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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马蹄声一声催着一声,南予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姻缘寺,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只因她良好的听力告诉她,方才在摘月街追着长儿跑的,至少上百人!
且,个个都是重明鸟以上的高手……!
倘若开战,要么丢了长儿自己跑!要么,非死即残!
第143章 56。百里长歌()
“吁——”驰骋到姻缘寺,南予勒马停下,先是自己翻身下马,然后把长儿也给抱下来,“你进去找你要的东西。”
长儿撒开腿往寺里跑,跑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看她,迟疑问道,“那……你呢?”
“我自然是先在马背上补个觉。”说着,南予又翻身上马,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趴在马背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长儿不再迟疑,抱紧手中的布袋三两步跨过门槛儿,越过香炉和月老像,向寺庙后院跑去。
姻缘寺的后院和外院有着天壤之别,后院的墙漆虽然也是朱红色,但明显颜色要鲜亮得多。院内种着一颗五人合抱的梧桐树,枝繁叶茂,上面系着红色的绸带和刻了字的木牌,在风中飞扬缱绻。树旁安置了低矮的案几,随意落着几本书和笔。
“有人吗?!行灯大师!你在这里吗?”长儿毫无头绪地四处乱闯乱窜,院中一排排客房被她一一推开,每推开一扇就会喊一声“行灯大师”,但直至推开最后一间客房,行灯大师也没有出来。
出来的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僧弥,“这位施主,莫要再闯了。虽不是吃斋念佛的地方,但好歹也是个寺庙,由不得你这样行事。”
“小和尚,你们寺里的行灯大师呢?他在哪儿?我找他有急事,你能不能把他叫出来见我?”长儿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丢出三个问句。
小僧弥垂首,“施主,贫僧的师父半年前就圆寂了……如今寺里的师兄弟们早就各奔东西,只余下贫僧一人。”
“圆寂?你是说,他死了?!”长儿眼眶开始蓄起绝望。
“正是。施主找我师父有什么事吗?”
长儿咬着下唇,抓紧手里的布袋,“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让你交给什么人?”
小僧弥摸了摸脑袋,看她要急哭的模样,费劲道,“师父他走得匆忙,未曾留下遗嘱,不过他房中倒是还留着一些生前的东西……你要是真的急的话,就去找找有没有你想找的,倒也无妨。”
时间在滴漏中点点流逝,南予仰躺在烈酒身上,双手交叠在脑后,山林中有飞鸟猛然被惊起,南予耳梢一动,倏然睁开眼坐起,微眯着眸子俯瞰山下。
此时的长儿正在行灯大师的房中慌乱地翻着他生前的书信、匣盒、衣柜,翻箱倒箧将近两刻钟,却一无所获。
长儿颓然坐在地上,向后倚着,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冰凉,她有些难受地转头看去,原来是行灯大师安置在床榻边的一个青花瓷盆盂,里面种的是有无限生机和希望的绣球花。
“哦……这花叫绣球花,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在师父房间里,但他只是帮忙照看而已。”小僧弥解释道,“师父生前一直说,要把这花还给一位故人。”
长儿没心思听他讲这些故事,只缓缓伸出手抱住自己的头茫然不知所措地抽泣起来。
“小施主,你怎么了?你别不开心啊。”小僧弥将她的手从头上拿下来,“我可以帮你点一盏许愿烛放在外面的梧桐上,它会保佑你心想事成的。”
长儿缓缓抬起头,稚嫩的脸上是有些风干的泪痕,有些期颐地看向他,“真的有用吗?”
“信,则有。”
小僧弥起身在行灯的柜子中拿出一盏烛台,又拿了一张红笺展开,提笔问道,“施主,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百里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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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57。心诚则灵()
牢牢系在树枝上的红色绸带飞扬狂舞,刻了名字的木牌与树干敲击出“噼啪”的响声,而粗壮的梧桐却在冷风中屹立不倒。
小僧弥用灯罩罩住那盏嵌了“百里长歌”四个字的许愿烛,和长儿站在梧桐树下,“你看,梧桐树的躯干交错聚拢的地方,就是用来放许愿烛的。”
小僧弥指着梧桐树主干上方的树杈接着道,“那里有个凹槽,为了让烛台放得平稳,里面添了香灰。每年只有三位香客能有幸放上许愿烛。以前都是我师父放的,他从来不准别人接近那儿。如今他走了,只能由我来帮你放了。”
“等等……小和尚,我可以自己来放吗?”都说心诚则灵,既然已经准备听天由命,倒不如把诚意给足。
小僧弥点头,“自然可以。”说着,就将手中的许愿烛交到她手里,“师父走了后那里就没人爬过了,可能长了青苔,你要小心些。”
长儿将布袋放在地上,一脚蹬在梧桐树粗糙的树根上,左手护着许愿烛,右手攀上一根四条手臂那么粗的枝干,借力攀登。
单手不好使力,长儿干脆停下来将许愿烛连同灯罩一起叼在嘴里,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十分利落地抱住了上方的树干,最后趴在交错聚拢的树杈处,小心翼翼地将许愿烛放上去。
“小施主,你放好了吗?”
这一问,让原本准备直接跳下来的长儿又转头看了眼树杈,担心没有放稳妥,她用手刨了刨树叶和香灰,想将这个凹槽弄得平稳一点。
刨着刨着,她觉得这手感似乎有些不对。
柔软的香灰将她摸到的物什突显得更加坚硬,甚至还能摸出轮廓来,上面应该是有繁杂的花纹,让她觉得有些膈应手。
有花纹的坚硬物什……
她的脑中瞬间闪过一样东西,让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迅速扑过去一边拿那双小手去刨开香灰,一边在脑中描摹出那个东西该有的形状。
她自香灰中颤着手挖出了那坚硬的物什,借着许愿烛的光亮,她低头反复翻看。
那是一只半个掌心大小的狼,狼尾下垂回来,将整个身子包住,翡翠绿色的萤石点缀成狼眼,狼背处刻着一行小字:雪狼骑誓死效忠。
这是……兵符!
