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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噌——”的一声,他身旁的护卫纷纷拔出刀对着她以作恐吓。
南予耷拉下眸子,天晓得她今儿只是来追回钱袋的,如今这架势她摸清楚了,一干傻缺逼着她硬生生送出一场造化——
半刻钟后,众人被扒光了趴在地上磕头认错,唯有绿衣男子一脸威武不能屈,双腿哆嗦着夹紧红裤衩儿屹立风中。
那位偷钱袋的少女早已蒙着脸面向墙不忍直视。
南予一脚踩地一脚踩在石墩上,面无表情地研究着手里的菜刀,偶尔指尖弹两下,匪气十足,“下回放狠话前先估摸下打不打得过,跟你干个架随随便便就能撂倒……真没意思。”
绿衣男子颤着声音作得一手好死,“姑、姑娘身手迅捷我承认!但、但姑娘说随随便便打个架都能赢过在下,在下却不敢苟同!”
扒得他就只剩裤衩儿了还敢跟小爷说什么不敢苟同,南予只好悠哉悠哉架了把菜刀在他脖子上笑着让他苟同苟同。
第120章 33。夕阳西下()
鉴于某位骚气男子在刀下立马折腰的怂姿和良好的认错态度明显取悦了南予,挥挥手大方的让他们赶紧滚了。
敛了风轻云淡的笑意,南予扭头就把少女抵在墙上,右脚柔韧地踏上墙面,左手拿着菜刀拍她的脸蛋儿,揣着一脸二五八万,神情活似上门要债的土地主。
“又是你个死丫头啊……小爷救你于水深火热这么多回,你就这么报答我?”南予虚着眸子挑眉。
“你什么时候救过我?!”少女显然没有认出站在眼前的明媚女子和鬼市的白衣少年是同一个人。
灰头土脸的少女今儿个穿得较之上回更为落破,打着补丁的灰棕色衣裤,因为袖子太长只好挽起,空空落在手肘处,挽起的袖边不晓得是被什么磨破,翻起粗糙拉渣的线头。
上回抱在手中的包袱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从肩头挎在她腰际的宽大布袋。
南予蹙眉,颇为诧异地狐疑道,“你这是……经过重重筛选有幸入了丐帮了?”
少女瞪大眼想说些什么,又委屈地咬紧下唇,缄默不言。南予见她不说话,也没心情问,伸手就朝她腰间的布袋摸去。
“臭女人你干什么?!”少女皱眉一惊,赶忙挣扎着去拉紧布袋。
然而南予不顾她反抗,已经掏出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想也没想地叼在嘴里,再次伸手摸进去,直到握住自己的钱袋轻巧提出来。
少女羞愤地咬住下唇,眼圈红了一片,“……我的馒头!还给我!”
南予挑起眉咬了一大口,嚼得话语也都含糊不清,“你抢了我钱袋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吃两口如何了?”说着,又瞪着她咬了一口,再把剩下的一半塞进她嘴里。
少女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生怕南予再抢回去,捧着馒头三两下狼吞虎咽,皱着眉把布袋里所有馒头也都不停地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咀嚼个不停,一边吃一边偷瞄南予。
南予退了两步坐回石墩,翘起腿撑着下巴看她,“玄女玉最后以二十万两黄金卖出去,照凤折的个性给你的银子应该不少啊,怎么就沦落成这样儿了?”
“你、你怎么知道玄女玉是……”少女鼓着腮帮从一堆馒头里抬头。
“猜的。而且,”南予打了个呵欠,琢磨着自个儿的指甲是不是该涂个蔻丹,“玄女玉如今在我手上。”
玄女玉在她手上?!
这几个字犹如寺里撞钟般回荡在少女脑子里,她怔怔地咬着馒头,露出些笑意,偶尔看两眼南予,看两眼胡同外的街道,微微转动着眼珠子,计上心来。
南予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拜托下次算计人的时候莫要做这么多面部表情。”
少女垮下脸,“……”你不拆穿会死吗?
钱袋已追回,南予起身预备拍拍屁股走人,顿了顿,她又折回来拎起蹲在地上愤恨地啃着馒头的少女,“在小爷熟悉尚云城之前,你就认命跟着做个随侍丫头吧!”
“凭什么?!”少女被拎起的衣服将她的头埋在里面不停挣扎。
“凭你打不过我啊!”南予悠闲地提着她向前拖着。
“你目无王法!你这是拐卖!”
“胡说,这明明是强取豪夺。”
“……臭女人、王八蛋、卑鄙厚颜无耻流氓!”
“咄咄赞美甚合我意,全收全收!”
