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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拍拍胸口郁闷,桃花飘落般无声无息,吴桃花的轻功怕是与千魂不相上下了。
“牧姑娘从城外带回的解药。”墨迪一直都是如此诚实,诚实得让人无语。
“你就不会说是自己配的解药!”牧歌暗自叹息,如此一说怕是又要浪费口水解释半天。
果然,吴情转向牧歌挑了挑眉问了,“牧姑娘怎会从城外带回解药?”
“别人给的,我也不知那人是谁,反正能解毒了就成。”牧歌皱皱鼻子答得很干脆,知道的就这么多,再问下去也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吴情果然不再询问下去,向墨迪确认过解药没有问题就吩咐侍卫拿下去煎了,“解了毒该记一份牧姑娘的功劳。”
“功劳?记了功劳做什么?是给我当几日武林盟主还是封我做掌门?”牧歌瞥瞥嘴,突然觉得吴桃花有点假,一直带着伪善的面具,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或许当武林盟主确实需要与他一样的深不可测。
吴情愣住,想不到牧歌会说得如此直接,静静地看着牧歌半晌,嘴角一勾竟笑了,“牧姑娘想做武林盟主?”
方才说完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冷,牧歌本以为吴桃花的脸定会绿得生烟,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然笑了,待在吴桃花身边实在是危险!“我跟吴盟主开玩笑呢!”牧歌龇牙咧嘴嘿嘿一笑飞身逃走,“我先告辞了!”
吴情站在原处望着牧歌背影,直到消失方才离去。
牧歌仰躺在房顶上翘着二郎腿,闻着园中飘起的药香,想着一个人。易凡为何不愿出来相见,莫非是因为当初自己的决定?不对,易凡不会如此小气,或许有其他的原因,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连见一面都不肯?牧歌揉揉额头有些抓狂不愿再去想,坐起身,怀中“啪嗒”掉出一物沿着瓦隙咕噜咕噜滚了下去。“玉百灵!”牧歌来不及起身直接翻身滚了下去,探出手接住玉百灵,“好险!”搓了搓玉百灵细细查看一番,这才安心地挂回脖子。系带子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停住,紧张啊紧张,可为何会紧张?手指不由自主地触上嘴唇,千魂,竟然想到他了!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使劲甩了甩脑袋,跃下房顶。
两个时辰过去,解药终于煎制完毕。
吴情命侍卫带来一名中毒男子,喂其喝下了刚煎好的解药。
老狐狸啊老狐狸,牧歌心中万分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男子。
他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呻吟都深深地牵动着牧歌的心。
终于那名男子吐出了一滩黑血,“真是舒坦!腹中不痛了!”
墨迪握住男子手腕凝神把了把脉朝吴情点头,“解药不假。”
吴情挥挥手派出两队侍卫,命一队侍卫拎着解药找到城中各个水井将解药倒入其中;另一队侍卫将解药喂与中毒者喝下。
牧歌重重地舒了口气,大家都有救了!易凡,谢谢你!牧歌仰头望着天上白云默念。
第55章 陷阱()
自己给自己抓了只虫子!嘿嘿!娘写成了“妈”竟然!
