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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夕翻翻眼,讥讽地说:“那还叫姜茶么!真是没见过世面。”
淳静喏喏着,不敢强嘴。
瑶夕说:“分给你的银炭、俸例都拿过来了么?”无论是怡琳还是亦蕊掌管贝勒府,瑶夕的俸例就从没拿满过。银子少,伙食差,严冬寒霜时节,居然连炭和棉被都没有。好在亦蕊对淳静甚好,而淳静为人心善,逆来顺受,瑶夕脸色微变,淳静便把东厢自己所用的过冬用品,一点不剩地全搬到西厢来了。
瑶夕见淳静不说话,眼泪“唰”地下来了,呜咽道:“姐姐,你是知道的,晖阿哥的死与我并没有关系。福晋公报私仇,想置我于死地,咳咳”她拉住了淳静那粗糙的手,一想到那双手可能劈过柴、倒过夜香、杀过鱼,瑶夕就直犯恶心,但她不仅没有表现厌恶,还将淳静的手拉入自己暧暧的怀里,心疼地说:“好姐姐,一直以来都是你照顾我。我们难得有机会同住一苑,这辈子注定要守望相助。贝勒爷的女人,无论家世、才学、人品,都是极好的,可是你进府后,就侍寝过一次”瑶夕完全不顾淳静面无人色,继续分析着她的道理:“再下去,连贝勒爷的样貌怕你也记不住了。你我姐妹同住蕙兰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有妹妹多努力些,多争取些贝勒爷恩宠,这样,我们俩在府中的生活才能安乐啊!”
淳静目泛眼光,说:“妹妹的话,姐姐晓得了。我皮糙肉厚,能有三顿温饱,偶尔还能补贴点家里,已非常满足了。有幸能和妹妹这般大家闺秀多说几句,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在淳静眼里,以前她服侍的县令才是七品小芝麻官,瑶夕的阿玛可是四品官员,那可是天一样的大官,能和这种人家攀亲戚,对普通百姓来说,实是大幸。
瑶夕翘翘唇,在府中,唯有在淳静这,她的自尊心才能得到一丝安抚。论出身、论位分、论相貌、论才华,她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看不起淳静,又不愿去巴结讨好亦蕊怡琳。自离家那天起,她已是只无法扎锚的小舟,只有胤禛的宠爱才是避风港。
接下来的每日,亦蕊都准时在福熙楼接见众女,特地吩咐免了怡琳的礼。
怡琳大权被夺,甚不甘心,变着法子将这事嗔声娇气地告诉胤禛,可惜,胤禛只是淡淡一笑,嘱咐她好生休养,来日方长,不了了之。
回府后的第五日
凝秋蹙眉道:“禀福晋,奴婢已去过陶然居,宋福晋半月前不慎摔断了左腿,至今起不了榻,因故不能来向福晋请安。”
亦蕊惊呼道:“云惠病得如此严重,之前怎么说是偶感风寒?”
凝秋说:“是宋福晋特地吩咐的。她说福晋您刚回府,事务繁杂,不让您为她担心操劳。要不是奴婢执意亲眼见到宋福晋,恐怕还得瞒下去。”
亦蕊立刻站起来,说:“快,去陶然居。”
陶然居
欧阳宸宛正陪着云惠聊天,忽见亦蕊进来,忙恭敬地起身行了一礼。
亦蕊笑笑,说:“宛福晋也在这啊!”
宸宛温顺地点点头,向宋福晋说:“姐姐,你的药膏快熬好了,宛儿去帮帮忙吧!”她又行一礼,退出门去。
“很是乖巧吧!”云惠笑着对亦蕊说,“这段时间,都是她来照顾我和茗曦。”
亦蕊冷着脸,说:“她打什么主意?”
云惠说:“一个不得宠的庶福晋,有什么光可沾。”屋内安静一片,片刻,云惠悠悠的说:“宛儿照顾我的确尽心尽力,难得茗曦与她也能谈得来,就冲这两点,我宁愿相信她是好的。”
亦蕊说:“原来你也曾怀疑过她。”
云惠苦笑道:“这么多年了,除了福晋,我真不知道能相信谁。但,姐姐,你变了?”
