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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妃策:你造孩子我造反-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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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你如今能出得一手好千以此来养活自己的伎俩都是我教的。”南予揪着她的脸眼都不眨。

    头回见着有人将出老千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路过的一干小老百姓纷纷向这边侧目。

    “那、那是你非要拉着我学的!”长儿气急,干脆一屁股坐地上蹬脚撒气,“我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我有好多事要做!可是我做不到!我、我学那些除了能赢点钱还有什么用?!”

    头回见着有人如此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干小老百姓险些笑着让她再得寸进尺点。

    南予挑眉,斟酌片刻后,缓缓道,“你这句话被赌坊一干棺材本儿都输干净了的人听到,多半会被吊起来打。”

第140章 53。天下民生() 
也不晓得她年纪轻轻究竟是生什么闷气,屁股一沾地上还不起来了,南予也没管她,暗想着谁能没有个装逼的时候呢。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南予坐在凳子上,带着和善的微笑旁若无人地吃完了四碗混沌面,而长儿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瞪着她和她碗里的面,把气给怄够了。

    最后实在耐不住看着三个人都坐在板凳上吃得甚是开心,愣是没管自己一下,只好灰溜溜地主动爬起来扯着南予的衣角,“臭女人……我也想吃。”

    天大的骄纵脾气都能被南予极好的耐心给磨平了,君玦嘴角噙着说道不清的笑意,看着眼前一幕,他忽然想到倘若以后自己和她有了孩子……她会如何管教呢?

    “予儿,”君玦抿唇,从怀中拿出一只沉木盒子放在桌上,“把手伸出来。”

    南予叫了小贩再给长儿来一碗混沌,才狐疑地看了眼散发着沉木幽香的盒子,挑眉看他,“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盒子似乎在自己刚知晓九方越身份那晚,他也曾拿在手里把玩,倘若不是他重要的东西要随身携带,就是他那时候就准备给自己,但是后来月娘进来,第二日自己又和九方越撒腿先跑了,才没机会拿出来。

    君玦伸出一只手轻轻捉住她的,另一只手打开沉木盒子,盒内一根萤石手链幽光闪灼、嗡嗡作响,他拾起手链欲给南予戴上。

    “我的连心锁?!”南予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而后迅速戒备地凝视君玦,“你会这么轻易就还给我?”

    连心锁在接触到南予双手的那一刻骤然停止了嗡嗡地响声和流转的萤光。

    “倘若予儿一定要想为我做些什么,那不妨今夜三更留我在房内,我们深入探讨一下?”君玦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挑起俊眉撩道。

    “不,我不留。”

    南予一脸谨慎惊吓的表情明显取悦了君玦,后者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两位客官……要买幅画吗?”一个迟疑的声音打断了南予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几人抬头看去,是个身着灰色布衣、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

    他没有修理干净的胡子在嘴边呈现出浅青色,肩上耷拉着一个深蓝色的包袱,依稀看得见是几件衣裳,他手中抱着一堆画卷,正弯下瘦弱不堪的腰向他们几人询问,眼神中却分明没有半点尴尬和落魄。

    “臭要饭的走开,别挡着我做生意!”面摊儿的老板不乐意了,不耐烦地拿手里的抹布去赶这个潦倒的斯文人,“客官不好意思啊,这人前几天就蹲这儿要饭,也不知道今天哪儿来的画卖!我马上把他赶走!”

    灰衣男子一边被小贩推攘,一边略有些窘迫地解释道,“客官听我说!这些画我未偷未抢,都是我自己画的!”

    “老板。”君玦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小贩识趣儿,捡了桌上的钱就到边上去了,君玦再抬头看向这个站得笔直的男子,“你且打开,让我看看。”

    男子欣喜若狂,赶忙将手中抱着的一堆画放到桌上展开,“这是在下画的天下民生图!”

    约莫三尺长的画卷上,绘尽人间疾苦,枯骨成堆、尸横遍野。民生民生,民不聊生。

    “你叫什么名字?”南予抬头看向男子,他眼中正放着炯炯雄光,“既能体恤天下百姓之苦,为何不去做官?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在下沈轲,乃阳夏国人。”沈轲握紧双拳,瞪着民生图,极力平复心中激荡,缓缓说道——

    “我原本被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推举入朝为官、辅佐年仅十岁的幼帝当政,摄政王百里湮却从中阻拦,不仅说我不堪重任,还说我的治国之道乃一派胡言,我与他当朝辩论,他却以不敬之罪将我逐出阳夏国,永不得返!”

    埋头吃着混沌的长儿猛地抬头,瞪大双眼直直看向沈轲。

    沈轲接着咬牙道,“幼帝被他囚于神机楼一年,长公主如今下落不明,他想要谋权篡位的心思早已路人皆知!前些日子幼帝高烧不退,他放任不管,如今消息传出宫外,他才叫了御医去医治,也不晓得如今醒来没有……”

    “你说什么?!”长儿倏然起身抓起沈轲的衣带,仰头不可置信道,“你说、说阳夏国的皇帝……他怎么了?!”

第141章 54。肝肠寸断() 
“我说幼帝他……前几日在神机楼高烧不退,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如今是否苏醒还未可知。”

    长儿是被映荷拉上小手牵着回到的水天一线,跨进门槛儿时她踉跄了一步险些摔下去,稚嫩的脸上毫无血色,她满脑子都是沈轲义愤填膺的话。

    南予一路送她上楼,她顶着疲惫不堪的面容昏昏沉沉地回到房间,倒头睡在锦被上,压下去仿佛是有千钧重,可最后陷下去的锦被却只有小小的一团。

    清瘦娇气的身子骨,无形压在身上沉重的担子,无助绝望的神情。

    她其实只有十二岁。

    南予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在逍遥楼的客栈里,她为什么会落魄到愿意去住一间马厩;在凤阳楼,她为什么会有罕存于世的玄女玉;在鬼市,她为什么宁愿用万两银子换一匹千里快马;在尚云城街头,她为什么会说她偷的玉佩其实是她自己的东西;在水天一线,她为什么在遇见君莫及后让自己说话注意点……

    南予见她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猜测她多半是睡着了,于是给她拉上门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天上一弯明月皎洁得能映照出尚云城的冷色。

    “阿姐,我好冷、好冷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阿姐,明天是不是没有太阳了,这里为什么这么冷啊?”

