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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殷和沈子珺对视一眼,两人内心都无比复杂。
但总得来说,谢黎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肯放他们走,终归是万幸。
毕竟能活着,确实是件好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此尘埃落定的时候,转折出现了!——谢黎莺刚刚转过身走了不到三步,谢黎昕猛地冲过去一把夺下她的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第22章 两小无猜(一)()
“姐姐,我求求你,黎昕求求你,放了他们吧,别再杀生了!”阴暗的石牢中,唯有一道灰暗的光芒渗入,显得即寂寥,又无望。
好似心间挥之不去的阴霾,又如心头压着的巨石,每一分每一秒都叫人喘不过气。
谢黎昕握着刀柄的手轻轻颤抖,白暂的颈间一道细长鲜红的伤口犹如他眼角的朱砂,妖致绯红、触目惊心。他跪在石牢之中,一袭大红的衣裳惊艳凄厉,宛若那开在地狱的彼岸,却偏偏圣洁无尘。
谢黎莺呼吸声轻轻一颤,猛地后退一步,几乎在咬牙切齿的咆哮:“谢黎昕!你有出息了,竟为了一群外人,这样威胁自己的姐姐!”
谢黎昕头埋的更深:“对不起。”
似是绝望了一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怒极反笑:“好,你难得英雄一次,如此我便成全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谢黎昕缓缓闭上眼睛——几日后,一行人离开极地宫。
走出极地宫宫门的那一刻,江殊殷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才伸手接住飘下的红枫,轻轻道:“秋天了。”
与此同时,极地宫中,一位红衣黑发的女子立在磅礴血红的枫树下,仰望着秋日的美景,她道:“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时虽然手法是卑鄙无耻,但却很有效。”
她身边的侍女毕恭毕敬:“教主如此做,不过是为了保住极地宫和少主,何来卑鄙无耻之说?”
风过,红枫大片飘落,在空中纷纷扬扬,极美极美。
如此美景中,只见女子唇角勾起,秋波般的眸内闪烁着督智:“谁能想到除了江殊殷和沈子珺之外,其余的人早已中了我极地宫的毒。因而不论放不放他们,正道都是有求于我。”
“况且,”她接住飞落的枫叶,大红的纱衣高高扬起:“配合黎昕唱完这样一出戏,正道也算欠他一个人情。如此一来,倘若今后真的有什么变故,还望他们能网开一面放过他。”
侍女笑道:“说起来少主果真善良,那日他用破月弯刀抵着咽喉,可将我们吓了一跳。”
谢黎莺回过头,倾城的眉眼如画一般,在她漆黑深邃的眸中浮出一丝柔光,好似极其无奈一样,她摇摇头:“黎昕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我还记得他当年还不足我的腿高,可如今都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了。”
侍女叹道:“岁月不饶人啊。”
似是想起什么,谢黎莺再次一笑,眼角处的朱砂宛若活了一样,妩媚动人。
沉默许久,她才望向天际,收起唇角的笑意吩咐道:“此番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虽说我已经准备了万全之策,可难免不会有什么变故。所以你们听清楚,倘若真的出什么意外,一定要好好护着黎昕,马上带着他走,不必管我。”
众侍女毫不意外的垂下眼睑,朝着她跪下异口同声道:“属下遵命!”
众弟子因为灵力尚未恢复,跟随谢黎昕走了许多天才出了苗疆。
也是经过此番,众人面对谢黎昕时总觉尴尬,颇有些羞的面红耳赤,如今终于得以分道扬镳不由纷纷松了口气。
临行前一位曾经非常针对他的弟子表示歉意:“谢黎昕这次多亏你舍身相求,曾经的事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至于这份人情,我一定记下,今后若有机会必定报答。”
谢黎昕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闻言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郑重其事的朝他行了一礼,才与好友结伴远去。
等闲杂人等尽数散去,江殊殷搂着他的肩,朝一棵树下走去,沈子珺面无表情的环着手,跟在他们身后。江殊殷边走边道:“你呀,这次太莽撞了,你说你姐那把刀那么锋利,万一一不小心给你放血怎么办?”
谢黎昕被他搂着,心中暖融融:“不会,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
江殊殷看看他脖子间的那道血痕,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分寸?你所谓的分寸,就是弄的脖子上至今还有一条伤疤?”
谢黎昕解释道:“当时太着急了。”
江殊殷叹了口气,心中直道:这孩子,太耿直了,我若是他姐姐,准得被他气死!
于是伸手拍拍他,犹如一个老妈子叮嘱淘气的孩童一般:“太危险了,下次不能这么干!”
谢黎昕看着他俊逸的面容,很庆幸结识了这样一位朋友。不禁点点头,表示自己今后绝不鲁莽。
看看他这副乖巧的小模样,江殊殷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又想起他姐姐,不由又是一阵担心:“你姐姐这般厉害,等你回去真的不会被她生吞活剥了?”
谢黎昕道:“你放心吧,姐姐她说的只是一时气话,等我把你们送出苗疆,回去找她也顶多就是被臭骂一顿,再被她罚顶一天的瓶子也就没事了。”
江殊殷一言不发,很怀疑的看着他。
谢黎昕笑起来,眼角的红色朱砂愈发鲜红妖娆,他接着道:“我小时候有次惹到她,她还扬言说要把我扔到水牢喂鳄鱼,把我吓的离家出走。后来我听人说,她那天急疯了带着众弟子找了我一个晚上,嗓子都喊哑了。”
江殊殷一向很八卦:“她找到你有没有狠狠的打你?”
