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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的士兵冷眼看着那些商队成员驱使着奴隶,如同食腐的秃鹫般,三三两两在掩埋坍圮的废墟中翻找。
他们早已在商队进奉的好处分到了自己的一份,而且自己值守时候见到他们翻到了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少了自己的一份,因此乐得商队能在眼前找到一些好东西,甚至在商队的人遇到一些麻烦时,还会过去看看,偶尔屈尊帮个手。
人族军队对魔族的栖息地,并不会存在什么仁慈之心,在军队把大部分显眼值钱的战利品席卷一空之后,后续而来的大商队把栖息地把栖息地又犁了一边,连包裹着金属的门窗都不放过,只留下门洞和窗口。像一张张空空的大嘴,张口结舌地对着这群家园上不请自来的异族屠夫和强盗。
现在仍留在这里的商队,在前两批搜刮之后的第三批。
他们做得更加彻底。连建筑墙体都通通推倒,一座座堆积成山,商队的奴隶们用板车或就地取材组成的翘板运送废材,剩余人则在没有翻找过的山上爬来爬去。
废材山错落堆积,一直延伸到冰谷深处。犹如一座座无声的坟墓,到处可见断壁残垣。
冰谷深处,一个被积雪掩埋的深洞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在雪下摩擦出一种古怪的声音,仿佛某种冷血的蛇类生物在地下爬行而过。
在深洞不到半里之外的废材山间。一个鬼祟的身影小心地摸过来。
这是一个大胆的奴隶,他的身形瘦削但算不上单薄,反而高大的骨架会让人感觉到他很有力量。这样的外形令他在奴隶中生活得不差,起码很少受其他奴隶的欺负,从他身上破烂的毛皮看来,他甚至算是冰原上过得不错的奴隶中的一人,这不得不说得益于他强硬的外形和还算灵活的头脑。
只是他现在捂着肚子。空空的腹部发出咕咕的声音,说明了他为什么会冒险深入到深谷深处寻找东西的原因――身上那些不算虚弱的肌肉。是需要食物和能量支持的,所幸他还算聪明的脑子,能让他想到更多换取食物的渠道。
这个深谷深处,填埋着无数深深的大坑,攻破和洗劫这个栖息地的人族军队并没有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魔族的活口,那些和人族有着世代血仇、从老到幼都彪悍不逊的魔族也没有一个投降,誓死抵抗到最后一个族人死亡,然后他们被剥下身上所有的饰物衣料,冰谷深处的深坑成为他们最后的归宿。
惨遭屠族灭种和残酷施暴的死魂怨气萦绕不散,长期盘踞在这掩埋了上万魔族的一个个深坑上空,即使那些身穿白袍的法师们一再施展他们神秘莫测的魔法进行驱除,也无法彻底驱散这里的怨气,每当夜晚降临,许多人都能听到冰谷上空呼呼刮过的风中带来的亡灵不甘的厉啸和哭号。
因此即便在白天,也很少有人愿意到冰谷深处的废材山来搜寻东西。
不过对于这个强壮的奴隶来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爬到一座较为矮小的废材山上,寻找到上一次自己留下的记号,然后小心扒开那一处掩埋的废弃材料,露出一个黑黑的深洞,伸手在里面摸了半晌,才抓着半根细细的金色链子出来。
他看看那根链子,不死心地又伸手进去摸了好一会,才失望地收回来。
“只剩半根,最多能抵三天的食物,假如高尔那个死肥猪吞没的话,说不定只有一天哎,还是又得再进去那里一趟!”
军队埋葬那些魔族之前,大多会把值钱事物先弄下来,但也有干得不那么干净的,总会漏下些东西,在里面找到好东西的几率,可比这废材山要大多啦。
他把链子揣进残布拼凑成的衣物里,缩着身子往深谷更深处张望了一下,寒风卷着冰粒擦过,让他感觉脖子处仿佛有无形刀锋划过般冰冷,他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自觉脸色青白地打了个寒噤。
但他犹豫一下,摸摸空空的腹部。还是搓搓手,下定了决心,缩着身子往深谷深处走去。
这一去,当他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又多了几条金银相间的东西,只是他身上破破烂烂的,仿佛在地上滚了一圈,衣物破口下的皮肤有些僵青死灰,犹如死人,只是被雪泥污垢遮挡。常人细看不出。
倒是他手里的几根金链就这么被他抓在手上,也不像之前那样小心地藏起,就这么抓在手里。与他一身的狼狈形成鲜明反差。
但他似乎并没有收获的喜意,身体直直地挺着,包裹着破烂毛皮的脚露出了青紫的大脚趾也丝毫不觉,一步一挪地走着,偶然摔倒在雪地里。也毫不挣扎,伏倒一会才反应过来,慢慢爬起,带着满身的雪继续走,直到接近了他企图同伴正常搜寻范围的边缘。
“嘿,毛皮褥子!”
一个落单瘦小的奴隶看到了他手中的金光。眼中射出贪婪的目光,看清是他后,被他那深深凹陷的眼眶吓了一跳。却还是叫道,“你那是从哪得到的?”
