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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他当即下令暗示侍卫队长动手,霍芬姆又无法立即下决断,一时僵住。
约翰姆不是没有察觉到霍芬姆的意图。冷静地给旁边同伴暗示,让他们保护好他和林安,刚才的疏失不能再次发生。
詹姆士冷眼旁观这么久,看戏也已经看得心满意足:
伦贝特伯爵显然对这个继承家族的长子用心教导过,霍芬姆的能力在一众同等级贵族继承人中也不算差了,至少在对付敌人方面,深得贵族翻脸后对敌人赶尽杀绝的行事精髓,可惜格局还是不够高,处事也不够决断。
然而,好戏已经到此为止,该轮到他出场了。
他轻轻一笑,打破了僵硬的气氛,众人纷纷朝笑声源头看过来,都在想是谁敢在这样的场合下还能笑出声。
“听了这么久,我才听清了双方争执的缘由。
呵呵,如果伦贝特府上是因为安格阁下和琳法师在后花园那场偶遇后发生的事,而对琳法师怀疑的话——不好意思,你们怀疑错了对象,施法让安格昏迷的人是我。”
霍芬姆没出声,萨拉姆已经皱眉道:
“詹姆士阁下,您不要开玩笑了,您是受勋者的领队,但就算想化解这次纷争,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我说的正是实话,尊敬的萨拉姆爵士,”
詹姆士摊开手,“当时我隐身在树后,旁观了整件事的经过,安格出言侮辱有终身蓝带骑士爵位在身的约翰姆阁下,琳法师从头到尾未发一言,就带着人走开了,我看不过去,就给了安格一个小教训。”
证人当众出现了,而且以詹姆士的身份,无疑比可能受伦贝特家族支使的侍者更有信誉度。
众人议论声更大,都明显倒向了林安:
因为很显然,事前的开端,是身为主人的伦贝特家族挑衅在先,哪怕是安格生死未卜,伦贝特家族因此在光天化日下以行刺方式报复,也站不住脚跟——不知不觉中,人们已经下意识认定林安的遇刺和伦贝特家族脱不了关系。
霍芬姆在众多议论声中,仍然沉住气,面无表情地说:
“詹姆士阁下,空口无凭,您当然可以随便把责任担到自己身上,我弟弟安格的命,自然是比不过苍蓝雄狮家族继承人的重量的。”
他以哀兵之计,试图激起在场贵族的同情心。
萨拉姆爵士果然皱起了眉,看向弗里茨。
“你弟弟的命,的确抵不过我的命,也抵不过琳的,”
如此倨傲的一句话火上浇油后,詹姆士接着轻轻一笑,“但有一个事实,最能证明琳不会是令弟昏迷的凶手,也能解释琳为什么会遇刺受伤。
原本这件事秘而不宣,只有我、弗里茨和琳法师身边几位极为信任的人知道,但看起来,不得不公布出来了——”
詹姆士的话声不怀好意,霍芬姆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詹姆士的话声却不由他制止,继续说了出来:
“这件事就是,琳法师因为一些缘故,曾经受过重创,早在离开冰原之前,因为精神力无法凝聚,早已失去了施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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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谢谢亲爱的考据党大大(真。真相帝)的长评,真是让人泪流满面,我前期安排的新兴势力和传统贵族势力斗争被看出来就算了,安格斯的阴谋动机居然也被你看出来了我说你调戏作者要不要调戏得这么哈皮b
另外图片区又多了两张詹姆士和安格斯的图图呃,还是是审核中,大家明天再去看吧,这两张图图都是渣渣的张尕大大辛苦淘换所得,吾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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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收尾()
所有声音遏止,全部人的目光一瞬间聚集在昏迷不醒的林安身上。
听清这个真相的内容,霍芬姆眼中一瞬间极快地闪过了喜悦,而后取而代之地是不可置信和惊愕:
如果事实真如詹姆士所说,那么林安和弟弟安格的事没有关系,那么他们与之敌对甚至撕破脸皮,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这不可能,如果一切与琳法师没有关系,那么她为什么会同意收下”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明白了什么。
“如果您指的是那道‘贵重的菜品’的话,我记得琳已经拒绝了。”弗里茨从旁出声道,然后看向约翰姆。
“芬格管家用一把铭刻‘忠诚’的古董骑士长剑作为歉礼,我接受了他们的歉意,不过长剑还留在偏厅中――那时候,小姐和我都不知道这把长剑和那颗粉钻,是用来定这莫名而来的罪名的。”他微嘲地说。
“粉钻?难道是‘粉红爱恋’?”宾客中有女声惊道。
明珠城堡收藏有一颗“粉红爱恋”的消息并非无人知晓,这颗美丽罕见的天然粉钻还曾被伦贝特伯爵多次在公开场合展示出来,于是联系它的价值,第三者都不难猜到这是伦贝特伯爵在以为安格昏迷与琳法师有关的情况下,用来对琳法师致歉的礼物。
而听琳法师这位追随者的意思,琳法师似乎拒绝了“粉红爱恋”,而选择了一把价值不高的普通古董长剑?
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有不下百倍差距!
