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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还是忘不了管家的公子,总觉得那是一桩极好的姻缘,就算杜云壑说什么杜若还小,可作为母亲,平生心愿就是替女儿挑个好丈夫,看着她嫁人生子,那是最幸福不过的。
见他们提到杜若的婚事,贺玄思忖了会儿,问道:“倒不知您想为若若选个什么样的夫婿?”
谢氏也不怎么把他当外人,反正正好说到这一茬,便笑道:“你知道若若的性子,她这孩子有点任性,又不是那么精明,自然是要找个性子宽和的……又与我们家门当户对,父母,父子母子之间和和美美,有道是家和万事兴么,这样才会有福气。”
贺玄听完,半响没有说话。
他可不像是个有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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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酉时,庭中摆设了宴席。
正如老夫人所说,杜云岩果然也不想凑这个热闹,他就等着分了家好自作主张,不再受气,便是没惹麻烦自顾自的出门去了。
众人分男女而坐,谈笑风生
重生之天下。
可是,她到底不像以前了,她惧怕宫殿,惧怕帝王一样的人。
嫁给这种人,好像什么东西就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她沉默的有点奇怪。
要知道,她从小就是那么一个多话的人,贺玄拿帕子擦干净嘴角,淡淡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看她这样,许也不是什么好话。
他面色有几分的冷。
杜若迟疑会儿,叫丫环们出去:“我是有要事跟玄哥哥说。”
那是破天荒了,当着他的面把丫环屏退,贺玄想到在船厢里,她就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所以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将她吻了,她那时候极是惊慌的样子,难道她这回不怕了?
玉竹跟鹤兰也是吃了一惊。
杜若道:“出去吧。”
很是严肃,她也难得这般正经的。
两个丫环没办法,只好退了出去,等到了门外,元逢也跟出来,说道:“主子们有话说,你们再站远一些,同我一般就好了。”
那是恨不得站到几丈远的地方,一个字都不会听见。
屋里出去了几个人,显得很安静。
杜若有点紧张了,她看一眼贺玄,他并不像她,他虽然是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说话,但看这架势,她哪怕不说,就是这样坐着,他也不会着急,能陪着到天荒地老似的。
她到底是撑不住,轻咳声道:“你昨日来是真的为看我?”
话才出来,脸就红了。
贺玄倒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回道:“这是显而易见的。”
“那你是想,想娶我吗?”她鼓起勇气问。
贺玄又是一怔,因杜若作为姑娘家,还是挺容易害羞的,动不动就会脸红,谁想到她竟会问的那么直接,他挑起眉道:“你是很着急吗,着急的话本王明日就可来提亲。”
居然同她开玩笑,杜若咬住嘴唇,板起脸道:“好,你既然要娶我,那我问你,你可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瞒着你……”贺玄心想,他瞒着的事情是很多的。
杜若也看出来了,她道:“你倘若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或许,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贺玄眉梢略是一扬,不明白杜若怎么会好奇这些,他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迟疑会儿,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问:“你是不是想造反?”
他是何等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那空气都好像凝滞了,她觉得身子好像被什么压着,重得她想趴在桌子上,过得片刻听见他道:“假使是,假使又遇到你这样莽撞的人,你现在已经死了。”
她虽然知道他是说假设,也知晓他绝不会杀她,可手心里还是出了冷汗。
下颌忽地被指尖跳起,耳边听到他的声音:“你为何会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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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一早就预料到了的,她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可是却并没有那么流利的说出来,她几乎是磕磕巴巴的道:“我有回不小心听到你与随从说话,便是有这种意思。”
“哦?”他挑眉,“何时?”
“不记得了。”她道,“我与你相识多年,我怎么记得是哪一次,那时年纪小,我是后来才知道了的。”
她把年幼当做借口,贺玄盯着她看了半响,晓得她在说谎,可这种事情,假使不是她偷听从杜云壑那里得知,她是不应该知道的。
可杜云壑会那么不小心吗?
如果是,他可要好好叮嘱下了。
他松开手:“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杜若追问道,“就算做朋友,都应该互相坦诚!”
他淡淡道:“原本是,但你……”他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本王秘密甚多,你能做到一个字都不泄露吗,能做到有人用刀抵着你的脖子,割你的肉,可你宁愿死也不泄露么?”
这话可是有千斤重了,那是一种承诺。
杜若迟疑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些。
她微微张着口,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做不到这样的承诺。
她这么怕疼,她怎么能忍住呢?
