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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的草地,六子低头拔起了一根不知名的草茎挑了一片最宽长的叶子,将叶子简易的合在一起,他微笑着再瞄了一眼坐在草地上的人儿,然后抿唇轻轻的吹起叶子。
叶子吹起的音乐声,悠扬而动听,带着欢快的曲调,让人忍不住随之而跃雀。
小环下意识的回头,蓦然对上六子的目光,突然她脸色大变,赶紧将玉佩收好,佯装一派正经的站了起来,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小手紧张的握紧袖子,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的玉佩?
她缓缓的走向他,心扑通扑通直跳,自知是自己的心在作崇,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你怎么在在这里?”小环低声开口,两只眼睛不安的看着草地上自己的鞋尖。
曲子声嘎然而止。
“地上有什么东西吗?”六子突然开口。
呃?有什么吗?小环还真相信的往地上寻找,然后纳闷的抬头望着六子。
“没什么呀?”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看那副傻傻的模样,六子的黑眸更温柔了。
“地上有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呀!”他煞有其事的指着地上两人被太阳拉长的身影:“你一个,我一个!”
他可真是
小环的神色略显困窘的羞红了脸。
他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喜欢逗弄人呢?
不过她喜欢!
“人家不理你了!”她嗔叫了一声,羞窘的转头就要离开。
“这么快就走了,我有事要问你!”一只手臂好死不死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问她,她心一惊。
“问什么?”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他一眼。
“我刚刚听左副将说”
六子的话音示音,小环忽地心一惊,双腿一软就要瘫倒下去,幸六子及时扶住她。
“你没事吧?”
小环满脸苍白,心跳加速,不敢对上他询问的眼,连扶在她手臂上的那只大手,她都觉得灼烫得令她浑身不自在。
“我没事,您可以放开我了,大小姐那边还需要我服侍!”小环颤声回答,礼貌的退出了他的手臂,然后匆匆的奔离,双腿跑得极快,生怕他会追上她似的。
是的,她是真的跑得很快,也很急,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呢。
大概是她太想亲人了吧,刚刚他又打扰了她,所以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躲开他。
女人心、海底针,永远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唉
地边,六子去找小环说事,左永年得不到人发泄,一股怒火在胸膛中酝酿,然后渐渐的开始膨胀。
他站在原地,无处发泄,瞅着那营帐,突然心里一个念头闪过,他立即便往营帐中走去。
水心已经换好了衣裳,及腰以下的乌黑长发只是披散在两边,没有小环在,她自己不会梳髻。
顺滑的乌丝如流水般从头顶直流而下,她双眼惺忪,如一只初睡醒的小猫般惑人。
就是这样一个狐媚的女子,才会让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延作战计划,现在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拖延让队伍休息没什么不好,可是这样一大堆人,粮草带的也有限,每个人每天都要吃饭,再这样拖下去,恐怕粮草支撑不了攻打皇宫。
“妖女,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谈!”左永年下意识躲避水心含媚的双眼,不由得心中忐忑。
不得不说,她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
妖女?水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得不说,他的这个称呼,让她差点口水呛死了自己。
听到的次数太多,连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妖。
“噢?左副将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边说?”水心有趣的看着他,这样一个将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的人,怎么能骗得了人?
“跟我到空旷的地方说,这里不方便说。”
“那可怎么办,你们主子说过了,我不能出了这营帐,你现在让我到那边去,我可怎么跟你们主子交代?”骗她出去,是想杀妖女的吧!
意思太明显了,真得让他好练练,一个人的目的表示得那么明显,能杀得了对方才怪!
不对,他要的是她的命,难道她让他练不成?那可不行。
“有什么事,我会担待!”
好,担待,就是这个词了。
水心眯了眯眼,眸底闪过狡诈的光亮,然后轻唇朱唇温柔的道:“既然将军你说要你会担待,那我们就先研究这个词,什么叫担待!”
“呃?”
“担待呢,大部分是指一个人因为某个决定,要承担一切责任,但是它还有另外一个解释,是原谅的意思,中国的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词,很多时候会用到,就像左副将你,刚刚想要骗我到旁边去,想要借机杀了我对吧?”
木讷的左永年,不知这是水心的陷阱,只因她的话太过顺理成章,他脱口便答:“是!”
只见水心豁然启唇甜笑。
“你们两个可听到了?”水心突然幽幽的转脸看向守护营帐的两名守卫。
两名守卫诧异的望了窘态毕露的左永年一眼,然后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水心这一次非常诚恳的转过头来,用非常遗憾的语气冲左永年摇了摇头。
“真遗憾,不能如您所愿,为了你的命着想,我现在还不能死!”水心说着,笑眯眯的转身又进了营帐。
左永年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都怪自己太愚蠢,竟上了这妖女的当,该死的。
两名守卫忍着笑,全身颤抖着,等左永年懊恼的离开,二人方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当守卫这么多年,也终于看到一场好戏了。
这个问:这些年当守卫值得吗?
