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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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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下头吻她。

    冯凭梦中还以为是杨信。

    她做了奇怪的梦,先是旷野中的风雪,而后又忽然变成室内场景。她躺在床上,杨信不知何时爬了上来,压在她身上,呼吸喷在她脖颈,说:“让臣伺候娘娘吧。”她想拒绝,然而身体拒绝不了,杨信爬到她身上来,他变成了一个男人。梦中她体验着极乐,非常愉悦非常沉迷,一遍一遍反反复复。

    拓拔叡吻了一会,感觉她在回吻自己,于是加深了动作,双臂搂住她,舌尖探入她口中。他一边吻,一边听着她呜咽,感觉特别来劲,用力咬她。

    冯凭迷迷糊糊哼道:“轻点”

    拓拔叡听到这两个字,心突然一跳。

    感觉是有点不对。

    他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睡梦中红红的脸,心里陡然冒出个想法。

    从他带李氏去阴山生产,到现在这个时候,细算起来,他和冯凭已经至少有半年没有同房过了。上次闹了不愉快,他就没有来过崇政殿,怎么也有好几个月。今夜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想她,所以才深夜前来的,也没有打招呼。

    冯凭不知道他会来。

    她不知道他会来,也不知道他会深夜来吻她,所以她刚才睡梦中回应的是谁呢?大半夜的,突然有陌生人亲自己,她第一反应该反抗才对,然而她完全没反抗。她梦中的反应非常自然,非常熟练,显然是对这个吻并不讶异,而且知道吻她的是谁。

    拓拔叡是何等聪明的人?表面上粗疏,实则心细如发,冯凭这个普普通通的反应就激起了他心中的怀疑。

    他直觉就是,有人给他戴绿帽子了。

    这种事在宫里可不稀奇,他打小就见得多了。后宫只有皇帝一个男人,那么多女人,没男人寂寞了,总要想办法解决需要,打发空虚。妃嫔们跟宫女磨镜,或者宠幸太监的事,他都听说过不少。太监虽然没有生殖功能,但是能用一些淫用器巧来取悦女人,私底下就做那些龌龊勾当,公然秽乱后宫。

    但是他不会往冯凭身上想。毕竟冯凭年纪还小,他自问两人夫妻感情也很深,时常在一起,她不至于做那种事。

    然而她刚才的反应太可疑。

    拓拔叡看到她枕边放着一本书,好奇拿过来看,想看她看的什么书。

    书名叫做阳台要略。拓拔叡也是懂行的人,阅宝典秘籍无数,一看这个名字,心就猛的往下一沉。他翻来书仔细看内容,一篇一篇看过去,那脸上的神色就渐渐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半本翻完,拓拔气炸了。

    这就是一本。

    也没什么,要是冯凭私下看点,他顶多也就笑一笑,不至于怎么暴跳如雷。

    可气的是,这教的不是女人怎么取悦男人,而是教的女人怎么玩男人,怎么鉴别、玩弄男子!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堂堂一国皇后,她看这种书做什么?她还想玩男人?还嫌自己不够?

    再联想到她方才梦中的反应,拓拔叡火气冲头,忍无可忍了。

    拓拔叡将那书卷成筒状,拍打她脸,喝道:“你给我起来!别睡了!”

    冯凭梦做的正酣,突然遭了一阵暴力拍打。她魂飞魄散地从梦中惊醒,只见拓拔叡黑着脸立在床边,拿着本书打她。

    冯凭吓的心都要跳停了,连忙掀开被子坐起来。拓拔见她醒了,“哗”的一声,将那书丢到她脸上。

    拓拔叡阴沉沉说:“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冯凭睡的好好的,正在做梦。也不晓得他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就把自己打醒了,像个活阎王似的。直到那书飞到她脸上了,她顿时明白拓拔叡看到什么了。她心慌了一下,血涌上脸,忙下床去跪下,本能地想去抱他腿。

    “皇上”

    拓拔叡见到她这个动作,心突然刺了一下。他虽然生气,把她叫起来质问她,但心里实际并没有想太多。他的心情,大概就像丈夫质问妻子一样,不高兴么,就发脾气,问问还不行吗?然而冯凭那个惶恐的表情,好像自己下一刻就要杀她,她扑上来要求情似的。

    他立刻明白过来。

    在她眼里,他不仅是丈夫,还是皇帝,他怒气一发作,她就本能地会担心前途性命。这是两人身份决定的,所以帝王要慎喜慎怒,帝王的一喜一怒,在别人心里都会产生发酵的反应。

    拓拔叡一时激动,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把她吓成这样子。他意识到自己错误,放和了语气,抬腿推搡她:“别跪着,起来,朕问你话呢,起来回话。”

    冯凭已经顾不得羞了。

    她极度惊吓,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早该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

    这种不正经的书放在宫里,拓拔叡知道了,可不是要生气么。只是她近日沉迷于此,也没想到拓拔叡会来

    越不想发生的事越发生。

    冯凭一时感觉天都要榻了,她完全不敢想象拓拔叡看了这种东西之后会拿什么眼神看她,又会用什么想法想她。她是他纯洁的爱人,娇滴滴的的小妻子,可是她却背着他看这种东西。她在他心中的印象全毁了,全没了。

    拓拔叡将那书捡起来,又递到她面前,质问:“你说说,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他的口气好像非常厌恶她。

    她吓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想忍,然而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特别害怕,特别担忧,她除了掉眼泪,什么办法都没有。她心里只想着:他肯定看过这个书了,他肯定知道自己看那种下流的东西了。

    拓拔叡完全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什么话也没有,竟然哭起来了。

    他一腔怒火,顿时也像瘪了气的皮球一样,发作不出来。其实他心里知道冯凭是不太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的,就算她看的这书,实在是太龌龊了,但是也能理解,也不能逮着说明什么。然而他心里就是很不高兴,感觉她学坏了。

    她不是小姑娘了,她已经是个女人了,总要懂那些东西的。然而他还不够教她的吗?她想知道什么,他都可以教她,他是她的丈夫,他们那样亲密,没有什么是不能互相说的。可是她背地里老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哪弄来的。

    冯凭眼泪都下来了,拓拔叡不能对她发火,生气地走出帘子,唤:“韩林儿!”

