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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堃冷静而坚定地说:“放开她!”
小虎妈说:“早就看出来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居然帮着清狗?”
伯堃说:“难道孤寡贫民有欺压弱女子的权利?你们这种败类,连清狗都不如!”
小虎妈气得两眼发红,明知打不过伯堃,憋着股怒气,向他撞来。
伯堃抬腿轻踢,一张长凳滑出,绊倒小虎妈。亦蕊趁机跑下炕来,伯堃将她轻轻一拉,二人向屋外跑去。只听小虎妈在后面“哇哇”大叫,追赶上来。很快村民被吵醒了,纷纷披了衣服出来。伯堃见无法带亦蕊离开,带着她往村东头老妇人居所跑去。
刚到门口,就见老妇人出来,她看到亦蕊衣裳不整,又见小虎妈泼妇骂街般喊叫,心中已明白了几分。李卫、臻婳都出来了,村民陆陆续续站满了院子。
小虎妈坐在地上,又滚又闹,控诉着亦蕊在她家摔了多少碗,不情愿干活,挑剔吃食等等。最后,她哭吼道:“我家小虎一辈子就被这毒妇害苦了,再多钱也买不回小虎一对招子啊!老头子,你在下面怎么瞑目啊我们家要断子绝孙啦”
村民们同情小虎妈,纷纷责怪亦蕊,更有甚者,赞同亦蕊嫁给小虎做为弥补的行径。
老妇人横眉冷眼这一切,臻婳听后不满地说:“你当女人是牛羊吗?是生孩子的工具吗?她已有夫婿,又不喜欢小虎,为什么要逼迫她嫁?真是恶霸行径,令人发指!”
小虎妈有村民撑腰,毫不客气地说:“顾小姐,亏你自称是大家闺秀,把什么生孩子、喜欢啊挂在嘴边,我家不嫌她是破鞋,是清狗,她应该知趣了!知道什么叫以身相许,什么叫三从四德吗?”
臻婳噗嗤笑了出来,小虎妈大字不识,乱套成语,不伦不类。她忍住笑,说:“木子,我现在去毁了这老太婆一双招子,你会让我以身相许小虎,对他三从四德吗?”
李卫正言厉色,说:“我绝不会让别人碰你一根头发,大不了我毁自己一对眼睛赔给她!”
臻婳满意地点点头,小虎妈却不放过她,低声骂道:“小骚狐狸!”这话却一丝不差地传到臻婳耳里,幸亏李卫及时拦住她,否则免不了血溅当场。
老妇人见双方剑拨弩张,心中感叹,提声道:“本想过几日再提分银子一事,看来大家缘份到了。罢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要离开亭林村的,婳儿将他们名字一一记下。按原来的方案,银子按人头分份例,伤者多加五十两,丧者加一百两。”
臻婳与李卫在门外登记名单,老妇人领着伯堃、亦蕊进屋,关上门后,伯堃将在小虎家中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
老妇人双目紧闭,缓缓地说:“乌合之众,初虽有欢,后必相吐,虽善不亲也。”
伯堃对这老妇甚是恭敬,双手一揖,说:“是,姥姥,真的要解散亭林村么?”
老妇人幽幽说:“建立亭林村,是为了承续顾炎武先生的遗志。我们抢清狗的钱,杀贪官,都是为了去拯救更多受苦的黎民百姓。康熙三十八年起浙江一带旱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亭林村不拒灾民,惹得鱼龙混杂。老身要带着婳儿离开这里,凭我等弱质女流,又怎能担负这天下重任?”
突然,老妇人眼睛一亮,激动地握着伯堃的手,说:“孩子啊!自越儿向我推荐你,我便知你是个有大做为的人。你与清狗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武艺高强,精明能干,若由你统管亭林村,那”她越说越激动,连两片嘴唇都颤抖不已。
伯堃微笑着,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下巴向亦蕊方向点点,老妇人意识到有位福晋站在屋内,的确不便多谈,又坐了下来,双眼仍带着无限渴望着伯堃。
这时,李卫进来,俯耳与老妇人说了几句,老妇人神色肃然,低沉又严厉地对亦蕊说:“你居然给我们假银票?还有,箱子里否动了什么手脚,忽得少了大半箱财宝?”