另一个答:总算值得了!
几近午膳时分
水心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南山郡里突然来人,说要商量和平计划,请莫元靖和水心一同去南山城中做客。
对方更是邀请必须要水心同他一道。
众人疑惑这其中一诈,莫元靖却胸有成竹,以他的武功进去之后,出来也是易如反掌,众人劝谏无果。
在水心随同莫元靖离开之前,小环连番哀求水心,所以水心便带着小环,同莫元靖一起,三人共同进了南山郡。
在南山郡城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水心发现小环的神色似乎有几分异样,她蹙了下眉,心中浮起几缕不安。
一只大手搂住她的腰,她靠入了一具温暖的胸膛中。
“怎么?紧张吗?”他的大手握着她微凉的小手。
她微笑,打趣的仰起了小脸。
“你今天一定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就没人护送我出城了!”
“怎么,你怕死?”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跟你死在一起,就算死,我也会比你后死,咱们一前一后,下辈子就再也不会碰面了。”
“那你就要记住了,倘若以后出了事,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我会抓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我会的!”她倔强的扬起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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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南山城,不同于其他的城,有着不一样的繁华,只因这南山城是南王的领地。
南王是天瑞帝国唯一的外姓王,再加上南王手上的兵权已经失去了大半,朝迁在得知莫元靖突然起兵时,便断了对南王的支援,朝廷放弃了南王,所以现在南王是孤立无援。
这个时候,南王求和,非常合情合理,而且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南山城,只要经南王同意,莫元靖再与南王一同攻打朝廷,这样反而轻而易举。
只是众人皆知,这南王有怪癖,生性倔强,从不向人低头,纵使当初皇帝亲自驾临,他也从未给过皇帝好脸色。
就因为南王的态度强硬,不给皇帝留面子,当朝皇帝便认定南王会因他的功高盖主,将来有朝一日便会起兵造反,所以皇帝在离开南山城后,便直接下旨,罢去南王的许多特权,美其名曰“养老”(当时的南王只有四十岁而已),并收回一大半兵权,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但是南王并没有因为朝廷削去了他的兵权而自负,每日当真在自己的城里闲来无事,皇帝见没有理由再除去南王这一心腹大患,日久便松懈了下来,转移了方向。
如今国有难,皇帝夏侯天德正好借机除去南王这一心尖刺,所以在听到莫元靖起兵攻打南山郡时,夏侯天德便直接下旨,不予支援,还严令南王必须要誓死抗敌。
只要南王阻敌,莫元靖想要攻打朝廷便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朝廷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这会冒点险,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还是一箭双雕。
当进了南山城后,水心和莫元靖二人相携前行,远远的便看到城内的侍卫在中央开了两条道,二人徐徐走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着明黄色朝服,大概是人过中年,腹部微微隆起,像五个月的孕妇,行走间,步履稳健,浑然一股王者气势,另一人四十岁左右,在男子的身旁毕恭毕敬,应当是南王身边的太监。
水心和莫元靖二人刚进了城门便停住脚步,南王朱震南满脸笑容的迎上前来。
“你们终于到了,本王已经备下了酒菜,请两位随同本王一起回王宫!”朱震南热络的上前来,看起来好像看到了老友似的,眼角的鱼尾纹看起来能夹死一只老鼠。
水心悄悄的靠在莫元靖的身侧,压低了声音说着:“黄鼠狼给鸡拜年!”
“什么?”
没文化!
她白了他一眼:“没安好心!”
水心也听说过南王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见到南王,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冷漠不易近人,反而显得随和,如一尊大肚弥勒佛。
人家大肚弥勒佛是悬壶济世、大慈大悲,只是这南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阴险小人、笑里藏刀。
水心在打量朱震南的同时,朱震南的视线也同时溜到她的身上,带着探究的上下打量,眼中似有一道奇异的光亮闪过,还有一抹惊艳之色。
“这位大美人,想必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水心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他这是故意在挖苦她的吧?
“正是!”水心幽幽的回答,然后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是“月”的俘虏!”
她一脚将皮球踢到莫元靖的身上。
下一秒,换莫元靖嘴角抽搐了,他斜睨了水心一眼,水心则回以甜美的微笑,故意不当他的威胁为一回事。
反正是他说的,她现在是俘虏。
现在莫元靖的做法倒让她有些不能苟同,既然他已经认定了她是朝廷的细作,却又反过来担心她的安危,还愿意带她一同来这南山城中,难道不怕她害他不成?
还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不是她所为,却还要诬陷她?
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她现在也不给他好脸色看,想要活着一起从这笑里藏刀的笑脸弥勒佛手中逃脱,他们两个要互相信任、互相帮助才是,现在他们站在同一条线上,没有谁尊谁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