    韩林儿忙上来跪下,拓拔叡将那书丢给他:“皇后在看书,看的就是这种书?你好大的胆子啊,敢把这种东西弄进宫来教皇后,谁教你这样做的?”

    韩林儿连忙俯首认罪,拓拔叡审问道:“这书是哪来的?宫里最近进了什么新人,把他给我叫过来。”

    不愧是做皇帝的,朝堂上条条缕缕见的多了,一句话就能抓住要害。

    韩林儿连忙叫杨信。

    杨信上来请安,拓拔叡一看他这个油头粉面的样子,心里就知道,教坏皇后,肯定是这小子没跑了。拓拔叡倒也干脆,一脚给他踹翻在地,说:“混账东西,拖外面去,打他五十板子,给我逐出宫去。不对,把他给我打死算了。”

    杨信吓尿了,忙道:“皇上饶命啊,臣犯了何罪,请皇上开恩啊。”

    韩林儿表面惊吓,实际心里拍手称快,连忙指挥人上前把他拖出去。

第83章 坦诚() 
收拾了杨信,拓拔叡回到内殿,沉着脸瞪着跪在地上的冯凭,说:“你还在那做什么?要朕抱你起来不成?”

    冯凭听他这个口气,知道他是脾气过去了。她已经平静下来,道:“杨信呢?”

    拓拔叡道:“怎么?你还舍不得他?”

    冯凭恳求说:“他也没做什么,皇上还是饶了他一命吧。我也没想要要他,原本他是太后的人,太后不要才给我的。皇上就当是给太后个面子,就不要杀他了,将他逐出宫就行了。”

    拓拔叡知道,如果她真跟杨信有什么,是绝对不敢帮忙求情的,听到此言么,心里倒也舒服了一点。

    拓拔叡说:“朕还没问你的罪,你倒替别人求起情来了?你就不怕朕生气了,连你一起处置?朕告诉你,这件事情,很严重,朕现在很不高兴。”

    他冷道:“这些混账东西,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宫里带,朕不收拾他,这些人还以为朕是个瞎子呢。”

    冯凭低着头继续挤眼泪,拓拔叡坐在床上,看着她哭,说:“你还好意思哭啊,朕才几个月没见你,你就弄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你还有脸跟朕哭。”拓拔叡伸手拍拍她脸蛋:“别装了,挤都挤不出来了还在挤。”

    冯凭见形势了过来,就故意哭哭啼啼伤心说:“我怎么了,我又没有怎么样,只是看看书而已。我知道我不该看那些书,我也是没见过好奇么,你这么久不来这里,我一个人又无聊,好不容易有个人解闷,你还要杀了他,以后越发没人同我说话了。而且皇上这样杀了他,别人还以为我这里怎么了呢。”

    拓拔叡经不住她大段大段可怜兮兮的诉苦,收回成命,将杨信改为打五十大板,驱逐出宫。他并不将杨信放在眼里,只是气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倔强地坐在那里,很惆怅,很难过,感觉自己很失败。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可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冯凭在他心目中就是个纯洁无暇的小姑娘,哪怕他们已经做了夫妻,有了夫妻之实,但她还是小姑娘,懵懂生涩,什么都不懂,是独属于他的青涩果实。她要成熟,也应该是被他开发,而不是被莫名其妙的路人甲跑出来乱教带。

    冯凭伤心地抹了抹眼泪,挪到床边去,跪在他膝前,双手握着他手,交叠着,头歪下来,脸贴着他膝盖,埋在他腿上,任眼泪如小溪默默的流淌。

    这边脸被眼泪流湿了,她扭头在他大腿上蹭两下,蹭干,又换另一边脸朝上。

    拓拔叡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努力绷着脸:“你这是个什么姿势?抱着我腿干什么,你要钻我的裤裆,想闻闻我的味儿吗?”

    冯凭头竖着,脸蛋平放在他腿缝上,继续落泪。拓拔叡开了个不甚雅的玩笑,没得到她的回应,叹了口气,楼了她腰,扶她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冯凭坐在他腿上,胳膊搂着他脖子:“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拓拔叡瞪着她。

    冯凭手摸到他腰间去,解开他腰带的带扣,将他外袍除去,只留了丝质单衣。冯凭搂着他腰杆,下巴点在他胸前仰头注视他脸,难过地说:“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要跟我生气吗?”

    拓拔叡对着她雾蒙蒙的眼睛:“朕才一个多月没来,哪里有好不容易之说?朕先前不是天天来你这里吗?吃饭也陪你,睡觉也陪你,你都忘了,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你,你就说这话?”

    冯凭说:“你有数不清的女人,那么多人占据着你的心,你见得到我和见不到我,对你有什么差别吗?反正她们美的美,可爱的可爱,都会撒娇讨你的欢心,你在别的女人床上时,你难道还会想起我吗?一个月算什么,就算一年十年,就算一百年见不到我,你也不会觉得日子多难过。可我呢,我只能一个人在这里,日日夜夜等你,每一天每一夜都像一年那样长。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还是永远都不来,我不晓得你今夜又睡在谁的床上。”

    拓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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