娌们耻笑?我和她说起来嫁妆的话,绣珠更显得排斥。我想着绣珠的嫁妆里面在加上些。南边的田地,听着不错,可是一年的租子才能多少?不如把厂子的股份加上些?白太太倒是个不错的嫂子,她和白雄起没有孩子,这会绣珠出嫁,她把秀珠当成了女儿。
白雄起有点不满:“他们金家谁敢取笑绣珠!别说绣珠带着嫁妆,她就是两手空空,金家的几位也赶不上绣珠。我现在越发的后悔了,绣珠嫁给他们家老七,占便宜的可是他们金家。他金铨再厉害,也有下台的一天。现在看着他们家烈火烹油,等着人不在了,立刻是人走茶凉。以后金家的老七,甚至他们全家都要靠着白家呢。你告诉绣珠别把自己当成小媳妇金家要是敢欺负她我给她做主。真是气死人了,她还没嫁过去先成了受气包了,我看是燕西没完全把绣珠放在心上。你看绍仪的媳妇,她的出身算是平民百姓了。可是在婆家还是理直气壮的,媳妇的底气全是丈夫给的。燕西敢辜负绣珠,我非要打断他的腿!”
白太太眼看着丈夫火气升腾,忙着低声的安慰,揉着白雄起的心口:“你可别生气。我看绣珠为什么郁闷咱们还不知道原因呢。我和清秋那天好好地问问绣珠。真是奇怪,绣珠这个丫头现在倒是很听清秋的话。”
“我觉得她还听得不够,有眼睛的人都不赞成她选燕西。清秋读书多,绣珠是该和她多请教请教。”白雄起叹口气握着妻子的手:“可怜绣珠没有父母,跟着我们长大。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大家都想着绣珠可怜,没有父母,就娇惯她了。你我和叔叔婶婶一家对着绣珠百般迁就都是如此。也不知道着对绣珠是幸还是不幸呢。”
几天之后清秋对着镜子正在试穿新衣裳,白绍仪站在后面看着镜子里面的妻子,一脸的巴结:“这颜色不错,趁着你的脸色好多了。其实我说,你大可以推了,谁还能挑理不成?”绣珠的订婚典礼在即,白夫人特别叫人送来西洋式的裙子给清秋。裙子高腰裁减,浅蓝色颜色配上钻石胸针和帽子,不仅掩饰了清秋日渐隆起的肚子,精致的针线和花边,把清秋衬托如同洋娃娃一样精致。
“母亲是好心,我身体很好,最近也想见见秀芳了。绣珠央求我一定要去订婚典礼的,我不去她多伤心啊。”清秋侧身看看镜子里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小女人,有些不真实感觉。她没想到这种幸福的微笑会出现在她脸上。在记忆里面自己的表情永远都是带着解不开的忧愁;眼前这个眉眼满是幸福的人;清秋有点陌生。
白绍仪站在清秋身后,轻轻地拥着她:“别看了,你是最美的。好在你现在怀孕,不用特别打扮,若是放在平常,你就是随便穿着家常衣裳,去绣珠的订婚典礼都是给人家砸场子的。谁叫我的太太美若天仙。”清秋有些娇嗔的挣扎一下:“你在外面别胡说八道,叫人听见笑话。我心里总有些不安,绣珠最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和嫂子问了她几次,都是不说。”
“你为她太操心了,绣珠有自己的哥嫂呢。其实燕西若是能好好的和绣珠过日子,他们也能好好地。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一天呢。”白绍仪扶着清秋去休息不提。
金家张灯结彩,虽然宾客没有多少,可是来的除了金家和白家的亲戚就是很有分量的人物。和结婚仪式比起来,订婚仪式就简单不少。不过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在大家减见证下,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媒人出来说金家和白家决定结成姻亲。白雄起代表白家,金铨代表金家,各自说场面话。接下来燕西给绣珠带上一枚钻石订婚戒指,绣珠则是送给燕西一对昂贵的钢笔,算是完成了文定仪式。接下来大家就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大开筵席庆贺燕西和绣珠订婚了。
订婚仪式还算顺利,大家酒兴正酣,金铨端着杯子对着白雄起道:“燕西这个孩子,虽然没定性,可是贵在纯真。他一向没什么心眼,不过对绣珠还是真心实意的,以后绣珠有什么委屈,我一定狠狠地教训燕西。今后燕西就是你的妹婿了,他有什么不好的在,你只管教导他。”
白雄起忙着谦虚:“老师说的哪里话,燕西的性格直率,他又聪明,将来肯定能大展宏图。绣珠能找到这样的好归宿我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了。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提携燕西的,当初老师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在座的几个重量级来宾都附和着说:“燕西兄和白小姐是天作之合,这真是一桩美谈。”金铨和白雄起心里都舒了一口气,尤其是白雄起,虽然他内心深处对着燕西还有点小小的不满意。但是和金铨结成儿女亲家,在政坛上他的影响力更胜从前。金铨对着双赢的局面也很认同,他笑呵呵的端着酒杯:“承蒙大家吉言,本想着早点给他们完婚。谁知国事太多就耽误了,以后燕西和绣珠的婚礼,还请各位来捧场。最近外面的舆论总算是安静了点。”
大家话题一转说起来金铨下令抓人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李忠黑着脸踮脚过来,金太太倒是眼睛很尖,忙着叫住李忠。“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金太太对着在座的女眷们歉意笑笑,站起来问李忠发生什么。
李忠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阵哭声。金铨虽然上年纪,耳朵却很灵敏,他脸色稍微一变,李忠低声的说:“是欧阳太太有事情求见总理。”
金太太似乎察觉什么,她赶紧解释:“是个以前的远房亲戚,我去见她。”说着金太太带着李忠忙着赶出去。结果金太太出去一会外面的哭声和喊声反而更大了。白文信和白雄起交换个眼神,他们两个偷眼看着金铨脸色越来越黑,忙着打圆场:“我们酒足饭饱,也该起来走动走动了。”金铨巴不得结束宴席,也就顺水推舟:“招待不周,各位请到小客厅抽烟休息。”
男客们去小客厅抽烟说话,女眷这里秀芳挺着肚子站起来,招呼着各位女士们去小花厅。清秋和白太太陪着绣珠,今天绣珠打扮的很美丽,完全是粉琢玉砌,恍若天人的美人。清秋发现绣珠难掩满面担心。她暗自诧异,订婚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听见欧阳于坚的母亲来,绣珠的脸色比金太太还难看。
金铨在书房里面气的满脸通红,他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欧阳兰哭的肝肠寸断,金太太默然无语。一声脆响,金铨把桌子上钧窑笔洗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总算是喘过口气:“是谁暗里地捣鬼!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抓出来。”
77第七十八章
清秋和白绍仪各自拿着一本书靠在床头;“我想忠恕是被气昏头了,才想着和赵一涵的母亲打官司;要求重新分财产。他这个人虽然有的时候有点迂腐,但是心地忠厚。他要财产不是为了自己,反而是为赵一萍打算。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步?只是官司打起来,真是难上加难;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白绍仪忧心忡忡的想着明天怎么劝赵忠恕放弃打官司的打算。
“是啊;赵一涵如今变了人似得;司法部上下她都熟悉了,且不说她和雷司长的关系。就是去上海打官司追财产,赵一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