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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落在路上怎么好呢?
贺玄道:“你不是要学骑术吗?”
“我不要学了。”杜若最怕他面无表情,她可是记得有回也是被他抓到马背上的,那次被颠,疼得不得了,她现在也没有穿骑射服,这样纵马到宫里,她的臀部肯定要不保了。
“穆将军教你,你就学,我教你你就不学吗?”他微微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你有没有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学。”
杜若浑身一个激灵,才明白贺玄是吃味了!
难怪什么都不顾,就把她抛到马背上来,可这人吃醋也太可怕了罢,她最多也就不理他,惹急了冲他几句,可他这般说话着实叫人害怕,她道:“学是可以学,但应该等回宫,等皇上有空了再教我。”
贺玄道:“朕今日空闲,可以教你一天。”
热气在她耳垂边萦绕,她脸颊滚烫起来,轻声道:“我是希望穆将军是个男儿,可她又没有真的变成男儿,皇上何至于……”
贺玄手一顿。
他难道会吃穆南风的醋吗,他怎么会不知道穆南风是个女人?他只是看不惯杜若粘别的人,不粘他,今日明明是端午节难得有空,她就是没有想到要多陪陪他,光是送个香囊就了事了?可没那么容易!
他纵马急奔。
杜若把头贴在他胸口,只听到耳边的风呼啸着掠过去,只是一会儿工夫就停下来,她惊讶,一开始还以为贺玄要回宫,谁料到竟还是在漕运河,抬头从他肩膀看去,近处有一艘巨大的红木游舫,安安静静的停在岸边。
他跳下马,将她抱在怀里。
走在搭于岸边的木桥上,她已直觉他要做什么了,心砰砰直跳,瞧见远处尚围着人群,急忙把脸埋在他怀里,轻声道:“刚才打赌,玄哥哥你可是输掉的。”
那他有什么理由做这种荒唐事?
贺玄看向她,没瞧见她的眼珠,她半垂着眼帘,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合上翅膀的蝴蝶,他的脚步变得更快了。
游舫上空无一人,踏进去便是觉得河风吹来一阵凉意,他抱着她来到船厢内。
因贺玄一路不曾说话,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她把声音变得更软了,咬着嘴唇道:“玄哥哥,你让我先休息一会儿罢,刚才颠的……”
他却一低头吻住她的唇,把声音全都吃了进去。
也不知是因为船儿在河水上荡漾,还是他吻得太过凶狠,她只觉渐渐的有些头昏目眩,他在她身上拉扯,腰带裙子一样样撒在船厢,好像个锦绣堆,耳边听得他道:“……是输掉了,所以把我给你。”
她突然被托起来,人好像高了,竟是能与他平视,可怎么好意思看他,杜若羞得面脸通红,谁要它了!可又害怕自己掉下来,却是被迫依附着他,被迫搂住他脖子才不至于滑落。
那是凌空的状态,感觉也更深,她从一开始就吃不住,这感觉好像比刚才骑马还颠的厉害,上上下下的折磨人,杜若咬牙不想出声,也不想叫贺玄看见自己的脸,可怎么也没有办法躲开,他抓自己抓的很紧,感觉臀都要生疼了。
贺玄后背抵着船壁,上身却是挺得笔直,唯一双长腿略微曲着,好似能让她有个借力的地方。
“玄哥哥,”她带了哭腔,“我的手好酸。”
“再忍忍。”他低头亲吻她耳垂。
目光落下,瞧见她雪白的长腿缠在腰间,又是禁不住一阵摇曳,便好似赛马场上的马儿一般卯足了劲道,杜若浑身一阵颤抖,抬起头看到他脸颊也渐渐发红起来,原本琥珀的眼眸好似染了一层霞,竟是有种媚色透出来,叫她更是酥的没有办法了,任由一阵阵波浪席卷而来。
她的声音终于破碎了。
人也随波逐流,已是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游舫朝着河中心慢慢飘了过去,只有他与河中的鱼儿听见那动听的声音,好像不知道停止似的,他也不会让她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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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皇帝皇后的离场,众人便没了约束,要么观赏两岸景色,要么打道回府,一时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都是几口或几十数人口,是有些混乱的。
银杏拿着伞站在马厩附近,杜绣与翠云道:“要是瞧见杨公子来了,你速速来禀。”
翠云答应一声去前面探消息。
因也是刻意打扮过的,她今日的穿着十分的鲜亮,这阵子有老夫人,刘氏多加照应,气色也越发的好,自是引人注目,有个小丫头瞧见她,低声与身边的主子道:“姑娘,那是杜家的四姑娘呢。”
“杜绣吗?她怎么在这里,我刚才瞧见杜家的人都在东边。”
说话之人长眉杏眼,身材高挑,容貌算得上是中上之资,只是语气分外的冷,正是原想与杜家二房结亲的杨家嫡女杨婵。
他们吉安侯府要说也是有侯爵的,哥哥也是人中龙凤,可当日竟被杜莺赶出来,这种奇耻大辱她怎么会不知道?而今看见杜绣自然也不会有好心情,都是哥哥犯糊涂,将伞送给她……心中想着,目光落在杜绣身后,看到那奴婢手里便是拿着哥哥送的伞。
这伞的伞柄很是特别,乃出自他们杨府一位匠人之手,外面可是买不到的,她绝不会认错,当下眸光闪了闪,看来这杜绣是来还伞的了,不然岂会等在这儿呢?是要见哥哥吗?她一个庶女难道还想高攀哥哥,嫁给他吗,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杜绣左等右等,不见翠云回来,也有点犹豫不决,但她实在不太甘心放弃杨家,上回吉安侯立下功劳,风头已是有些转了,用不了多久,往前的事情就会被人淡忘,她若是运气好,便能仗着杜若而今被宠的风头成为杨家的少夫人。
毕竟杨家仍处于劣势,肯定愿意付出一点代价的,不然杨雨谦岂会送伞给她呢?这就是一种暗示,她自然要去搏一搏。
当然,她也不会主动开口,这样就失了身份,便是站在这里让他看到,叫银杏去还伞,假使杨雨谦聪明,定会知道她的意思。
可人怎么还没有到呢?
