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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作为他们的队长,未能尽职,只能在此感谢您慷慨的救援。”
“他们亦是我的同伴,守望相助,人同此心。”
林安柔声回答。
两人的对话陷入了暂时的静默,林安的法术共振其实一直没有屏蔽西德尼,但西德尼却从始至终旁观这场对话,并没有出声。
过了片刻,约翰姆的声音再度响起。
“阁下已知我真正身份,这里除埃尔维斯法师之外并无旁人,请您动手吧。”
――就现在的形势,林安已经完全掌握了整个队伍。为免他这个身负秘密使命的监视者回去后揭露身份和宣布秘密使命,使得事情再起波折,约翰姆从林安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到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
如果说整支队伍并不完整。队伍实力已经下降到需要他的实力自保的程度,那么他的命运或许还有转机。
可是从林安口中得知队友的安全,也间接得知了林安隐藏在低调表面的强大实力之后,他已知自己命运既定,因此在替自己手下感激林安救援的同时。也不禁泛起几分苦涩。
但他还是稳稳地站定,受伤的右手稳稳搭在身前拄着的宽剑上,厚重的精钢头盔解下来放到怀中,身体周围的斗气光芒黯淡下来,似乎准备好以这样的姿势迎接死亡的降临。
然而林安似乎并没有从约翰姆一系列动作言辞的隐喻中得到暗示一般,只轻声问道:
“约翰姆阁下,既然之前您和菲利普法师一起离开,那么,您看到了什么?”
约翰姆默然无语。
林安柔声劝慰,“作为密使。眼下您的使命已经无法达成,但或许您的话语,会对您袍泽安全离开这座危险的冰谷,起到一些作用呢!”
“菲利普阁下应早已有离开的周全方法――”
约翰姆终是被林安的话所打动,同时下面的话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的原因。
“菲利普法师借着我们被幽灵袭击的时机,毁坏了用于联络的符文石,在我以为他有不轨之心的时候,他又遵循使命宣布了大人的密令,因此当时我并未暴露身份,打算静观其变
但现在想来。菲利普法师早已与阁下等人有所联络,知道密令不会成行,因此有恃无恐”既然菲利普法师早有准备,那么就不难推断。他肯定早有退路。
约翰姆暗暗后悔,如果当时他选择暴露身份,那么后来的一切,或许还会有所转机,不致延误军团长大人的军机大事。
但执行密令,又基本无异于将整队人推上死路。
即便约翰姆心知一旦军机延误累及莫吉家族。覆巢之下必无完卵,但要亲手将同泽送上绝路,他心里还是难免出现了一丝犹豫,也正是这丝犹豫,使得他没有及时在菲利普疑似不轨举动出现的时候揭露身份,使得后来的一切不可控制。
现在落到这种地步,可以说是最坏的结局了,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帮助自己的同泽脱出生天。
林安也看出了约翰姆之所以出声的原因,他对菲利普的描述,其实已有背后污人的嫌疑,即便菲利普辜负身负的使命的行为已是事实,但对于一个临死前仍旧严格恪守骑士准则的高尚者,如果不是为了他的袍泽,他显然没有必要在临死前多此一举。
“阁下对同泽的友爱之心,令人敬服!”
林安语调微转,“然而,既已蒙受春之雨露,夏之光照,至秋而生饱满之实,至冬而承迎寒风之肃杀,乃是蒙恩者应有之回馈。
但吾等未曾蒙受阳光雨露之恩泽者,却无生秋实及蒙受冬肃之任,阁下不觉有违公正之道?”
说道后来,林安语声依旧轻柔,语气却渐渐冷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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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谢谢夏虫语冰大大的打赏!o(nn)o “既已蒙受春之雨露,夏之光照,至秋而生饱满之实,至冬而承迎寒风之肃杀,乃是蒙恩者应有之回馈”,这句话讲的是封君家臣制度中,家臣的权利和义务的关系。 林安上述话语的大意是: “你们作为蒙受莫吉家族恩德的家臣,奉献出忠诚以及为效忠者使命视死如归,都是你们对莫吉家族所应尽的义务,但你用蒙骗的方式隐瞒使命,使得非莫吉家族的人也承受和你们一样的义务,付出生命做代价,公正在哪里呢?”――最后一点,指责的是约翰姆所恪守的骑士准则中的公正。 当然,上述话是某p瞎编来着,今天写着写着有些性质,突然想练练文笔了,于是这一章的对话就渐渐有点咳 话说大家不用怀疑西幻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类似文言文的对白,其实很多西方名著中,翻译过来的对白都是这样的= =,或者大家可以去找找那些古典长诗什么的看看,某p是模仿那种感觉写的。 当然,不怎么地道,大家聊当一笑好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糟糕局面()
约翰姆傲然矗立的身形一震。
这并非林安冷冽的语气对他有所影响,能让一个视死如归者在临死前被动摇意志的,无非是关于他毕生所恪守的信念了。
林安说得不错,威廉姆斯军团长隐瞒密令,让约翰姆在众人深入冰谷后才将密令下达的做法,无疑是一种欺瞒和先斩后奏,尤其当这代价极有可能是所有人的性命的时候,这种欺瞒便分外不可忍受。
他与其他亲卫有奉行命令贡献生命的义务,是因为他们身为莫吉家族家臣,蒙受过恩德。
但其他人呢?