    “阿姐,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血书和兵符?你什么时候回来救我?”

    ……

    “薛将军!你枉为我国第一将军!你不忠不义!你是奸臣!你是坏人!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要跟随百里湮?!”

    “薛朗!你不配做雪狼骑的将军!你个混蛋!奸臣!坏人!你卑鄙无耻!”

    ……

    “弟弟你放心,等我找到刘大人,他就会帮我们的。”

    “我走了,你等着我回来。”

    “弟弟,不要害怕,我会找个没人的时候去把血书和兵符拿到手!”

    ……

    “刘大人,我筹集了很多银子了,你看,我把玄女玉卖了,得了好多好多银子,这样够了吗?”

    “那我们有了这些钱以后,是不是可以出兵去打百里湮了?”

    “刘石毅!你说什么?你骗我?你!你还我银子!你不是说有了军饷买粮食兵器就可以打仗了吗?你还我银子!还我玄女玉!”

    ……

    夜色深深深几许,长儿猛然从梦魇中惊醒,梦中的往事被她的遭遇给践踏得支离破碎,虽然只有残存的片段,却也已经够她痛苦得嚎啕大哭、肝肠寸断。

    *

    “小姐!快醒醒!”南予是被映荷给生生摇醒的,陡一睁眼,就听得映荷在耳边焦急道,“长儿!长儿她不见了!”

    这下南予彻底清醒了,坐起来就往身上套衣裳,“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刚刚听到有什么声音,起身去她房间看,就没看到她了!”

    “那应该没走远,你留下,明早有谁问起来你就说我带她出去玩儿了,我现在出去追。”几句话的功夫,南予已经穿好了衣裳往外跑,顿了顿,她又转头道,“倘若一会儿有不认识的人来砸场子,你就去把九方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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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55。上姑苏山() 
夜风呼啸,冷意肆虐,已是三更过半,摘月街上无半点星火,唯有一轮高高悬挂的勾月,携着遥远幽芒的白光照亮前路。

    少女贴着心口紧紧抱着打了四、五个补丁的宽大布袋,一路踉跄跋涉,奔着城郊一座高山上的微弱青灯而去。

    跋涉的少女正是长儿。

    宽敞寂静的街上,长儿拼尽全力奔跑的脚步声和喘气声格外响亮,隐匿在黑暗中的几条人影似乎是同一时间追着声音在树梢上弹过,只余下被脚底撩动而轻微摇晃的树叶。

    “驾——!”

    清脆有力的驭马声渐渐传来,长儿惊恐转头,还没等她看清骑马向自己这个方向跑来的是谁,就被人拦腰抱住,一个起落间就坐在了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上,身后是翻飞的雪白衣角和竹叶烈酒混杂的清香。

    “出来的时候都晓得从抽屉里多拿小爷几张银票,怎么不晓得去后院儿牵匹马?”南予一手持缰绳,一手揽住长儿的身子,调侃道。

    长儿只能微侧过身子仰头看她,入眼的刚好是南予被月光映出的下颚线,清俊柔和,但她嘴角调侃的笑意分明让自己想到凉薄二字。

    “我、我没想那么多……”长儿怔怔地说道,紧接着又忽然咆哮起来,“谁拿你的银票了?!那是我在赌坊里自己赚的好不好!”

    “昨儿个不是还说自己学了那些除了能赢点钱还有什么用吗?今儿一翻脸就卷走我十万两银子,你不妨脸皮再厚一点?”南予一脸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她。

    长儿羞恼地咬住下唇正过身子,还想说什么,却听得南予在头顶问,“这个方向你是要去哪儿?快点儿说,我们被人跟上了。”

    长儿倏地睁大眼睛抬头,嘴唇抖了抖,立马反应过来,“……去、去姻缘寺!”

    飞灵国的姻缘寺,建立在尚云城外的姑苏山上,上山之路之崎岖之诡异,下山之路之顺畅之旖旎。

    只因有情人要来山上求得一场姻缘,其中过程必见坎坷荆棘才显得有诚意,而天赐姻缘既成,接下来的路必然要和顺安逸,才能被称为一段良缘。

    “长儿,抓紧我!”南予驾着汗血马一路驰骋至山脚下,一勾缰绳,马儿前蹄离地仰月长嘶,“驾——!烈酒!上山!”

    她骑的这匹黑色的高大骏马正是九方越的那匹良驹,名为烈酒。

    烈酒通人性,长嘶过后前蹄先后落地,后蹄使力纵身一跃,两人一马往姑苏山上飞奔而去,山风肆意呼啸,崎岖的山路在烈酒的驰骋下却如履平地。

    勾月皎洁,山风森冷,栖鸟被连续不断的沉重马蹄声惊得飞起,南予顺着上山的唯一路径飞驰,依稀可以看见山顶处漆红了的寺庙和窗口一盏伴着月老的青灯。

    “你去姻缘寺做什么?一刻钟够了吗?”

    长儿摇头,脸被风刮得生疼,她只好埋下头提高声音道,“不够!我还要、还要找……我不知道弟弟让我找的东西在哪儿!”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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