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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二世的胜利既然在他预料之中。那么后来安格斯二世回到教廷后的突然陨落，想必和安格斯脱不了关系。
由此也可以看出安格斯计划的脉络。
安格斯是没有机会。
他一离开缪斯大陆，立即被她捉住了，否则他但凡有机会。人族的剩余的传奇强者恐怕都在他算计范围内，过多强者的存在，必然会成为他一统人族信仰的成神之路。
如果是没到魔界之前，林安也不能相信安格斯有这么大胆，但见过他连整个魔界和哈迪斯大帝都纳入算计的大阴谋后。算计其他人族传奇都算不上什么了。
何况，林安也不是没干这事，把冰原的魔族传奇活活用哈迪斯大帝来坑死了。
有的事做过了，才会发觉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和恐怖。
当然，这种谋划是完全无法复制了，林安不可能变出第二个哈迪斯大帝来。
只是他现在已经困在通天塔，永远不可能出来，失去他控制，教廷在安格斯二世陨落后，自然群龙无首。摇摇欲坠。
据闻由于神使失踪，圣晶又显示其并未陨落，下一任教皇迟迟无法即位，众枢机主教在暂时平复外交内患后，已经开始自行内部推拒新教皇。
“垂死挣扎！”
林安勾起红唇，讥讽流露，“他们不可能有新教皇了。”
“当然，所有人都不会允许。”
兰斯特道，自然而得流露一股权柄在握的笃定。
“实际上，梅林的退兵有些突然。以当世的战局，所有人都以为梅林和佩雷的联攻会令神圣帝国灭国，直到近两个月，才渐渐有一些传闻。说那位陛下身体有恙。”
林安会意。
“皇帝的身体状况，任何时候都是最高机密，只有盖不住了，才会流传出来。”
她缓缓道，“以时间计算，很可能在攻打神圣帝国最关键那段时间中。那位陛下曾经一度濒危，加上继承人问题，令梅林不得不收缩军队，给神圣帝国逃过一劫，继续苟延残喘。”
“毕夏普呈上的许多情报，也指向这个方向。”兰斯特点头，“那位陛下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当皇帝就是好，即便我不在，也有大把人费心竭力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林安轻笑，眼波流转，“这么说，庞培我倒非去不可了，还得尽快。”
三年，是林安的最理想预期，实际上以老皇帝的操劳，谁都清楚这是不可能达到的理想化效果。
林安此去庞培，负有重任，没有比皇帝性命更好的讨价砝码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此行危险重重。
“你最好小心，据我所知，连剑圣山那位老剑圣，也亲自带门徒弟子进驻皇宫，现在庞培城内，单是大师级强者，不下二十位。”兰斯特担忧告诫。
“那不就更好，这么多强者坐镇，那几位皇子不管什么想法，都得老老实实，安安分分，我只要安心对付已知目标就够了。”
经过这么多事，林安连哈迪斯大帝都见过了，不怕对手实力太强，怕的是安格斯那样，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兰斯特见她轻描淡写，信心十足，猜想她有什么底牌，不再担忧。
他叫侍从长吉哈姆拿了一大箱收集整理好的机密情报进来，让林安细细翻阅，了解她离开这一年半内的风云变化，尤其是与梅林有关的变动，为前往庞培一行做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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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码字略晚。
本来章节名想用“紫蔷薇”
但后来想想，紫蔷薇的出现和皇帝垂危是有紧密联系了，还是“垂危”比较点题。
第九百七十三章 发现（）
清脆的马铃声在笔直的官道尽头传来。
由四匹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白色纯血科伦马拉着的贵族马车在疾驰中忽然停了下来。
护卫在马车附近的骑士队长连忙举起手，十六匹骏马前蹄高举，落下，整齐如一，单从气势，已经足以看出这队护卫的精锐。
“萨林阁下，有事？”
骑士队长轻提马缰，走到马车旁，敲了敲车窗，低声询问。
他听到了车内人之前扣了扣车窗、叫车夫停下的声音。
“等一等。”
骑士队长没有异议。
虽然追随这位出身平民的年轻法师不久，但他早已了解，这位心思深沉的萨林阁下从不做没有异意义的事。
目光中其他手下们已经自觉收缩，以马车为中心围成了椭圆防护阵型。
骑士队长心下满意。
保持这样的警惕是正确的。
身在萨林阁下身边的日子，并不平静。
借着赈灾，短短时间内在魔法公国和斯图亚特两国内声名鹊起，名利双收，即便不少人清楚萨林阁下后台强硬，但他依旧阻碍了不少人的路。
隐隐约约的，骑士队长似乎听到车内一声淡淡的叹息。
车窗拉开了。
萨林的脸露出来，面无表情。
“回程吧，不用去了。”
他掏出一块金色怀表，看了一眼，却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上次运往南边那批物资，是被吉赛尔家族的人吞了？”
“是的。”
“改换给阴影之手的订单，废掉那个主使者。”
不是说给个教训，废掉一只手就算了？