亦蕊不以为意地“嗯”一声。
云惠说:“以前,我在你耳边猜度他们,你都劝我要向善看。现在,你却”
亦蕊握住云惠的手,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她语气亲热,眼中冷若寒霜,似乎无任何情谊。
又问了几句伤势,亦蕊匆匆离开了陶然居,留下一脸愕然的云惠。
花盆鞋底轻轻踩踏在雪泥上,亦蕊戴着风帽站在百花亭中,那口大缸上弘晖的血迹已擦洗干净,“呼呼”的风声就像冤魂哀鸣。
一颗泪珠挂在亦蕊长长的睫毛上,凝秋说:“福晋,您不必自责,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去做。”
亦蕊说:“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真以为云惠的腿是因天黑路滑摔伤的吗?若是滑倒,一般是后倾,腰部或盆骨必会受伤。但云惠,却是断了左腿关节处,这分明是有人从后推她,或被东西绊倒,而且力度相当大。云惠定是不想让我操心,因此一直不敢告诉我。晖儿、彩娟、云惠,他们会受到这样的伤害,都是因为与我亲近。凝秋,你受的笞刑,可全好了么”
凝秋跪倒在地,诚挚而急切地说:“奴婢誓死跟随福晋!”
亦蕊缓缓跪坐在她身边:“高处不胜寒。虽然我相信云惠,但若再与她亲近,只会害了她与茗曦。凝秋,有你陪着我,至少不会那么冷!”她的眼神悠远而清冷,就像亭角上的冰棱一样,剌入人心。
亦蕊的生辰即将到了,合府上下都在暗暗准备着为她庆生。
张灯结彩、戏台高筑、花团锦簇,尽管亦蕊要求低调节约,但胤禛仍花了重金准备一切。所有事情,胤禛均亲力亲为,可见对这场宴会的重视。
清晖室
赵明正向胤禛回禀着宴客的名单及菜谱,最后说:“后日就是福晋生辰,晚上戏班子会彩排一次,贝勒爷您点的菜,厨房会做好让您试试。”
胤禛点点头,说:“福晋不吃带蜂蜜的食物,也不能喝烈性酒,一定让厨房谨记。对了,那道比翼双飞,尤其要注意这点。”
赵明谄媚地应和着:“小人已让厨房将蜂蜜搁起来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夹杂进半滴去。”
胤禛说:“李福晋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赵明回道:“还没有,已让李福晋多下地走走,仍没有预产迹象。”
胤禛低头思考,说:“传余大夫来见我。”亦蕊虽然人在府中,笑得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美丽,胤禛却能感到两人之间存在一片薄冰般的隔阂。胤禛认为那隔阂就是孩子,他更热切地希望怡琳临盆,那会成为送给亦蕊最好的生辰贺礼。
傍晚,梦雪阁,怡琳用完晚膳后,如玉端上一碗浓浓的汤药。
怡琳皱着眉头,不悦地说:“干嘛拿这么一碗药来,臭死了。”
如玉低头说:“这是贝勒爷特赐的补药,您临近生产,服了这帖药,对您和小阿哥都大有益处。”
怡琳疑道:“是吗?真的是贝勒爷吩咐的?不会是福晋让你端来的吧!”
“是爷吩咐的,就差药是爷亲手煎的了,有什么不放心吗?”胤禛凉声说。
怡琳忙让人将她搀起,讨好地说:“贝勒爷,你终于来了,妾身想得你好苦啊!”如此直白的情话,站在怡琳身边的如玉,连耳根子都羞红了。
胤禛笑道:“你快要临盆了,爷说什么也要来看看。这药对你和孩子都有益,快趁热喝了吧!”
怡琳知道胤禛疼孩子,彻底放下心了,抛了个媚眼,端起药碗,嗲声嗲气地说:“贝勒爷,烫”
胤禛耐住性子,说:“你待怎样?”
