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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简直一派胡言!”
南予生生憋回喉咙口的脏话,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抬头看向二楼。
说话的男子生得刚毅俊朗,身材挺拔,一身黑色锦衣勾勒出他魁梧的身形,此时他握紧栏杆站起,一双鹰眸熠熠生光,显然是怒火上涌。
而在他身旁,端端坐在雅座上的男子更是惊为天人,面部曲线柔和明亮,棱角分明却并不锐利,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矛盾感,眸若星辰、眉如远山,若说南予穿白是穿出了洒脱不羁、恣意随性,那么他穿白,就是穿出了俊秀温雅、宠辱不惊。
两人皆是含着微愠睨向楼下,而此时陡然站起的南予,显然就成了他们一眼看去的对象。
目之所及,两人皆是一惊。
“小、小九?”
第123章 36。我数到三()
小九?
南予挑眉看向白衣男子,残存的记忆里,只有君莫及才这样叫过她,只因幼时初相逢,自己在轻弦阁排行第九,如此看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微服私访的君莫及无疑。
这样一想,整个故事就有些戏剧化了。
水天一线好不容易从江湖朝堂的戏码中脱离出来想要讲些不一样的儿女情长,竟堪堪遇上了本故事中的男女主。
平日说书的男女主身份多为杜撰,然而今日的男主却堪堪就是本国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也不晓得水天一线如此富有文化水平的名字能否救上一救他们可能即将倒闭的事实。
南予想着想着,竟然生生牵出一抹眼角风流的笑意。
这个笑,在一干不明真相的小老百姓面前就显得很猥琐了,果然有得必有失,如此貌美如花的姑娘,大概是脑子有点问题。
“小九……是你吗?”君莫及迟迟没有等来南予抬头盈盈唤他一声悔之哥哥,有些疑惑地蹙眉反问道。
“不是,你认错人了。”南予挑眉,随意说道,“小爷还有急事儿,就不同你们废话了。”
倘若这时候和他纠缠,撸起袖子干个架是没什么好怕的,怕就怕这厮脱口叫出一声南予,尚云城朴实无华的小老百姓们多半要亲手送她去和诗茵若比什么琴棋书画……
每当和别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向来以武力服人的南予尚且不晓得琴棋书画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啊?!”长儿吃得百忙之中偶然抬头看了眼君莫及,突然轻声惊呼,没吃完的酱肉肘子直直掉在地上,她伸出油腻的手捂住嘴,随后拿另一只手扯了扯南予的衣角,语气焦急,“臭女人,你、你说话得注意点儿……”
话音未落,就被南予一把拽起来往门口带。此时,君莫及站起身和黑衣男子并肩,后者随即立刻向后退开一步,以表恭敬。
抿了抿唇,君莫及淡淡开口道,“把她给我抓回来。”
黑衣男子得令,腾身踏在栏杆上,一跃而起。
南予还没踏出大门,就觉得背后一阵掌风呼来,青丝拂起,敏捷转身将长儿护到身后,出手和他一掌对上,黑衣男子捂着心口疾退五步。
黑衣男子惊诧之际猛地拔出腰间的侍卫刀,一个横劈,带着势破千军的力道,看客纷纷拉开桌椅腾地方。
南予黑眸一沉,纵身起跳,手中赫然多了一根银色长鞭,附着了气韵的缚灵鞭挥出,与刀身紧紧交缠!
“我数到三,你抽刀我抽鞭。”南予闲闲笑道。
黑衣男子甫一点头,南予握紧缚灵鞭,“三!”连一都没有,趁着黑衣男子惊呆的瞬间,她迅捷抽出长鞭,翻身之际挑鞭朝他下巴抡去。
“啪——”的一声深刻叫他体会到了何谓鞭子是一种很让人牙疼的武器。
一干小老百姓捂着自己的下巴倒吸一口凉气。
“你耍赖!”黑衣男子捧住下巴再抬头瞪去,哪儿还有南予的踪影,心下一发狠就要抬腿追上去,刚跨一步,眼前突然多出一道人影,伸手拦了他——
“守三,我家王爷说,不必追了。”
“……移天?”君莫及皱眉握紧栏杆,看着陡然出现的人心下略沉:这么说,他也回来了?
第124章 37。巧遇南宫()
南予拽着长儿这么撒开脚丫子一溜,便是月光洒满了街道,摸摸兜里还剩着几两散碎银子,琢磨片刻,她还是打算操起老本行拿这几两翻个本儿。
低头看了眼在身后捧着一袋馒头跟朵小白花儿似的的长儿,她想了想,迟疑着冲她攒出一个柔情似水的笑意,斟酌了下用词,“你……有没有去过赌坊?”
安乐赌坊
要带坏一个小姑娘是多么的不费吹灰之力,南予看着如今站在赌桌上挥霍钞票如粪土一般笑得甚是开心的长儿,心里暗自想道。
想起三刻钟前南予耗尽平生所学将其拖进赌坊,当时还道她只是个不解世事的孩子,然而在南予不吝赐教了她两手后,她对这方面展现出的浓厚兴趣委实当得起“很有天赋”四个字。
南予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一只手撑着下巴,耷拉眼皮盯着面前这个身子都要趴在钱上的人。
然而想要成就一位初来乍到就驰骋赌场的高手,向来须得经历些坎坷与磨砺,对于十一二岁的长儿来说,这磨砺就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南宫黛就很合适。
撩起眼皮看着掀开帘子跨进来的人,南予从未想过她同南宫黛的缘分竟会深至如此。
在召阳那个地头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就罢了,如今出了锦焱国还能在异国他乡的赌坊同她巧遇,上苍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譬如,今儿个小爷恰好缺钱。
南宫黛陡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两道炙热视线堪堪停在她的钱袋处,略一缩脖子,看到南予的那刻她险些惊得跳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南宫黛三两步上前指着南予,咬唇愤然。
“昨日有人托梦说你会来,我就蹲这儿候着了。”南予笑得很和蔼,“南宫小姐,要不要来两局?”