“天亮了,真像鱼肚子啊!”牧歌枕着手躺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那人为何要挑在云州下毒,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看着城下推着小车进城的菜贩子,故作深沉地叹气:“江湖真是不简单啊不简单。”
“牧姑娘。”吴情翩翩然飘来无声无息。
牧歌往后跳了一步睨着吴情倦意一扫而空,眼前这朵桃花很危险,而且不是一般的危险。她不过想在云州城多待几日等等看那个送药的小少年会不会再来,却走到哪都能与吴桃花不期而遇,诡异啊诡异。
吴情就这么背着手与牧歌面对面地站着也不说话,一双桃花眼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游离在牧歌身上飘来飘去。她依然清瘦,脸色却比第一次在南吴山庄见面时要红润得多。视线慢慢划落最终定格在不甚凸起的胸部上,小,还是太小了。
六月天,身上为何会泛冷?牧歌打了个冷颤纵身跃下城门,“吴盟主后会有期!”危险啊危险,不能再在云州城待下去了。
吴情依旧站着站着心头竟觉有些烦闷。她总是笑,龇牙咧嘴的一点都不好看,可为何会在夜深人静时惦念起她的笑。她的眸子总是亮晶晶的,纯净得无丝毫杂质,偶尔会浮现出恶作剧般的调皮。或许就是因为这双眸子,真应该剜了去。吴情,无情,本就不该有情。
江湖啊有时候就是一锅粥熬着熬着就熬糊了。牧歌不愿再去想云州城水井被人下毒之事,哼着歌不急不慢地走着,挺悠闲挺潇洒就是偶尔觉得有些寂寞。丰庆村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必定不是易凡,依着他冷淡的性子怎会到丰庆村做善事。牧歌一直觉得她挺了解易凡的,若是路上横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必定会跨过去。他就是这么个冷淡的性子,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似的。牧歌停住脚步仰起头,原来他才是那片云啊不为任何人停留的云。
丰庆村是云州城辖区内一个甚为普通的小村子,距云州县城十里路,村中仅五十六户人家,清清静静的,很少有外人造访。
丰庆村村头坐着两名村妇,一边剥着豆角一边拉着家常,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热闹,似乎在讨论着有关神医之事。牧歌觉着有趣就掠到树上偷偷听了会儿。
“狗子他娘,你瞧见神医了么?”红衣村妇放下活儿拍了拍手,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未瞧见,都怪土汉子,那日恰好随他去做农活了。”蓝衣村妇一面剥着豆角一面埋怨着。
“我瞧见了!”红衣村妇停住活儿,黝黑的面颊浮上红晕羞涩得如同方才知春的少女一般。
“你瞧见了?”蓝衣村妇听她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丢下手中豆角将凳子挪了挪凑近一些低声问:“如何?俊不俊?”
“何止俊,简直是仙人下凡!富贵他爹穿黄衣裳就跟村里大黄狗似的,神医穿黄衣裳怎么看怎么俊。”红衣村妇摇摇头抓起一把豆角又开始剥了起来。
“当初瞧着狗子他爹也挺俊的呢!”蓝衣村妇盯着篮中豆角回忆着,微微泛红的面颊洋溢着幸福的光泽。
牧歌挂在树上捂着嘴乐得不行,两位大婶背着自家汉子思春呢!等一下!黄衣仙人,黄衣?莫非是易凡?
“两位嫂嫂。”牧歌跳下大树咧着嘴笑嘻嘻地朝两名村妇抱拳。
“嫂嫂?”两名村妇看看牧歌又对视了一眼放声大笑:“何时生出来这么个俊俏的小公子。”
“神医可还在村中?”牧歌看着二人两只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坏人。
“五日前就走了。还以为能多待些日子呢!”红衣村妇叹息。
“可是穿黄衣,略比我年长一些,这般高?”牧歌将手放到头顶比划了一下问道。
红衣村妇点点头,“小公子认识他?”
