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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好男人,总是喝酒,喝多了就发脾气,打人也是家常便饭,连他的亲生儿子也不能幸免。
看到孩子小小年纪就被毒打,年轻时的汪老太太多少对孩子有了些怜悯,两个同样苦命的人,互帮互护的情况下,平添了不少母子间的情份。
继子和继母间,像是彼此生命中的暖炉,如果能到老,想来,楚雄会把这个继母当亲妈看待。
可是,世事不是个简单的轨道,总有些意想不到的崎岖,娶了个美媳妇的楚雄他爸,在外面又有了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有丈夫,就在他们偷情的时候,那个丈夫发现了,要钱没钱,没有办法,楚雄的父亲,只能把继母抵给相好的女人的丈夫,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
要是到了现代,有个很好的词来比喻他们的行为,就是:换妻。
那时,没有这样的词,承受这一切的女人,内心最大的感受就是羞耻,可是,她没有办法结束,只能任由男人摆布,在这样的恶梦下,隐忍。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暗中,女人甚至怀了孕,生下了孩子,为了搞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那两个男人还搞起了滴血认亲,最终,知道孩子的父亲不是女人的丈夫,孩子在那家养着。
这时,楚雄已经长大了,有些懂事,而且机缘巧合的得到了张一龙的山水图,并且傻乎乎的去找了传说中的宝藏。更不可思议的是,楚雄居然成功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宝藏太多,他没有办法带走,只拿了几样回来,其中一样就是那根发簪,他送给了对他一直很好的继母。
这一切,都瞒着楚雄的父亲。
后来,有一天,楚雄的父亲因为喝酒过多,打死了人,没钱赔给人家,居然又要抵出自己的老婆,这一次,是永远的抵押,这让女人压抑了很久的反叛之心突现了出来,在被别人领回家的途中,她逃了。
本来,是没逃成功,差点儿又让人抓了回去,可是,碰巧那个以前换妻的男人见着了这件事,生了些想法。毕竟,在一起了好些年,还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他就拿了钱出来,赔了人家,然后,把女人领回了家。当然,也还是悄悄的,甚至连他自己的女人都没有告诉,因为,他早就不喜欢自己那个水性杨花的妻子,所以,为了和年轻时的汪老太太在一起,没过几天,他就把自己的妻子给毒死了。
至于,楚雄的父亲那边,也不敢跟人说,是把妻子抵给了别人,加上,那家人因为突然的意外,离开了当地,没了音信,一切都无凭无据,楚雄的父亲,就对外人说他的妻子已经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那件事后,楚雄的父亲没有活多久,就去见了阎王。
秦沫没想到汪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竟然经历得这么坎坷,心中有些抱歉来揭开了汪老太太的伤疤。
“奶奶其实可以不说的。”
“你不是想知道吗?”汪老太太笑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还想知道,为什么楚雄会不认识我,不是吗?”
秦沫大气都不敢出,不是因为怕,只是觉得这样的一个老太太,命运薄如蝉翼,她有些舍不得。
汪老太太拉过秦沫的手握着,笑答:“楚雄小时候有眼疾,很严重,连看人都看不太清,所以,他爸才嫌弃他,总是打他,恨不得打死他,要我说,他要不是他爸唯一的儿子,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有眼疾?!”秦沫恍然大悟,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楚雄和汪老太太相见不相识。“他是后来有钱了,才做了手术,治好了眼睛?”
“嗯。”汪老太太点头。“加上,这些年,我一直灌输给儿子,让他不要和楚家的人有所来往,楚雄更没机会发现了。”
这团谜,终于解开,秦沫松了口气。
“那根发簪,您一直带在身边?”
“是啊,毕竟,是他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汪老太太神情再转哀伤。
“那为什么奶奶你要送给我?”
汪老太太抬头,看着秦沫,笑语道:“你不是猜到了吗?怎么还问?”
秦沫刷的一下脸红,只觉智商被汪老太太碾压了一遍。
很快,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尽管说,她还是喜欢汪老太太的,不想再捅人家的伤口,可好奇这种心理,往往让人有些不管不顾。
一个高智商的女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一个那么窝囊无用的男人那么久,而且,还被他摆布,这一点,有些说不通。
想着这些,秦沫的话,冲出了口:“奶奶,我总感觉,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哈哈哈。”汪老太太连笑了三声,看着秦沫,是越看越欢喜。“所以,我就说你聪明。”
“可以告诉我吗?”
“怎么不可以?”汪老太太反问后,涛涛不绝。
关于当年,她嫁给楚雄的父亲后,却不逃走的原因,那是因为,她知道楚家有个传闻中的宝贝,一直没有人能够得手,甚至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当时,她很好奇,就想弄明白。毕竟,那个年代很穷,是为了满足好奇也好,是为了钱也行,她才当了楚雄的继母好些年。
秦沫听明白了,解说道:“奶奶当年听闻的宝贝,不会就是那副山水图吧?”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了。”汪老太太点头,笑着回答:“不然,一个眼睛不好使的孩子,去哪儿得到的那幅画?那画一定是藏在楚家的某个地方,不管其他人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地方,机缘巧合,楚雄这个眼睛半瞎的孩子得到了,这都是命。”
“如果说奶奶是为了那个宝贝,既然楚雄这么信任你,为什么你当时走的时候不带走那幅画?”
