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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企图推开他,却被他执住手,双手十指交握压倒在床上,他悬在我上方,身体紧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可我并不害怕,因为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女孩了。
我平静地望回他。
“你真的是变了不少”他低低地说着,胸腔内部低沉的震动传到我身上,令人战栗。
“吻我。”他忽然说道。
我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你说什么?”
他恶狠狠地看着我,目光冰冷又灼热,仿佛想用刀一片片割下我的肉吞吃入腹,又好像把我当成一个魔鬼,美丽又丑陋。
“我说――吻我!爱我!嫁给我!”
他猛地压下来,对我低咆。
我在他身下瞪大眼。
一直与他四目相对半天,才确认他说的是真的。
“嫁给你?”我重复了一遍,不可思议。
他在脖子下摸索了一阵,拔断一根链子,将链子尾端的东西坠到我面前:那是一枚印着徽记的玺戒,代表着他的继承人位置。
我意识到他来真的。
我心里动摇了一秒,但看到他眼睛里那个黑发黑眼的倒影时,又清醒过来。
――娶一个女巫,一个曾经是女奴的女巫?
如果他不是疯了,那么必定有更大的企图,而他此时的含情脉脉,也不能掩饰他眼中的志在必得。
“如果你不是疯了,那么你就是在撒谎,”我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关系,不可能被世俗和宗教承认。”
不被宗教承认的婚姻,在这时就是不合法的。
“不需要考虑这些,这个世道马上要乱起来了,各地贵族都在独立和征战,教廷自顾不暇,管不到我们身上,”他承诺道,“只要你答应,你会是我唯一承认的妻子。”
“这是交易吗?为了让我全心全意帮助你,你竟然愿意付出你的婚姻?”我只能不再委婉地说,“可是即便有婚姻,我的心不属于你,那么你依旧不能强占我。”
我成功地又一次触怒他。
他捏着我的下巴,将它高高抬起――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愤怒地说。眼里闪着火花,显然我的直言不讳令他觉得男人尊严受到了极大冒犯。
“如果你真的有诚意,那么,出现在我眼前的。不该是这枚戒指。”
在一个连神明尊严都不再被忌惮的世道里,强权和力量才是根本,区区一枚玺戒,能证明什么?
假如我能看到我的老爹,说不定我真的会被他打动。毕竟在这样一个世道。就算我是暗之女,也只是孤身一人而已,与他的婚姻,能让我保证老爹的安全。
他愤怒地丢下我,一个人狂风般离开了。
半天后,他回来,已经沉淀过心情,倚门冷冷地看着我,仿佛在研究怎么会有我这样铁石心肠、连他的求婚都不能打动的女人。
“以你的真名发誓,不能对我的血脉有任何伤害。并且全心帮助我征战,那么二十年后,我将那个铁匠交回给你――我知道,你们这些女巫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活得很久。”
他说道,语声冰冷,算计清楚。
二十年?
我的老爹只是普通人,就算他有女巫血脉,但他不是女性,也不能觉醒血脉。那么以正常人的寿命看,二十年后他是否活着都很难说。
“十年,十年内我全心帮助你征战,并且以后也不会对拥有你的后裔有任何伤害。那么你保证不能将我的真名对外泄露。”
真名被他知道,最可怕的境地就是被宣扬出去,那么我将死无葬身之地,而只要他发誓不外泄,那么除了我不能主动伤害他,我将重得自由。
至于老爹。只要我不被控制,那么他是绝对不敢对老爹做什么的。
男人沉默了很久,似乎没从我的要求中找出什么漏洞。
十年时间虽然短了点,但实际上对他已经足够,连续十年征战,他也没把握领地能否支持那么久。
况且他知道,我既然提出这个期限,那么十年后我一定发展成势,他也不再能束缚我太久了,我之所以愿意妥协,是因为不想与他鱼死网破,外泄我的真名而已。
我的要求似乎对他没有伤害,拥有我的真名,我是永远不能主动伤害他的,只要我保证不对他和他的血脉有任何伤害,那么他就可以放心用我,不用担心我反噬了。
忖度良久,他终于同意。
我们用我的真名起誓,共同发下了誓言。
我高兴了,有誓言保证,除非我违背誓言,那么他不能再约束我什么。
“假如这十年里,你愿意全力提供资源给我的话,我还可以做你的后裔的守护女巫,当然,我只帮一次。”我笑眯眯地说。
“好,以后资源我会继续送来。”
男人神色复杂,看了我半天,留下这句活就走了。
可怜的凡人,竟然敢打暗之女的主意,我的魔鬼摇头晃脑地说,难道他不知道,历代暗之女守护的家族,后裔从来没有好下场吗?
后裔?他还会有后裔吗?
我漫不经心地笑了。
――从看到男人的第一眼,我就发觉他身上萦绕着浓厚的怨煞气息,为了不让这些气息影响他的身体,我施术将他的怨煞气息转化,锁进他的斗气中,随着他修炼斗气将身上怨煞气息吸收,那些气息甚至能帮助他精进,一日千里。
这当然是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的,只不过修炼这种侵入怨煞气气息的斗气,可能会让修炼者在子嗣繁衍上稍微有那么点艰难而已。
――接下来有十年征战啊,但愿他不会造太多杀戮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 没有后裔,那么誓言里面有关后裔不得伤害部分就不用履行,那么当然也就不需要守护女巫,所以资源算是白给女主进阶了。
而男人满心野心,想在林安帮助下连年发动战争,趁世道混乱扩大领地,那么没有后裔继承他打下的江山,为他最讨厌憎恨的弟弟和继母白做嫁衣裳,就是对他最美妙的惩罚。
整个誓言看似全是林安付出,实际上的真相嘛嘿嘿!