宾客们议论纷纷起来。
但真正睿智者,却从这个细节,意识到约翰姆把这件事说得这么详细的的目的。
“从选择致歉礼物的不同这个细节,已经可以完全证实琳法师对安格少爷伤势的确并不知情,这也是她以身示范,给我们上的一堂关于贪婪和自制的课,”
睿智的家长趁机教导自己的孩子,
“你瞧。两份礼物价值如此悬殊,假如在选择的当时,琳法师纵容了她的贪心,那么到后面这个场合里。即使有其他方式证明她失去施法能力,将这么多内情一一摊白后,琳法师也会因此名誉受到污染,给人留下她贪心导致被误解的印象――
而一个高贵者,尤其是未婚女性。她的名誉是无比珍贵,不能用普通等价物来衡量的。”
“而现在看来,显然这位琳法师的清白没有受到任何玷污,反而因为冤屈洗清和真相大白,而令她的品质显得更加纯粹和受人尊重,是吗?”被教育的女儿问道。
“当然,任何一个有这样高贵品质的人,都理应受到人们的尊重和欢迎。可惜,这样一位品质高尚的法师小姐,不但遭遇了那样的重挫。今天还差点身陨在此”
相似的论调在人群各处响起。
萨拉姆爵士显然和多数人的观点相同,他点了点手杖,持重地抬手示意低声窃语的人们安静下来,对身旁僵立当场的霍芬姆说道:
“霍芬姆阁下,显然关于令弟的事情,这位琳法师已经被完全洗清嫌疑,您是不是要让她与她忠诚的追随者离开,好让这位连遭重创的法师小姐,得以安稳地查验伤情和修养?”
约翰姆抱着林安,冷眼看着霍芬姆。他身旁的受勋者们也收起了剑,对周围的侍卫冷笑以对,而那些侍卫锋刃相对的长剑早已垂下,等霍芬姆一命令。更是迫不及待地收剑归鞘。
约翰姆一刻不想停留,他身后的受勋者跟随而去,路德维希留在最后,回头看了看霍芬姆:
“明天的决斗,霍芬姆阁下不要忘记准备好出战者!”
霍芬姆脸色咋青咋白,望着约翰姆的背影。“约翰姆阁下,伦贝特家族愿以任何代价,化解这次误会!”
约翰姆和他身后的受勋者们没有一个回头。
“化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才说要化解?”弗里茨冷笑。
霍芬姆听到弗里茨语声,才想起现场还有这么一位:
弗里茨显然没有化解矛盾的想法,因为今天的事给林安带来的损失,并不是区区一个“任何代价”就能化解的。
单是林安两次遇刺,伦贝特家族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交代,否则迎接伦贝特家族的就不仅是林安等人的报复,还有皇帝为了平息这群受勋者愤怒,说不定也会拿伦贝特家族开刀。
这一切都是伦贝特家族所无法承受的,霍芬姆倒是想得美,当大家都已经撕破脸甚至他都流露出赶尽杀绝的心思之后,还想能把一切都抹去?
弗里茨漠然看了看霍芬姆,追着约翰姆等人离去。
在场的宾客中老成者都暗自摇头,有些见势不妙的贵族,眼见伦贝特家族似乎情况不测,纷纷出声以各种借口,要提前离开。
霍芬姆当然知道这些贵族的想法,虽然心里暗中着恼,但此时的确已经不再适合继续游园会,这么多贵族留在明珠城堡也没用。
――霍芬姆已经可以猜想得到,等这些贵族回家之后,明天的金萨沙港中会有怎样夸张的传闻在大街小巷中疯传。
萨拉姆爵士摇着头:
“霍芬姆,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尽量求取到琳法师的谅解,否则以现场各位高贵者对她的见证,倾斜向品质高贵的弱者的天平,会对你们很不利,”
他拍了拍霍芬姆,“我会在每月给帝都的信中,将这件事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客观记叙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霍芬姆下巴紧了紧,感激道:
“非常感谢您――今天的事,我们真的是”他一言难尽,眼眶微红,握住萨拉姆爵士的手,“也不知道现在安格和艾薇儿怎么样了!”
他的态度诚挚无比,对于现在每一只可以给与伦贝特家族以帮助的手,他和伦贝特家族都必须紧紧抓住!
“可怜的安格和艾薇儿!他们哎!”
萨拉姆爵士轻叹,对眼前这个青年有几分同情:
从贵族的处事理念出发,青年今天的所作所为并不算错,错就错在。导致伦贝特家族误解的那个真相太过巧合,令人无法预料。
今天的事情,还有几点蹊跷无法解释,尤其是以萨拉姆本人对伦贝特家族的了解。艾薇儿那个游戏一样无法造成伤害的刺杀不提,后面的那两个死士,完全不像是伦贝特家族的手笔。
可惜,有时越是近在眼前的事实,人们越是看不清。或者说,也许有人看出来了,但不会有人主动为伦贝特家族直言。
萨拉姆爵士老迈的目光轻轻睇了一旁的詹姆士一眼,低声叮嘱霍芬姆道:
“要慎重准备明天的决斗,那是对对手的尊重,不要因为愧疚而让出战者手下留情,那不会对舆论的缓解有任何好处!”
霍芬姆也明白这点,贵族的名誉大过一切,伦贝特家族在舆论上已经落于下风,更不能在决斗中露出颓势。否则人们不会觉得伦贝特家族识进退,而回认为伦贝特家族失去了心气,已经外强中干。
“我会认真准备的,谢谢您,萨拉姆爵士。”霍芬姆谢得真心实意,他有些感动于这个正直的老者的忠告。
“那就好。”
萨拉姆爵士又看了旁边的詹姆士一眼,对霍芬姆告辞离开。
人们陆陆续续离开,霍芬姆也挥退了侍卫队,两个行刺失败的刺客的尸体被拖走,站在原地的。只剩下霍芬姆和詹姆士两人,华服盛装和鲜艳法袍竟显出几分寂寥。
“詹姆士阁下,您该解释一下您刚才的传音是什么意思了吧!”
树荫中,霍芬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