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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新郑攻下来,他去鹤璧,我们就去攻打长安。”
贺玄要玩计谋,他也陪他玩,只可惜他不是君王,还得要劝服杨昊。
“皇上,为今之计,决不能追着他跑,这样我们会处于被动,还请皇上三思,皇上……”
“你先退下!”杨昊捏一捏眉心,他现在实在是头疼的很。
宁封叹口气,退了下去。
这一天,还是没有攻下新郑。
是夜,雪渐渐停了,各处都点燃了火堆,战士们也有些疲累了,他们虽然围困新郑始终都占据了优势,但久攻不下是会减弱士气的,偏偏鹤璧又被贺玄占领,这样他们是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军中今日甚至还有人传出消息,说樊遂带领军队北上,都要打到北平了。
那么,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简直就是在做无用功,等到贺玄在鹤璧稍作歇息,便是会反扑而来的,兴许还会与樊遂的大军汇合,他们忧心忡忡起来。
就在这军心动摇之际,凌晨子时,贺玄麾下在几十里之外的十万兵马,好像潮水一般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向了周国的军营。
他去鹤璧只带着五万兵马,除了暗藏的一支,其余的都在新郑附近,只是原先一动不动,只有吴将军带领的骑兵曾经去招摇了一下,但这回是动真格,就在鹤璧被占领的消息传过来时,埋伏的将士们就知道,对战的时刻到来了,虽然贺玄不曾领兵,但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是先锋,必定要趁这一战大量削弱周国的兵马,这是他们肩负的任务!
冲杀声响彻夜空。
血流遍野。
然而十万兵马对敌五十万兵马到底是处于弱势,在突袭得到一定的效果之后,大齐军队便是往南方撤退。
杨昊杀红了眼睛,领兵追击。
宁封瞧着乌沉沉的夜,知晓自己是拦不住了,贺玄几次三番的挑逗杨昊,已经让杨昊彻底失去了耐心,又仗着人多势众,急着便要将贺玄的兵马重创,可问题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贺玄的人。
但这一追,只怕是要对上了。
前方在鹤璧与新郑之间,夹河带山,贺玄必定是磨刀霍霍,守株待兔,杨昊这是去送死!宁封站在路口,想到这些年匡扶赵坚,好不容易立下大燕,却被贺玄一手摧毁,又要置他于死地,而今他在周国,偏杨昊在紧要关头又上了贺玄的当。
他这一生,好像是被贺玄死死克制住了。
难道到头来,当真是要死在他的刀下吗?
不!
他还没有活够呢!
宁封看着远处,那里是长安了罢?他嘴角挑了挑,贺玄难道就没有弱点了吗,他也许也该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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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杜若终于收到捷
贺玄在祁山脚下大败周军,乘胜追
最终将杨昊斩杀在清河口。ggaawwx
这个消息振奋人
好似将天上掩盖的乌云全都吹散了,她吩咐玉竹赶紧去告诉杜家,这样一
祖母母亲也会松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贺玄能不能在她生产前赶到长安?杜若心想,就算杨昊死
恐怕周国还剩下不少残兵,兴许是来不及的,不过只要他平安就好。现在她得把父亲的事情解决
贺玄回来知晓,定然会夸奖
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果然元贞那里已经有一些端倪,这日过来同杜若禀告。
听他提起杨
杜若有些吃惊:“是吉安伯府杨家吗?他们怎么会跟曹家有关系?”杨家的名声不
上回与二房的事情牵扯出
她就已经知道了。
“杨家一直不得重
不若卫国公府。”
“那是嫉妒我爹爹不成?”杜若拧眉,“就因为如此,要挑唆曹家陷害父亲吗?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对他们家有何好处呢?”
“也许是另有私怨。”
私怨的话,就是那回杜莺将杨家母子赶出家门了,原本他们是要跟杜家联姻,难不成还为此记恨上了?那这家人还真是有些可怕,杜若道:“你再暗地里搜集些证据,等到合适的时机便将杨宗毅抓起来,他毕竟是伯爷,将来处置时总得要旁人心服口服。”
元贞道:“请娘娘放心,也就两日功夫。”
谁料就在这两日之间,葛石经来宫中拜见了,杜若正当向谢彰请教奏疏的事情,因贺玄打了胜仗,长安的百姓都安心下来,殿内气氛也很是轻松。谢彰的意思,大概樊遂那边真的要打到北平了,指不定会同贺玄的兵马汇合一处,然后才一同回长安。
如果是这样,一次就将中原统一,也是省心。
不过那不是要再等一阵子了,杜若心里是有点儿失望的,她原希望贺玄到时可以陪在身边,正想着,葛石经已经走到殿内。
“娘娘,微臣已经查到主谋,原来是杨宗毅这小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壮曹家的胆子!微臣将将把杨宗毅的一位谋士送去刑部了,就是他私底下与曹夫人去串通的。”生怕杜若不明白,葛石经说得很详细,“杨宗毅早前便是向微臣诉苦,说杜家看不起杨家,微臣是劝过他的,让他不要枉作小人,杜大人从来不在人前贬低杨家,谁料他就做出了这等错事!”
“曹家有次在绸缎庄用得银票,乃大盛的银票,凭曹大人的清贫断不会有如此手笔,恰好微臣认识那掌柜,前不久说了,微臣便上了心,后来一查原来杨家那谋士陆续送过几次,正是在大盛兑换过的。”
葛石经安抚道:“娘娘莫要再担心了,杜老弟应该很快就能得以清洗冤屈。”
他这样一来,倒是叫杜若有些空落,明明她已经知道是杨家了,只要再过几日,元贞就能把杨宗毅抓起来,可现在,反倒是成了葛石经的功劳。
晚了一步,他成了父亲的恩人了!
