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度过相安无事的两天,众人返回迈阿密,纪无野带费扬转程往洛杉矶,安赫尔他们回纽约,私人飞机一先一后飞往不同方向。
回到纽约,天气已温暖起来,中央公园恢复蓬勃生机。
安赫尔回到自己公寓,往楼上看了一眼。
给费利佩打电话,安赫尔问:“恩佐怎么回事?”
“警方的回复是消失了,派人查过,也是一样。”
安赫尔很疑虑,应该不会是从游轮坠海,而是警方把这个线人转移了。
他想想,上楼打开恩佐公寓门,里面一切都维持原状,安赫尔到先前藏戒指的地方,却发现戒指不见了。
那对戒指是他临时定制、撬开门放在恩佐家里,用来与恩佐谈判用的,上面刻了费利佩与恩佐名字。
现在恩佐人间蒸发,一个人间蒸发的人,公寓里什么都没少,唯独少了这对戒指。
这太诡异了。
安赫尔背脊发寒。
他下楼回到自己公寓,打电话告诉费利佩。
“那对戒指,要么是恩佐本人回来过取走的,要么是他背后的人来搜查过。”安赫尔拧眉。
费利佩对他说:“先搬回来住,现在接你。”
安赫尔总觉得有什么萦绕心头的阴霾,却抓不住那丝头绪。
手机震响,兰格打来电话。
“兰格?”安赫尔心绪纷乱。
兰格:“宝宝,明天一起吃晚餐?去那家……”
电话对面突然停顿,然后传来一阵手机跌落撞击的混乱声,伴随隐约的巨大震响。
安赫尔怔了一瞬,喝道:“兰格怎么了?你在哪!”
那端彻底没讯号了。
半个小时后,安赫尔冲进一条医院走廊,费利佩跟在他背后,尽头手术室亮起灯。
那灯光在白天突然变得极其刺眼,扎进脑海中,洒成了一滩血腥。
兰格出了车祸。
跑车被横冲而来的越野车撞得变形,据说现场残骸飞溅了两条街。
安赫尔低头随着地上滴落的血迹走到抢救室外,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出奇冷静,实际上浑身发木,不断在下沉。
“别怕,安赫尔,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费利佩紧紧抱着他,回头与医生交谈几句。
“是不是谋杀?”安赫尔甚至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费利佩在他耳边说了些话,但他完全听不进去,只死死盯着抢救室。
兰格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浑身连接各种管线。他的红色头发依然漂亮,惨白灯光下戴着呼吸罩,侧脸却还是耀眼,睫毛垂敛。
生离死别是人之常情,但安赫尔从来学不会接受这些常情。
幸运的是伤得不那么重,兰格当天晚上就醒来了。
“他父母呢?”安赫尔松了口气,奇怪地问。
丹尼:“都在欧洲,快回来了。”
兰格的父母赶到,是一对优雅的夫妇,怀特海德家族的人似乎都不受年龄影响,岁月很难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安赫尔这才离开医院。医生说兰格右腿骨折不难恢复,断了一根肋骨,此外没什么严重问题。
这是一名巨星,安赫尔觉得任何问题都不能算轻描淡写,会妨碍未来发展。
但也必须感谢上帝和那辆跑车,至少兰格还活着。
次日,两天一夜没睡的安赫尔从五个小时的睡眠中醒来,接到一个电话。
“安赫尔,还记得我么?詹姆斯。”对方道。
他想起那名不修边幅的便衣警员:“记得,有什么事吗?”
詹姆斯:“你认识恩佐,知不知道他下落?”
安赫尔顿了顿:“不知道,警方在找他?”
詹姆斯:“你应该明白,恩佐是警方的人。”
“为什么我应该明白?警方的人居然要我来提供行踪。”安赫尔突然感到愠怒,闪过一个猜测,“等等,先告诉我,兰格的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詹姆斯静了一下:“怎么会?”
安赫尔察觉了他的犹豫,怒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离他远点!”
“先冷静,这只是意外,绝不是针对你朋友。”詹姆斯赶忙解释。
安赫尔生平第头一次这么无礼地挂了电话。
第三天,熟悉的号码打来。
“宝宝,你就不来看看我吗?”兰格叹息道。
等安赫尔到医院,左右不见兰格的父母:“你父母呢?”
“看我没事,当然就撤啦。”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的腿被吊起的兰格这么说道。
安赫尔:“……这算没事?”