若真是易凡依着他的性子怎会给云州城百姓送来解药,怎会免费替村民诊治?曾经以为她是了解易凡的。牧歌心中突然变得烦躁无比,易凡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或许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
两名村妇看着牧歌一会儿叹气一会儿使劲揉着头发自言自语,突然有些醒悟过来,这位小公子怕是找神医看病的。据说有一种疯症叫失心疯,症状还与这位小公子有些像。他背了长剑,危险啊危险!两名村妇脸色一变丢下竹篮子木凳子一阵风似的跑回了村子。
“两位嫂嫂可知南?”牧歌笑眯眯地抬起头僵住,人不见了。
三十年前丰庆村中确实有一户姓南的人家,只是二十年前便搬走了,至于搬到何处去了村中无人知晓,只有一位老人依稀有些印象说是去了青州。
牧歌垂着脑袋悻悻地走着,青州之大该去何处找?师父交待这个任务定是有原因的。牧歌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信任诸葛无极,原本以为仅仅是敬佩他。
“几位还不现身?”牧歌眉头一皱抽出了龙吟剑,自丰庆村出来后就一直有人跟着她,牧歌不是不知道而是在等待,等待着到达云州城。
三名男子现身看着牧歌嘿嘿笑着。
“为何跟着我?”牧歌挑了挑眉问。
“贵人多忘事,公子莫不是忘了驿镇之事?”三名男子歪着嘴笑着,眼神中透出几分阴狠。
“驿镇?”是他们!牧歌真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竟会被他们盯上了。
“记起来了?”男子阴阴地笑着。
牧歌拍拍脑门咧嘴一笑,“记起来了!屁滚尿流大哥么!”
三名男子出乎意料地只看着牧歌阴森森地笑着,半晌,从袖中掏出一物丢了过去。
牧歌接住一看,心头一颤,是自己捏给任小姚的孙悟空小面人儿,叫杨简带回无极门了,怎么会在他们手中!
“青州盐湖龙坛。”三名男子狂笑着扬长而去。
青州盐湖龙坛,是盐湖帮!杨简被他们抓住了!
牧歌咬着牙无暇再去顾及三名男子,收起龙吟剑拼了命地往青州赶去。
盐湖帮总坛龙坛在青州城内,下设十个分坛寓意龙十子分设在青州其余十个镇子上。整个青州都在盐湖帮的势力范围之内,冒冒然冲过去定是自投罗网,牧歌虽是心急如焚却还留有一丝冷静,到了青州境内买了身长裙将自己乔装了一番之后才往青州县城赶去。
青州县城比云州县城要繁华得多,城中店铺林立自是不用说,空地上更有表演杂耍的街头艺人,若是在平日,依着牧歌的性子定要一处处好好地看过去,但此刻真的没有心思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观看这些无聊的玩意。牧歌不会梳发髻,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更像女人就拿出了易凡送的银簪子随便挽上了一股头发,耷拉着像根狗尾巴草。披及脚背的长裙裹着双腿,迈出大一些的步子就卡住,牧歌第一次知道穿长裙会如此难受,受不了啊受不了。终于,“撕”一声,双腿解放了,浑身舒坦了,牧歌随手撩起一片裙摆塞入腰带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去,留下一脸惊愕的行人。
盐湖龙坛四个镶金大字闪闪发光,平日里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牧歌瞥瞥嘴绕过正门找到了厨房边的一扇小门,偷偷挤了进去。
“何人?”
牧歌提着裙摆笑嘻嘻地抬起头,冲侍卫眨了眨眼睛甜甜叫了声,“大哥。”美人计啊美人计,关键时刻就得使一招美人计。
“何人?”
脖子上的刀依旧明晃晃地架着,牧歌侧过头,抬手撩起鬓边一缕长发捋到耳后,羞涩地睨着侍卫,“走错门了。”
“走走走!别在此处碍眼。”侍卫收起佩刀很是不耐,挥了挥手示意牧歌出去。
打击啊打击,牧歌灰溜溜地退出小门,莫非美人计不是这样的?
“头发长得像株狗尾巴草,身体明显发育不良,如此模样还敢出来吓人。”方才那名侍卫嘟囔着:“家中小黄都比她好看一些。”
“小黄是你妹子?”另一名侍卫调侃道。
“家中的黄狗。”侍卫放声大笑开去。
牧歌一脚踹开小门,抽出背上龙吟剑,大吼:“我何处像狗尾巴草了!你爷爷的没眼光!”
两名侍卫一愣,狂笑,“狗尾巴草生气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轻轻松松两个回旋踢,牧歌就将两名侍卫踢倒在地,一脚踩住侍卫脑袋,拿龙吟剑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