杜若还不曾做出反应,谢彰笑道:“这回真亏得葛大人,刑部还在束手无策呢,葛大人一出手却是将案情查得清清楚楚。”
“哪里哪里,也是碰巧,再说,杜老弟遇到这种事,我怎么能冷眼旁观呢?自然是要尽全力的。”葛石经很是谦逊,“刑部也是出了不少力,我这是瞎猫逮到死老鼠。”
杜若这时才感谢了几句。
葛石经极为识趣的道:“微臣不打搅娘娘与谢大人商议朝事了。”
他告退而去,背影从容,不快不慢的消失在殿门口。
杜若瞧得会儿,思忖片刻,突然问谢彰:“舅父,您觉得葛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葛石经真那么好,为何贺玄不重用他呢?毕竟像他们杜家,杜云壑,杜凌,贺玄都很是看重的,甚至连章家父子几个,都不曾冷落。
然而葛石经呢,做得官一直都是不大不小,若真的十分有能力,凭贺玄这种性子,他是不会忌惮别人说闲话的,只怕应该要让葛石经做尚书或者侍郎,然而并没有。
她有些想不明白。
谢彰手指在袖中摩挲了几下,半响道:“葛大人只怕是不太好评价的。”
要是以前他可能觉得葛石经是个不错的人,但上回两位大臣竟敢入宫逼迫杜若,举荐葛石经来监国,他就有些改观了,也许葛石经是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但因为没有证据,他不好说出来,这只是一种直觉。
等到下午处理完事情,谢彰便离开了皇宫,杜若又见了元贞。
像元贞这样的人自然早就知道了,他并没有多话,淡淡道:“既然葛大人揭发了出来,便不用微臣出面了,相信很快杨宗毅也会露出马脚。”
竟然是那么的平静。
杜若盯着他一会儿:“你怎么查出来我而今并不惊讶,可葛大人也能查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元贞眸光微闪,笑一笑道:“微臣不知娘娘的意思。”
“他又不是做你们这种事情的!”杜若眉头一拧,“虽然父亲早先前也请他查过案子,可他不应该比刑部还要快呀。”这是要证明他的本事吗?想到那天葛石经差点要替代父亲,她奇怪的感觉更是强烈了,与元贞道,“你给我查一查葛大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一张银票就寻到了那谋士!”
元贞有点惊讶。
那惊讶中又夹杂着一些理所当然,好像他是清楚的。
他应该是知道很多秘密,杜若脑中灵光一闪,忽地问道:“你知道,皇上为何会不重用葛大人吗?”
元贞这会儿眉头都挑了起来。
“难道他也让你查过葛大人?”杜若追问。
元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半响道:“娘娘,皇上的事情,请恕微臣不能告知娘娘,娘娘若有疑问,不如等皇上归来,亲自询问皇上罢。”
没有说是,或者否,杜若已然听出来一些意思,她点点头,让元贞退下了。
刑部抓到谋士便是没有留情,诸多拷问之下,谋士把杨宗毅供出来,很快杨宗毅便被抓入牢狱,而杜云壑自然又担负起了监国的责任。
好似是又一阵风平浪静,这日葛石经从街上回来去书房,他喜欢一个人静思,故而是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留,转身将门关上。
那地方立时便是静悄悄的。
今日杜云壑为感谢他,请他去酒楼喝了一顿酒,葛石经有些醉意,自顾自倒了一盏凉茶来喝,因为这件事情,杜云壑同他变得亲近了一些,不过他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这份辛劳还是白白做了,他在将来仍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风从窗口吹来,并没有什么暖意,他把窗子关上,就在这一刹那,目光好似瞥见一个人影,他身子僵了一僵,正待要唤在门外的侍从,那个人已经走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他穿着漆黑的衣袍,面色却是白皙的,仔细看,眉目之间竟是有些公子哥儿的优雅秀美,他也没有带什么武器,两手空空,好像造不成丝毫的威胁。
葛石经盯着他,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我原是大燕的国师,想必葛大人您是知道的,而且我们原本应该能提早见面,也不至于拖到今日,葛大人,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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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到长安时贺玄虽没有登基,然赵家的皇朝已经覆灭,宁封不知所踪,根本没有碰面的机会可他却说原是能见到面的。
听到这话葛石经面色一变,手往腰间摸去。
乱世之中他随身是带着匕首的。
宁封一笑:“葛大人不必惊慌宁某绝不会泄露您的事情,只不过是提醒葛大人一句罢了。毕竟我们大周的皇帝已成刀下鬼了,葛大人写得信自然也跟着灰飞烟灭。”他身子略是前倾了一些,“我有幸得见葛大人的字迹当真是气势磅礴。”
葛石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当初贺时宪造反,葛老爷子原也要响应,奈何染病不起他们又身在周国要说皇帝无能可他的侄儿杨昊却是极其精明的很快便是找到他的头上葛石经被带到杨昊面前时,差些掉了脑袋。要不是他灵敏知变,只怕也不会有今日。
松开手,葛石经淡淡道:“国师前来到底是有何贵干呢?”
“难道葛大人猜不出来吗?我来自然是有所求,不过此事于葛大人有益无害……”他的笑容显得有些虚无,“葛大人您总不会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罢?”
这样?
是说他永远不会得贺玄的重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