夕阳西下,昼夜分割,红霞灿烂。
很多年后,少女每每想起今日这一幕黄昏日落、想起被霞光拉长的斜影,都忍不住后悔,当时竟没有喊她一声姐姐。
第121章 34。痴情女子()
飞灵国委实是个很有情调的国家,他们的皇帝也委实是个很有品位的皇帝。
坐在皇位上久了,看得都是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奢靡无趣之极,倘若微服私访的时候整条街都不能搞出些新鲜玩意儿,那么这就会使一位日理万机的君王陷入崩溃。
因此,尚云城作为天子镇守的国都,每建一栋酒楼都会致力于在凭栏远眺的时候能眺出一点风情,每开一座歌舞坊都会致力于让人流连忘返的时候能返出一些新意,就算是小门小店也须得思量个富有诗意的招牌名,不然就得关门倒闭。
这条政策一出,不仅为许多文人墨客提供了一大批职位,还很大程度地拉高了小老百姓们的文化水平。
于是,尚云城就出了一个修筑在温婉静谧的摘月江上、名为水天一线的酒楼,虽不及闻名天下的七重天,却也自成一番格调意趣。
酒楼像是从江水中窜起,拔地起了五层高。门前是弧形的石拱桥,桥的高度堪堪过得了一两只普通画舫。
酒楼背后则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江水,灵动而又婉约,此时夜色正好,明月成勾,与楼内灯火交相辉映,一起映在渔火未熄的摘月江上。
而酒足饭饱的南予正跷着腿斜坐在水天一线的一楼大堂里听说书。
揣着一脸颓废相的南予一边儿磕着蒜瓣儿一边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坐在一旁拿眼珠子戳她的少女唠嗑,三言两语间也就知晓了这少女的名讳——长儿。
南予了然,身在江湖,艺名这玩意儿最好只取真名里的一个字,好记。
“各位客官,”一声锣鼓敲响,堪堪将南予的思绪拉回,抬头才发现看台上的说书人已换了一个,“江湖轶事听得多了,想必也觉得索然无味,今日,咱们就来讲些不一样的。”
南予笑着嗑了个瓜子儿,估摸着他是要讲一篇言情。
果不其然,说书人摊开折扇,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同在下一样,半年前亲眼见到一位姑娘被烽火将军从城门口一路拖至皇宫外的?”
说书人习惯性地停顿了一下,眼神掠过大堂内众人,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我!我见过!那姑娘好像是打邻国来的,多半是来找失散多年的兄长……”
还未说完,就有人打断,“什么兄长!我亲耳听到她跟大将军说什么青梅竹马,八成是来找情郎的!”
“那女子也是个痴心的,我听人说,大将军让她离开,她不肯,将军就让人把她拴在马上,自己骑马拖着人一路驰到宫门口!当时那血啊……”
“……”
南予笑了笑,事不关己地换了个仰躺姿势,觉着照此趋势下去,这可能会被衍生成虐心言情。
惊堂木一拍,说书人打断所有人的窃窃私语,接着讲道,“不错。那位姑娘从锦焱国而来,不远千里,只为能见上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一面。”
“谁知将军不通人情,竟将其用绳子捆住,骑马拖至皇宫门前,彼时鲜血染红街道,路人纷纷侧目,何等惨状!”
“各位一定心想,不过是见玩伴一面,大将军何必如此苛待于她?可是——你们知道她要见的这位玩伴是谁吗?”
见众人相互低语,摇头狐疑,说书人陡一合上手中折扇,作出抱拳行礼的动作,神秘一笑,“是我飞灵国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看客一片哗然。
南予依旧提唇笑着,秉着捧场的原则,表达自己兴致盎然,因为这马上就要演变成帝王虐心言情。
不一会儿就有客人迟疑地反驳道,“就算是皇帝……不让见赶走就是了,何必祸害人家清清白白一个良家女呢?”
“问得好。”说书人紧接着他的问题,一拍惊堂木,“倘若真是良家女倒也罢了,但这位求见圣上的女子,却是锦焱国扬名宇内的轻弦阁歌妓——南予!”
南予笑不出来了。
第122章 35。再见故人()
这就从一篇古代言情变成了一篇同人文。
敢情前身半年前来找的君莫及就是飞灵国那个被君卿殿下架空了权力的皇帝?
月娘一直疑惑前身半年前在飞灵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她回来后一心求死,如今看来,她是受了世间大苦。
南予沉吟之间,说书人又开始接着讲起那段快被岁月冲淡的故事,这时候,就连一直在茶桌上埋头苦吃的长儿也被吸引得抬头望去。
“骏马驰骋至宫门的时候,南予姑娘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昏厥,大将军一走了之,压根儿没管她死活,彼时骄阳似火,这么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儿就晕倒在宫门口,无一人敢上前救助。”
众人长吁短叹,也不晓得叹的究竟是这么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儿还是无一人敢上前救助。
说书人再次摊开折扇,随意摇了摇,猝不及防转了话题,语调抑扬顿挫,“众所周知,锦焱国的妓子南予和飞灵国左相的女儿诗茵若齐名。”
“诗家小姐打小就聪颖好学,和南予姑娘一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甚至这位千金大小姐早在垂髫之年就拜入毒仙宗门下,毒术超群、武艺高强。”
“可世人将其比较之时总觉得南予姑娘略胜一筹,诗家小姐本是对此耿耿于怀,可谁想得到,最后这位奄奄一息的南予姑娘——却就是诗家小姐搭救的呢?”
这个转折转得很有高度,将原本一干沉浸在女子痴情戏码的小老百姓的重点瞬间转移到了诗家小姐深明大义、菩萨心肠上。
既然有人觉得诗家小姐柔弱良善,那么必定会有人关心传闻中略胜诗茵若一筹的南予究竟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说书人见效果达到,也就不再赘述当时情况,转而作了个结束陈词。
“半年前,南予姑娘回轻弦阁时留下一封战书,欲在半年后与诗小姐比试四艺,一分高下。如今半年之期已到,前些日子听闻南予姑娘也确实离开了轻弦阁转而向我飞灵国来,想必,是为了践行诺言。”
南予冷笑,赌一个铜板,这说书人就诗茵若请来的,为的就是把流言扩散出去,好引自己真的与她比试。
这把说书的给人冤得够呛,前身要是真留下什么半年后一分高下的战书,又为何在回到轻弦阁后就服毒自尽?
岂有此理。
南予一拍桌板儿就要开骂,众人还没来得及看向陡然站起来的她,就听得二楼一方雅座处传来更为铿锵有力的怒斥声——
“岂有此理!简直一派胡言!”
南予生生憋回喉咙口的脏话,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抬头看向二楼。
说话的男子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