第74章 肠断处,凭他续()
未等亦蕊开口说话,村民已跻身入屋。原来李卫与花皮帽去清点财物时,发现财宝短缺,花皮帽一时嘴快嚷了出去,激怒了村民。
为首是那姓胡的青衣人,他嘿嘿笑道:“姥姥,钱是属于大伙的,你私吞了,不太好吧!”
小虎妈也说:“难怪你老维护这女人呢?看来,你们是一伙的吧,贝勒爷私下给了你多少好处?”
亦蕊心里明白,银票有四千两是假的,宝箱夹层里藏的是迟朝,至于他何时逃跑,现在在哪,就不得而知了。她清清嗓子,朗声道:“贝勒爷清廉正直,临时去哪凑五千两银票,难道去抢吗?府中所有能调动的金银财宝已全拿出来了,你们莫要贪得无厌。”
亦蕊的话如火上加油,村民们七嘴八舌道:“清狗哪个不贪?谁信”“居然做手脚!”
臻婳厉声道:“九天供赋归东海,万国金珠献澹人,徐干学、高仕奇儒官都如此,而别提纳兰明珠‘簠簋不饬,货贿山积’,户部尚书希福纳等官吏贪污银两二十余万,属下堂司官等贪污四十余万两等。凤阳知府蒋国正勒索下属银一万余两,宜阳县令张育徽贪赃四千余两,阌乡县令白澄贪赃六万余两等。难道四贝勒,真做得到两袖清风吗?”
亦蕊自信地说:“皇父对贪污恨之入骨,但政风败坏,要以吏治治之。本福晋以性命做保,四贝勒不曾贪污一分一厘,任人调查。若伤害了四贝勒,只会少了个为命请命,惩治贪官的好官!”
青衣人阴阳怪气地说:“自个儿性命不保,还敢替人担当?兄弟们,别听这女人妖言惑众,搞不好这财宝私底下他们分了”村民愚昧,此言一出,众怒难控。
李卫与臻婳对视一眼,胤禛的声名的确不错。眼见村民带着怒意向亦蕊步步紧逼,二人向老妇人投去征询的目光。
伯堃一手执剑,冷静地拦在亦蕊身前,喝道:“谁敢再上前一步?”拔剑出鞘,青光晃眼,临近的几人不由后退。
青衣人摔出一块包袱布,冷笑道:“把所有的银子都交给我们,要不这个女人就得死。”说罢,十几个人迅速与他站在一起,形成三方对峙的局面。
李卫说:“胡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衣人阴险地说:“跟着一个老女人能成什么大事?那个什么秋的,已被我掌握了,快把所有的银子给我们。要分银子的兄弟站到我这边来。”又有十个左右村民犹豫一下,走到青衣人的阵营。
老妇人朗声说:“不是一家人,不入一扇门,都给你们又有何妨。李卫,你去将那些银票、财宝取来。”
老妇人和臻婳都在屋内,青衣人量李卫也跑不了,指了个人跟着他去了。没一会,李卫将银票、财宝全数取来,望着金光灿灿的珠玉,青衣人眼里冒出的贪婪的火光。站在老妇人这边的村民,看到青衣人金银到手,又站过去几个。
臻婳轻轻啐地一口,说:“平常姥姥是怎么待你们的,为了几个臭钱,就背叛她老人家。”
老妇人欣赏地看着自己这边仅存的花皮帽等七八名汉子,笑道:“臻婳,精锐干将才能打胜战,是好事啊!”这话说得那些人一脸惭色,青衣人把一千两银票塞入怀中,又爱又怜地抚摸着金银。
亦蕊略带哭腔地说:“还不放了凝秋!”