“听说了吗,我断了一根肋骨。”兰格似乎完全不为车祸而感到不愉快。
“当然知道,但这不是什么喜讯,能不能换一种语气……”安赫尔都快抓狂了。
兰格对他妖孽地一笑,气色仍有些虚弱:“宝宝,你看,疼爱我的机会到了。”
第34章 顽劣()
安赫尔:“说真的; 你看起来比整个中央公园都生机盎然。”
兰格立刻长眉微蹙; 甚至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漂亮的黑眸望着他:“疼……让医生加点止痛药。”
安赫尔:“……”
他陪兰格说了会儿话,离开病房; 去外面买咖啡。
天气晴朗; 医院楼下花圃绽放了大簇大簇的淡紫色花朵; 安赫尔在花圃旁驻足; 左右看哪里的咖啡店更近些。
一条短信发到了手机上,他随手点开,是个匿名号码:你会痛苦的。
春日明媚,安赫尔神色冰冷; 除了已经失踪的恩佐; 没人和他有这么大仇。
他没再看那条消息;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抬步往对街咖啡店去。
出于人身安全考虑; 安赫尔被费利佩带回去住。
当天,他眼睁睁看旧公寓里的东西被管家指挥着打包,全部随他一起搬走。
“你分明不打算放我回来了!”安赫尔被按进车里,回头问费利佩。
“全都搬走,只是免得你还要来取东西。”费利佩上车; 在他身边坐下,司机立即开车回上西区。
搬回费利佩的房子,安赫尔感到熟悉又陌生。
现在不跟费利佩同睡,房间在他隔壁。每天早晨; 一起吃早餐,然后费利佩陪他一起去音乐学院,道别。傍晚走出剧院或音乐学院建筑,家里车就等候在路边,将安赫尔接走。
回到家,安赫尔练琴、通读无穷无尽的新歌剧剧本,一切回到了从前井然有序的状态。
费利佩如果有空,就在家陪他,两个人在客厅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做自己的事,不需要交流,但知道彼此就在不远处,一如从前。
“小天使,今天心情不错?”兰格还在医院,这家医院兼具疗养院设施,他得住很长一段时间。
安赫尔每天日常有很大一项,就是来照顾病号。
兰格出车祸,基本可以肯定是一场谋杀,撞向他的越野车司机当场死亡,被查出体内有海洛|因,属于毒驾。
但司机注射毒|品时间不长,并不能严重影响驾驶,实际上,他是在清醒状态下撞向兰格的车。这是一场完美的雇凶刺杀。
“以后你的座驾就换成防弹改装车型,”安赫尔说,“告别那些艳丽跑车吧。”
兰格笑容有些痛苦。
“你一点都不害怕吗?”安赫尔焦虑地看他,很怕车祸伤留下什么后遗症。
兰格:“和你打电话的时候,那辆车突然撞上来,我怕见不到你,然后你会忘记我。”
“没错,我会忘掉你。”安赫尔把花放在柜子上,“所以,千万要好好活着才行。”
安赫尔照常给护士医生带了点心和咖啡,护士向他汇报兰格的恢复情况。
骨折了一条腿、一根肋骨,兰格现在老老实实待在病床上,最初这些天不能乱动。
“你的左腿伤过,现在我的右腿伤了,成双成对,很般配啊。”兰格非常愉快地道。
安赫尔把药倒在一个半透明小盒,递给他:“经纪人知道你这么开心吗?劳拉说,等你可以被放在轮椅上推出门的时候,就得回去录新单曲了。”
兰格仰头服药,躺在病床上拽他衣袖:“这是剥削,不行,我坐在轮椅上唱不了高音。”
安赫尔听了笑,回头看看他那条打了石膏的腿:“疼不疼?我上次骨折,三周之内每天都疼得睡不着。”
“你好像在心疼我。”
安赫尔把一小碗沙拉给他:“病友,惺惺相惜。”
卧床养病的最大痛苦是无聊,安赫尔来医院,通常选择没人探望兰格的时候。后来兰格似乎意识到了,于是某天起,突然再没其他人来了,就像他给所有朋友发了通知一样。
安赫尔的作业、论文和排演任务都很多,他常常一半时间要在病房的沙发上赶工,合起电脑或谱子之后,陪兰格打游戏、斗嘴、放一部电影,病房套间设施完善,让人宾至如归。
“有点小麻烦,”兰格打开邮件,“珠宝设计的作业……这邮件又是我喝醉之后收到的吗,居然一直没看见。”
安赫尔倍感稀奇:“你居然会为这个紧张?”
兰格揉揉太阳穴:“紧张倒谈不上,这位教授软硬不吃,不按时交上去会很麻烦,我最怕这种人。”
“作图还是交作品?”安赫尔问。
“作品。”
安赫尔来了兴致:“是要在你的工作室打磨宝石吗?”
兰格笑道:“帮个忙,就带你去看我的工作室。”
安赫尔成功和医生商量好,带兰格离开医院一天。
工作室就在兰格家里。兰格家中摆件多为古董,一进去有种闯进了凡尔赛宫的错觉,装饰繁复却不俗套。
兰格的工作室有内外两间,外间一整面玻璃墙,阳光充沛,内间是暗房。
珠宝设计最重要的当然是珠宝,只见地上、架子上、机器旁,到处放着大大小小的宝石原石,以及打磨出雏形的半成品。价值昂贵的各色宝石、钻石、贵金属,简直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四处闪光。
“该怎么帮你?没有助手什么的吗?”安赫尔推着轮椅,小心翼翼地不让兰格的腿撞到桌角。
兰格:“把我留在那张工作台前面,刚才的红宝石拿过来,然后调一下灯光,你在旁边玩就行了。”
打磨手工是件乍一看有趣、实则枯燥的事,安赫尔在工作台旁拽一把椅子,旁观兰格切割宝石、熔金镶嵌。
兰格专注工作的时候,有种异常沉稳的魅力,不论从前演唱会、录歌还是现在做珠宝,整个人散发着沉静的感染力。
由于时间有限,他用一件从前的半成品继续做这次要交的作品,一只精致古雅的夜莺,身体由白金镂空而成,当红宝石眼睛嵌上去的一刻,夜莺仿佛有了灵魂。
安赫尔眼睛一眨不眨,觉得这就一刻就像在施展魔法,太绝妙了。
他给兰格递去细锉刀,随手把玩几颗圆润的黑珍珠,瞥见旁边的设计图稿。
安赫尔拿起图稿细细端详,居然大部分设计图都是手工绘制,中间夹杂几张速写和概念图,他发现,兰格的画功其实相当强,且极富才华。
绘画需要长久苦练,这证明他其实也会很认真,且习惯寂寞。
“宝宝过来,”兰格摘下护目镜,在轮椅上对他招招手,“喜欢么?”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