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意捏了捏眉心,随着人流走进楼道口,靠着手扶梯缓步拾级而上,一直到踏上高三楼梯口,转了个身,往前走几步,一班教室赫然映在双眸里。
英语听力测试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理清的学习事宜。心里终究是有几分忐忑,明显底气不足地抬步走进教室。
听力测试一直是她的强项,但她这几天明显不在状态上,英语课代表又是顾唯,如果发挥失常可就麻烦了。
大概是不愿意在“情敌”面前输掉面子的决心,钟意从进教室坐在自己座位上起,认真地温习英语书,许晴找她聊天,也只懒懒的回应一两句。
很快,英语听力测试开始了。
顾唯应英语老师的要求,将听力测试的难度提高了不少,刚开始,所有人都还能做出来,进行到了一半,有不少同学皱着眉冥思苦想,还有不少同学都准备翻书找答案。
钟意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握着圆珠笔,在指尖转动了一圈,看着面前做了大半的英语试卷,竖耳倾听,过了会也跟着皱眉沉思起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听力强项也拯救不了她了
听力测试结束后顾唯收了卷子,她的试卷就压在许淮生下面,挨个小组传上去的,好在顾唯并不能及时看到她的试卷做的多么是惨不忍睹,也让钟意暂且保留了几分颜面,还不至于到了颜面尽失的地步。
课间操,许晴悄悄地从自己座位上跑到钟意座位前来,屈手敲了敲她面前高耸的书堆,压低声音问道:“钟意,你的化学笔记写完没?”
不用追问,钟意就已经猜得出她的用意,头也不抬地伸手指了指正被她手臂压着的笔记本,言简意赅:“拿去抄吧。”
许晴眯眼笑了笑,道了声谢,本想在跟钟意分享道听途说的八卦,但看到许淮生也在场,只好压下刚冒出的八卦精神,拿了钟意的化学笔记本溜回自己座位上,开始奋笔疾书抄写。
许淮生握笔的手微停顿了几秒钟,微侧目看了钟意一眼,想起了被她借走的物理化笔记至今还未归还,不由得打趣道:“我的笔记在你那躺了多久了?也该让它们回趟家见见我不是吗。”
钟意神色一紧,捏着笔杆的手我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该怎么向许淮生解释,他借给她的笔记转眼就被别的女同学借走了这件事?她有拒绝过,但被她们无视本来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茬子事。
完了完了,要是被他知道他的笔记本被她借给了别的女同学,会不会生气?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又怎么办?
记仇了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怎么了?嗯。”许淮生轻笑着,嗓音慵懒极了。
“笔记本被别的同学借走了。”钟意闭上眼,一鼓作气直接说出实情,友情决裂就决裂吧,总比自欺欺人要好过多了。
许淮生微怔了怔,很快从她的字行间里听出原意,看着钟意紧张的样子,压了压唇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被借走了,多久的事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到没想到钟意会如此紧张,像老师抽查课文没做时一样,紧张到闭上眼不去看。
事已至此,钟意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全部过程,末了,偏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地问道:“你生气了?”
“嗯,下次别这样做了。”他向来不喜欢把个人学习物品外接给第二人,但钟意永远是个例外,可谁知她竟泛起了迷糊,一时没坚持住直接松懈了防备线,让别人有机可乘。
钟意低下头,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耳边不断地回响着他那句“嗯,下次别这样做了”语气里透着无奈他果然还是生气了,如果没生气就不会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
“我知道了。”钟意声音很低,低到许淮生并未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许淮生看着钟意由紧张转变到失落,意识到自己的话说不太好理解,让她曲解了其中的意思,只能耐着性子慢慢跟她解释:“没有谁愿意跟第三个人分享,不是吗。”
钟意的心情如同做过山车似的,有时低落到如同跌进山谷,有时高兴到放声大笑,有时平平淡淡兴然索味。
而他话语里暗暗的隐喻,也能让钟意高兴到几天。
钟意点点头,默不作答。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所占据的一小方世界()
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温度低凉的有些泛冷,钟意身上只套了件校服,里面虽穿了针织毛衣做打底,压根抵挡不住寒意的袭来,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安树走在她身侧,偏头看了她一眼,伸出一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勾住她藏在袖口里的手,指尖骤然一阵冰凉,他眸色沉了沉,嗓音低沉:“冷吗?”