似是想起什么,谢黎昕眼中尽是温柔:“没有。姐姐从来都没打过我,她每次一生气就会说重话,只是把她惹急了,会让我顶瓶子。”
江殊殷奇了:“顶瓶子?”
谢黎昕道:“是啊,就是那种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头上放一个陶瓷做的花瓶。”
“那要是摔碎了怎么办?”
“重顶一个。”
“啧啧,比我们抄书强啊,对不对沈子珺?”
沈子珺面无表情:“姑置不论。”
懒得理会冰冰冷冷的沈子珺,江殊殷搂着谢黎昕坐在大树下,如今虽是秋天,可天上的太阳依旧是火辣辣的,烤得人大汗淋漓,眼冒金星。
刚刚坐下,江殊殷便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子珺身后,半响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才扯扯他的衣裳示意他看后面。
沈子珺冷冰冰的站着,全然不为所动。
江殊殷道:“你回头看一眼。”
沈子珺依旧不动。
江殊殷坚持不懈,努力道:“就看一眼。”
沈子珺眉尖似乎抽了抽,淡淡默默的向后瞄了一眼,蓦然间他紫色的眸微微瞪大,满目惊愕——林怀君正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飞驰而来。
江殊殷微笑道:“你的老相好来了。”
此话一出,沈子珺一顿,而后猛地回头看他,目光似冬日霜雪,冷飕飕、寒颤颤。
谢黎昕烈日炎炎下打了个冷颤,哆嗦道:“口下留德,江兄,口下留德!”
江殊殷不以为然,兴高采烈的一露白牙:“他们俩个同吃同住,每日手拉手好朋友,难道不算老相好?黎昕呐,我跟你说,没准宇直兄这是单枪匹马肩扛大刀的来救他呢,如果真是这样,他一会见了你,铁定一刀就劈过来!”
谢黎昕够出一个脑袋看去,果然见林怀君面色铁青,气势汹汹的俯冲过来,不禁信了一半,慌张道:“我我我,我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跑?!”
江殊殷一把搂住他,一副男子汉大英雄的模样,他拍拍胸口满脸的正义炳然:“不怕,等会他劈你你就跑到我后面躲着。”
谢黎昕感动道:“江兄,你真是好人”话还未说完,就觉一道冷飕飕、阴森森的视线使劲盯着自己,谢黎昕脸上的笑容不禁凝固,僵硬着脖子去看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沈子珺,谢黎昕:“”
说话间,一阵烈马嘶鸣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林怀君死死拽着缰绳,面色沉的可怕,好如疾风暴雨,还未下马,他就怒气冲冲朝谢黎昕咆哮道:“谢黎昕!”
见他果然是找谢黎昕的麻烦,而且态度十分恶劣。江殊殷登时就爬起来,挡在谢黎昕前面,俊逸的脸色完全看不出丁点笑意:“林怀君你就不能先搞清楚情况,别整天板着脸说什么正邪之分!”
沈子珺也挡着谢黎昕,皱眉道:“怀君此番还要多亏”
“谢黎昕你是白痴吗?怎么世上会有你这么愚善的人,你放他们做什么?!”不等沈子珺说完,林怀君就吼道。他似乎非常生气,以至于整张脸都气红了,而他吼出的声音也嘶哑异常。
另外三人完全懵了,根本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愣了好一会,沈子珺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忙道:“怀君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怀君双目泛起红雾,双腿一夹马腹,抛下一句:“你会后悔的!”便扬长而去,只余下马蹄踏出的滚滚黄土。
谢黎昕还被江殊殷挡在身后,似是想起什么,他面容间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几乎苍白一片。猛地扶着树干起身,他身形一晃,沈子珺赶忙手疾眼快扶住他,唤了一声:“谢公子?”
谢黎昕慌张撞开江殊殷,急急忙忙向极地宫的方向驶去:“江兄对不起,你们快回去吧,我要立即去找姐姐!”
江殊殷皱起眉头,完全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左右看了看:“这两人到底怎么了?”
沈子珺心思比较细腻:“别管了,我们快走吧,不然师父该着急了。”
提起沈清书,江殊殷定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便只能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跟着沈子珺一同回坠云山。
因两人灵力尚未恢复,只好先暂时步行。
江殊殷和沈子珺关系自小不好,若不是坠云山中只有他二人同龄,若不是两人同是沈清书的徒弟,若不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恐怕就连一语不谈,和平共处都做不到。
一路上两人白日赶路,夜间住店,饿了自己吃自己的,渴了自己喝自己的,根本毫无任何交流。
沈子珺本以为他们会一直持续到回坠云山,却不想此时此刻江殊殷突然猛地发难,朝自己狠狠扑来!
如今他们抵达一处大山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休无止的赶了几天的路,他本就有些疲惫不堪。突然毫无防备的被他这么一扑登时腿脚一软,跟着他从险峻的坡上一路滚到底,砸得头昏眼花多处受伤。
江殊殷死死抱住他,挺拔强壮的身躯压着他动弹不得。他的脑袋埋在沈子珺颈间,似是摔的疼了,轻轻哼了几声,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沈子珺颈间,非常叫人火大!
沈子珺握紧拳头,额间青筋暴起,强忍住打他的冲动,使足了劲想把他推开:“江殊殷你找死是不是!”
江殊殷依旧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气的沈子珺怒火攻心只差吐血:“你是不是摔死了,简直活该,快点起来!”
终于江殊殷微微动了动,轻轻喘了几口气,贴着他的耳朵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神志不清的嘀咕:“刚刚你脚边有条赤眉蛇,我就是踩死它,把你推下来,都不给你。”
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