她不敢等太久,还是决定走了,谁料一转身差点撞到杨婵,她几乎是高高在上的语气:“杜姑娘,真是麻烦你来亲自还伞了。”
做贼心虚,杜绣的脸一下就有些红,可她心想是杨家要来攀附杜家,她有什么好怕杨婵的?当下又有几分底气,挑眉道:“只是正好走到此处,银杏,你就把伞交给杨姑娘吧,我们国公府原是不缺这个,只是杨公子谦谦君子,有这份好意。”
专门提哥哥的名字,杨婵瞄一眼杜绣,心想她大概是还不知道什么状况罢?一个庶女竟然如此大的口气,她忽然就笑了起来:“仔细瞧,四姑娘与二姑娘也是有几分相像的,难怪……”她命人收下伞,“下回我定要叮嘱哥哥不要再弄出这等笑话了。”
杜绣一怔。
二姑娘的话就是杜莺,杨婵在说她长得跟杜莺像!
她原也是聪明人,只是稍许转了转心思就明白了这话隐含的意义,登时只觉脸皮滚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杨家是要娶杜莺,是杨雨谦送错了伞,可伞里的诗词明明带了一个绣字,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吗?她好像浑身不能动弹了。
杨婵轻蔑的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回到老夫人身边,杜绣有些失魂落魄,也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面色便是不太好,但看到老夫人仍是强颜欢笑,挨在身边道:“祖母,您不再坐一坐吗?您可是难得出门一趟的,我刚才去岸边瞧了,竟然还有荷花已经开了起来。”
“开了荷花吗?”老夫人淡淡道,“我竟是不知河西段那里也长了荷花出来。”
杜绣浑身一震。
难道老夫人知道她去马厩附近了?
到底是谁说的,她咬一咬嘴唇,刚才是不是有人尾随着她,借着老夫人要找她,便是将形迹说了出来?这一定是杜莺了,刘氏没有这种本事,没想到杜莺人不曾到,还是想着法子对付她!
“祖母,我是沿着河岸走的,不知不觉便是去到西段,是不是母亲的哪个丫环看见了?怎的也不径直同我说呢,这样我便会早些回来陪祖母了。”
说得像是二房的人挑拨离间,老夫人眸色一沉,是她不见杜绣,让身边的大丫环半莲去看的,半莲回来说杜绣竟是在同杨婵说话。而今杜绣不知错,还想着狡辩,老夫人瞧着新予她做得裙衫,真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老夫人不再说话,杜绣心里忐忑不安,跟在她身后往马车走去。
杜凌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并没有翻身上去,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明明自己是可以赢的,为何竟是要晃神了呢,错过大好时机,穆南风拔得头筹,真是丢不起这个脸!
越想越是憋屈,他胸口好像堵着什么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口子。
谢月仪坐在马车里,从车帘后面偷看他,发现他脸色很是阴沉。
大概是输了心情不好罢?可杜凌的骑术已经极为高超了,她当时看得心潮澎湃,越发觉得杜凌英武不凡,可看他低落,她也跟着难受起来。
该如何安慰他?正想着,却见杜凌突然骑上马儿飞奔了出去。
远处,穆南风正也要走,丫环手里捧着黄金鞍,笑着与她道:“姑娘,您是不知道夫人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说皇上赐什么黄金鞍,还不如赐个姑爷,她哪怕用十个黄金鞍来换都好!”
穆南风莞尔一笑。
其实比起打不了仗,母亲的牢骚更是让她头疼,正当又清闲,那是避无可避,只奈何满长安也不曾有男儿来提亲,能如何?
她不嫌别人,别人还嫌她没有女人味呢。
“姑娘,要不要把黄金鞍换上去?”丫环询问。
“太重了,只怕马儿会不舒服,再说黄金鞍只是赏赐并不实用,还不如放在家里供起来。”穆南风骑上马,“你告诉母亲,我先走一步。”
杜凌就是此时追来的,疾驰到穆南风身边,冷笑道:“下回我们再比试比试,如何?”
不曾光明正大赢得第一,他在父亲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父亲倒是夸赞了穆南风好几句,他愣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反驳了。
年轻男人浓眉微挑,目光冷厉,穆南风淡淡道:“杜大人可以定个日子,不过输赢乃人生常事,不要如此放在心上。”
云淡风轻,她要真的没有好胜心,何至于要赶超他?这话听着如同奚落,杜凌在这瞬间真有种揪住她衣领的冲动,不过这样就太没有风度了,他怎么说也是男人,杜凌居高临下看着她:“这等比赛也看天时地利人和,今日是被你占全了,并不代表你骑术便一定比我好。”
那时,她是看到他眼中的错愕的,不知是因何错过了机会,穆南风道:“杜大人说得极是。”
“你……”杜凌气得一甩马鞭,正待要说什么,却见她右手腕不知何时缠绕了一层棉布,那话就吞下去了,因他想起去年在澜天关,穆南风受过伤,就是在右手上。
可见她是旧伤复发,不由好笑,嘴里说的轻松,她自己可也是一点儿没有退让的想法,不过这么久的伤怎么还没有好?
他摸摸腰间,那里放着一瓶跌打圣药,因父亲也总是受伤的,老夫人在金陵时就寻到一种方子专门使人配着给他们放在身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