“小施主,你放好了吗?放好了就快下来吧,这里风大。”小僧弥站在下面仰头问她。
长儿眼眶有些发热,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澎湃,她将兵符紧紧握住,另一只手继续在香灰里疯狂地刨着,片刻过后已经刨出了一半的香灰,她依旧没有看到期望中的另一样东西。
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她咬紧了下唇,把手深挖进凹槽里,顾不得灰尘全数入了袖子淹没手腕,一直摸到了底!
血书……血书呢?!
倘若没有雪狼骑立下要誓死效忠的血书,只有兵符又能有什么用?!
“轰隆轰隆——”
“什、什么声音?”
小僧弥惊恐地仰头看向长儿,这是集群的人接踵而至的声音……长儿猛地惊醒,翻身从梧桐树上爬下来,将手中的兵符藏进怀中,拿起布袋向外院走去,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的长公主殿下,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不还是在为我所用?原来,那个老东西就把兵符藏在这儿啊……”
——百里湮!
第145章 58。往死里抽()
“你一直在跟踪我?!”
“小侄女儿,你以为凭你自己,就能躲过我的耳目顺利逃出宫不被发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那小侄子在神机楼耍的是什么把戏?”百里湮嘴角勾起一抹猖狂冷血的笑意,“不过是故意放你出宫,为我带路而已。”
他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骑兵和影卫,顺着他们手中的火把望去,风中跳动的火光在山路上蜿蜒出壮阔的波澜。此时的静谧衬出极为厚重的压抑感。
“承蒙摄政王您看得起,竟派了这么多人来堵我。”南予点头,侧坐在马背上跷起二郎腿耷拉着脚丫子,一脸不可思议。
百里湮将目光落在南予身上,她今日着的一身雪白无瑕的长衣上多了几笔翠竹,素靴上也镶了翡翠,青丝用羊脂白玉高高束起。腰间仍是系着那根缚灵鞭。
“今日本王得到消息,我们长公主殿下不知道哪里找了个靠山,跟了两天就全然忘了找兵符和血书的事,一打探才知道,原来是旧相识的。”百里湮话锋一转,鹰眸微沉,“上次你小子运气好,麒麟对战饕餮,居然让你胜了,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百里湮,脸皮不带你这么厚的,”南予琢磨着指甲,匪夷所思地挑眉道,“一口一个运气好,那小爷我两招把你打趴下的事儿你就只字不提?”
“你!”百里湮上前一步暗暗咬了一把后槽牙,“你有命活着离开再耍嘴皮子吧!”
几乎同时,百里湮右手举起施令,南予从马背上翻身跃起,一把抱起长儿落回马上,抽出腰间的缚灵鞭塞她手里,“坐这儿别下去!谁敢近你身就杀了他!”
“杀人?!”长儿仰头惶恐,“可我、可我不敢……”
眼看着一群人挥刀子就要砍上来,南予揪起她的耳朵怒呵,“杀人不敢抽人总敢吧?!当公主的时候没教训过婢女吗?!把你父皇在世的时候宠出来的骄纵脾气拿出来!看谁不顺眼就给我往死里抽!”
话音刚落,南予突然抬手,长儿下意识躲闪,抬头见她右手钳制住一把在火光下锃亮的长刀,单手撇断,随即纵身从马背上空翻落下。
断刃在她手中如匕首般好使,反手执刃横切,一排骑兵横七竖八地倒下,脖颈处只留有一丝红线,汩汩地冒着热血。
后排骑兵补上空位,欲呈合围之势,还没散开,南予几步腾身跃起,踏着树干使力翻身,从上方抓起最为粗壮的一人丢出去压倒一片!紧接着在空中将手中银铃全数打出,十指紧紧一拉,被缠了银铃在脖子上的骑兵纷纷被绞死!
百里湮咬牙勾起阴狠的笑,左手施令,一干影卫冲破前方的人墙,手心涌起火红的气流一齐向南予飞身而去,浑厚的气韵罩住偌大的寺庙,倏然之间就能听到百只重明鸟在山林中齐齐长鸣!
此时,影卫也将她笼罩在气墙的中心处,强大的压迫下,南予双眸一沉,双手凝聚着如鬼火般流转招摇的气流!
双麒麟如同撼动九天雷霆般怒吼,重明鸟则如同拉来霹雳闪电般破嗓尖啸,二者同嘶,活活把肆虐呼啸的山风给撕裂!
原本拿着缚灵鞭抽打挥舞的长儿立即用双手紧紧蒙住耳朵抵制这异常响亮的刺耳声,难受地惨叫,“啊……!”
百里湮同样捂住双耳,眼神微眯向后示意,立即有一队骑兵纷纷朝长儿的方向涌去!
第146章 59。何时回来()
烈酒在重重气韵的压迫下焦躁不安,发了狂似的跃动四蹄,险些将长儿给甩下来,长儿俯身让自己匍匐在马背上贴紧它,双手抱住头紧紧埋在烈酒的鬃毛处,手肘刚好可以从两侧压住马脖子。
南予将全身的气韵汇入双掌,犹如鬼火团簇着燃烧的麒麟在盘旋的赤红重明鸟下张牙舞爪,活像是要撕碎气墙……她需要一个机会!
侧头迅速看了眼长儿目前和自己的距离,以及和骑兵的距离,又看了眼下山那条平缓的路和长儿的距离,目测着倘若烈酒全力起跳十步就能跨到道上。
南予抬头几不可见地瞄