可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他藏着什么了?她忽然有些悲哀,叹口气道:“我今日或许来错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的可不少。”他手指碰到她的头发,“让本王刮目相看。”
怎么听着有点讽刺,杜若咬一咬嘴唇道:“那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是个胆子很小的人,我,我也只想嫁个普通的公子。”
什么皇后她是不想当的,今日光是听听他的话,她都有点心惊肉跳。
同谢氏说的一样,是想找个门当户对,四平八稳的男人,贺玄有点明白她的想法了,她以为自己要造反,她怕嫁给他这样的人。
可她就没想过,他造反成功了,她能跑得掉吗?更何况,杜家也已经卷入其中了。
他唔了一声:“那你可要好好寻一寻了。”
竟然放手让她去找,杜若瞪圆了眼睛。
她仰着头,那黑色的瞳仁又圆又大,像是浸在水里的曜石,他凝视她片刻,低头就朝她唇上亲去,她下意识避让,他捧住她的脸。
柔软的好像难以形容,他有点上瘾似的总也忍不住。
杜若起先还抵抗,可被他捧住了,就好像使不上劲了,迷迷糊糊的想还找什么普通公子呢,她而今这状况真的还能找吗?她实在是有点糊涂了,她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
就在这时当,外面忽地传来女人的声音,两人都清醒过来。
杜若发现是谢氏,急得连忙推他的胸口。
贺玄松开手。
谢氏正在问玉竹,怎么她们两个在外面,杜若在哪里,玉竹支支吾吾的说在里面有要事跟贺玄说,谢氏就奇怪上了要进去。
元逢急得满头大汗,要是别人他能拦一拦,可这里是杜家,这杜夫人弄不好就是贺玄未来的岳母,他没办法,只得高声道:“王爷,杜夫人来了!”
谢氏已经径直过去,还未敲门,贺玄把门打开了,笑着道:“您怎么来了?”
“若若呢?”谢氏第一句却是问的这个。
杜若走出来:“娘,我在跟玄哥哥说话呢!”
她装得极为的自然,可谢氏瞧见她脸颊有些红,便皱了皱眉头道:“要说什么话还关着门?若若,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懂事?”
就算贺玄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那也是男人了,瓜田李下的总难免会招人闲话。
这句话可不止是说给杜若听得,要说杜若是小姑娘,那贺玄年纪比她大,也一样不懂事,怎么能让丫环出去把门关着呢。
杜若听出来了,忙道:“娘,我其实是想问玄哥哥他的鹦鹉哪里买的,我想让他再买几只……我怕玉竹跟鹤兰告状,您又要责备我!”
这事儿是因她而起,倒不怪在贺玄身上。
见她还给自己解围,贺玄笑一笑说道:“我下回会注意的。”
谢氏打量他一眼:“我原是想与你说杜家分家的事情,就在大后日,你到时也露个面。”这种分家,都是要人公证的,任何物产家业都写得清清楚楚,什么东西归谁一旦立证,以后是绝不能要回来的,故而请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而贺玄除了是王爷外,他与杜家也有着不浅的渊源,谢氏觉得他到场必不可少。
贺玄颔首:“我必会来的。”
谢氏事情说完,又训斥杜若:“人不可贪得无厌,玄儿送你一对鹦鹉已经很是贵重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又让他买呢?”
“我错了。”杜若道,“玄哥哥,你就当今日没听过我说的话。”
贺玄微微笑了笑,那是不可能的。
母女两个走了出去。
贺玄很快也离开了杜家。
因要分家老夫人早就写好了单子,前一日拿于杜云岩看,杜云岩看了那是火冒三丈,早前说分家他只当是得一半的家业的,可结果如何,老夫人自己竟是拿去五分之二,另外五分之三才由他们兄弟两个分,他极为的不乐意。
老夫人看出来了,淡淡道:“你要是不同意,这家也可以不分。”
那么他支取银两又要向老夫人讨要了,过得好像个叫花子!
杜云岩冷笑声:“既然母亲都想好了,儿子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照母亲说的办罢。”
他得了这些,用在官场上,往后未必比杜云壑混得差。
他气势有些嚣张,那么着急分家,丝毫不顾念曾经兄长对他的扶持,老夫人看在眼里,对这个儿子又死心了几分,她回顾过去,是自己过分宠他了,幼时犯了错总是不曾严苛的惩罚,导致他把什么都当成是应该的,正如大儿说的,是该教他知道些厉害。
不然他总以为生活是那么容易!
杜云岩气咻咻的走了,路上遇到杜莺,停下脚步道:“你祖母太气人了,你还三天两头的去,她丝毫不体谅你的身体,两家分家,都没有多照顾你呢!”
杜莺没想到他愚蠢到这个程度,竟都不知如何阻止,只得道:“父亲,我前几日做了几双罗袜,等会使人送去您那儿试一试大小。”
女儿孝顺,杜云岩收敛了点怒气,说道:“又不是第一次做,试什么大小,定然是合适的。”他也不想在老夫人的门前再待着,一甩袖子走了。
杜莺看着他背影叹息了声,走入房内。
见到她来,老夫人满脸是笑,拉着她的手:“莺莺,你最近气色真的不错,你要更加小心些,金大夫也是这样叮嘱的,你一定要听进去,晚上好好睡,别像以前想那么多的心思……”
杜莺听着,轻声道:“故而今日我是有一事来求您的。”
老夫人笑起来:“什么求不求的,你要什么,我还能不答应你?”
杜莺面色变得郑重起来。
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小事,老夫人道:“可是为分家的事情担心?”
“祖母疼我,我搬到哪里都不怕。”杜莺道,“我是担心父亲,我们原与您住在一起,父亲再如何还会有个顾忌,可分出去了,您不同我们住,又有那堵墙挡着,大伯更是不好插手……我就怕父亲耳根子软,又被人撺掇着做什么事情,到时候您跟大伯都不知,怕酿成大祸。”
老夫人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