第一百九十八章 轮回(八)()
雪融春至,前线烽火再起,这次男人大概打算一举竞功,再不给他的对手以任何残喘的机会了。
――生逢乱世,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绝大的不幸,然而对男人这样天生的野心家来说,却是他们放逐野心的绝好舞台。
三个月后,那个被男人征讨的、名下拥有十三块骑士领的男爵,终于被男人亲手俘虏,不得不成为他的降臣。
也不知男人做了什么谋划,那个仍然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假象中、浑然不知本身已经摇摇欲坠的王庭,竟然派使者授予了他男爵爵位,承认了男人这种讨伐行为的合法。
也就是说,等男人再继承了伯爵爵位之后,他本身将是两个世袭爵位加身――
这当然不仅仅是领地的扩张,更意味着进一步扩大军队规模和吸纳家臣的合法性,在同等爵位的势力中,他拥有高出他人一筹的绝对实力――
而这在将要大乱的世道里意味着什么,谁都能想明白。
男人声名大噪,无数商人武士前来投奔,使得他的名声在附近几个男爵领地中一时无两,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男人建立起自己的班底,连他的父亲,伯爵领的真正主人,对他也不再有从前那样大的约束力了。
而男人的弟弟及继母的势力,在这样的迅速扩展中,更是显得荏弱无比,已经几乎没有任何竞争之力――假如男人不是几乎失去了繁衍血脉的可能的话。
烽火暂歇,似乎男人对吞下一块男爵领已经感到满足,这幅假象让附近观望的领地主人暂时放下来心。
实际上,任何一个看到这支军队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头扑杀猎物后感到靡足的狮子,而是一群暂时藏起獠牙、伺机伏杀的饥饿的狼。
夏末之月,教皇卡佩拉三世驾崩,三日后,王庭主人。这个王国所有贵族名义上效忠的君上乔治二世,在众目睽睽下死于不名誉的暗杀,刺客当场逃之夭夭。
王国第一第二继承人在三日后出现在各自领地,对各地发布徼文。指责对方为谋夺王位杀害君父,声称自己才是真正合法的王位继承人,于是,二王之乱正式拉开序幕。
几乎是徼文正式传到手上的同一时间,男人拉起清君的正义大旗。在开拔的大军阵前,他的伯爵父亲的见证下,与一位高贵的侯爵长女举行了婚礼。
当这消息传来时,骑士堡上下那些怜悯同情幸灾乐祸的眼光,几乎淹没了我。
我漫不经心地弹弹铺展的信纸――
这个高贵成为侯爵之婿的男人,八个多月前刚刚向我求过婚,而按照贵族一贯的联姻和达成联盟的惯例,那么几乎是在向我求婚的前后,男人就已经开始了与那位侯爵大人的接触和结盟。
――也许我的确该感到荣幸的,毕竟我算是男人求婚的第一选择。而不像那位被蒙在鼓里的、出身高贵却身不由己的侯爵长女那样,沦为男人们实现野心和利益交换的附赠品和候补。
我无比清醒我拥有的血脉,以及此刻终于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毫不淑女地伸个懒腰,我站了起来,对侍女吩咐:“去收拾行装,我快要出远门了。”
――男人逐鹿天下的野心已经暴露无遗,我作为他棋盘上一颗重要棋子,他催促我上路的信,应该也已经在来骑士堡的路上了。
我将踏上属于我的征途。
七年后。
“滚!”
玻璃杯碎裂在地上的声音。
男人的一个家臣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恰好碰到了门外来不及躲避的我。那位家臣看到我的目光如同遇到救星,我不由叹了口气。
“失礼了。”
互相行礼后,我掏出一块手绢,让那位家臣擦擦溢血的嘴。那位家臣感激地向我道歉。
“大人又生气了吗?”我低声问。
家臣苦笑着摇摇头,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可见男人在他心里的积威之重。
“这是这个月来的第九次了,上次连柯坦亚老大人也诸位毕竟是跟随大人的老人了!”
我温婉地摇着头,将一个需要依附男人的柔弱女人的温婉演出到极致,言辞里暗中挑拨一两下。也不会有什么人怀疑。
“连柯坦亚老大人也”那位家臣听了我“无意”泄露的信息,也不由皱起了眉,又侧耳听听里面的动静,“琳小姐,您快进去吧,不然”
“――琳!”
话音没落,房中就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一下露出惊慌的神情,匆匆对那位家臣示意了一下,在对方担忧的眼神中进去了。
刚进去,一双铁臂立即将我抱起,臀部挨了重重一下。
“又在挑拨我的下属,嗯?”男人的呼吸紧密可闻,与我厮磨着。
“我喜欢,不高兴就别把我带着啊!”
我气恼地扭头左右闪躲,像一只灵活的小兔子,终于气喘吁吁地被野狼擒住,咬住我的唇,掠夺我的呼吸。
“就算不带任何人,我也不会不带我的小女巫”男人沉沉地笑着,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