钟意目不斜视地看着路前方,哆嗦着嘴唇,颤抖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冷”
昏黄的灯光诡谲地从他脸庞上掠过,安树眼睛微亮,浅浅勾出她手指的手,慢慢地覆盖整个掌心,被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在手里。
手心一暖,钟意早已麻木的手指也开始慢慢恢复了知觉,钟意唇角微微勾起,眼角余光偷打量了一眼身侧已然长成的翩翩少年,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反握着他的手,彼时他才到她下巴处。
钟意适才地动了动手指,刚想从他手中抽回,却被安树握的更紧了,耳畔响起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别动,路滑。”
下过雨的青石板路上,凹槽里积压了不少雨水,后巷地处偏阴,每每下过一场雨后,几天的时间路面才算晾干,久而久之青石板上长了不少青苔,下雨时路滑极了。
钟意低敛下眉目,一手插兜,一手被他紧紧握在手心中,眼睛专注地看着脚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四脚朝天。
很快,冒着盈盈热气的馄饨小摊出现在了视线内。
虽然已是夜晚,但摊位上还是坐着几桌客人,不大不小的说话声传入耳蜗中,倒也不嘈杂,反倒添了几分惬意。
老板支了口大锅,锅中的水烧的沸腾,源源不断地冒着白气,模糊了站在锅后老板的面容。
安树松开一直紧握着钟意的手,选了个靠里的小桌坐下来,却也避开了和对面那几桌客人的临近,保持着相对的距离。
钟意拉开椅子坐下,将身上背着的书包往右手侧椅子上一放,便对正煮馄饨的老板扬声道:“老板,两碗馄饨。”她又将目光放在安树身上,眯眼含着笑意说:“吃一点可以吧,嗯。”
很快,老板端上来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往桌子上一放,苍老着声音说“慢用”,转身走回锅前,继续照看着锅中的馄饨。
钟意从竹筒内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递给安树一双,自己利落地撕开外包装,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起馄饨,放到嘴边吹了吹热气,送进嘴里。
那一脸满足的神情,比吃到了世间美味还要幸福。
“你快尝尝,好吃极了。”钟意又夹起一筷子馄饨,吹了吹热气,送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下。
安树略有迟疑地撕开筷子包装袋,抬眸看了钟意一眼,夹起馄饨浅尝了一口,唇齿间充斥着馄饨的肉香味,瞬间勾引起了他的味蕾。
一连吃了几个,安树将筷子往碗沿上一放,将碗往前推了推,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还真是只吃一点
钟意看了看碗里数量明显没减下去的馄饨,轻叹了口气,也不劝他在多吃点,自然地问:“晚饭几点吃的?”
“七点。”
“嗯。”钟意低着头,继续吃着自己碗内的馄饨。
阮阮正跟身旁的朋友谈论着等下去哪玩,偏头往经过的馄饨摊位中瞄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安树的身影,她停顿了一下脚步,对身边的几个好友说:“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哎?怎么回事?”有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刚刚还热烈地谈论着去玩的地方,这变卦变的也太突然了吧。
“就是,不是说好了去玩的嘛,怎么又不去了。”另一人附议道。
阮阮抬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勾起唇角,笑眯眯地道:“这不碰上了我一个经常见不到不面朋友,总得上去寒暄几句不是。”
女生们一听“朋友”二字,一阵唏嘘,个个冒着八卦的小心思追问阮阮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女的就算了,是个帅哥怎么也得介绍给她们认识认识才行,不然不放人。
阮阮立即翻了个白眼,眼角余光瞄着安树清剪的侧影,心想安树岂能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认识的,一口回绝:“肤浅!俗不可耐!”
“咦——不用说,肯定是男朋友。”
女生们也收起了玩闹之心,笑呵呵地又揶揄了她几句,这才抬步离开。
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阮阮脚尖虚转了一下,径直走向馄饨摊位中,目光一直放在安树的身上从未离开,弯唇笑着:“安树。”
安树微偏移目光,抬眼循声望去,阮阮笑容得体地正看着他,对上他望来的视线,眼神清冷,下一秒,阮阮的心跳仿佛跳漏了半拍。
她又扬扬唇角,眼睛明亮,用着本身和她就不搭的俗套搭讪方式,再次打了个招呼:“嗨!好久不见啊,安树。”
安树皱眉,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移开视线,目光半垂落在钟意握着筷子的右手上,眼神依旧清冷着。
不回应,也懒得与她对视。
安树对阮阮的态度,永远都是这么冷冰冰,毫无温度可言。
即使被他泼了冷水,阮阮也依旧不退缩,继续保持着给人留下好印象的笑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钟意握着筷子的一顿,只觉得耳边响起来的声音太过熟悉,她微抬起头,视线隔着碗内腾起的盈盈热气看向对面,刚好对上阮阮明亮的目光,笑意登时从唇边蔓开。
“阮阮。”
这个穿着十分摇滚朋克的女孩,给了她深刻的记忆。
阮阮扬起手,挥了挥,眉眼半弯,“钟意。”
“这么巧,坐吧。这么晚了,就你一个人?”钟意放下筷子,偏头看了看摊外路上,空无一人。橘黄色路灯映照着青石板路,投下淡淡光圈,显得有些寂寥。
“不是,和朋友一起的。”阮阮拉开安树对面的椅子,坐上去,手臂放在桌沿上,与钟意浅谈着:“刚从美食节溜达一圈,从这路过,正好碰上了你们。”
钟意点点头,这条街的附近也是前不久新建了条美食节,她去过几次,不同于那边的热闹非凡,后巷这里可谓是宁静的很。
“吃饭了吗?”钟意追问了句非常白痴的话。
“嗯。吃了。”阮阮单手托腮,看了眼钟意碗里吃了大半的馄饨,嘿嘿一笑说:“不过也没怎么吃,都还没填饱肚子。”
钟意登时明白她的意思,对着正忙活的老板喊了声:“老板,再来一碗馄饨。”
阮阮就这样托着腮,目光毫不避违地直视着对面的安树,她总能挑起各种话题,有关他的任何话题,却总是被安树冷漠的态度给熄灭,也浇不灭阮阮的热情。
钟意默默地看了眼两人,完完全全地被他们无视,刷不出存在感,更别提能加入阮阮逆向思维的话题中。她端起碗,喝了口汤,驱驱身上的寒意,然后埋头吃着碗内的馄饨。
阮阮抬手摸了摸鼻子,看着对面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