青衣人嘿嘿笑道:“放,福晋说了,一定放。”他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宝箱,命人抬着,领着众人慢慢退出屋去。花皮帽正要追出来,凝秋被推了进来,二人撞到在地。只听“叮叮当当”做响,青衣人居然将全部门窗反锁,并用木条封死。青衣人领着人将屋子泼了菜油,堆放了干茅草,火焰一下腾腾燃烧起来。
亦蕊与凝秋好容易相见,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二女来不及多言,只是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花皮帽、李卫急得四下寻找出路,老妇人镇定得可怕,聚集众人轻声道:“不怕,这屋子有个地道。”说罢,她指挥李卫、花皮帽搬开供桌,撬开石板,果然,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伙正要往里钻,亦蕊突然说:“先别急着走,我们砸门,喊救命”接着抄着屋中的长椅向门摔去,老妇人面色一凛,道:“不错,他们若没有听到叫喊声,定猜到我们有路可逃,万一破门追赶,我等以寡敌众,危矣。”李卫、伯堃、花皮帽等一同效仿她做起来。
屋内浓烟滚滚,大伙都呛得连救命的声音都呼喊不出,亦蕊嘶哑地说:“可以走了!姥姥,你先!李卫,你陪臻婳走,保护她们!”
老妇人、臻婳、李卫先钻进了地道。
亦蕊又说:“凝秋,快走!”
凝秋噙泪摇头,亦蕊二话不说,将她推了进去。
“小心!”一块燃着的木条砸了下来,伯堃果断地伸出手中替亦蕊挡掉了它,手掌边缘顿时燎起一串大泡。伯堃不顿疼痛,命令道:“你,马上走!”
“不!”亦蕊倔强地摇摇头,闪身在地道口另一侧,安排花皮帽等人陆续钻进了地道。亦蕊经过上次怡红院大火之事,心有余悸,再不容许身边任何人死在火场中。火势凶猛,哪有时间推诿,总算轮到亦蕊和伯堃离开。
亦蕊将伯堃一推,说:“快走!”
伯堃眼中露出无限温柔,说:“能不能用我的命,换你看我一眼!”
听闻这话,亦蕊仰头看去,火光映得他的星目灼灼生辉,岁月的沧桑为他的眼角增添了几道如刀割般的皱纹,那英挺的眉毛,陡峭的鼻梁,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无不显出这是个极具魅力的男子。一位如此优秀的男子对自己钟情如厮,危难关头,他的眼中仍充满着爱恋、哀伤、深情,谁能不被打动?亦蕊与他双目对视,心中一颤,羞红了颊,低下头来。
伯堃喜悦道:“你若不平安,我不可能走”
亦蕊知再谦让下去,只会让二人葬身火海,当即钻进地道。伯堃也钻了进来,没爬五米,就听到“哗啦啦”一声巨响,原来,整个屋子被烧塌了,一股浓烟迅速地窜进来。地道内通风效果极差,充满着咳喘声。亦蕊又饿又累,浓烟熏得她昏昏沉沉,她越爬越慢。
伯堃爬到她身边,摇着她,急切地说:“蕊儿,别睡!别睡”
亦蕊迷迷糊糊中,好似看到了胤禛,迷糊道:“夫君贝勒爷”
伯堃心中又酸又疼,他将亦蕊背在背上,努力向外爬去。幸好这地道还算宽敞,爬得小半个时辰,在伯堃感觉快支撑不住时,一股清风迎面扑来,隐约见到了光亮。他稍做休息,一鼓作气,将亦蕊背出了地洞。李卫、凝秋等人已经洞外焦急等候,出口附在个山壁上,如同天然洞穴般,往下一看,便是湍急的河流。山路陡峭,伯堃、李卫、凝秋又背、又抬,好不容易将亦蕊弄到了河边。
船上,臻婳已在翘首企盼,见李卫扶着亦蕊,二话不说,抬手给了他一嘴巴,怒道:“亏我如此担心你,你敢碰别的女人。”
李卫也不争辩,只是笑嘻嘻的,想必这耳光并不吃痛。
凝秋不平,说:“福晋被烟熏晕了,走不动,他才帮忙的。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
臻婳抬着下巴,高傲地像只孔雀。李卫笑道:“我们弄着玩的,换了别人,她还懒得打呢!”众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