雷德队长疑惑，却没问。
直觉告诉他，萨林阁下心情不好。
这一行风尘仆仆的队伍掉过头，朝魔法公国返回。
在距离萨林所在方位西南方向三百多里外。
苍翠葱郁的森林上方，一条巨大平展的红色飞毯慢慢出现。
白衣白裤宛如冰雪精灵般的少女武者从飞毯跃下，站在粗大的榕树树枝上。挥了挥手。
“去吧！”
“雪莉尔，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安德烈在飞毯上露头。
“还有，盯好死老头。别让他把安交代我们的事搞砸了！”
雪莉尔不耐转身，轻捷地跃下树，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飞毯重新隐没，淡淡魔法波动一闪而逝，改换原本向北的方向。朝西飞去。
沉浑雄伟的庞培城逐渐出现在林安视线中。
从高空中俯瞰，原野连片，阡陌将大地分割成一个个方格，清风送来麦香，青色麦浪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好年景。
耕种的佃农，牛马货车，小小的、簇立的低矮村庄，官道蜿蜒在麦田边，络绎不绝行驶着商队和车辆，银带般的河面上。船只来来往往，码头人头攒动，繁忙地进出货物。
这是庞培城五百里内最平凡的场景。
单从这幅场景看，没人能将梅林和战争联系起来。
但战争给梅林留下的痕迹，却并未消失。
在前往庞培的一路上，林安看到了不少大城外临时搭建的棚户和聚集在城门附近的灾民，大片肥沃平整的田地荒芜着，它们失去了主人，没有人耕种。
许多青壮为躲兵役，逃进深山。沦为盗匪，即便林安在高空中赶路，也曾见到过商队被盗匪拦路抢劫的情形。
码头、农田的忙碌表象下，是不少平民衣食无着。无法养活妻儿，不得不卖身为奴，或将田地投靠给大商人大贵族，以求庇护。
这是林安在兰斯特给她的资料中所看到的现实。
战争，正在一点一点抽取庞培的血液。
只是梅林这个庞然大物太过庞大，还没到倒下的时候。
这个帝国太过庞大了。
即便以林安现在的飞行速度。几乎没有休息地赶路，从萨那苔原到庞培，也需要足足五天时间。
渐渐近了。
用从身上开采的、五尺长宽三尺高的青岩筑造的青黑色城墙，已经隐约出现在林安视线内。
矗立在月牙洲上的魔法塔群张着笼罩三十里方圆的结界，犹如卫城，和西南面的剑圣山互为犄角，另有八座大型要塞布列，拱卫着庞大的庞培。
这是人族的中心，驻扎八万常备军队，无数人所好奇向往的缪斯大陆第一雄城――
梅林帝都，庞培。
林安找了片密林，将飞云降下来。
落地后， 她收起飞云，林中枝叶飒飒微响，如风吹过梢头的声音，蒂蒂和威廉探出大头，从林中钻出来。
蒂蒂“没穿”黑甲，林安将“安吉斯的假象”给了他，令他看上去就像个正常的轻皮甲护卫，但身躯庞硕长着独角的威廉跟在蒂蒂身边，这种正常在有心人眼中，反而看起来比没掩饰前还显眼。
这两个家伙不耐和林安在天上飞，追着飞云，在地上翻山越岭。
威廉一身皮毛油亮光滑，犹如丝缎，没有半点枝叶碎屑，蒂蒂肩上却落了两片枯叶，林安看到，顺手帮他摘下来。
这次进城，林安不打算在一开始就引起人注意，所以她选择排队进城。
庞培的人口流动量巨大，进城队伍漫长，连贵族阶层出入的城门也是这样。
而且林安发觉，城门前的监察严格了很多，平民需要出示通关文牒或户籍凭证才能进入。
林安易容后，依旧以法师身份示人，身上的法袍也变化颜色款式，变成一身普普通通的白袍。
她带着蒂蒂，威廉藏在他们身后的阴影里，从大门进入，依旧被检查的法师学徒拦下，恭恭敬敬地询问来历去向。
这里已经是禁制范围内，林安为免被察觉，将禁制宝石放在了空间里，所以无法施展二级以上的法术。
她看一眼学徒胸口带有精神法术波动的不起眼胸针，漆眸与学徒的一碰。学徒眼中闪过短暂空白，恢复正常，问了林安几个问题，在旁边士兵眼中。他们的对答完全没有问题。
但他们却没发觉，林安走进城门后，学徒回到位置上，却并没有在对应位置记下林安的名字来历去向。
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会忘记掉这主仆两人。
即便日后庞培忽然全城大索。在搜索对照的名单上，也绝不会有人发觉到这两个曾经进城的陌生外来者并不存在。
林安和蒂蒂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伯爵府。
在此之前，林安先绕了伯爵府一圈，发现了三个监视眼线。
她用灵魂秘术控制了三人，探查之下，发觉这三人中一人是毕夏普的手下，一人是约克雅丹的人，还有一人来自帝都监察司。
三人都很好发现，简直可以称为明线。
原本监视伯爵府的眼线当然不止这么少。
但林安失踪的时间不短，又是众目睽睽下被迫离开。似乎平安的可能性太小，所以后来各方的眼线都被收了回去，只留下这三人。
早就知道自己“被死亡”“被祸水”，但此时林安还是一阵哭笑不得。
伯爵府内很冷清，不过道路打扫干净，花木修剪整齐，和林安原本想象的荒废有很大差距，似乎还在正常维持运转，只是仆人少了很多，显得十分安静。
回到主卧。房间内一尘不染，床铺枕面上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似乎即使林安不在，这张床的被褥依旧每天晾晒。并无松懈。
“汉尼拔在丹东帮约翰姆，我记得留在伯爵府的是贝迪卡吧。”林安有点感动。
在外面消息完全消极的情况下，贝迪卡能将伯爵府维持得井井有条，毫不懈怠，这份忠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