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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问,我不问!”莫元靖担心的搂紧她,让她停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成为她避风的港湾。
直到水心哭累了,睡了,莫元靖才啄了她一下,将她放在榻上为她盖上被单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夜幕已经降临,黑色的夜空中,缀满了繁星,再镶着一轮圆月,照亮了王宫。
似乎早就算准了,莫元靖会在此刻出来似的,莫元靖刚出门,六子便恰好走到台阶之上,也是一脸的疲惫。
莫元靖摸了摸酸涩的鼻梁,满腹的心事,六子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似乎比莫元靖更糟糕。
两个满腹心事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默叹了一声。
“主子!”六子没力气的唤了一声。
“嗯,大军已经驻营了?”莫元靖淡淡的出声问。
“是!”
“你怎么了?怎么灰头土脸的,刚刚是不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莫元靖又觑了他一眼,难得看到六子露出这种失落狼狈的表情。
看到他比自己惨,莫元靖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这好像比较过分了点,不过十年难遇的时间,不把握一下怎么行?
“您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六子从鼻子中嗤了一声,根本不买帐。
“怎么只有你一个,左副将呢?”像这种军情军报,大部分左永年都在场,蓦然只有六子一人,便有点好奇。
“他?”六子的哼声更响了,甚至带着些不屑。“他英雄救美,现在恐怕正在巴结什么人呢!”
他话中有话
醋酸味冲天!
“我听着这话,里面怎么这么酸呢?”
“主子,您什么意思?您说我在吃醋?”六子嘲弄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眼中露出一抹冷笑。
“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
两人正僵持不下,一个声音像天雷般插进了两人的中间,轰一下将两人的视线炸开,顺便全吸引到了那人的身上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
是左永年。
炮灰来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莫元靖半眯起眼,声音中带着质问,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还舍得来了?”六子再一次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嘲讽。
左永年不是笨蛋,当然的听出来,自己在这里,似乎不太受欢迎,而且这两个人似乎都是话中有话,刚刚两人在争论些什么?
至于六子,他相信,他一定已经将最新的战况告诉莫元靖了,那下面就
呀,他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突然左永年一脸凝重的望着六子。
“六子,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在我说这件事情之前,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左永年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瞬间让六子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奚落人家。
左永年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让六子也紧张了起来。
“你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六子有些不耐烦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心里却又很害怕知道那事实。
“是关于玲珑郡主的!”左永年的表情依然还很严肃。
关于玲珑郡主的?听到这句话,六子的心突的一个咯噔,一双耳朵竖了起来,害怕又期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左永年的欲言又止,让六子的心骤然沉入谷底,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的事情,你不用”
“这件事,你一定要知道,虽然她说这件事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你到底要不要说?”六子已经失去了耐性。
刚刚是谁想说不愿意听的?该拉到午门去砍了。
“说我到底该说什么好呢!”左永年烦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双眉头深深的蹙起:“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也许她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你说什么?”六子失声尖叫,脊梁一阵凉意穿过。
“真的!”左永年痛苦的捧住了自己的脸,声音带着颤意,光是看这表情,便能感觉到他的痛不欲生。
六子像被雷击中了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望向远方。
突然他像是反应过来,身子骤然一转,向台阶下奔去。
“往右拐,太医院!”左永年冲他的背影喊道。
第97章()
左永年站在原地,直盯着六子的身影在从他们的面前消失。
莫元靖双手环胸的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着左永年与六子之间的对话,直到六子离开,他的眉梢稍稍挑起。
“你这样骗他,不怕他回头找你麻烦吗?”静谧的夜空下,莫元靖冲左永年凉凉的问。
“吓,主子,您一下就看出来,属下是骗他的了?”太厉害了。
“假如玲珑郡主会有事,现在恐怕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怎会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莫元靖指出疑点。
左永年点了点头,脸上仍是锁上了一点愁绪。
“不过,虽然玲珑郡主没事,我刚刚说的却也没错!”左永年叹了口气。
“怎么了?”莫元靖神色一凛,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玲珑郡主是从台阶上摔下去的,后脑勺着地,因为脑中有淤血,所以她很快会失明!”
既然是失明,那也跟一辈子看不见六子,没什么两样。
莫元靖错锷了一下。
“失明?”