被叫做“毛皮褥子”的奴隶似乎半天才找到声源,僵硬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神对上同伴。
“你想要吗?”他木然问道,“我带你去找。”
这短短路程中。毛皮褥子好似又变化不少,眼眶深陷下去。仿佛在体内有什么在不停地抽取他的生命力,原本高大的身形都瘦小不少。
但交换他的奴隶并不觉得奇怪,成天挨饿受冻的奴隶外表都是这副模样的,相比之下,以前的毛皮褥子算是不错的了,他只以为毛皮褥子是这两天挨了饿的结果。
因此他对毛皮褥子的建议没有什么犹豫,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毛皮褥子图谋的东西,冰原上的奴隶都是有今天没明天,为了能吃一顿饱饭,豁命也没什么值得犹豫的,毛皮褥子如果想把他引到人少的地方,也正中他下怀,他可不想搏命之后再引来一个人,把战利品分了出去。
于是,他跟着毛皮褥子走到了冰谷深处。
再次从深处出来的,变成一个僵直瘦小的身影,提着闪着金光的链子,摇摇晃晃
***
林安忽然在一种心悸中醒来,持咒的手指间那种奇妙的韵律感顿时被破坏,即将捕捉到的某个频率在瞬间溜走。
林安有种预感,如果她能成功完成这一次尝试,或许会再次成功抓住那一道游鱼般难以捉摸的灵感。
但灵感稍纵即逝,林安感到懊恼之余,却再也无法再进入刚才那种全心领悟的状态了。她一抬头,就看到西德尼坐在一边,有所知觉般睁眼看她。
“可惜了。”西德尼捕捉到林安眼中那一抹没有完全掩饰的情绪。
林安也感到有些失望,但她更在意那种突来的打断她状态的心悸感,心里一动,闭目在精神海中呼唤蒂蒂。
忽然一个骇然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
昏暗的光线中,一具恐怖的干尸倒在地上,空空的眼眶正对着她,周围的仿佛存在某种散发着香甜气息的东西,令她乐不思蜀,饱足的愉悦感从灵魂深处漫涌出来――
愉悦和恶心交错在林安心头,林安强大而坚定的意志力,自然分得清那一部分才是自己的真正意识,那哪一部分是蒂蒂的感受。
从干尸的外形,林安一眼分辨出干尸的种族。
想到自己放蒂蒂出去时不许杀人只能吸取灵魂之力的命令,林安又惊又怒,在脑海中斥道:“蒂蒂!”
一种被察觉的恐惧感立即浮上心头,脑海中画面一震,顿时惊慌般抖动一下,消失!
然后林安再怎么呼唤,都无法得到回应了。
感应着精神海中的联系在微不可觉地变得模糊,似乎蒂蒂正在移动,慢慢拉开和她的距离,林安又气又恼,还有种难以描述的复杂感:
一手养大的乖小孩翅膀长硬了,居然不听话了,还敢逃跑?!
()
ps:
今天双更,合成一个大章好了。《 是的,蒂蒂并不在林安身上,而是被她放出去了――还记得吗,林安到前线的初衷,就是要用灵魂之力培养蒂蒂来着,因此把它放到外面,让它去吸取死亡后逸散的灵魂之力。 现在的蒂蒂当然还是蒂蒂,但它应该成为他了,因为融合半片克洛诺斯灵魂,有了独立的思想,当然他也在不断吸收着灵魂记忆里的东西,所以它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做事方式――嗯,可以想象一下有正常人思维能力的人,却只有三四岁心智的人,在不断学习提高自己能力的过程――现在蒂蒂大致是这种情况。
第三百三十一章 谈判和政治()
深邃的过道,在今天显得尤其深邃漫长。
奥斯卡法师疾步走在往常闭着眼都不会走错的过道上,身后的法袍翻飞着波浪,咄咄的脚步声敲打在他心头,如同他此时的心跳。
他只嫌自己走得不够快,担心不能第一个见到制造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过道拐弯的通道中传来轻重交错的脚步声,一个轻盈近乎无声,一个规律得犹如用钟表度量,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脚步的声音属于两个人。
交谈的声音模糊地传来。
“所有法师都不在了”低低地女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没有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不会有事的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推到我身上。”
声音随着说话者的移动渐渐清晰,奥斯卡法师很快认出了其中漠然平板的男声。
两人的对话内容令他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手中的法杖向身边的墙壁一指,一道临时的密门出现在他面前,奥斯卡法师两步走了进去。
下一秒,密门合拢消失,墙壁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又过了数秒,林安和西德尼才出现在拐弯处。
“我担心的不是法师团的看法,而是法师团顶不顶得住军方上层问责的压力――”
长过脚踝、几近曳地的法袍随着林安的脚步微微款摆,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在这昏暗的过道中,肌肤表面像是笼着一层极淡的白光一般,
“你知道,后方近来对我们这个群体兴起了一些不好的暗涌,传闻中专门侦探法师群体内部事故的四叶花,新近又再次被情报处暗中成立了。”
西德尼侧头看林安一眼。
他不知道林安为什么突然在对话中提到这件事,他下意识要放开感知,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耳边传来蚊蚋般的细语:
“前面过道左手边有个密门,里面有人。”
传讯术波动极小,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外表看来。几乎无法看出两人的暗中交流。
西德尼面无表情,几乎没有停顿,说道:
“如果他们有足够危机感,懂得团结群体力量,那么其他人的想法和窥视。都无法动摇法师的地位和力量”
“就怕利益在眼前,有多少人能不红眼?”
林安轻轻叹道,“就像上次的超魔爆裂箭一样呵呵,我从来不知道,哪个法师的独门配方,竟然可以依靠大义的名义,来任意剥夺了。”
“哼,那些只顾谋夺利益的人,早就失去了身为法师的原则和本心,不可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了。”西德尼平板的声音带着冰冷,“如果他们只顾贪图眼前的利益,那就让他们争抢去,老师足以庇护我们。”
“恐怕会有受到四叶花渗透和蛊惑的法师为难,多耶夫大师毕竟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