怡琳递过一把白玉匙,撒娇般地偎在胤禛怀里。
第100章 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
怡琳抛着媚眼,腆着上唇,扭捏作态,好容易才就着胤禛的手喝完了整碗汤药。
苏培盛抱进一大叠书卷,进了梦雪阁东厢。胤禛双手拢袖,温和地说:“你先歇一会,今夜事多,借你东厢书案一用。”
怡琳喜不胜收,她说:“妾身帮您研墨吧?”
胤禛牵着怡琳到榻边,让她歇下,说:“服了这剂药,要休息一下,才能发挥药效。”
怡琳的确感觉到一阵阵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面带微笑地睡着了。
胤禛回到东厢,厌恶地拿出缎帕擦了擦手,还觉得不够干净,吩咐苏培盛安排净面净手熏香,直到把触摸怡琳的感觉及气味全消退才罢。他说:“苏培盛,人都到了吗?”
苏培盛说:“余大夫、稳婆和奶妈已在梦雪阁东配殿候着,药材等都已备好。”
胤禛点点头,执起书卷。
苏培盛将烛台挪近了些,说:“贝勒爷要不先回清晖室休息,这儿有余大夫和稳婆照顾呢!”
胤禛说:“不必,有些事,爷要亲自做。”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只听西厢一声尖叫,怡琳哭喊地醒来了,如玉一脸惊呼道:“出血啦!李福晋出血啦!”
胤禛快步走到西厢,厉声说:“你哭丧什么,李福晋这是快临盆了,给爷滚出去!”
怡琳只感觉下身奇重无比,热热的液体不断流出身体,越来越空虚,她向胤禛伸出一只手,求助道:“贝勒爷,妾身好痛啊!”
胤禛淡淡地说:“生孩子嘛,正常的。”
稳婆和奶娘都已进到屏风后,余大夫向胤禛一揖手,说:“贝勒爷,药效已发作,产房血腥重,请您移驾屋外。”
怡琳沉浸在痛楚中,但余大夫这些话还是一字不漏地飘进了耳里。难道胤禛喂的药有毒?不对啊,若他不喜欢这个孩子,早就可以下手,何必等到今朝?一阵阵的痛苦传遍全身,她无暇再想,按稳婆说的集中精神,将力气全放在生产上。
胤禛大踏步进了屏风内,稳婆急了,说:“啊呀,贝勒爷啊,这血淋淋的场面,多晦气,您怎么看得啊?”
怡琳声细如线:“妾身知您心疼我和孩子,但产房晦气,您啊!”
胤禛冷冷地说:“欣赏毒如蛇蝎的女人生不如死的样子,实为人生快事!”
“啊!”怡琳吃痛,惊讶地瞪圆了双眼。
胤禛反剪双手,讥讽地笑道:“要不是看在茗曦、弘昀和肚里的孩子,你会活到今天?”
怡琳虽然知道在胤禛心里,子嗣比自己重要太多,但母凭子贵,自己怎会惹得胤禛如此激怒。她不解地问:“妾身不知”
胤禛说:“李怡琳,有时爷觉得很奇怪,你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就不怕晖儿和彩娟的鬼魂上门来找你吗?”
怡琳拼命摇着头,乌发凌乱,汗水结团,嘶哑地说:“此事,与妾身无关”
胤禛面显杀气,说:“有关无关,很重要吗?爷宁愿杀错一百,不愿放过一个!”
怡琳拼着最后一口气,说:“您不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记得妾身在怡红院舍身相救吗?”
胤禛闭上眼说:“爷也记得你虐待茗曦、陷害云惠、要胁额娘!爷居然对毒妇心软,真是人生一大败笔!”
怡琳双手握拳,来回捶打自己的肚子,说:“孩子啊,你阿玛不喜欢额娘,今后肯定也不怠见你,你还出来做什么?咱娘俩抱在一块死了算了!”
胤禛冲上前,一把按住她的手,凶狠地说:“谁说你是这孩子的额娘?”
怡琳颤声道:“你又要将孩子抱走?不行,弘昐已经死了。”
胤禛手上加了几分劲道,险要折断怡琳手腕:“弘昐为什么会死,哪日是谁将弘晖弘昐引到堆秀山的?”
怡琳哆嗦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