汪老太太看着秦沫,抿嘴一笑。
第260章 休养生息()
“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他好歹叫我一声妈,那么可怜的一个孩子,得到那个宝贝,是他的应得,再说了,别人都找不到得不到的东西,他能得到,这是命运,我也懒得反抗。”
汪老太太说完,看着秦沫,又是一笑,这一笑,却是诡异得很。
“不过,我可不是完全不反抗的人。”
听了这句话,秦沫什么也没有说,也不问,她宁愿去猜,因为知道了这些,她再猜的东西,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什么那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妻子?如果秦沫没有猜错,是汪老太太杀了那个女人,至于楚雄的父亲,他的死,想必也跟汪老太太有关系。
换位思考一下,一个聪明的女人,承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和耻辱,她能不报复?
秦沫甚至更大胆的想了一下,搞不好,汪凯南的爷爷,也没得什么善终。
离开楚家,秦沫就像背了一个重重的包袱,觉得浑身都乏力。
汪老太太?
她则是把自己一生的包袱都移交出去了,心里获得了轻松。
汪老太太之所以不反对孙子去寻找山水图上的秘密,本就是她也还有好奇,加上,她有最后保住孙子的砝码,才敢这么做。
这样的心机,这样做事的魄力,倒回去几百上千年,中国的第一女皇人选,恐怕有争议,如果说人有轮回的话,是谁转世也不一定。
秦沫这么想着,坐在车里,坐了很久。
很扯的一件事是,秦沫知道了这么多,偏偏答应了汪老太太,谁也不能说,包括对她的孙子,于是,秦沫成了一个人承担秘密的人,要一直到汪老太太百年归去。
“怎么样?奶奶说了吗?”汪凯南在电话里着急。
秦沫淡淡的回答:“说了,不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出入,只是她和她表姐当年分享了一些小秘密而以。”
“原来是这样啊。”明显的,汪凯南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秦沫看着下得缠绵的雨,阴霾的天,吐了口浊气。
很多人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然而,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有时,对比,反而能让人觉出自己的幸运。
秦沫问自己,如果她是汪老太太,会怎么样?
没有答案,因为秦沫都不愿意去细想,被一个龌龊的男人控制好几年,去忍那么久,那样的一段人生,让秦沫觉得自己受到的伤害都只是暂时,没有汪老太太那般的不幸。
汪老太太这年老的富贵,就像是一层欺骗人的薄纱,覆盖着人残旧的躯体。
如果说,午夜梦回,她没有恶梦,她不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脸,不会把自己深锁在一堆旧木疙瘩当中。
推杯换盏间,一桌子的人都很高兴,几个材料商喝得那叫一个红光满面,邦安的几个业务部的人才,果然让他们放松了神经,眼看着,他们就要松口,价格上有了松动,安堇颜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只要摆平了这些材料商,签定了合同,那么邦安在这里的高速项目,就有了保障。
可是,独有一个人,在这期间,闷闷不乐的被人无视。
他也是材料商之一,可是不管邦安的人怎么劝酒,怎么套近乎,他就是不上当,只闷头时不时的夹口菜吃,对任何人都话不多。
趁着上洗手间的时间,安堇颜打了个电话,给上次那个扮她司机的保镖,要他安排一个人暗中跟着这个看起来不高兴的材料商,跟上几天,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酒宴结束后,大家散了去,一个保镖也暗里跟上了那个人。
安堇颜和助理矗立在风中,三个业务部的员工已经喝得七倒八歪。
“先送他们回酒店吧。”
“是,安总。”助理点头,喝了酒的脸上,泛着片红。“那你呢?安总。”
“我等会儿再回去。”
“你一个人?”助理有些不放心。
安堇颜点头,没有管助理在后面的眼神,走向了夜里。
怕?
有秦沫安排的人跟着,管他什么抢劫的还是其他的歹徒,都伤害不了安堇颜,这一点,安堇颜放一百个心。
夜色包裹着这个不是很发达的三线城市,灯光没有一线城市那么多,但是,同样的,也有热闹的地方,夜市摊,大排档,人们的生活,从来都不单一。
安堇颜走着看着,直到觉得累了,才停了下来,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个环节,才是最危险的,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安堇颜在拦车的时候,多花了些心思,来预防别人处心积虑的暗害,出租车把她安全的送到了酒店,她才把心放进了肚子。她很清楚,就算有秦沫的人跟,出租车上,别人要真对她做个什么,有时,也来不及救援。
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躺到床上,安堇颜似乎都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
都说酒都一个气味,在她看来不是这样,高兴时候的酒和不得不喝的酒,味道是不同的,不一定都能让人愉悦。
一头长发在洁白的枕头上铺开,安堇颜有些辗转反彻。
她在想那个在自己家园子里发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就是那个孩子的线索,想了半天,睡不着,她还是坐起来,给秦沫打了电话。
“喂,小沫,睡了吗?没事,我在酒店……我就是想问问,那是个什么东西?……长命锁?”安堇颜听着电话那头,秦沫在说长命锁的推测,听着听着,不知道是不是安心了些,竟然睡着了,最后秦沫叫她的名字,她都没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