左永年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点,属下不敢胡言乱语,是太医院的太医诊断的,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玲珑郡主说什么也要见六子最后一面!”左永年的表情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一次,莫元靖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出。
朱玲珑是看到六子了,可是六子若是发现她联合左永年一起欺骗了他,六子一定会生气,然后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见她了。
然后朱玲珑一辈子活在黑暗之中,带着这个终身的遗憾生活一辈子。
突然感觉气氛有些沉重,左永年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寂。
“主子,南王尚未醒来,现在楚王和太子,都还被关押在南王宫内,确实不妥,还请主子您尽快下令处理。”
一双好看的眉毛马上又蹙了起来。
“就将他们交给南王吧,你去交待南王,务必要将他们两个看住,至于他们两人的手下,如果愿意跟从“月”的便留下,不愿意的,就杀了!”杀这个字眼,说得很平常一般。
莫说残忍!
战场上,被俘虏的人,要么臣服,要么被杀,心存仁慈,只会后患无穷,这是永远不变的法则。
“是!”
“还有其他的事吗?”莫元靖疲惫的甩了甩头,修长漂亮的手指又捏了捏高挺的鼻梁,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
“主子有什么烦心事?”左永年一眼便看了出来。
莫元靖瞥了他一眼。
既然有人愿意听,他说出来也无妨。
所以,莫元靖便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当然了,是去掉了中间他与水心的暧昧互动,只说了大概的对话及矛盾所在。
“您是说,水姑娘她不喜欢孩子?”
“不!”莫元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方只绣了一半的荷花,似有一股荷香扑鼻而来,绣得是栩栩如生,他的视线深深的凝视着绸布上的荷花,想着当初她绣荷花时的模样,不由得深深着恋:“这是当初她为孩子绣的,还很开心的说,将来孩子的衣服全由她自己来缝制!”
她的刺绣非常差,就是为了孩子,她努力学刺绣,绣得非常认真,可见她花了很多心血。
现在她突然反常,打得他措手不及。
“也许过两天就好了,大概是水姑娘还没有从失去上一个孩子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左永年似是而非的劝着。
“也许吧!”莫元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现在也只有这么想了。
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突见一条人影倏的从台阶之下奔上来,疯了一般的,冲着左永年的脸,一拳打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我tmd这么相信你,你居然联合着她一起来骗我!”六子恼恨的抓住了左永年,还不泄愤的便要再挥拳。
左永年哪是那么容易便被人撂倒的人,他飞快的闪过了六子的拳头,半带讥讽半挑衅的喝道:“来呀,只要你能打到我!”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疯了!”作为大家长的莫元靖,阴沉着一张脸喝令。
两人各自摸着自己的衣领站在一旁,眼睛在看向对方时,依旧有火星在传递。
“现在各自去休息,明天五更时分起来去跟大部队汇合!”莫元靖吩咐道。
“主子,属下先不休息了,属下先去跟大部队汇合等你们!”六子一脸冷漠的说着,然后再愤愤的瞪了左永年一眼,眼中含着浓浓的恨。
“出了什么事?”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莫元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干的好事!”六子激动的指着左永年,横眉竖眼,已经当他是敌人了。
左永年无辜的摸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
“他联合着玲珑郡主一起来骗我,我还以为以为她快”六子刚说了一半,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激动的心情缓缓平复,然后自嘲一笑,心平气和的的自言自语:“算了,不说了,反正已经没有意义了!”
“什么?”莫元靖没有听到他的话,略提高了些音量询问。
“没什么!”六子连忙摇头:“反正属下今天会去跟大部队会合!”
“我跟你一起去!”左永年马上附和。
“谁要跟你一起?”六子立即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说不在乎了吗?这是谁说的?该把他拖出去斩首,哪有人说话不算话的呢?
“你刚刚不是说不在乎了吗?”
“你这个混蛋,我这辈子不想跟你说话!”
莫元靖深深的看了六子一眼,似乎已经看到朱玲珑隐忍含笑的脸,现在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水心也是,他不知道她的心里藏了什么秘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问,只要他问了,得到答案之后,她会永远的离开他。
不如保持现在就好,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
六子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他这辈子也遇不上比她更好的人了。
“好了,六子,你跟左永年一起回吧,把希娜也一起带着,明早我跟心儿与你们汇合!”既然是朱玲珑的心愿,他也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是!”既然主子下令,那他不得不尊了。
末了,六子还是气不过,狠狠的踢了左永年一脚。
左永年当然不会让六子平白无故的欺负,顺脚踢了回去。
两人一边踢打着一边离开,看得莫元靖直摇头。
这两个人,一个顽劣,一个顽固,两人还能打到一块去,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他们欠对方的这辈子必须还。
再回头,他又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到处张灯结彩的新房,莫元靖的心情一路沉到谷底,怎么也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睡在榻上的水心,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南王早已醒来,并接到了假山狮头下的神碑被毁坏的消息,赶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