他们显然没有为莫吉家族送死的义务。
这其中的人大多没有超过三十岁,他们有极其光明的前程和未来,即便梅林在顷刻间灭亡,他们也未必不能继续优渥的生活――但也正是这样一群人,差一点被他在一念之间送上死亡之旅。
“如果说,我的死亡有什么尚算令我值得庆幸的地方,那么,或许就是,我不需再背负这六条无辜者生命的罪孽,进入永眠。”约翰姆喃喃地道。
林安轻轻挑眉。
她注意到约翰姆口中说的是六条性命而不是十五条,这意味着他即便将同泽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重,但内心中那种忠勇效死的忠诚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生命更重要,但眼前这个恪守骑士准则的男人显然不是那种愚忠至上的人,因此这就只能说明一点:
这个男人重视内心所恪守的理念准则,更甚于自己的生命!
林安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很难说是对约翰姆感到钦佩或是憎恶――
是的,对于这样以生命实践信念的人,旁人通常只有两种立场和观感:
要么是极致的钦佩,要么是极度的憎恶。
林安心里蓦地升起一种无端的烦躁感,忽然很想破坏眼前之人那种在生命最后关头依旧恪守的信念,将其践踏到脚下。
但她很快察觉自己的心理波动,压制了下去。知道这是负能量侵袭,不知不觉间挑起了她心中的恶念。
然而转念之间,林安心里微微一动, 又问道:
“假如给您重来一次选择。您仍会接受这个命令吗?”
约翰姆并没有犹豫:“毋庸置疑。”
“您以您的行为诠释了对主君忠诚的极致,但您对同伴的忠诚呢?”林安用淡淡的语气说着诛心的话,“还是说,只有能带给您权势地位的忠诚,才是您真正恪守的?”
但这一次林安的语言攻势并没有令约翰姆动色。他咳了几声,默然地闭上眼,并没有向林安辩解的意思。
林安从他的动作神态看出他的意思:
他并不屑解释自己的行为,而且林安的举动,只被他看做是一种猎人在临死前对猎物的一种玩弄羞辱罢了――作为曾经被他蒙骗欺瞒的人,林安有此举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对话因为一方的不配合,又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西德尼在一旁戒备周围,同时冷静地旁观,并没有出声干扰两人的对话,尽管在他看来。在这种环境与约翰姆倾谈全无必要,他只需要一个精神拷问自然能让这个男人吐露实言,但他知道林安做事从来有所目的,因此他并不出声干涉。
“让我猜猜,您效忠的主君向您许诺了什么――爵位,地产,还是您后代的前程?”
林安似乎没有感觉冷场地继续说着,轻柔语气蕴含无比恶意,“或许回去后,我该与您那些同样被蒙骗的同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在下父母早亡。并没有近亲恒产,也因此无妻室子女,”约翰姆睁眼平静道,“从一开始接受这个任务。在下就没有过活着离开这个冰谷的侥幸。”
他并不是受不了林安的激而回答,只是因为林安话语中透露出,要将此话题拿回去与自己手下宣布的意思。
他的手下们都是什么脾气,约翰姆再清楚不过了,正如他们知道他绝不会因为所谓的爵位利益将他们出卖一样。
但这样一来,他们恐怕会因为他死后还这样被侮辱名声而怒起反驳。但在现在情形下,他的那些手下唯有依靠林安才能活着离开,因为他一个死人的名誉与林安发生冲突,对他的手下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他干脆满足林安玩弄猎物的用心,让她出了这口气,以免之后迁怒他的同伴,令他们遭遇不测。
他没看到的是,黑暗之中,林安那慢慢牵起的嘴角。
“那么,您求的是什么?”
她继续问,“既然不是爵位金钱,难道莫吉家族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就重要到足以令您用兄弟和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呵,没有无来由的爱,即便是恪守忠诚,但您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家臣和主君间权利义务的要求范围了。”
“我是一个梅林人,当我所效忠者都在以生命为代价,成为我恪守忠诚之先行者和榜样时,我又怎么能吝惜我这卑微之身?”
约翰姆闭目说道,语气不重,但字字铿锵。
林安神色微微一变,与西德尼对视一眼,都从约翰姆这样的话语中听出不祥之意。
意识到战局的情况可能比她原本预计的更糟糕,林安顿时失去了很多多余的兴味,转而将重点放在探听战事内情上。
“上位者要下位者效死,总有种种方法和理由。您所说的,最值钱也最不值钱――古往今来,真正对有功者实践诺言的主君有几人?真正身先士卒战死的上位者,又有几人?”
林安淡问,“当您进入永眠,那么活着时候所付出和获得的一切,无论是名誉或是信诺,都将永远不会知道它们是不是会继续闪耀下去。”
她的话语很淡,但不之前针对约翰姆的恶意猜测更诛心,因为她恶意揣测的对象是约翰姆效忠的对象。
“我不知道我效忠的主君,是不是您所说的那种上位者――”
约翰姆的回答很冷冷,但他仍有理智。尽可能不激怒林安,而这样经过修饰的回答,本就证明了他心中已有笃定的答案,无论对效忠者或是自己的的信念。都无比坚定,
“但当我的效忠者连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者都被牺牲时,我已再没有向效忠者索求承诺的立场,唯有效死而已。”
林安起初不明其意,皱了皱眉:
“凯尔凯斯不。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