“来就来!”南宫黛哼了哼鼻子,从钱袋里掏出一打银票,豪气如云地压在桌上,“都给本小姐腾地方!”
见钱眼开果然是天下的小老百姓共同信奉的真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银票被哄抢一空。长儿也揣着银票站在南予身后一脸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南予撸过桌上的两个骰盅,随意摇了摇,挑眉看她,“选一个。”
“故弄玄虚。”南宫黛嗤笑一声,想也没想,随便拿了一个,“比大小,谁的点儿大谁就算赢!”
“没问题!”南予打了个响指。
南宫黛率先摇盅,双眼逼视着南予,嘴角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那骰盅离了桌子被她握在手里,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清脆响绝、铿锵有力!
“咚!”掷地有声的骰盅被南宫黛压在桌上,嘚瑟笑道,“该你了!”
南予面无表情地看她表演完,伸出手随意在桌上晃了晃骰盅,撩起眼皮气定神闲道,“好了,开吧。”
这个逼真是装得满分,南宫黛此时只感觉双颊通红一片,方才花里胡哨的一番动作下来直接被南予衬成了傻缺。
“哼!”南宫黛羞愤地咬紧下唇,猛地开了盅。
众人俯视——竟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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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38。签卖身契()
南宫黛咧嘴一笑,抬起熠熠生光的眸子挑衅地看向南予,“我的是六!你输定了!”
南予气定神闲地拿手指敲在骰盅上,生生打出了节奏,“你确定?倘若最后还是我赢了,你如何说?”
“不可能!我已经是六了!”南宫黛坚信不疑,顿了顿,她想起冬子输给她的原因,又补了一句,“但你也不能把骰子摇成两半,拼出一个七来!”
南予挑起一边眉,诧异地看向她,神情活似见了鬼,“你觉得我对付你还需要用得到把它摇成两瓣儿?”
一干赌徒恍然:这真是怼得人无话可说偏生又觉得很有道理。
南宫黛咬唇瞪她,“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南予毫不迟疑地点头,接着又拿手敲了敲桌子,“这么着吧,输的人除了压下的银子以外……须得给赢的人签一张卖身契,两个月内随意使唤,如何?”
看她如此有把握,南宫黛一时之间又觉得心虚,总觉着除了把骰子摇成两瓣儿她还有什么后招?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堂堂南宫世家的四小姐,若是不应了赌又显得很没有面子。
最终,她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开吧!”
南予闲闲地转头冲长儿道,“去拿纸笔。”接着转过来悠哉悠哉提起骰盅上的红绳——
存了心吊人胃口,南宫黛和一干揣着看好戏心思的赌徒们眼都不带眨地盯住骰盅……在看到一个一点后,南宫黛微微提起了唇角。
然而接下来她又看到了盅罩下有另一个骰子,上面也是一个一点,南宫黛狐疑地瞪着骰盅,于是她又再次看到出现一个骰子,也是一点,直到南予完全打开骰盅,笑得无比灿烂。
南宫黛简直要把眼眶给瞪裂,南予的骰盅里,一共有七个骰子?!而且每个都是一点?!
一干赌徒彻悟:这真是怼得人哑口无言偏生又觉得不服不行。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赢了。”南予侧头拿右手撑起下巴,风轻云淡道。
“可!可、可我只有一个骰子!”南宫黛跳了起来。
南予却点点头,面无表情道,“可我有七个骰子,确是我赢了,你不用再强调了。”
“可你这是使诈!你这是耍无赖!这不公平!”
“可你是自个儿选的骰盅啊。”南予挑眉,再次丢出一个可是。
一干赌徒拍手叫好:这真是怼得人吐出一口老血偏生又觉得她的逻辑毫无破绽。
南宫黛险些爬上桌子匍匐过去掐死她。
此时此刻,长儿也向赌坊老板借来了纸墨笔砚,南予顺势接过,毫不在意地当着众人面显示她丑的防不胜防的一笔烂字儿,挥毫之间一篇卖身契就成了。
拎起卖身契抖了抖,南予轻轻吹了吹干,紧接着十分贴心地起身走到南宫黛身边,将纸扣在她面前,沉吟着斟酌了下用语,最后竟真叫她酝酿出了一种温柔——
“鉴于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签卖身契,我特意写得比较浅显易懂。也不晓得南宫小姐你养尊处优这么久有没有学过写自己的名字?”
第126章 39。偷画某某()
“没学过!不会写!”南宫黛失控咆哮。
“哦,那就劳烦四小姐你将手放进砚台里蹚两下,盖个手印就好。”南予面无表情。
南宫黛咬唇怒瞪,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兔毫,三下五除二,卖身契上赫然多了三个字,拔下腰间的钱袋往桌上重重一压,她转身欲走。
“卖身契都签了,你打算上哪儿?”南予靠在赌桌上,见南宫黛果然刹住了脚步,她才接着眉眼生笑,“是九方越让你来赌坊的?你这是……回去找他算账?”
南宫黛转身震惊地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南予单手拂了拂身后的青丝,捞着长儿几步间走到南宫黛前面,撩开赌坊帘子跨出门,“因为只有他如此能体贴小爷我没钱的时候是多么的步履维艰。”
长儿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这副痞进骨子里的模样分明还可以去打劫。
但其实南予没有说错,九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